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复仇,我伪造身份接近他。
却在某个雨夜被他按在墙上:“你身上的味道…和十年前杀死我父亲的人一样。
”我笑着扯开衣领露出旧伤:“巧了,这道疤——是你父亲留下的。”他瞳孔骤缩,
枪口缓缓下移:“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放过猎物。
”我贴近他耳畔:“可你昨晚…不是还求我别走?
”---(1)豆大的雨点砸在酒店拱起的玻璃穹顶上,发出沉闷又连绵的噼啪声,
汇聚成浑浊的水流蜿蜒而下,模糊了厅内的光影。水晶吊灯的光芒经过雨幕穿透落地窗,
只剩下一片冰冷。厅内流淌着舒缓的弦乐,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水和甜点混合的气味。
沈晏沉默的站在这名利场的一角,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金色的液体流动,
映衬出他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入口处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骚动。有人来了,是厉承屿。
厉氏集团的掌舵人,这座城市真正意义上的无冕之王。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灰色西装,
身形挺拔。沈晏指尖的力道微微收紧。他看着厉承屿与几位迎上来的政商要员简短握手,
寒暄,唇角牵起了一点弧度。厉承屿那张脸,比他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看到的照片更冷硬,
也更真实。真实到沈晏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在隔了十年光阴后,传来兴奋的跳动声。
沈晏放下酒杯,指尖残留的寒意顺着手心,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主动走到厉承屿的身边。“厉总。”沈晏开口,声音不高,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点暗哑,
像是小猫磨爪无比抓耳。厉承屿脚步顿住,目光落在他脸上,目光夹杂着重重打量,
像是能穿透皮囊。“这位是‘星晖’娱乐的沈晏,沈先生,刚回国不久。
”旁边的助理低声提醒。厉承屿的视线在沈晏脸上停留了两秒,
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快的东西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伸出手:“沈先生,幸会。
两只手交短暂的交握,一触即分。沈晏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
厉承屿的手则干燥,温热,指腹有薄茧,力量感十足。“久仰厉总大名。”沈晏微笑,
微微侧过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侧厉承屿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沈先生过奖了。
”两人你来我往,语速平缓,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周遭的喧嚣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厉承屿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落在沈晏的眼睛和露出的微微突起的雪白腕骨。
这场对话并没有维持很久,有人上前与厉承屿交谈,厉承屿对沈晏略一颔首:“失陪。
”“厉总请便。”沈晏站在原地,看着厉承屿被人簇拥着离开的背影。他垂在身侧的手,
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然后缓缓松开。第一步,成了。(2)接下来的几周,
沈晏在几个场合,再次“偶遇”了厉承屿。交谈依旧短暂,对待警惕的猎物,
步步紧逼可不是好的办法。厉承屿主导的一个跨境并购项目,
在最后关头遇到了棘手的法律障碍,团队焦头烂额。沈晏知道,他等的机会来了,晚上十点,
一份匿名文件发到了厉承屿的私人邮箱。附言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希望能帮到你。
”半个小时后,沈晏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厉承屿的名字。他等**响了三遍才接起,
声音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慵懒:“喂?”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只有沉静的呼吸声。
厉承屿低沉的声音传来:“文件是你发的。”不是疑问,是陈述。
沈晏靠在公寓冰凉的玻璃窗上,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火:“看来对厉总有用。”“条件。
”厉承屿言简意赅。沈晏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透过电流,带着点微妙的沙哑:“厉总觉得,
我该提什么条件?”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厉承屿说:“见面谈。地址发给你。”电话挂断。
沈晏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屏幕上倒映出他冷漠的脸。他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
没人能给他答案。厉承屿发来的地址是一个顶尖的私人俱乐部。侍者将沈晏引入顶层的包间,
厉承屿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此刻房间内只开了几盏氛围灯,光线昏昧,
将厉承屿脸部冷硬的线条勾勒得柔和了些许。“沈先生。”他举了举杯。“厉总。
”沈晏走到吧台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同样的威士忌,没有加冰,烈酒滑过喉咙,
带来些许灼意。“那份文件,来自一个已经被注销的离岸账户。”厉承屿开门见山,
“我不认为一个刚回国的投资人,能有这样的渠道。沈晏没有回答,轻轻放下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些许水痕。厉承屿走近几步,两人之间距离缩短,
双方的气息隐隐可闻。“为什么帮我?”“我说我看好厉氏集团的未来,想提前投资,
厉总信吗?”沈晏唇角弯起。“不信。”厉承屿答得干脆。沈晏又笑了,向前一步,
他几乎能看清厉承屿瞳孔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呢?
”这句话太过直白,也太过暧昧。厉承屿眸色骤然转深,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沈晏,
你最好不是在开玩笑。”“玩笑?”沈晏迎着他迫人的视线,毫不退缩,甚至带着点挑衅,
“厉总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空气仿佛凝固了。威士忌的醇香在两人之间弥漫,
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地毯上,几乎重叠在一起。
当一个带着士忌味道的、不容拒绝的吻落下来时,沈晏没有躲闪,手搭上厉承屿宽阔的后背,
隔着薄薄衣服也能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和灼人的体温。酒杯不知何时被打翻在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无人理会。与其说是情动,不如说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试探与较量。
沈晏被按倒在沙发上,衣衫半褪,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眼底一片清明。第一步是接近。
那么这意料之外,却又在算计之中的身体纠缠,算是第二步吗?他闭上眼,
感受着身上之人带来的,近乎疼痛的力道,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最深的角落。
(3)自那夜之后,一种微妙的关系在两人之间确立。他们像所有关系亲密,
至少是身体关系亲密的伴侣一样,沈晏会在公寓里和厉承屿一同分享早餐,
会在他书房里旁听一些不那么核心的电话会议,甚至在某些深夜,
成为那间庞大卧室里的另一道呼吸声。沈晏是一个完美的伴侣。他知情识趣,从不逾矩,
在厉承屿需要时出现,也会流露出一些脆弱或依赖,比如在雷雨夜微微蹙起的眉头,
比如在厉承屿出差时,那通隔着时区、带着睡意的简短电话。他在用细碎的、日常的碎片,
一点点填补厉承屿可能存在的戒心缝隙。但厉承屿毕竟是厉承屿。
他享受着沈晏带来的身体慰藉与精神上的契合,却也从未停止过警惕。
他送给沈晏昂贵的礼物,手表,袖扣,沈晏欣然接受,却从不热衷。
他试探着问及沈晏的过去,沈晏总能四两拨千斤地绕过,
或用一些半真半假、听似落魄的经历搪塞过去。这场博弈,
在温存与猜忌的夹缝中危险地进行。沈晏在等待一个机会,
厉家老宅的书房里有一个银色优盘,或许厉承屿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东西。几天后,
厉承屿接到一个紧急电话,需要立刻飞往国外处理一起突发危机。行程仓促,
他甚至没来得及仔细收拾行李。在前往机场的车里,他接了几个电话,
语气冷厉地交代着事项。沈晏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沈晏的心跳在那一刻漏了一拍,机会来了。这也许是厉承屿的试探,
但是所有的机会都值得一试。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微微蹙眉:“这么急?事情很麻烦?
”厉承屿揉了揉眉心,难得地显露出一丝疲惫:“有点棘手。”他看了沈晏一眼,目光深沉,
“这几天,你自己小心。”这句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沈晏垂下眼睫,
轻轻“嗯”了一声。沈晏知道保险箱的位置,有一次给厉承屿送文件的时候他看见了,
但他不确定是否还有备份,或者设置了其他警报,直接去取,风险太高。
他需要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需要一个混乱的、足以掩盖他行动的机会。他思索片刻,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动手。”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机卡取出,折断,
冲进马桶。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手指因为兴奋和紧张,
微微颤抖。一个小时后,沈晏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火光和混乱的人群,眼神冰冷。
火灾会吸引走大部分注意力,混乱是最好的掩护。沈晏换上一身黑色运动服,
戴上帽子和口罩,离开了公寓。他知道老宅是安保级别极高,但他这几个月,
并非只是扮演一个温顺的床伴。他早已摸清了安保系统的漏洞。夜色深沉,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掩盖了细微的声响。(4)厉承屿是在飞机即将降落时,
接到国内心腹打来的加密电话的。“厉总,老宅发生火灾,初步判断是人为纵火,
另外……”心腹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和紧张,“老宅的安保系统,在火灾发生期间,
有大约三分钟的异常波动,区域在……书房附近。我们检查后,没有发现物品丢失,
但是……”“说。”厉承屿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是,在书房露台的外侧,
发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鞋印。还有,沈先生……他不在自己的公寓,我们联系不上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厉承屿逐渐变得粗重,却又被他强行压抑下去的呼吸声。
火灾异常,沈晏失踪……所有的线索,指向那个他相处数月,甚至偶尔会卸下心防的男人。
一股被愚弄、被背叛的狂怒瞬间席卷了厉承屿。他想起沈晏那双沉静的眼睛,
想起他床笫间生涩又热烈的回应,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让他心生怜惜的脆弱……全是假的。
一场处心积虑的表演为了什么?商业间谍?还是更深的目的?厉承屿攥紧了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对着电话那头,一字一句地命令,声音嘶哑,:“找。掘地三尺,
也要把沈晏,给我找出来!”他提前结束了海外行程,动用了一切力量。而沈晏,
在成功拿到U盘并复制了部分数据后,立刻意识到厉承屿可能会提前回来,
并且怀疑到他头上。他没有试图立刻离境,那太容易被拦截。
他选择藏匿在市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与他看似毫无关联的一个公寓里。
解读U盘里的数据需要时间,他也需要时间思考该如何应对厉承屿接下来的反扑。然而,
厉承屿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当天夜里,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强行撞开,
沈晏刚刚解读完U盘里部分加密文件的内容。厉承屿就站在门口。
虽然身上的西装依旧精致合体,但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气息精悍的手下。他的目光,
死死盯在沈晏面前那台还亮着屏幕的电脑上。空气凝固了,
屋里只有电脑风扇轻微的嗡鸣和门外传来的雨水敲打棚户铁皮顶的嘈杂声。沈晏缓缓站起身,
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平静。厉承屿一步步靠近,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东西。”厉承屿伸出手,声音沙哑得厉害。沈晏没动,
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厉承屿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猛地出手,一把攥住沈晏胸前的衣襟,
将他狠狠地按在身后冰冷的、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沈晏闷哼一声,
后背传来清晰的痛感。“我父亲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厉承屿几乎是咬着牙,
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盯着沈晏,试图从那双此刻平静得过分的眼睛里,
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慌乱或愧疚。
“你身上的味道……那种特殊的、冷冽的尾调……和十年前,
我在父亲被杀现场闻到的那一缕,一模一样!”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压抑的痛苦而微微颤抖,
“告诉我!是不是你?!”沈晏被他禁锢在墙壁与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衣领勒得他呼吸有些困难,脸色微微发白。在听到厉承屿的质问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味道?”他重复着,然后猛地抬起眼,直视厉承屿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眸子,
眼神锐利“厉承屿,你知不知道,厉明辉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他脸上那种惯常的温文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深藏的,十年积压的恨意与痛楚。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推开厉承屿。厉承屿死死盯着沈晏的脸,试图从中找出撒谎的痕迹。
但没有。那双眼眸中只有**裸的,积累了十年的恨。(5)沈晏忽然又笑了。
那笑容变得极其诡异,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他无视那几乎要捏碎他骨头的力道,
主动向前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厉承屿紧绷的颈侧,最终,停留在他的耳畔。
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亲昵又充满了致命讽刺的语调,轻轻呵气道:“你要杀了我吗?
厉承屿”“可你昨晚…不是还压着我,求我别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厉承屿的身体猛地僵住。昨夜抵死缠绵,与眼前剑拔弩张,形成了最荒诞的对比。
的、无法立刻斩断的、源于身体记忆的悸动……无数种极端情绪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撕扯,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他扣住沈晏脖颈的手,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着,
手背上青筋暴起。杀了他,杀了眼前的这个人,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厉承屿的念头从未如此清晰而强烈。可偏偏,那只握着枪的手,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捆缚,
重若千钧。沈晏感受到厉承屿的摇摆,他依旧维持着那个贴近的姿势,
看着他瞳孔里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脸,沈晏嘴角的弧度缓缓地加深了。“求你?
”厉承屿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带着血腥气。
他扣住沈晏脖颈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猛地收紧!空气瞬间被阻断,沈晏额角青筋浮现,
脸色由白转红,又透出缺氧的青紫。就在沈晏眼前开始发黑,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边缘,
那股力量骤然消失了。厉承屿松开了手。沈晏脱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口大口地汲取着浑浊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喉咙和后背的疼痛。厉承屿后退一步,
不再看沈晏因咳嗽而蜷缩的身影,目光转向旁边桌子上那台依旧亮着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他走过去,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
点开了那几个被沈晏刚刚解密、尚未来及完全关闭的文件窗口。密密麻麻的文字,
扫描的旧文档照片,银行流水,通讯记录……一桩桩,一件件,
清晰地指向十年前那场震惊全市的“沈氏集团挪用公款、负责人沈渊跳楼自杀”案。只是,
这上面呈现的“真相”,与当年官方定论、与厉家对外宣称的版本,截然不同。
文件清晰地显示,伪造的印章,被胁迫作伪证的会计,通过复杂渠道转入又转出的巨额资金。
最后一份被点开的,是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截图修复件。画面虽然粗糙,但足以辨认出,
在沈氏集团天台,有两个身影在激烈争执、推搡。其中一个,被另一个猛地推搡,轰然倒地。
那个站着的身影,虽然面容模糊,但身形与厉承屿的父亲,厉明辉,一般无二。
不一会就有几个人上来,架走了地上的尸体,就在这时,另一个瘦小的少年冲上了天台,
厉明辉转身,与那少年发生了短暂的纠缠,黑暗中似乎有寒光一闪……少年踉跄后退,
捂住胸口下方,转身踉跄着消失在监控死角。厉明辉扭头,似乎想对人说什么却被推下高楼。
画面停止。厉承屿明白了纠缠他十年的冷香,是血的味道,是沈晏的血。
厉承屿的呼吸彻底停滞了,他像被钉在了原地,
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定格的、模糊却无比残酷的画面,
血淋淋的、完全相反的“真相”砸在他脸上。荒谬……太荒谬了!(6)“看清楚了吗?
厉大总裁。”沈晏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咳嗽后的破碎和浓得化不开的讥讽,
“这就是你父亲……厉明辉,干的好事。为了吞并沈氏,不择手段。”厉承屿猛地转头,
赤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这些……可以伪造!”“伪造?
”沈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子,尽管狼狈,脊背却挺得笔直。
“闭嘴!”厉承屿低吼,额角青筋跳动。“我闭嘴,事实就会改变吗?”沈晏在他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这十年,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看着母亲郁郁而终,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厉承屿,你告诉我,我该找谁报仇?嗯?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泣血。厉承屿看着他苍白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就算……就算这些是真的。”厉承屿的声音干涩,
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你接近我,伪装,欺骗,又是为了什么?杀了我?
”沈晏笑了,那笑容冰冷而空洞:“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也便宜了厉明辉那个死鬼。
我要的是厉家身败名裂!要你亲眼看着你父亲一手建立的王国,是怎么在你手上,一点一点,
土崩瓦解!要你尝尝……从云端跌落,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这才是沈晏的真正目的。
厉承屿猛地回过神。不行!绝不能让这些证据流出去!至少,现在不能!他眼中戾气再现,
猛地伸手,不是去抓沈晏,而是直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一把将电脑和旁边的U盘一起抓在手里。“你以为,你赢了?”厉承屿盯着沈晏,
“就凭你和这些不知真假的东西?”沈晏看着他抢夺证据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嘲讽更深:“怎么?厉总这是要销毁证据,继续维护你父亲‘光辉’的形象,
当个自欺欺人的孝子?”“闭嘴!”厉承屿厉声打断他,逼近一步,几乎与沈晏鼻尖相抵,
“沈晏,在我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之前,你,还有这些所谓的‘证据’,都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他不会再被情绪左右。无论真相如何,他必须先控制住局面。厉承屿的目光刮过沈晏的脸,
“把他带走。”他侧头,对已经赶到门口的心腹手下冷声命令,“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他离开,也不准任何人接触他。”两个身材高大的手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沈晏。
沈晏没有反抗,甚至配合地抬起了手臂。在被带出安全屋的那一刻,他回过头,
最后看了厉承屿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然后,他转过头,
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厉承屿独自站在空旷破败的屋里,
手里紧紧攥着那台冰冷的笔记本电脑和U盘。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只有屋檐滴落的残雨,发出单调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滴答声。厉承屿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查,十年前沈渊的案子,所有细节,
所有经手人……我要知道全部真相。”“还有,封锁今晚所有消息。
关于沈晏……我要他活着,完好无损地,待在我指定的地方。
”(7)沈晏被带到了城郊一处别墅。这里与其说是住所,不如说是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笼。
高墙电网,隐蔽的摄像头覆盖每一个角落.他被安置在二楼一间宽敞的卧室,有独立的卫浴,
甚至有一个小小的书房。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品质上乘,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没有镣铐,
没有刑具,但每一个出口都被牢牢把守,信号被完全屏蔽,
他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栋别墅的内部。沈晏很平静。他每日按时吃饭,在允许的范围内散步,
偶尔翻阅书房里书籍,甚至会在夜晚站在窗前,安静地看着外面死寂的夜色。
这种过分的平静,反而让看守他的人感到不安。厉承屿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自那夜安全屋的对峙后,他仿佛从沈晏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在等什么?等沈晏崩溃?
等他自己露出更多破绽?还是在消化那个足以打败他整个世界的“真相”?沈晏不得而知。
厉氏集团总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气压低得吓人。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阳光,
只留一盏台灯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投下昏黄的光圈。厉承屿坐在阴影里,
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手边放着的,不是商业计划书,
而是一叠厚厚的、关于十年前沈渊案的调查报告。是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最隐秘的力量,
不惜代价重新挖掘出来的。越看,心越沉许多当年被忽略的细节,含糊其辞的证词,
看似合理实则经不起推敲的巧合……一点点浮出水面。
与他从沈晏U盘里看到的那些“证据”,相互印证,
拼凑出一个与他认知截然不同的、残酷的版本。他的父亲,厉明辉,
那个在他记忆中虽然严厉却始终教导他要“诚信立业”的男人,形象正在一点点崩塌,
逐渐被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双手沾满鲜血的商人所取代。他也查到了那双手,
正是他死在精神病院的母亲。“叩叩——”敲门声响起。“进。
”手下走进来神色凝重:“厉总,查到一些关于沈晏过去十年的踪迹。很零碎,
但大致能拼凑出来。”“说。”“他母亲在沈渊出事第二年就病逝了。
之后他好像被一个远房亲戚接走,但没多久就消失了。我们追踪到的线索显示,
他在地下拳场打过黑拳,用的假名;在东南亚一带做过几年见不得光的掮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