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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霍邱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慌乱之色,他平静淡漠地看着朱妙紫,薄唇微微抿着。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直到墨无双的惊呼声打破了这寂静。
“霍浮萍,你做什么!”
霍浮萍冲到了墨无双身边,对她狠狠地踢了一脚。
墨无双一脸的无助,求救般地看着霍德华。
霍德华接收到了信号,上前拉住了霍浮萍,使劲一推。霍浮萍的跌坐在了地上,额头撞到了桌子上,瞬间鼓了一个大包。
墨无双唇角微扬,很快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霍浮萍,你没事吧。朱妙紫,你也是的,把女儿惯成什么样了。”
朱妙紫看着依旧一言不发的霍邱,冷笑一声,走进屋子,扶起了霍浮萍,检查着她的伤势。
“烦死了,本来可以和无双阿姨开开心心吃个饭的。”霍德华生气道。
朱妙紫忽然间开口:“刚刚是哪个手推的!”
霍德华还想说什么,忽然间发现朱妙紫看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冰冷,以往不管他怎么胡闹,朱妙紫都是很有耐心地劝说他,她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
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害怕了。
朱妙紫拿起桌上的筷子,握住霍德华的手,狠狠地打着他的掌心。
“哇”霍德华哭了。
墨无双上前,一把将霍德华护在怀里,不满道:“朱妙紫,你吓到孩子了。”
霍德华哭的更加伤心:“她不是我妈妈,我不要她做妈妈。无双阿姨,我要你做我的妈妈,爸爸喜欢你。”
墨无双解释:“朱妙紫,小孩子的话,不要当真。”
朱妙紫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可是,我当真了。”
如他所愿,今后,她不再是霍德华的妈妈。
泪水落在了霍浮萍的手背上,霍浮萍慌了,顾不上额头的疼痛,“萍萍不疼,妈妈不要哭。”
朱妙紫抱紧了霍浮萍,良久,她看向霍邱,眼眸里不再有任何的依恋,“我们离婚,萍萍跟我,霍德华归你。”
霍邱冷峻的面容上覆盖上一层寒霜,呵斥道:“你在闹什么!”
“妈妈,你是故意的,”霍德华看着朱妙紫的眼神冷漠,和霍邱如出一辙,“你想这样逼我道歉,我才不要!”
“是啊,朱妙紫,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墨无双道,“我有工作,有收入,经济独立,我不需要依靠男人的。你离开了霍邱,就一无所有了。”
朱妙紫自嘲地笑了,她嫁给霍邱七年,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家庭主妇,要靠男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
“明天早上,民政局见。”朱妙紫拉住了霍浮萍的手,走了出去。
朱妙紫走的很急,以至于出去的时候,和对面房间出来的一个人相撞。
“抱歉。”朱妙紫没有抬头,她像只受伤的小兽,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人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想必是刚刚听到了争吵,看热闹或者是同情她罢了。
等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驶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车窗徐徐摇下,露出了一张冷硬的面容,正是霍邱,“上来。”
朱妙紫不想搭理,霍邱俨然是没有耐心,声音低沉地再一次说道:“上来,我们谈谈。”
眼下也不好打车,朱妙紫打开了后排的车门,“他们呢?”
“霍德华要去游乐场,墨无双陪他一起去了。”霍邱道,“墨无双怕你误会,让我和你解释清楚。”
车子里一片寂静,直到——
“睡过吗?”
霍邱猛地踩了刹车,他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指关节微微泛白,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威严:“你永远都会是霍太太,这个是不会改变。这张卡给你,里面有100万元,想买什么自己去买,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朱妙紫本想拒绝,只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这钱不花,便宜给小三吗?
见朱妙紫接过了银行卡,霍邱松了一口气,朱妙紫是喜欢他的,这些年他们之间发生过争吵,每一次都是朱妙紫先低头,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离开他?笑话,她敢吗!朱妙紫自小是被山上一道姑抚养长大,她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又是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家庭主妇,七年了,只会围绕着锅台和两个孩子运转,离婚,她能活下去吗?
车子停了,朱妙紫发现这儿是一个游乐场。
“霍邱,你什么意思?”
霍邱侧身看向朱妙紫:“霍德华给你一个机会,你陪着他一起玩,他就原谅你。我也不会计较你今天说的胡话。”
“你当我是在开玩笑!”朱妙紫冷笑。
霍邱自然是这样认为,他甚至想到了,朱妙紫这是在气头上,等到她冷静下来,就会胆怯地来和他认错。想到朱妙紫那怯怯懦懦的样子,霍邱眉心舒展,嗯,就给她一个台阶。
“墨无双是你的朋友,也是霍德华的老师,我对她好,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虽然你曾经很优秀,但是你已经七年没有碰书本了,你能辅导好霍德华吗,嗯?”
“妈妈她明明——”
朱妙紫打断了霍浮萍的话,神色温柔地看着她:“萍萍想去游乐场吗?”
霍浮萍咬住了手指,思索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妈妈要是不喜欢,那就不去了。”
“我们去。”也罢,今天是最后一天做霍德华的妈妈,就当是做个告别。
售票处,霍德华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朱妙紫,心里有些失落。他不喜欢妈妈,但是听到妈妈不要他了,还是觉得很不高兴。
“无双阿姨,你说妈妈会来吗?”
“当然会来,”墨无双道,“你妈妈啊,还是在意你的呦。她那样说,就是为了让我们重视她的存在。看,这不来了。”
看见朱妙紫,霍德华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脸的埋怨:“妈妈你可真慢。爸爸工作这么辛苦,还要照顾你的情绪。”
这一声指责撞击着朱妙紫的胸口,这就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当年生产的时候,宫开二指,催产素都打了,因为胎心率偏低,顺转剖,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生产后,肚子上的疤痕是消不掉了,因为没有特意管理身材,虽然体重在一年后回到了孕前,但是肚子上的肉松松垮垮的,之前戴在中指上的戒指也只能戴在无名指上。
她觉得自己变丑了,霍邱却是抱着她,信誓旦旦道:“这都是你为了我生儿育女造成的,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只是,霍邱却是在一次醉酒后,和一群狐朋狗友说,“自从她生了孩子,都没有碰她的欲望。”
所以,在墨无双出现后,他出轨了。
霍德华皱着眉头,嘟囔道:“妈妈,你陪我坐过山车和跳楼机,我就原谅你。”
霍德华得意洋洋地看向墨无双,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要用这个来惩罚朱妙紫,以前来游乐场,朱妙紫是严厉禁止两个孩子玩过山车,跳楼机的。一定是她害怕这些。
霍德华想好了,朱妙紫要是拒绝,他就不原谅她。不拒绝,她一定会被吓哭的。
只是——
“你喜欢谁做你的妈妈,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