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柚,长青门首席咸鱼,毕生理想就是混吃等死,早日退休。可门派里新来了个小师妹,
叫凌霄儿,长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嘴巴那叫一个甜,是全门派追捧的万人迷。
但她好像看我的咸鱼生活很不顺眼。今天说我的洞府风水好,应该让给“更有需要”的弟子。
明天说我的万年灵草能炼丹救人,让我“顾全大局”奉献出来。后天又含沙射影,
说我霸占着亲传弟子的名额,是门派的蛀虫。她的拥护者们天天在我洞府门口开大会,
劝我要善良,劝我要大度。我寻思着,我修仙不是为了得道飞升,就是图个清静。
既然你们不让我清静,那我就只好送你们上路,让你们永远清静了。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我听不懂。我的剑,只懂一件事:谁吵我睡觉,谁就得死。
1.我只想当一条安静的咸鱼我叫季柚,长青门辈分最高、修为最……拉胯的亲传弟子。
至少,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太阳晒**了,我就翻个身继续睡。
饿了,就去后山摘两个灵果。渴了,就用术法招一捧山泉。闲了,就躺在洞府门口的摇椅上,
看看天上的云。修仙?那是什么?能吃吗?我师父,长青门唯一的太上长老,
一百年前飞升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重心长。他说:“柚啊,为师知道你天赋异禀,
但你这性子……唉,为师就一个要求,别把长青门玩没了就行。”我当时很认真地点头。
“放心吧师父,只要他们不来烦我,我保证不动这门派一砖一瓦。
”师父他老人家好像更愁了,叹着气飞走了。这一百年,我过得很舒心。掌门知道我的德性,
从不给我安排任务。师弟师妹们也知道我就是个挂名的吉祥物,没人来我这清净的落霞峰。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到天荒地老。直到凌霄儿的出现。她是个天才。十五岁筑基,
十八岁金丹,在长青门这种三流小门派,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人长得也水灵,
眼睛像含着一汪秋水,说话细声细气,见谁都带着三分笑。很快,她就成了全门派的团宠,
是所有男弟子心里的白月光,女弟子口中的“霄儿妹妹”。一个完美的万人迷。
本来这事跟我没关系。她走她的阳光道,我躺我的咸鱼炕,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坏就坏在,
掌门师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那天,他领着凌霄儿,一脸谄媚地上了我的落霞峰。
“季师叔,您看,霄儿这孩子天资聪颖,奈何门中资源有限,耽误了修行。
您是太上长老唯一的亲传弟子,见多识广,能不能……指点她一二?”我当时正躺在摇椅上,
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闻言眼皮都没抬。“指点不了,我只会睡觉。”掌门的老脸一僵。
凌霄儿却往前一步,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季师叔,霄儿知道您是淡泊名利。
霄儿不求您能倾囊相授,只希望能时常在您身边,感受您清静无为的道心,
这对霄儿的修行大有裨益。”好一顶高帽子。把我的懒,说成了“清静无为的道心”。
我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可我从那眼底深处,看到了一丝算计和不屑。有意思。掌门还在旁边敲边鼓:“是啊是啊,
师叔,就让她偶尔来落霞峰坐坐,不打扰您清修。”我把狗尾巴草吐了,坐起身。“行啊。
”掌门和凌霄儿都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不过我这落霞峰,有个规矩。”“上山可以,得交钱。
”我指了指旁边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是我用剑气随便刻的几个字:“入峰一次,
一百上品灵石。包月九折,包年八折。禁止讲价,爱来不来。
”掌门:“……”凌霄:“……”空气安静了。我重新躺下,换了根新的狗尾巴草叼着。
“考虑好了再来,过期不候。”别来烦我,谢谢。
2.我的洞府风水太好了我以为一百上品灵石能劝退所有人。毕竟,
这够一个内门弟子一年的用度了。我低估了凌霄儿的段位。第二天一早,
她就带着一个储物袋,恭恭敬敬地站在我洞府门口。“季师叔,这是一万上品灵石,
霄儿想在您这儿……办个百年VIP。”她笑得甜甜的,“这样就不会每次都来打扰您了。
”我看着那袋子灵石,陷入了沉思。一百年。她这是打算天天来啊。行吧,看在钱的份上。
我收了灵石,挥挥手。“自己找地方坐,别吵我睡觉。”她果然很“懂事”。每天准时上山,
在我洞府外百米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盘膝打坐,从不多说一句话。来的时候安安静静,
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很快,整个长青门都知道了。凌霄儿师妹为了磨练道心,
不惜花费重金,也要去季柚师叔那废人峰上**。一时间,她勤奋好学的名声更响了。而我,
则成了那个贪财又懒惰的鲜明反衬。不少爱慕凌霄儿的男弟子,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敌意。
一个星期后,麻烦来了。那天,凌霄儿没来,倒是来了七八个男弟子,
为首的是掌门的亲儿子,李玄。李玄一直把凌霄儿当成未来的道侣,是她最忠实的拥护者。
他们一群人站在我洞府门口,义愤填膺。“季师叔!”李玄高声喊道。我被吵醒了,很不爽。
“干嘛?”“我们想请您搬出落霞峰!”李玄说得理直气壮。我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风太大,听不清。”“我说,请您把落霞峰让出来!”另一个弟子跟着喊,
“霄儿师妹天纵奇才,正需要一处灵气充裕的洞天福地来修炼。
您霸占着整个长青门灵气最浓郁的落霞峰,却终日无所事事,简直是暴殄天物!”哦,
我懂了。这是凌霄儿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派她的小粉丝团来冲锋陷阵了。
我慢悠悠地从摇椅上坐起来。“这落霞峰,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地契上写着我的名字。
你们让我搬,凭什么?”“就凭霄儿师妹是宗门的未来!”李玄一脸神圣,“我辈修士,
当以宗门大义为重。师叔您修为停滞不前,住在这也是浪费。不如成全霄儿师妹,
也算是为宗门做了贡献!”“对!为宗门做贡献!”其他人跟着附和。好家伙,
道德绑架的大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我笑了。“贡献?”我指了指他们,“你们的脑子,
大概都贡献给凌霄儿了吧?”李玄的脸瞬间涨红。“你……你怎能侮辱人!”“侮辱?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走到他们面前,
个子明明比他们都矮一截,气势却让他们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第一,
凌霄儿想到我的地盘来,就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派你们这群狗腿子来算怎么回事?
是她嘴巴不会说话,还是觉得你们的脸皮比较厚?”“第二,这山是我的。我的东西,
我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谁也抢不走。别跟我谈宗门大义,我师父飞升前,
长青门八成的资源都是他老人家挣回来的。我现在住他留给我的山头,花他留给我的灵石,
关宗门屁事?”“第三……”我的眼神冷了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睡觉,
最讨厌被人吵。你们今天,成功地把我吵醒了。”话音刚落,
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山头。李玄他们“扑通扑通”全都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汗如雨下,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了脊梁。连话都说不出来。我走到李玄面前,蹲下身,
拍了拍他的脸。“回去告诉凌霄儿,想抢我的山,让她自己来。”“还有,
以后别派些歪瓜裂棗来我面前狗叫。”“不然,下一次,就不是跪下这么简单了。
”我收回威压,转身走回摇椅躺下。“滚吧。”那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狼狈得像一群丧家之犬。我重新叼上狗尾巴草,闭上眼睛。山顶的风,又恢复了清静。真好。
但我知道,这事儿没完。那个凌霄儿,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主。3.这灵草,
喂狗也不给你李玄他们灰溜溜地跑回去后,落霞峰清静了几天。凌霄儿没再派人来,
她自己也没来。那“百年VIP”的灵石,看来是打了水漂。不过我不在乎,
反正钱到手了就行。这天下午,我正在给洞府门口唯一的一株植物浇水。
那是一株“九转还阳草”,是修仙界疗伤的圣药,据说只要还有一口气,
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师父飞升前特地给我种下的,说怕我哪天咸鱼躺着躺着,
不小心躺过去了,还能抢救一下。我平时都拿它翠绿的叶子当装饰品看,
偶尔揪一片下来泡茶喝,味道还挺清甜。正浇着水,一股熟悉的、甜得发腻的香风飘了过来。
我头都没回。“有屁就放。”凌霄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自责。
“季师叔,对不起。前几天李玄师兄他们来打扰您,都是霄儿的错。
霄儿已经狠狠地责备过他们了。”我继续浇水,懒得搭理。她见我没反应,又往前走了几步,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水瓢和那株九转还陽草上。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呀!
这……这是传说中的九转还阳草?”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惊喜。我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忘了这茬。这玩意儿对她这种积极上进的“好学生”来说,
吸引力可比我的破洞府大多了。“不是。”我面不改色地把最后一点水浇完,
“这是我种的葱,准备晚上下面条的。”凌霄儿:“……”她显然不信,
但还是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师叔真会开玩笑。这么珍贵的仙草,
您……您就这么随意地种在门口呀?”“不然呢?”我反问,“难道还要焚香沐浴,
把它供起来?”她被我噎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泫然欲滴的表情。“师叔,
不瞒您说,霄儿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掌门师伯前些年与魔修一战,留下了暗伤,每逢阴雨天便会心脉绞痛。霄儿查遍古籍,
发现只有用九转还阳草作为主药,炼制‘九转回天丹’,才能根治师伯的伤。”她说着,
眼睛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霄儿知道这株仙草是您的心爱之物,是霄儿强人所难。
但为了掌门师伯,为了宗门……霄儿恳请师叔,能割爱此草!霄儿愿以任何东西来换!
”说完,她就要对我行跪拜大礼。我侧身躲开了。“停。”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一副“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的表情。我看着她,认真地问:“掌门师侄的伤,
我怎么不知道?”我好歹是他的师叔。凌霄儿眼神闪烁了一下。
“师伯他……他不愿让您担心,所以一直瞒着。”“哦。”我点点头,“那他现在疼吗?
”“疼!今日正是阴雨天,师伯他一定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凌霄儿说得情真意切。
“这样啊。”我沉吟片刻,在她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走到了九转还陽草旁边。然后,
我当着她的面,伸手,“啪”的一声,揪下了一片最肥美的叶子。凌霄儿的眼睛都亮了,
以为我同意了。“多谢师叔成……”她话没说完,就看见我把那片叶子,
随手丢给了趴在旁边打盹的土狗阿黄。阿黄是条凡犬,是我从山下捡回来的。它闻了闻,
“嗷呜”一口,就把那片能让修仙界抢破头的仙草叶子给吃了,还咂巴咂巴嘴,意犹未尽。
凌霄儿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你……你……”我拍了拍手,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看到了吗?”“这葱叶子,我宁愿喂狗,也不给你。”“理由很简单。”我收起笑容,
眼神变得和山顶的寒风一样冷。“第一,掌门师侄的伤,是我一百年前亲手治好的。
他要是敢疼,我就敢把他腿打断,你信不信?”“第二,拿宗门大义和长辈的健康来当借口,
逼捐别人的东西,凌霄儿,你这套路也太老了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指了指山下的方向。“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地盘上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凌霄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极了。她大概从来没受过这种羞辱。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的柔弱消失了,取而代ঐ是怨毒。“季柚,你会后悔的。”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哦。”我打了个哈欠,“我等着。”她拂袖而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又揪了片叶子,
自己塞嘴里嚼了嚼。嗯,清甜。就是有点浪费。这小丫头片子,看来是准备跟我杠上了。
我的咸鱼生活,怕是要起风波了。4.他们说我是门派的蛀虫自从“喂狗事件”后,
我在门派的名声,算是彻底跌入了谷底。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我季柚,心胸狭隘,
自私自利。凌霄儿师妹为了给掌门求药,低声下气,差点给我跪下,我却不仅不给,
还当着她的面,把神药拿去喂了一条土狗。这是何等的羞辱!何等的恶毒!
我一下子从“懒惰的吉祥物”,变成了“恶毒的门派蛀虫”。据说,
现在门派里的小孩子哭了,大人只要说一句“再哭就把你送到落霞峰给季柚师叔”,
小孩立刻就止住哭声。效果拔群。对于这些,我一概不知。
因为我把落霞峰的防护阵法调到了最高级。别说人了,现在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我乐得清静。但麻烦总有办法找上门。这天,我正在午睡,被一阵“嗡嗡”声吵醒了。
不是蚊子,是传音符。掌门师侄的。我烦躁地接通。“又干嘛?
”掌门在那头小心翼翼地说:“师叔……那个……门派十年一度的‘论道大会’就要开始了,
您看……”“不去。”我言简意赅。“别啊师叔!”掌门快哭了,“这次不一样,
这次天剑宗和百花谷都会派弟子前来观礼。您是咱们长青门辈分最高的人,您要是不出席,
咱们……咱们门派的面子上过不去啊!”“面子几块灵石一斤?”我不为所动。“师叔,
我求您了!”掌门开始卖惨,“您就当可怜可怜我,露个面,坐一坐,一句话都不用说,
行不行?不然那些长老们能把我的头皮都给掀了!”我沉默了。倒不是被他说动了。
而是我想到,如果我不去,他八成会带着一群长老,跑到我落霞峰门口,开启循环劝说模式。
那比参加什么破大会还烦人。“行吧。”我松了口,“吃的管够吗?”“管够!管够!
最高规格的灵果灵酒,都给您备着!”掌门如蒙大赦。“那就这样。”我挂了传音符,
翻了个身。唉,为了清静,偶尔也得做出点牺牲。论道大会那天,我踩着点到了会场。
整个演武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凌霄儿。
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仙气飘飘,被一群弟子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正和天剑宗来的首席弟子谈笑风生。那首席弟子叫什么……哦,好像叫剑星辰,
一脸的“天下我最帅”,看凌霄儿的眼神,就差没把“痴迷”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的位置被安排在掌门旁边,是主位。我一落座,周围瞬间安静了三秒。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复杂的眼神里混杂着鄙夷、不屑和好奇。
仿佛在说: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门派蛀虫?我不在乎。我拿起桌上的灵果就开始啃,嗯,
挺甜。掌门在我旁边,坐立不安,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让我注意形象。我懒得理他。
大会开始,无非就是些门派弟子上台比试切磋。在我看来,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剑法软绵绵,术法花里胡哨,看得我昏昏欲睡。凌霄儿理所当然地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上台后,只用了三招,就轻描淡写地击败了门派的大师兄。引得全场欢呼。
天剑宗的剑星辰更是带头鼓掌,高声赞叹:“凌仙子好身手!如此年纪便有此等修为,
未来不可**!”凌霄儿谦虚地笑了笑,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带着一丝挑衅。她对着全场拱手,声音清亮。“霄儿这点微末道行,不足挂齿。
只是霄儿觉得,我辈修士,当锐意进取,为宗门争光。而不是像某些前辈一样,
空占着宗门最好的资源,却不思进取,固步自封。”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
又一次聚焦到了我身上。这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掌门师侄的脸都绿了,
一个劲地给我传音:“师叔息怒,师叔息怒,她还是个孩子……”我没生气。
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这小丫头,报复心还挺强,非要当着外人的面,把我的脸踩在脚底下。
我打了个哈欠,没理会她。继续啃我的果子。你表演你的,我吃我的。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可凌霄儿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她对着主席台,盈盈一拜。
“掌门师伯,霄儿有一不情之请!”“霄儿听闻季师叔乃太上长老唯一的亲传弟子,
想必得了真传。霄儿不才,想向季师叔讨教一二,还望师叔不吝赐教!”整个演武场,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金丹期的新秀,要挑战门派里辈分最高的老古董?
这是疯了吗?但很快,大家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挑战,这是羞辱。
谁不知道我季柚是个修为停滞的“废物”?凌霄儿这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我这个“蛀虫”给钉在耻辱柱上啊。掌门急得满头大汗。“胡闹!霄儿,还不退下!
怎可对师叔无礼!”“掌门师伯,这并非无礼。”凌霄儿一脸正气,“达者为师。
霄儿只是想通过切磋,激励自己,也……也希望能唤醒某些前辈的进取之心。
这都是为了宗门好啊!”“为了宗门”这四个字一出来,几个长老也开始动摇了。
天剑宗和百花谷的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我这边。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看我怎么拒绝,怎么出丑。我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果肉,
擦了擦手。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站了起来。“好啊。”我看着台上的凌霄儿,
笑了。“你想怎么讨教?”5.一不小心,把天才打哭了我竟然答应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掌门师侄的脸已经不能用绿色来形容了,
他像是马上就要心梗过去。凌霄儿也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是一阵狂喜。
她大概以为我被逼到墙角,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正中她的下怀。天剑宗的剑星辰,
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对我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他朗声道:“季前辈果然有长者风范,
肯屈尊指点后辈,佩服。不过,还请前辈手下留情,莫要伤了仙子才是。”嘴上说着佩服,
语气里的嘲讽谁都听得出来。我没理他,身形一晃,人已经出现在了演武台的中央,
和凌霄儿遥遥相对。快得没人看清我的动作。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我就在那儿了。
几个长老瞳孔一缩,但也没多想,只当是我用了什么压箱底的身法符箓。“说吧,
你想怎么玩?”我问凌霄儿。凌霄儿很快镇定下来,她对我行了一礼,姿态做得十足。
“师叔是长辈,霄儿不敢放肆。不如这样,霄儿出三招,只要师叔能接下,就算霄儿输了。
”她说得谦虚,实则自负到了极点。一个金丹巅峰的天才,
对一个传说中修为停滞多年的“老废物”,说三招定胜负。这摆明了是想一招就把我秒了,
给我留点面子。“三招?”我摇摇头,“太麻烦了。”凌霄儿以为我要讨价还价,正要说话。
我伸出了一根食指。“一招吧。”我对她说,“你也别攻击了,你就站那儿,
用上你所有的防御手段。”“我只用一根手指头。”“你要是能不掉下台,就算我输。
”这话一出口,全场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她要用一根手指头打败凌师妹?”“疯了!这个季柚绝对是疯了!
”“**也不是这么装的吧?她以为她是谁啊?”剑星辰笑得最大声。“有趣,真是有趣!
长青门果然是卧虎藏龙啊!”他身边的天剑宗弟子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掌门师侄已经捂住了脸,不忍再看。只有台上的凌霄儿,笑不出来。
她觉得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极尽地羞辱她。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怒火。“好!
好一个季师叔!既然师叔如此自信,那霄儿就领教了!”她不再废话,双手掐诀,
身上瞬间亮起数道光芒。一件上品法衣,一面玄龟盾,
周身还环绕着三道金光闪闪的防御符箓。这是把她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了。她要让我知道,
轻视她的下场。“可以了吗?”我问。“请师叔赐教!”她咬牙切齿。我点点头。然后,
我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她的方向,轻轻地,弹了一下。就像弹掉衣服上的一粒灰尘。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就那么一下。“噗。”一声轻响。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凌霄儿身上的三道防御符箓,瞬间化为飞灰。
她身前的玄龟盾,从中间裂开一条缝,然后“哗啦”一声,碎成了几十块。
她身上那件号称能抵挡元婴期修士一击的上品法衣,寸寸断裂,变成了一堆破布条。
而凌霄儿本人,像是被一头远古巨兽撞了一下,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
重重地砸在了演武台下方的石柱上,然后滑落在地。“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剑星辰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掌门师侄捂着脸的手,也忘了放下来。
他们看着台上那个只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的我,又看了看台下那个不省人事的“天才”。脑子,
彻底宕机了。这……这发生了什么?是我眼花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收回手指,
吹了口气,好像上面真的有灰一样。然后,我环视了一圈台下那些目瞪口呆的脸,
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还有谁,想上来讨教的吗?”“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多弹几下。
”没人敢说话。甚至没人敢跟我对视。那些之前对我鄙夷不屑的弟子,现在看我的眼神,
像是见了鬼。我等了三秒。“没有吗?那算了。”我转身,对着已经石化的掌门师侄说。
“我能回去睡觉了吗?”掌门师侄机械地点点头。我身形一晃,又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一整个演武场的呆若木鸡。很久之后,一声凄厉的哭喊才打破了寂静。是剑星辰。
他扑到凌霄儿身边,看着自己心目中的仙子被打得像条死狗,悲愤交加。“季柚!
你……你好狠毒的心啊!”可惜,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回到了我的落霞峰,
躺在了我心爱的摇椅上。今天的运动量有点超标了。得好好睡一觉,补回来。6.这锅,
你们背也得背我把门派第一天才打得半死这件事,像一场十二级的地震,
把整个长青门都给震翻了。我成了门派里最不能招惹的传说。
没人再敢叫我“蛀虫”或者“废物”。现在他们都叫我……“指玄真君”。
意思是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人弹到玄阶之外。这外号,土得掉渣。落霞峰成了真正的禁地。
别说人了,连鸟都不敢往我这边飞。掌门师侄派人送来了一大堆慰问品,吃的喝的用的,
堆满了我的洞府。他本人没敢来,只在传音符里,
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问我:“师叔……您……您到底是什么修为啊?”“你猜。
”我回了他两个字,就把传音符掐了。我乐得清静,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吃,吃了就睡。
这才是神仙该过的日子。但凌霄儿的拥护者们,显然不这么想。
尤其是那个天剑宗的首席弟子,剑星辰。凌霄儿伤得很重,丹田都出现了裂痕,
没有一两年根本恢复不过来。剑星辰心疼坏了,天天守在凌霄儿的病床前,
发誓要为她讨回公道。他不敢来找我。那天我那一指头,把他吓破了胆。于是,
他开始用别的法子。他联合了百花谷的弟子,一起向长青门施压。说我季柚,心狠手辣,
在切磋中下此重手,有违道义。要求长青门必须严惩我,废我修为,
给我心爱的霄儿仙子一个交代。否则,就是与天剑宗和百花谷为敌。这下,
掌门师侄坐不住了。天剑宗和百花谷,都是比长青门强上一个档次的大派。
哪一个都得罪不起。他又给我发来了传音符,语气那叫一个卑微。
“师叔……救命啊……”我接通后,听他哭诉了半天。
总结下来就一个意思:那两派的人揪着不放,非要长青门给个说法,他快顶不住了。
长老会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应该保我,另一派觉得为了宗门安危,应该把我交出去。
现在吵得不可开交。“所以呢?”我问。“师叔,您看……您能不能……出面道个歉?
”掌门小心翼翼地提议,“就说您当时失手了,不是故意的。咱们再赔偿一些天材地宝,
把这事儿揭过去?”我笑了。“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是她自己非要上台讨教的。
也是她自己说的,三招接不下算她输。我只用了一招,还是让她自己防御,是她自己不中用,
关我屁事?”“还有,我失手了?我要是没失手,她现在已经是一捧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