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雨来得又急又猛,像盆被打翻的水,瞬间浇透了放学的路。乌云压得很低,
仿佛伸手就能摸到,雷声在远处滚过,闷闷的,像谁在敲鼓。苏晚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
看着雨幕发呆——早上还是晴天,她没带伞,自行车的链条早上就有点松,
蹬起来“咔啦咔啦”响,此刻怕是早被雨水泡得转不动了。“上来。
”江熠骑着自行车停在面前,黑色的雨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贴在身上,能看见肩胛骨的轮廓。他的头发往下滴水,
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像条小小的溪流。后座垫上铺着块干净的布,是他的校服外套,
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显然是特意拿出来的。“我载你。”雨太大了,苏晚犹豫了下,
还是抬腿坐上后座。她的手指刚碰到雨衣的边缘,就被他按住:“抓好我的腰,别摔下去。
”他的腰很结实,隔着雨衣也能感觉到温热的体温,像揣了个小小的暖炉。苏晚的指尖发僵,
轻轻抓住他的衣角,像抓住根救命稻草。自行车穿过雨幕时,水花溅起很高,
打湿了她的裤脚,却一点也不冷。江熠骑得很稳,避开了路上的水洼,
遇到坑洼时会提前说“坐稳了”。风灌进耳朵,带着塑胶跑道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气息,
像在吞着团甜丝丝的火。苏晚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
还有心脏的跳动,和自行车的颠簸合着节拍。“上次你帮我修的自行车,链条又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