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推新书)《我们,已不再是过去的我们》顾珩阿若柳清言无弹窗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14 15: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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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顾珩的第三年,亲手为他做了一桌长寿面。从大清早忙到日头西沉,蜡烛都烧完三根,

饭菜凉了热,热了又凉透两回。他没回来。侍女小桃第十回伸头进来,小声劝我:「夫人,

夜深了,将军许是被公务绊住了,您先歇下吧,饭菜热着就是。」我摇摇头,

指尖摸着温热的茶杯,固执地望着门外沉沉的夜色。今天是我生辰,也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三年前,他挑起我的红盖头,握着我的手,声音沉沉地在我耳边说:「阿若,这辈子,

我顾珩定不负你。」那会儿,他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是京城多少贵女梦里的人。我呢,

不过是个没爹没娘、寄人篱下的孤女。没人看好这亲事,都说我沈若攀了高枝,

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也曾真以为是福气。直到他从战场上带回柳家的孤女,柳清言。

她是他生死兄弟的妹子,那场惨烈的仗,顾珩活着回来了,她哥却永远埋在了黄沙里。

顾珩说,他有责任照看她。于是,将军府里多了位柳姑娘。她身子弱,像风里的柳条,

说句话要喘三喘,眉头一蹙就能让满府的人心疼。顾珩陪她的时辰,渐渐比陪我的还多。

他会因为柳清言夜里一声咳嗽,

就扔下和我吃到一半的晚饭;会因为她随口说想看看江南的雪,派人快马加鞭运来梅花,

栽满她的小院;会因她无心一句「姐姐的簪子真好看」,

就命人把我最心爱的那支白玉簪子取来送她。我从不跟她争。

因为顾珩每回都会对我说:「阿若,清言身子弱,又没个依靠,你多担待些。」

他说:「阿若,你是将军夫人,要大度。」他说:「阿若,别闹了。」我就真不吵不闹,

安安静静做我的将军夫人。我以为,只要我够懂事,够顺从,他总能回头看见我。

就像很多年前,大雪纷飞的街头,快要饿死的我,是他递过来一个热腾腾的馒头,

他说:「吃吧,活下去。」那个馒头,是我黑漆漆人生里唯一的光。为了这点光,

我什么都愿意忍。「吱呀——」院门被人推开,我心里一跳,猛地站起身。

进来的却不是顾珩,是他的贴身侍卫,阿武。阿武一脸为难,抱拳道:「夫人,

将军……将军今夜在柳姑娘那边歇下了。」我心头那点可笑的雀跃,

瞬间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为何?」我的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阿武低下头,

不敢看我:「柳姑娘……受了风寒,夜里发起高热,一直喊着她哥的名字,将军不放心……」

又是柳清言。永远都是柳清言。我的生辰,我们的好日子,他能忘得一干二净。

柳清言一声咳嗽,就是天塌了的大事。我慢慢坐了回去,

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却没人碰的饭菜,忽然觉得可笑极了。「小桃。」我轻轻叫了声。

「夫人,奴婢在。」「把这些都撤了吧。」「夫人……您一口都还没动呢。」「不吃了。」

我站起身,胃里空落落,心里也空落落,却一点不觉得饿,「扶我回房。」躺在冰冷的床上,

我睁着眼,一夜没合。我想,大概是我错了。我以为忍着、懂事能换来他的怜惜,可我忘了,

人不会珍惜伸手就够得着的东西。第二天,我在一阵吵闹声里醒来。披上外衣走出去,

看见顾珩站在院子里,脸黑得像锅底。柳清言挨着他站,眼睛红红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见我,顾珩大步走过来,话里压着火:「沈若,你为何要这样?」我有些懵:「我怎样了?

」「你还装!」他指着柳清言,「清言不过想借你那支白玉簪戴两天,

你为何派人去她院里搜刮,还出言羞辱她?」我顺着他手指看去,

柳清言哭得梨花带雨:「将军,不怪姐姐的,是我不好,

我不该想着借姐姐心爱的东西……姐姐说,说我一个借住的,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呜呜呜……」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支白玉簪,明明是他亲手叫人从我这儿拿走送给她的,

怎么就成了我小气,我羞辱她?我看着顾珩,一字一句地问:「顾珩,你信她,不信我?」

顾珩眉头拧得更紧,眼里全是不耐烦和失望:「清言单纯心善,她有什么理由污蔑你?阿若,

我以为你一向最明事理,如今怎么也变得这般善妒小心眼?就为了一支簪子?」「你忘了,

昨天是我生辰。」我平静地告诉他。他愣了一下,显然是刚想起来。「我等了你一夜。」

我接着说。他眼里滑过一丝愧意,但很快被烦躁盖过:「清言病得厉害,我走不开。

不过一个生辰,往后补上就是。你何必拿清言撒气?」「往后补上?」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顾珩,你知不知道,这三年,你对我说了多少次『往后补上』?」

成亲头一年,元宵节,他答应陪我看花灯,却因为柳清言怕黑,陪了她一夜。他说,阿若,

往后补上。成亲第二年,我生辰,他答应陪我游湖,却因为柳清言掉水里,他抱着她找大夫,

把我一个人丢在湖边。他说,阿若,往后补上。如今是第三年。又是柳清言。

永远都有个「往后」。可我的盼头,就在这一个个没影儿的「往后」里,磨没了。「够了。」

顾珩打断我,语气冷得像冰,「沈若,向清言赔不是。」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要我,

向一个颠倒黑白、装模作样的女人低头。「我要是不呢?」我的声音发颤。

「那你就去祠堂跪着,好好想想!」他甩下这句话,再没看我一眼,转身扶着柳清言,

柔声细语地哄着,好像她是碰不得的宝贝。「将军,姐姐也不是有心的,您别罚她了……」

柳清言还在假惺惺地劝。「她太任性了,该磨磨性子。」他们的声音远了,我站在原地,

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凉透了。祠堂里又阴又冷,我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膝盖疼得像要裂开。

可再疼,也疼不过心里。我看着牌位上「顾氏列祖列宗」几个大字,忽然想起我娘。

她曾拉着我的手说:「阿若,女子这一世,最要紧的不是嫁得多风光,而是嫁的那人,

心里有没有你。」顾珩心里,有过我吗?或许有过。在他递给我那个馒头的时候。

可那点微末的好意,早在这三年的磋磨里,耗光了。我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没人理。

小桃偷偷给我送了两回水和干粮,都被管家发现,骂走了。第二天下午,我撑不住,

晕了过去。再醒来,躺在自己床上,小桃守在床边,眼睛哭得通红。「夫人,您可算醒了!」

我动了动,浑身都疼。「将军呢?」我哑着嗓子问。小桃眼神躲闪,

支支吾吾:「将军……将军带柳姑娘去城外别院散心了。说是柳姑娘受了惊吓,要静养。」

我闭上眼,笑了。真好。我在这儿跪祠堂,晕死过去,他却带着他的心尖子,游山玩水去了。

顾珩,你真行。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透了。身子好些,我开始默默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嫁进将军府时,我两手空空,只一个小包袱。这三年,

顾珩赏了我不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可那些东西,没一样能暖人心。

我只带走娘留给我的一对耳坠和几件旧衣裳。走之前,我去了书房。顾珩不在,

书房还是老样子,整整齐齐。我走到他书案前,

从怀里拿出他送我的第一件首饰——一支很普通的梅花木簪。他说,这梅花像我,寒冬里开,

硬气。我曾把它当宝贝。现在,我轻轻把它放在镇纸下,压住了我亲手写的和离书。没有怨,

没有恨,只有干干净净八个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做完这些,

我最后看了一眼困住我三年的地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将军府。

没告诉任何人我去哪儿。我一路往南,走了一个多月,到了一个叫「安禾」的小镇子。

这里山清水秀,人厚道,远离京城的吵闹。我在镇上盘下个小铺子,开了家面馆。面馆很小,

只四五张桌子,我收拾得干净。每天自己和面、擀面、熬汤,阳春面三文一碗,

牛肉面五文一碗,价钱实在,味道也好,生意慢慢红火起来。镇上的人都和气,

邻居张大娘会给我送自己种的菜,街口卖豆腐的李大哥会多给我一块豆腐,

淘气的孩子们跑进跑出,会甜甜地叫我「沈姐姐」。我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在这儿,

我不是将军夫人沈若,我就是面馆掌柜阿若。我每天忙忙碌碌,累但踏实。夜深人静,

偶尔会想起顾珩。不知道他看到和离书,是什么脸色?是气?是不在乎?

还是……终于松口气?他该高兴吧。总算能名正言顺把柳清言扶正,

再没我这个碍眼的「恶毒主母」了。想到这儿,心还是会抽一下,但很快,

就被安禾镇安稳的烟火气抚平了。我以为,我和顾珩的牵扯,到此为止了。我以为,

我能在这个小镇上,平平安安过后半辈子。直到那天,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出现在我面馆门口。是个下雨天。春雨淅淅沥沥,带着江南特有的湿冷气。我正低头算账,

听见门口有动静,习惯性扬起笑脸:「客官,里边请,吃点什么?」门口的人没说话。

我抬起头,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顾珩就站在那里,一身风尘仆仆,墨色的锦袍被雨打湿,

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他挺拔却瘦削的身形。他瘦了好多,眼窝深陷,下巴冒出青胡茬,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布满红血丝,愣愣地看着我。那眼神,我从没见过,

混着狂喜、痛苦、悔恨和难以置信。我们隔着一张桌子,四目相对,时间像停住了。

我先回过神,垂下眼,语气淡得像招呼普通客人:「这位客官,吃面吗?」他喉结滚了下,

声音哑得厉害:「阿若……」听到这称呼,我的心狠狠一揪,像被针扎了。「客官认错人了。

」我拿起抹布,擦着光溜溜的桌面,不看他,「我姓沈,不叫阿若。」「阿若,别这样……」

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影子罩下来,带着压迫,「跟我回去。」「回去?」我停下手,

抬眼看他,眼里没一点波澜,「回哪儿?将军府?顾将军,您忘了吧,我们和离了。」

「那和离书,我没点头!」他有些激动,声音拔高,「我不点头,就不作数!」「作不作数,

不是你说了算。」我淡淡道,「顾将军,这是我小店,您要不是来吃面,就请回吧,

别耽误我做生意。」「我……」他看着我,眼里的痛色更深,「阿若,我知道错了,

真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行不行?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肯回去。」

我看他这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只觉得讽刺。当初我跪祠堂,求他信我一次时,他在哪儿?

当初我高烧不退,躺在床上盼他看一眼时,他在哪儿?现在他一句「知道错了」,

就想抹掉所有伤吗?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顾将军,」我指指门口,「请吧。」

他站着不动,雨水顺着他头发往下滴,地上湿了一小片。「我不走。」他固执地说,「阿若,

你不原谅,我就不走。」我懒得再费口舌,转身进了后厨。他就真那么站着,像块望妻石。

店里来了客人,看见门口杵着这么个高大威严的男人,都有些怕,不敢进来。

张大娘端着一篮子青菜进来,看见顾珩,愣了下,凑到我身边小声问:「阿若,这人谁啊?

看着怪吓人的。」「不相干的人。」我头也不抬地揉着面团。「哦……」张大娘点点头,

又说,「他一直在看你呢,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阿若,他是不是……」「不是。」

我打断她,「张大娘,您别多想。这菜真水灵,我给您下碗面吧?」「哎,好,好。」

我端着面出去时,顾珩还在那儿。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烫得几乎要把我后背烧穿。

我当没看见,把面放张大娘面前,笑说:「大娘,您慢用。」「好,好,阿若手艺就是好!」

张大娘吃得心满意足。顾珩看着我们,眼神黯了黯。那天,他一直站到天黑,我关门打烊,

他才失魂落魄地走了。我以为他该放弃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又来了。这回,

他没站在门口,在角落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一碗阳春面。我亲自端给他。他抬头看我,

小心翼翼说:「阿若,你做的面,好吃。」我没吭声,转身走开。从那天起,他天天来。

天天同一个时辰,坐同一个位子,点一碗阳春面。不再说让我回去的话,只安静吃面,

然后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眼神,久久地看着我。镇上的人渐渐都认得他了。私下里议论,

说这俊朗男人,肯定是看上我了,在追我。有人开玩笑问我:「阿若,这位公子天天来,

风雨无阻,你就没点想法?」我只笑笑,不说话。想法?我唯一的想法,

盼他赶紧从我世界里消失。我费了多大劲才从那泥潭里爬出来,不想再掉回去。那天,

面馆生意特别好,我忙得脚不沾地。顾珩吃完面,没像往常一样走,

而是过来默不作声帮我收碗。我皱眉:「你干嘛?」「我帮你。」他低声说。「不用。」

我伸手去夺他手里的碗,「顾将军,您金贵,这粗活不合适。」他却固执地不松手:「阿若,

让我帮你。」我俩僵持着,旁边熟客王大叔打趣:「哎呀,阿若,这位公子一片心,

你就让他帮把手嘛!我看这公子是真心喜欢你!」我脸「唰」地红了,又气又急:「王大叔,

您别胡说!」我用力一扯,想把碗抢回来,结果手一滑,「啪嗒」一声,碗掉地上摔碎了。

滚烫的面汤溅出来,有一滴正好溅在我手背上。「嘶——」我疼得抽气。「阿若!」

顾珩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我的手。手背迅速红了一片。「有没有烫伤药?」他急急地四下看。

「放开!」我用力甩开他,声音冰冷,「不劳您费心。」他被我甩开,踉跄一步,看着我,

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只剩无边的痛和悔。「阿若……对不起。」他喃喃道。

我不想再看见他,转身进了后厨,用冷水冲手背。冰凉的水,

却压不住心底翻上来的烦躁和委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打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清净?

他以为他这样低三下四,我就会心软?我不会。绝对不会。从那天起,我对他更冷了。

他来吃面,我让店里伙计招呼。他想帮忙,我直接赶出去。他跟我说话,我只当没听见。

我以为,我的冷和绝,总能让他退。可我小看了顾珩的固执。或者说,

小看了他此刻的「情深」。他不仅在我面馆死缠烂打,还在镇上住下了。

他在我对面租了个小院,每天就坐院门口,望着我的面馆。我一开门,就看见他。我一抬头,

就看见他。他像个甩不掉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那些我想忘掉的过去。

我快被他逼疯了。终于,在一个傍晚,我忍不住了。我冲出面馆,走到他对面,

咬着牙问:「顾珩,你到底想怎样?」他从石阶上站起来,看着我,

眼里带着点卑微的期盼:「阿若,你肯跟我说话了?」「少嬉皮笑脸!」我怒道,

「你立刻给我从这儿滚出去!从我眼前消失!」他脸上那点微光瞬间黯了,垂下眼,

低声说:「阿若,除了这个,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要你滚!」「我不会走的。」

他抬起头,固执地看着我,「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你做梦!」「那就一起耗着。」

他自嘲地笑笑,「反正我现在,除了时间,什么都没有。」我气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他一眼,

转身回店里。那晚,我失眠了。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他那张憔悴又固执的脸。我恨他,

真恨他。可我越想推开他,那些和他有关的记忆,就越清楚冒出来。我想起三年前,

刚嫁他时,他也曾待我好过。他会手把手教我写字,会耐心听我说那些无聊琐事,

会在我生病时,笨手笨脚给我熬一碗难喝的姜汤。那时候的将军府,虽大,却是暖的。

直到柳清言出现,一切都变了。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另一个人。留给我的,

只有无边的冷和责备。我捂住心口,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沈若啊沈若,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他给你一点好,你就记到现在。他伤你那么深,你怎么就忘不掉?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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