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太子逼我给侧妃敬茶,摄政王一脚踹飞了花轿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我是京城人人艳羡的准太子妃,沈家嫡女,沈清欢。为了嫁给宋景修,
我陪他在夺嫡的泥潭里滚了五年。为他挡过箭,为他筹过粮,甚至为了给他拉拢权臣,
不惜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今日,终于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候。然而,
迎亲的花轿却在太子府的侧门停了下来。原本震耳欲聋的喜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轿身微微一晃,停得有些急促。我心头一跳,
攥紧了手中的喜帕。按规矩,正妃入府,当走正门,受百官朝拜,行大礼。停在侧门,
是什么意思?随嫁的丫鬟青梧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在轿帘外喊道:“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圣旨赐婚的正妃,怎么能走侧门?”下一秒,
一道熟悉却冷漠的声音透过厚重的轿帘传了进来。是宋景修。“正门在修缮,
今日不便通行。清欢向来识大体,不会计较这些虚礼的。”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轻松。正门修缮?昨日我还派人来看过,
太子府的大门金漆崭新,巍峨气派,哪里需要修缮?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
刚要开口,却听见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莫要怪罪殿下,
是柔儿……是柔儿福薄,身子不好,受不得正门的穿堂风。殿**恤柔儿,
这才……”林月柔。宋景修的青梅竹马,那个永远柔弱不能自理,
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宋景修身边的表妹。她今日,也要一同入府?还是以侧妃之位?
我猛地掀开红盖头,一把扯开轿帘。刺眼的阳光让我微微眯起眼。眼前的一幕,
让我觉得无比荒谬。宋景修一身大红喜服,却不是站在我的轿前,
而是小心翼翼地扶着一身粉色嫁衣的林月柔。林月柔面色苍白,眼角含泪,
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整个人几乎贴在宋景修怀里。而太子府的正门紧闭,
只有那扇平时供下人进出的侧门大开着。周围的宾客窃窃私语,
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嘲讽,还有看好戏的戏谑。“这沈家大**为了太子出生入死,
结果大婚之日还要给侧妃让道?”“这就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什么修缮大门,分明是给侧妃立威呢!”我看着宋景修,
那个曾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此时,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惊艳,没有爱意,
只有一丝被当众揭穿的不耐烦。“清欢,你怎么自己掀了盖头?没规矩。”他皱眉斥责道。
我气笑了。“宋景修,正门修缮,所以要走侧门?你是当我沈清欢是傻子,
还是当沈家军是摆设?”我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他。
宋景修显然没想到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给他面子。
他脸色一沉:“清欢,柔儿身体不好,你是姐姐,该让着她。况且,不过是一扇门而已,
你身为正妃,要有容人的雅量。”“雅量?”我冷笑一声,指着正门,
“我是圣上亲封的太子妃,走的是皇家的体面,沈家的尊严!你让我走侧门,
把我的脸面往哪放?把沈家的脸面往哪放?”林月柔适时地轻呼一声,身子一软,
直接倒在了宋景修怀里。“殿下……别为了柔儿和姐姐吵架……都是柔儿的错,
柔儿不该出现在这里……柔儿这就走……”她说着要走,手却死死抓着宋景修的衣袖,
指节泛白。宋景修心疼坏了,连忙搂紧了她,转头冲我怒吼:“沈清欢!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柔儿为了祈福,
在佛堂跪了整整一个月,膝盖都跪坏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体谅?这五年,
我为了他,哪一次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三年前围场遇刺,我替他挡了一刀,
伤口深可见骨,至今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那时他说:“清欢,此生若负你,我誓不为人。
”原来,誓言在变了心的人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既然她膝盖不好,那就抬进去。
既然她身子弱,那就送回府养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对渣男贱女,“今日是我大婚,
这侧门,我一步都不会进。要么开正门,要么,这婚不结了。”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竟然敢说出“不结了”这种话。宋景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不仅是因为我的忤逆,更是因为我当众扫了他的面子。作为太子,他的威严不容挑衅。
“沈清欢!”宋景修咬牙切齿,眼神阴鸷,“你别给脸不要脸!孤肯娶你,
已经是给了沈家天大的恩典!你以为除了孤,还有谁敢娶你这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男人婆?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男人婆。那些曾经的赞美,
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什么“清欢最懂我心”,统统都是利用我的谎言。我的心,
在一瞬间彻底冷了下来。就像是大冬天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爱意、期待、幻想,
都在这一刻冻结成冰,然后碎了一地。“好,很好。”我点了点头,眼眶微红,
却倔强地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宋景修,这话可是你说的。”宋景修见我似乎服软了,
神色稍缓,以为我又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妥协了。他扬起下巴,
高傲地指着林月柔身旁的一盏茶。“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下来。今日柔儿也是新人,
按规矩,你该给她敬杯茶,叫一声妹妹。只要你喝了这杯茶,以前的事,孤既往不咎。
”什么?让我给一个侧妃敬茶?还要叫她妹妹?周围的宾客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把正妻的脸面往地上踩啊!这是要让我沈清欢这辈子在京城都抬不起头来!
林月柔娇羞地端起茶杯,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恶毒:“姐姐,请喝茶。
以后我们一同服侍殿下,柔儿一定唯姐姐马首是瞻。”她嘴上说着恭敬的话,
端着茶杯的手却故意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向我昂贵的嫁衣。
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心中只有无尽的恶心。这哪里是敬茶,分明是逼宫。
宋景修在逼我低头,在逼我承认林月柔的地位,在逼我成为一个听话的摆设。
如果我今天接了这杯茶,那我沈清欢这辈子,就真的完了。“怎么?还不动?
”宋景修不耐烦地催促,“沈清欢,孤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不喝,这太子妃的位置,
有的是人想坐!”威胁我?我忽然觉得很好笑。五年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威胁。
我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看着宋景修那张写满算计和薄情的脸,
看着林月柔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忽然笑出了声。“宋景修,你是不是忘了,
这太子之位,当初是谁帮你坐稳的?”宋景修脸色一变:“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一步一步走下花轿,每走一步,心中的枷锁就碎裂一分。
我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狗男女。“既然你这么喜欢让别人敬茶,
那这杯茶,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话音刚落,我抬手一挥。“啪!”一声脆响。
林月柔手中的茶杯被我狠狠打翻。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她和宋景修的身上。
“啊——!”林月柔尖叫起来,捂着脸连连后退。宋景修也被烫得龇牙咧嘴,
大红的喜服上湿了一大片,狼狈不堪。“沈清欢!你疯了!”他怒吼着扬起手,
就要朝我脸上扇来。然而,他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因为一道凌厉的劲风骤然袭来。“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紧接着便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伴随着木材碎裂的声音,
我身后那顶极尽奢华的大红花轿,竟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花轿在空中翻滚了两圈,
重重地砸在太子府的围墙上,四分五裂,木屑横飞。尘土飞扬中,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玄色蟒袍,腰束玉带,墨发高束。他单手负后,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周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连宋景修举在半空的手都僵住了,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来人缓缓转过身,
露出一张俊美如妖孽,却冷若冰霜的脸。正是当朝摄政王,萧景珩。那个权倾朝野,
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活阎王。他眼神淡漠地扫过宋景修,薄唇轻启,
吐出一个字:“滚。”宋景修吓得浑身一哆嗦,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皇叔?您怎么来了?”萧景珩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此刻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然后,他伸出手,
动作极其自然地替我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指尖微凉,却让我心头一颤。“本王若是不来,
沈大**今日怕是要被人欺负死了。”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戏谑,
却又莫名的让人安心。我愣愣地看着他。我和萧景珩并无深交。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我是**羽,虽然在朝堂上见过几次,但大多是政见不合,甚至可以说有些敌对。
他为什么要帮我?宋景修此时也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说道:“皇叔,
这是侄儿的家事,沈清欢善妒泼辣,当众羞辱侧妃,侄儿只是在教训她……”“教训?
”萧景珩冷笑一声,那笑意不达眼底,让人如坠冰窟。“沈家满门忠烈,
沈老将军为国捐躯,沈清欢五岁随父出征,十岁斩杀敌将。她这一身傲骨,
也是你这种废物能教训的?”废物。他竟然当众骂太子是废物!
宋景修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敢怒不敢言。林月柔更是吓得缩在宋景修身后,
连哭都不敢哭了。萧景珩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他一步步走向宋景修,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本王记得,先皇曾赐给沈家一块免死金牌,
更许诺沈家嫡女,除君王外,见官不跪,遇礼不拜。”他停在宋景修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让她走侧门?让她给一个小妾敬茶?宋景修,谁给你的胆子?
是你那个偏心的母后,还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脑子?”宋景修冷汗直流,
双腿发软:“皇叔息怒……侄儿……侄儿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萧景珩冷哼一声,忽然抬脚。“砰!”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宋景修的胸口。
宋景修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殿下!
”林月柔尖叫着扑过去。全场死寂。摄政王竟然当众殴打太子!但这还没完。
萧景珩转过身,看着我,伸出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既然这花轿烂了,这婚,
我看也就没必要结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沈清欢,你可愿跟本王走?
”我看着那只手。那是京城最权势滔天的手,也是此刻唯一向我伸出的手。
我转头看了一眼狼狈倒地的宋景修,看了一眼虚伪恶毒的林月柔,
又看了一眼那顶四分五裂的花轿。心中那最后一点执念,终于烟消云散。我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