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家里的摊牌「八十万彩礼,少一分都不行。」
苏美凤把手里的搪瓷茶杯往玻璃茶几上重重一墩,「哐当」一声脆响,
像是在空气里炸了个惊雷。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沙发上的年轻男人,
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硬邦邦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女儿苏晓是独生女,
从小在城里娇养长大,吃穿用度从来没亏过她。现在她要嫁给你这个农村来的,
没让你全款买市中心的婚房,没让你写她一个人的名字,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这点彩礼是她以后生活的保障,必须有,不然这婚就别想结。」「妈!」
苏晓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左右为难地看向两边。
她夹在母亲和男友中间,像被两股强风裹挟的叶子,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林辰是她谈了三年的对象,他们的相遇说起来还挺有缘分。三年前,
苏晓在一场环保行业交流会上做后勤支持,林辰是上台分享技术的创业者代表。
那时候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对台下几十位行业前辈,
说起自己研发的环保新材料时,眼睛里闪着光,自信又笃定。交流会结束后,
苏晓不小心把文件袋落在了会场,是林辰追了两条街给她送回来的。他话不多,
递文件的时候只说了句「下次小心点」。就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
让苏晓对这个踏实内敛的男生动了心。后来两人慢慢接触,她发现林辰不仅做事靠谱,
对她更是体贴入微。她加班晚了,他会提前买好热乎的饭菜在公司楼下等;她来例假不舒服,
他会记得她不能吃辣,熬好红糖姜茶送到她手上;她偶尔耍小脾气,他也从不跟她争执,
只是耐心地哄着,等她气消了再慢慢讲道理。这三年,林辰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研发项目上。
大学毕业后,他没像同学那样挤破头进大厂拿稳定工资,反而顶着家人的反对,
一头扎进了环保新材料的研发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的搞出了一项有实用价值的专利,
能大幅降低工业废水处理的成本。去年下半年,他找了两个志同道合的合伙人,
凑了些钱成立了小公司,满心欢喜地想把专利落地,没想到市场突然发生变化,
下游企业缩减了环保投入,他们的项目硬生生黄了。不仅没赚到钱,还欠了十几万的外债,
合伙人也撤了资,只留下林辰一个人硬扛。八十万,对现在的林辰来说,
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苏晓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沙发边的林辰,他的后背挺得笔直,
像是在极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可那双攥着牛仔裤衣角的手,指节已经用力到泛白,
暴起的青筋在皮肤下清晰可见。他沉默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阿姨,我知道彩礼是对晓晓的保障,也明白您的顾虑。
能不能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钱凑齐,绝不会让晓晓跟着我受委屈。」
「凑什么凑?」苏美凤直接打断他的话,嘴角撇了撇,眼神里满是不屑,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那破专利能值几个钱?现在创业失败的人我见得多了,
一个个眼高手低,以为有个专利就能飞黄腾达,最后还不是一事无成。
我可不能让我女儿跟着你喝西北风!」她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我已经给晓晓找好了下家,是王老板的儿子王浩宇。
你应该听说过吧?王家开矿的,家底厚得很,有的是钱。他们家说了,彩礼八十万一分不少,
还能给晓晓安排进事业单位,铁饭碗,旱涝保收。这才是我女儿该过的日子,安稳、体面,
不比跟着你受苦强?」「妈你怎么能这样!」苏晓一下子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又急又气,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根本不知道母亲私下里还做了这种事,
竟然背着她给她介绍对象,还已经替她做了决定。「我跟林辰在一起三年了,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根本不想嫁给什么王老板的儿子!」林辰猛地抬头看向苏晓,
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慌乱,像一只慌了神的兔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晓晓……」
苏晓看着林辰无助的眼神,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知道,林辰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母亲那说一不二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苏美凤年轻的时候就强势,
父亲性格温和,家里大小事都是母亲说了算。苏晓从小就被母亲严格管教,
穿衣打扮、升学选专业,甚至交朋友,都要经过母亲的同意。要是她敢不听母亲的话,
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一边是生她养她的亲妈,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把她拉扯长大,
总说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一边是她爱了三年、想过一辈子的人,
他现在正处于人生的低谷,她要是这时候放弃他,良心上一辈子都过不去。苏晓站在原地,
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飞,混乱得快要炸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亲情的枷锁,一边是爱情的期盼,无论选择哪一边,似乎都会伤害到另一边。
就在她焦头烂额、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下意识地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是刚才看时间时没锁屏。她手指无意识地一划,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平时很少打开的文件夹,
里面突然弹出了一个陌生的应用图标。那个图标很特别,是一个黑乎乎的黑洞,
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名字叫「未来视界」,
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灰色字体:AI人生预演系统。苏晓皱了皱眉,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下载过这个应用,大概率是之前刷短视频的时候,
不小心点到了广告弹窗,下载后就一直放在文件夹里,从来没管过,
没想到现在突然冒了出来。鬼使神差地,苏晓的手指顿在了那个图标上。
她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无论怎么选,都像是在赌。或许,
这个奇怪的应用真的能给她指条明路?「试试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
苏晓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
点开了那个应用。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应用既不需要注册登录,也没有弹出任何广告,
界面简洁得不可思议,只有一个占据了大半个屏幕的输入框,
上面用清晰的黑色字体写着:「请输入你的决策,生成未来预演」。苏晓盯着输入框,
脑海里回荡着母亲的狠话和林辰无助的眼神。她咬了咬嘴唇,
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了第一行字:「决策:听我妈的,必须要80万彩礼,
林辰凑不齐就分手,接受王老板儿子的婚事。」按下「生成预演」按钮的瞬间,
手机屏幕突然黑了两秒,像是断电了一样。苏晓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手机坏了,
正想按电源键,屏幕又重新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三条像新闻标题一样的内容,
每条前面都标着不同的色调,后面跟着简短的说明。
路径一(色调:灰暗)本地创业青年林辰,28岁,
因无力凑齐女友苏晓家要求的80万彩礼,又不愿放弃这段感情,在亲友处借遍无果后,
走投无路之下借了高利贷。本想尽快赚钱还债,却不料投资再次失败,
高利贷的利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债主天天上门催债,泼油漆、贴大字报,
甚至威胁恐吓,让他不得安宁。项目彻底黄了,没人敢再跟他合作,心爱的女友也离他而去,
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多重压力之下,林辰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
他从租住的公寓楼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他的父母从农村连夜赶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在苏家门口哭天抢地,指责苏家逼死了他们的儿子。
两家闹得不可开交,邻里街坊议论纷纷,最后甚至惊动了警察。
苏晓后来如约嫁给了王老板的儿子王浩宇,可王浩宇从小被娇生惯养,性格嚣张跋扈,
婚后没多久就暴露了本性。他的母亲更是尖酸刻薄,总觉得苏晓是图他们家的钱,
天天找她的麻烦,鸡蛋里挑骨头。王浩宇对苏晓也毫无感情,在外花天酒地,对她漠不关心。
苏晓在王家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心里满是悔恨。
她常常想起林辰对她的好,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整夜整夜地失眠,
日子过得一地鸡毛。路径二(色调:阴沉)林辰为了留住苏晓,四处借钱,求遍了亲戚朋友,
甚至放下身段去找了以前的同学和合伙人,受尽了冷眼和嘲笑。最后,
他不得不借了高利息的网贷,终于凑够了80万彩礼。苏美凤见钱到位了,
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这门婚事。苏晓虽然嫁给了林辰,可心里始终带着疙瘩,
觉得这段婚姻是用金钱换来的。婚后,林辰天天忙着还债,网贷的利息高得惊人,
他起早贪黑地跑业务、找项目,甚至打了好几份零工,每天累得倒头就睡,
根本顾不上陪伴苏晓。两人聚少离多,还总因为钱的事情吵架,以前的甜蜜和默契渐渐消失,
感情越来越淡。后来,林辰的环保专利被一家大公司看中,愿意高价收购,
他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赚了不少钱。可他心里始终记着苏晓家当初逼他凑彩礼的事,
觉得苏晓和她的家人太现实,对他不够信任。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争吵不断,
最后还是走到了离婚的地步。苏晓拿着分到的一点钱,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娘家。
亲友们都在背后议论她,说她当初眼光不好,放着好好的王老板儿子不嫁,
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最后落得个离婚的下场。苏美凤也后悔当初逼得太紧,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路径三(色调:微亮)苏晓听从了母亲的安排,跟林辰分了手,
接受了王浩宇的追求,很快就订了婚,拿到了80万彩礼。苏美凤拿着这笔钱,
心疼自己的外甥——苏晓的表哥,他因为沉迷堵伯欠了一大笔债,天天被债主追着跑。
苏美凤心软,就把这80万彩礼给了表哥,帮他还了赌债。本以为表哥会就此悔改,
没想到他死性不改,没过多久又去堵伯,不仅把剩下的钱输得一干二净,
还欠下了更多的赌债。最后,表哥带着身上仅剩的一点钱,连夜跑路了,从此杳无音信。
债主找不到表哥,就把矛头指向了苏晓家,天天上门闹,砸门、骂街,甚至在门口泼粪,
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苏美凤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哭着跟表哥断了所有来往,
可日子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苏晓在王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王浩宇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还经常出轨。苏晓想离婚,可又怕别人笑话,更怕母亲伤心,
只能忍着。她每天都活在痛苦和煎熬中,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
越来越怀念和林辰在一起的日子,哪怕那时候日子过得清贫,可心里是踏实的、幸福的。
苏晓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三条预演路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冰凉的汗水浸透了衬衫,让她打了个寒颤。这三条路,竟然没有一条是好走的,
全都是悲剧收场。无论是林辰,还是她自己,甚至是整个家庭,
都会因为这80万彩礼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敢再想下去,
那些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林辰绝望跳楼的样子,她在王家忍气吞声的样子,
家里被债主骚扰得鸡犬不宁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让她心惊肉跳。苏晓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在输入框里敲下了第二个决策:「决策:不听我妈的,
不要80万彩礼,跟他结婚,一起面对困难。」再次点击「生成预演」,
手机屏幕又黑了两秒。这一次,苏晓的心跳得飞快,既紧张又期待,手心都冒出了汗。很快,
新的三条预演路径弹了出来:路径一(色调:温暖)苏晓不顾母亲的反对,
坚持退了林辰送来的十万定金,明确表示不要80万彩礼,一定要跟林辰结婚。
苏美凤气得当场就跟她断绝了关系,说再也不认她这个女儿,还把她赶出了家门。
苏晓和林辰拿着仅有的一点积蓄,在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子,简单领了证,没有婚礼,
没有祝福,只有彼此坚定的眼神。婚后,两人一起努力,林辰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专利资料,
一次次地拜访投资方,碰壁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苏晓则更加努力地工作,
省吃俭用,把大部分工资都拿出来补贴家用,
还利用业余时间帮林辰做资料整理、PPT**。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后,
林辰的环保专利被国内知名的绿源集团看中,对方不仅愿意投资五百万,
还提供了技术支持和市场渠道,让林辰负责项目的研发和推广。林辰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凭借着专利的优势和团队的努力,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
短短三年就成为了行业内的新锐企业,成功上市。林辰没有忘记苏晓的陪伴和支持,
把公司20%的股权转到了苏晓名下,说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是公司的灵魂。
两人买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苏美凤一开始虽然气不过,但看着女儿过得越来越好,林辰也确实有能力、有担当,
慢慢就消了气。在苏晓的调解下,母女俩终于和解了,一家人相处得和睦融洽,
逢年过节就聚在一起,其乐融融。路径二(色调:温馨)苏晓顶着母亲的压力,
跟林辰领了证,没有要一分钱彩礼,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帮林辰还了一部分外债。婚后,
两人租住在一间不大的公寓里,日子过得清贫却很充实。林辰继续优化自己的专利技术,
苏晓则在工作之余,开通了自媒体账号,分享两人一起奋斗的日常,
还有关于彩礼、婚姻的看法。没想到,他们的故事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共鸣,
大家被他们不被物质绑架、坚守爱情的勇气所打动,账号很快就积累了不少粉丝。一年后,
在一位粉丝的引荐下,林辰的专利找到了合适的合作伙伴,成功变现,赚了第一桶金。
他们还清了所有外债,在市区买了一套小平米的房子,虽然不大,但足够温馨。不久后,
他们的女儿出生了,给这个小家庭增添了更多的欢乐。苏晓的自媒体账号也越来越火,
她开始分享育儿经验、夫妻相处之道,还偶尔会接一些正能量的商业合作,收入渐渐稳定。
苏美凤看着女儿过得踏实幸福,林辰也确实对苏晓百般呵护,慢慢就接受了这个女婿。
路径三(色调:中性)苏晓坚持要跟林辰结婚,苏美凤气得回了老家,跟她断了所有联系,
连电话都不接。林辰的专利一开始并没有那么顺利,连续找了十几个投资方,
都因为项目风险太高而被拒绝。两人过了两年苦日子,省吃俭用,林辰白天跑市场、找资源,
晚上就待在出租屋里做实验、改方案,常常忙到凌晨。苏晓心疼他,
就每天早上早起给他做早饭,晚上留一盏灯等他回家,不管多晚,都会给他热好饭菜。
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但两人互相扶持,感情越来越深,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情吵过架。
两年后,林辰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投资人,对方非常看好环保新材料的市场前景,
愿意给林辰一次机会,投资了一百万。林辰抓住了这个机会,成立了小团队,
全身心投入到项目中。经过一年的努力,项目终于盈利了,公司慢慢走上了正轨。三年后,
苏晓带着已经事业小成的林辰回老家看望母亲。苏美凤看着女儿容光焕发的样子,
又看到林辰成熟稳重、对女儿体贴入微,还主动帮家里换了新家具、改善了居住环境,
终于原谅了他们。林辰还利用自己的资源,帮老家的村子解决了部分农产品滞销的问题,
得到了村民们的认可。苏晓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林辰也经常陪苏晓回家看望老人,
一家人的日子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安稳、踏实,充满了欢声笑语。看完这三条预演路径,
苏晓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眶却忍不住湿润了。原来,只要她坚持自己的选择,
只要她和林辰一起努力,未来并不是一片黑暗,反而充满了希望和光明。她把手机揣回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