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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我出院了。
感谢老天开恩,这次感冒没引发其他器官的炎症。
我又偷得几日天光。
路上接到高中学委宋盈的电话。
说她跟男友的恋爱长跑结束了,让我必须到场祝贺才行。
电话里她言辞恳切。
为了不刺激我的病情甚至还专门挑了优雅平和的草坪婚礼。
我只好接受。
当年为了防止我跟同学打闹出意外,老师曾暗地里交代过学委。
所以她知道我的病史。
只是我没想到当天除了我在场,裴青珩也在。
近半个月没见了。
我们之间隔着的那层坚冰又厚了不少。
我挺庆幸自己难得画了个妆,还穿了件显胖的连衣裙。
至少样子上过得去。
宋盈是新娘,大婚的日子顾不上我。
她特意嘱咐了裴青珩要好好照顾我。
于是在我抗拒的眼神中,他被宋盈推着坐到了我身边。
好在婚礼热闹,我们之间的怪异死寂可以被压制。
“医嘱说要静养,你乱跑什么?”
裴青珩声音里压着火星。
我忙着鼓掌,说话也随意起来。
“也不知道这样的热闹能再感受几回——”
“嘶...”
手腕猛地剧痛
我吃痛地瞪着裴青珩。
这人是发疯了吗?
可刚对视,我就撞进了一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眸。
我愣住。
那一闪而逝的痛苦,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
几秒后,裴青珩倏地松手,垂眼不再看我。
我们之间短暂地平和相处了。
婚礼快结束,新人上台。
看着大屏讲述着宋盈跟男友经历过的风雨后,我忍不住落了泪。
没办法。
生病的人泪点总是要低一点的。
余光不经意扫到身旁的裴青珩。
发现他竟也入了迷地看着屏幕。
“...愿你我,不负眼前人,不负好时光。”
在宋盈跟丈夫念完誓词后,我竟看到了裴青珩眼底的一丝水光。
这次我没看错。
婚礼结束后,我告别宋盈准备离开。
却在门口被裴青珩叫住。
他声音干涩。
“江禾,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茫然地看着他。
“算了。”
他落寞一笑,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