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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不久便是陆苒苒的生日宴。
阮清梨本来不想再踏进陆家一步,但架不住陆苒苒再三哀求,甚至说她不到场,这个生日不如不过。
她只好答应下来。
一看到她,陆砚洲下意识就要朝她走来。
沈思瑶扯住他衣袖,顺势倚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开口:“砚洲哥哥,我突然好难受。”
陆砚洲愣了一下,瞥了一眼阮清梨后,将沈思瑶揽进怀里。
陆母也走过来,嘘寒问暖一番后,目光落在刚进来的阮清梨身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我说瑶瑶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原来是有晦气的人在,砚洲,今天是**妹的生日,你喊这些晦气的人来,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跟你爸安生?”
沈思瑶脸色苍白:“伯母,你不要这么说清梨姐姐,也许只是我自己的原因,缓一下就好了。”
陆母冲她安抚地笑笑,语气加重:“砚洲?”
陆砚洲抿了抿唇:“梨梨,你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要不就......”
他话没说完,阮清梨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她平静地点点头,似乎再也感受不到痛了。
陆母第一次说她晦气的时候,陆砚洲发了好大的火,当着陆家所有人的面放下狠话,阮清梨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想听到任何人说她晦气,如果他们不能接受她,那他就一辈子不再踏进陆家。
从那之后,陆母哪怕再不喜欢她,也不敢再当面说她一句晦气。
然而现在,他怀里搂着沈思瑶,竟也从心底认同了陆母的话,让她离开。
阮清梨扯了扯唇角,不想再留在这里讨人嫌,转身就要走。
得到消息的陆苒苒飞奔过来拦住她,一脸愤怒地看向对面的妈妈和哥哥:“嫂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说着,她又冲着沈思瑶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她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凭什么怪到嫂子头上?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要是嫂子走了,那我也走!”
阮清梨心底划过一丝温暖。
她不想破坏陆苒苒的生日宴,只好留了下来。
阮清梨自觉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没再给陆砚洲和他怀里的沈思瑶一个眼神。
陆砚洲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阮清梨,甚至为了引起她注意,故意跟沈思瑶做出一些亲密举动。
让他失望的是,阮清梨从始至终神色淡淡,就像在看一场无聊的表演。
陆砚洲脸色难看,松开沈思瑶的手转身离开。
沈思瑶下意识抬脚去追,迎面撞上了穿着高定礼服的陈家千金陈漫兮。
“啪——”
看到礼服被泼上酒,陈漫兮立马变了脸色,扬手便是一巴掌!
沈思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反手就打了回去。
陈家的保镖立刻冲进来,扣住沈思瑶的胳膊,将她按在地上。
裙子被毁又挨了巴掌,陈漫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思瑶命令保镖:“打,给我狠狠打,打烂她的脸!”
这边动静不小,陆砚洲很快赶过来喝退了保镖。
沈思瑶立马扑进他怀里,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陆砚洲心疼地摸摸她的脸,低声哄了几句,转身跟陈漫兮道歉:“瑶瑶只是有些莽撞,她不是故意的,还请陈**不要跟她计较,该有的赔偿,我一分都不会少。”
陈漫兮冷笑一声:“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她狠厉的目光射向沈思瑶:“我要她给我下跪磕头!”
陈家近几年发展势头很猛,饶是陆家也不得不退让几分。
陆母给陆砚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趟这趟浑水,但陆砚洲却理都没理,毫不犹豫地对陈漫兮道:“我来跪。”
阮清梨垂眸,讽刺地勾起唇角。
他为了沈思瑶,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要你跪。”陈漫兮冷笑一声,看了眼只顾着哭的沈思瑶,突然伸手指向坐在远处的阮清梨:“但是你可以让她来替,新欢旧爱,陆少,你选一个吧。”
陆砚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见他犹豫,沈思瑶拽住他的衣袖,小声开口:“砚洲哥哥,没关系的,我跪吧,本来就是我做错了,哪怕被大家嘲笑,也是我该受着的。”
这场闹剧本来就跟阮清梨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无意掺和,只当没有听到陈漫兮的话。
陈漫兮看他做不了决定,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镖去将沈思瑶按下:“既然做不了决定,那就谁闯的祸谁承担。”
沈思瑶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着陆砚洲的手臂,让他救救自己。
陆砚洲沉默几秒,走到阮清梨面前:“你说过会无条件为我做一件事,还算数吗?”
阮清梨点点头。
因为命格不好,她从小在家里处境艰难,后来更是直接被父母丢了出来自生自灭。
命悬一线的时候,是陆砚洲将她带回家。
这样的恩情,阮清梨无以为报,所以她答应陆砚洲会无条件为他做一件事,只要他提,她拼了命也会去做。
而那时的陆砚洲只是轻笑一声,揉着她的脑袋说她傻,还说他唯一想要阮清梨做的,就是希望她能够永远开心,不被任何人的恶意伤害。
现在,他要自己做什么?
阮清梨抬眸看着陆砚洲的眼睛:“算数。”
陆砚洲点头:“好,你代替瑶瑶,给陈**下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