>>>>《剖心为证,用亡夫的骨灰祭我全家》 在线阅读<<<<
在我被休弃、毁容、流落街头冻死在寓言的噩梦中,我听见满天神佛都在嘲笑。他们说,
我是衬托天命女主叶簌簌的炮灰,我的丈夫萧奕,只是她后宫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他们说,
我那被我弃若敝履的童养婿姜珩,会为我复仇,最终落得野狗分食的下场。一睁眼,
自称采花贼的叶簌簌一脚踹开我的浴室门。这一次,我没有尖叫。我握紧了金簪,
对着她那只带着辽国格桑花胎记的耳朵,狠狠捅了进去。1活剐「小娘子白日沐浴,
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看你是在等我这个情哥哥吧?」一道雌雄莫辨的嗓音,
像淬了毒的蜜,黏腻地钻进我耳朵。我猛地从一场血腥的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心跳如擂鼓。梦里,我被毁容,被休弃,
我的嫁妆被我丈夫萧奕和他的心上人叶簌簌挥霍一空,而我,最终在汴京一个大雪天里,
活活冻死在街头。梦里的神佛化作尖锐的弹幕,一字一句刻在我脑子里:【炮灰快下线,
别占着将军夫人的位置了,给簌簌腾地方!】「砰!」一声巨响,浴室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黑衣人作男儿打扮,束着高马尾,足踏一双黑靴,手里摇着一把骚包的折扇。
初春的冷风灌进来,我光溜溜的身子在浴桶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她,叶簌簌。
萧奕昨日征战归来,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兄弟」。也是那个梦境里,
害死我全家的天命女主。她一步步逼近,黑色的影子将我完全覆盖。「别怕呀,小**,」
她压低的嗓音带着发黏的笑意,折扇轻佻地想挑起我的下巴,
「哥哥只是……进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搓个背。」
梦里那些声音又在我耳边炸开:【哈哈哈看她吓成什么样了,
让她平日里端着将军夫人的架子,活该!】【闺阁里的姑娘乏味得很,当然比不上簌簌有趣。
】梦里,我被她吓得仓皇逃窜,脚底一滑,脸正好撞在我梳妆台掉落的金簪上。
簪子划破我的脸,戳瞎我一只眼睛。而萧奕,我的丈夫,只会把行凶的叶簌簌护在身后,
轻描淡写地对我说:「阿莞,簌簌她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大度些。」大度?
我看着眼前叶簌簌那张得意又轻佻的脸,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恶意,
再想到梦里我爹娘被流放,我弟弟姜珩为我复仇惨死的下场……去他娘的大度!
那根在梦里毁掉我一切的金簪,此刻正被我紧紧攥在手心。
就在叶簌簌的折扇即将碰到我下巴的瞬间,我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右手猛地向前一刺!
「噗嗤——」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啊!」叶簌簌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反抗,她仓皇偏头,
金簪擦着她的脖颈,狠狠地、精准地扎穿了她的左耳!「**!你竟敢……」
叶簌簌满眼不可置信,疼得五官扭曲。我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手腕发狠,
向右一划——「啊!!!——」比方才尖利十倍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叶簌簌的左耳,
被我用金簪齐根割了下来!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我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看着那只掉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耳朵,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像格桑花一样的胎记。
梦里的声音说过:【簌簌的耳朵可漂亮了,耳垂的格桑花胎记可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
现在没了。「吱呀」一声,浴室门再次被推开。
萧奕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传了进来:「姜莞,簌簌她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大度……」话音未落,他踏进浴室,看清倒在血泊里、捂着脑袋疯狂惨叫的人是叶簌簌时,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双目赤红,目眦欲裂:「姜!莞!你竟敢……」不等他吼完,
我扬起手。「啪!!!」一记响亮到震耳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他脸上。萧奕被打蒙了,
他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火气更甚:「你!你他娘的翻了天了!」我没理他,
抢在他发作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嚎起来,字字泣血:「将军!
你可知你带回来的这个人是个登徒子!采花贼!他趁我沐浴,一脚踹开门闯进来!
他要毁我清白!」我的控诉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萧奕一半的怒火。他暴怒一滞,
张嘴想辩解,可我不给他机会,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另一边脸上!「啪!」
「若不是我拼死反抗,今日我姜莞早已名节尽毁!我这条命还保得住吗?将军府的颜面何存!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脸上糊满了叶簌簌的血,手上还握着那柄沾着碎肉和血污的金簪,
整个人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萧奕被我这两巴掌扇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是个武将,更是个要面子的男人。他昨日征战归来,
满城百姓都看见他身边跟了个俊俏的「小兄弟」,都夸他体恤袍泽。要是这「小兄弟」
偷闯将军夫人浴室,意图不轨的事情传出去……他萧奕的脸,将军府的脸,
就全他娘的丢尽了!他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将军……好痛……救我……」
叶簌簌还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她痛苦地**着,伸出染血的手去抓萧奕的衣角,
像只濒死的小兽。萧奕回过神,看着叶簌簌的惨状,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他强压下胸口的滔天怒火,扭头朝外面呆若木鸡的仆役吼道:「都他妈死人吗?!
还不快去传大夫!救人!」萧奕想留下来守着叶簌簌,可他昨日刚回京,
今日必须入宫面圣述职。大夫前脚刚到,宫里催他上朝的公公后脚也来了。临走前,
萧奕死死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姜莞,你给我用最好的药治!不准吝惜钱财!
簌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冷笑一声。唯我是问?好啊,我等着。2下下之策叶簌簌流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
大夫是个山羊胡老头,一进门看见这血腥场面,也是倒抽一口凉气。他仔细检查了伤口,
搓着手,一脸为难地对我道:「夫人,这位……公子的耳伤,老夫有三种治疗方案。」
「第一种,用最上乘的药材。百年老参吊着命,天山雪莲固本培元,
再辅以宫廷秘制的玉容膏日夜涂抹。若能寻齐这些天材地宝,精心调养数月,
或可使伤口愈合如初,不留疤痕。至于这断耳……或许,尚有接续之望。」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选第二种。」大夫愣了愣,
随即了然地点点头:「第一种确实耗资巨大,非寻常人家能承受。这第二种嘛,
可用些寻常的老参切片吊着气,辅以当归、三七等止血生肌之药,
外敷的伤药也用市面上能买到的佳品。此法花费中等,见效也尚可,
只是……这伤口太大太深,日后恐怕会留下显眼的疤痕,再难恢复如初了。」「哦。」
我放下茶杯,就在大夫以为我做了决定,准备开方子的时候,
我摇了摇头:「那我还是选第三种好了。」大夫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第三种?夫人,
万万不可啊!第三种……实乃下下之策。需将残余的烂肉彻底剜尽,
再用最廉价的止血草粉敷上包扎。此法虽花费最少,但……」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叶簌簌,
眼神里满是不赞同:「这位公子如此年轻,若是容貌有损,岂不是终身抱憾?老夫行医多年,
实在不建议选此下策啊。」梦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毒妇!不准你选第三种!
】【将军快回来啊!簌簌要被这**害死了!】我垂下眼,看着自己指尖干涸的血迹,
又抬眼扫过床上脸色灰败的叶簌簌。在那个该死的梦里,此刻躺在床上,血肉模糊,
任人宰割的人,应该是我。萧奕为了掩盖自己征战途中私带女眷回府的丑事,
甚至没有给我请大夫,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我本可以治好的眼睛,硬生生拖到彻底瞎掉。后来,
他见我命大没死,又以「无子善妒」为名,将我休弃,赶出府去。
我爹娘倾尽家财为我准备的十里红妆,被他强行扣下,一分一毫都没让我带走。他和叶簌簌,
就用着我姜家的钱,在将军府里花天酒地,肆意享乐。而我呢?流落街头,在一个寒冬里,
靠着冰冷的城墙,看着他们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地经过,活活冻饿而死。梦里的那个姜莞,
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她蠢得像头猪,以为只要恪守三从四德,处处忍让,
就能挽回萧奕那颗早就烂透了的心。可我不是她。自从那个噩梦之后,
好像有什么束缚着我的枷锁,被彻底砸碎了。「割掉她的耳朵?」我低低重复了一遍,
用帕子掩住嘴,几乎要笑出声来,「可以啊,就选第三种。」
在大夫震惊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目光里,我无奈地摊开手,一脸的贤良淑德。
「将军府素来节俭,不是我不想治她。」「实在是,没钱啊。」
3谁是毒妇叶簌簌向来自恃美貌,认为自己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儿。等她醒来,
从铜镜里看到自己左耳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时,天,塌了。和她凄厉的尖叫声同时响起的,
是萧奕的怒吼。「姜!莞!**好毒的心肠!竟敢……竟敢让人割了簌簌的耳朵?!」
他一下朝就疯了似的冲回府,怒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他看着我的眼神,
不像是看自己的妻子,倒像是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休了你!你这个毒妇!
现在就给我滚出将军府!」我正慢条斯理地用小银勺搅着碗里的燕窝,闻言抬起眼,
抿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休我?凭什么?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一条?」「妒忌!」
萧奕咆哮着,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你残害簌簌,就是妒忌!你这个毒妇!」「妒忌?」
我轻轻嗤笑一声,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怒火,「将军,劳烦你睁开狗眼看看。这将军府里,
除了我这个正妻,可还有半个姬妾通房?我若善妒,请问我妒忌谁?妒忌这满屋子的空气吗?
」萧奕被我一句话噎得死死的。我向前一步,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一字一句道:「倒是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当真要用『妒忌』这个名头来休我?
你昨日带回来的是个『兄弟』,这事儿满京城都知道。你前脚刚休了结发妻子,
后脚你那『好兄弟』就摇身一变成了美娇娘,你说,你朝堂上那帮整天盯着你的政敌,
会怎么写弹劾你的折子?」我顿了顿,声音更低,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刀刀扎在他心窝上:「是参你『萧将军龙阳之癖,纵容娈童残害嫡妻』,
还是参你『萧将军战场贪色,欺君罔上』?」大宋朝明令禁止女眷随军。
他带女扮男装的叶簌簌回来,本就是欺君之罪。一旦闹大,他这个将军也就当到头了。
萧奕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惨白如纸。我看他已然动摇,语气忽然放缓,
柔柔地唤了他一声:「夫君。」我和萧奕,也曾有过一段好时候。我爹娘是扬州首富,而他,
不过是个家乡遭了水灾,一路逃难来的穷小子。所有人都说我们不般配,
我爹娘更是看不上他。是他,跪在我爹娘面前,磕头发誓,说他此去投军,定要闯出个名堂,
风风光光地回来娶我。那时的萧奕,眉宇间一股清正之气,像挺拔的翠竹,像温润的美玉。
他拉着我的手,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和坚定:「阿莞,等我,
我定要让你当上全天下最尊贵的将军夫人。」呵,时移势易。如今,他站在这里,
为了一个新欢,骂我是毒妇。也不知道是人心本就易变,
还是这天道剧情的裹挟之力太过强大。但不论如何,我姜莞,绝不会再任人宰割。「夫君,
你我夫妻多年,莞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厌憎和杀意,
声音愈发轻柔,「此前是叶……『公子』无状,闯我浴室,意图毁我清白在先。
日后他还要与我共处一个屋檐下,我若不小惩大戒,立下规矩,
往后岂不是要被他骑在头上欺负死?」说到此处,我恰到好处地挤出两滴眼泪,
滚烫的泪珠正好滴落在萧奕的手背上。烛火摇曳,我的面容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
显得楚楚可怜。萧奕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阿莞,我……」里屋一直抱着枕头嘤嘤哭泣,
等着看好戏的叶簌簌,眼见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顿时急了。她不安地伸出手,
拉住萧奕的衣袖,用那种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唤道:「奕哥哥……」
萧奕像做贼被抓了一样,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笑得体贴又大度:「夫君,
其实你想纳了叶姑娘,也并非难事,莞儿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对外,咱们就宣称,
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位小兄弟,因伤势过重,不幸身亡。而这位叶姑娘,就说她父母双亡,
无处可去,是来投靠我这个远房表姐的。将军您心怀仁义,不忍看她一个孤女流落在外,
这才收留了她,给她一个家。」我刻意加重了「仁义」二字。萧奕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既能保全自己爱民如子的好名声,又能顺理成章地将美人收入房中,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叶簌簌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但她也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她伏在枕头上,一边哭,
一边委屈巴巴地开口:「都怪簌簌,是簌簌冒犯了姐姐。虽然姐姐惩罚簌簌,
割掉了簌簌的耳朵,让簌簌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可姐姐罚得对,簌簌甘愿受罚。」
我懒得理她这套绿茶把戏,强压下心头的杀意,笑着问萧奕:「如此一来,
夫君您不仅能保全名声,得偿所愿,叶姑娘也能有个正经身份,岂不是皆大欢喜?」
萧奕显然是心动了。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叶簌簌,喉结滚动了一下,
安抚性地捏了捏我的手,然后转身对叶簌簌说:「簌簌,你这次确实是顽劣了些。往后,
你既入了我将军府的门,便不可再如此任性了。」这就算是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他以为我是在拈酸吃醋,争风吃醋。他不知道,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4一匹马而已萧奕虽被我用「大局为重」暂时压了下去,但他对叶簌簌的怜惜和愧疚,
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叶簌簌一句喜欢宝石,他便豪掷千金,几乎花光了半副身家,
从西域商人手里,为她求购了一颗鸽子蛋大小、色泽艳丽如血的红宝石。
他甚至不惜动用自己一身的战功,求得圣上亲自赐婚,让叶簌簌以平妻之位入了将军府。
叶簌簌也学乖了,不再作男儿打扮,
而是换上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受尽了天大委屈的小白花模样,隔三差五地来找我的麻烦。
她说她养伤需要静心凝神,而我院子里那几株从扬州移栽过来的琼花树,洁白如玉,
香气清冽,最是适合不过。当天,萧奕的亲兵队长就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拿着铁锹绳索,气势汹汹地闯进我的院子。「姜夫人,」那队长皮笑肉不笑,「将军有令,
叶夫人身子不爽利,需用琼花安神,还请您行个方便。」他嘴上说着客气话,可那眼神,
分明是在说,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就砸了你这院子。那些琼花,是我母亲怕我远嫁思乡,
特意花重金为我寻来,是我亲手栽种,精心养护了数年的心爱之物。最终,
还是被他们强行挖走了。没过几天,就听说那几株琼花,在叶簌簌的院子里,死了。
她又嫌府里拨给她的茶叶粗劣难咽,看上了我嫁妆里那几罐顶级的云雾茶。隔日,
我份例的云雾茶就断了。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告诉我:「叶夫人身子金贵,需用好茶养着。
夫人的茶,就先紧着叶夫人吧。夫人您向来大度,想必不会计较这些小事。」不仅如此,
我名下那几个盈利颇丰的陪嫁铺子,也开始莫名其妙地被人找麻烦。
要么是官府三天两头地上门刁难,要么是地痞流氓日日上门滋扰。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这背后定是萧奕和叶簌簌搞的鬼。如此过了三月,叶簌簌的耳伤总算是养好了。
京中贵女举办春日马会,帖子也送到了将军府。叶簌簌素来擅长骑射,这种能出风头的场合,
她自然不会错过。马场里骏马如云,我却一眼就相中了场边一匹通体漆黑,
唯有四蹄踏雪的西域马驹。它毛色油亮如缎,身姿挺拔流畅,见我走近,
竟极有灵性地凑上前来,用温热的鼻子轻轻蹭我的手心。正在喂马的马夫见状,
满脸堆笑地凑上来:「您可是扬州姜家的大**,姜莞,姜**?」这个称呼,
我已经许久不曾听过了。我有些恍惚,点了点头。
马夫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姜**,这匹『踏雪乌骓』,
正是有人特意为您寻来……」「呀,这马儿可真漂亮!」一道娇柔的女声,
恰到好处地打断了马夫的话。叶簌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今日未施粉黛,面若桃花,
发髻梳得极高,恰好遮住了左耳那个空洞。她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一双黑润润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林间受惊的小鹿。「簌簌好喜欢这匹马呀,」她凑到我身边,
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语,「姐姐一向贤惠知礼,
一定会让给簌-簌的,对吧?」她说着,轻轻笑了起来,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挑衅:「毕竟,
我现在可是奕哥哥的平妻。你若是不让,那可就是善妒了。善妒,可是七出之条啊,姐姐。」
马夫有些着急,连忙解释:「叶夫人,您有所不知,
这匹马是……是有人特意买下送给姜**的,您不能……」「放肆!」
萧奕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见马夫竟敢反驳叶簌簌,立刻沉下脸呵斥道,
「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地方?滚!」马夫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多言。
叶簌簌立刻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怯生生地躲到萧奕身后,朝他撒娇:「奕哥哥,
簌簌只是太喜欢这匹马了,姐姐……姐姐她不会生我的气的,对吧……」
萧奕立刻皱眉看向我,语气里是理所当然的偏袒:「姜莞,簌簌身子刚好,
难得有兴致出来玩,你这个做姐姐的,让着她一些也是应当。不过是一匹马而已,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显得小家子气。」周围的贵女们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萧奕觉得面上无光,
干脆不再与我商量,直接拍板,让叶簌簌上马。叶簌簌得意地朝我扬了扬下巴,
随即利落地翻身上马。她今日穿了一身火红的骑装,配上这匹通体漆黑的骏马,
果真是明艳动人,耀眼夺目。梦里的声音告诉我,这春日马场,
本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高光时刻。她会在这里大放异彩,引得无数王孙公子为她倾心,
成为她日后登顶权力巅峰的垫脚石。就在叶簌簌志得意满,准备策马扬鞭,
在众人面前大展身手,博得满堂彩的刹那——那匹原本温顺的「踏雪乌骓」,
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嘶,猛地人立而起!它疯了一样甩脱缰绳,四蹄翻飞,
带着马背上惊恐万分的叶簌簌,朝着人群稀少的方向疯狂冲去!「啊——!!!」
叶簌簌的尖叫声比马嘶还要凄厉,她整个人像一片破布,
被狂暴的马匹从马背上狠狠甩飞了出去!「砰!」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紧接着,
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清晰可辨的骨头断裂声——「咔嚓!」那匹发狂的骏马,不偏不倚,
一只铁蹄,重重地从她摔落在地的右腿上,踏了过去!「簌簌!」萧奕目眦欲裂,
疯了一样朝着叶簌簌摔落的方向拔足狂奔。叶簌簌的惨嚎和萧奕的怒吼响彻整个马场,
贵女们吓得花容失色,公子哥们个个目瞪口呆。我站在原地,
悄悄在衣裙上擦干净金簪上沾染的马血,又若无其事地将簪子重新插回头上。在一片混乱中,
只有那个马夫,看到了我的小动作。他望向我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敬畏。我朝他走了过去,
食指竖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袖中滑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
稳稳地塞进马夫汗湿的手心。「去,快去找最好的兽医。」我看着那匹逐渐安静下来的马,
轻声说。「治我的马。」5故人归萧奕抱着他的心肝宝贝,疯了似的冲去医馆找太医正骨。
而我,则留在马场,安安静静地等着兽医来治我那匹受了惊的马。「踏雪乌骓」
此刻已经被安抚了下来,但它显然还在记仇,不肯再像之前那般与我亲近,
只是重重地冲我打了个响鼻,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我有点心虚。毕竟,
刚才是我亲手用金簪,狠狠捅了它的**。不一会儿,一个背着药箱、胡子花白的老大夫,
被马夫连拖带拽地扯了过来。老大夫跑得气喘吁吁,头上的帽子都歪了。两厢一照面,
我和老大夫都愣住了。这不就是前几个月,给叶簌簌割耳朵的那位吗?老大夫也认出了我,
老脸一红,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夫人,技多不压身,技多不压身嘛。」
为了体现自己的专业性,他清了清嗓子,语速飞快地说道:「夫人,此马伤在臀股,
虽未伤及筋骨,但利器深入,疼痛剧烈,加之惊惧过度,易致内损。老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