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总裁秘书偷拍我?我转身当她老板娘》完整版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19 09: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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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冷气很足。林素兮的手机随意搁在光可鉴人的黑胡桃木会议桌上,屏幕朝上。

就在我弯腰,把刚打印好的文件分发给各位高管时,无意间瞥见了她的手机屏幕。没锁屏。

屏幕亮着。前置摄像头开着。取景框里,赫然是我今天背的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还有我放在帆布包旁边,那个印着“张记快餐”的廉价塑料外卖盒。角度刁钻。画面构图,

精准地传递着一种信息:寒酸,窘迫,与这间顶级写字楼的奢华格格不入。我动作顿住半秒。

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林素兮,总裁江屿辰的头号心腹,集团首席秘书。我是她手下,

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行政秘书,裴雪棠。她**我?就因为我中午带了盒饭?

就因为我背了个旧包?心脏在肋骨下狂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巨大的屈辱感,混合着强烈的愤怒,瞬间烧干了喉咙里的水分。但我没动。

脸上甚至没泄露半分情绪。我只是直起腰,继续把手里的文件,轻轻放到江屿辰面前。

“江总,这是您要的Q3市场分析简报。”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江屿辰眼皮都没抬,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知道了。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铁灰色西装,

侧脸线条冷硬得像雕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他是云端的神祇,

而此刻被**的我,是地上的泥。会议冗长。讨论着上亿的项目。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做会议记录。眼角的余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次次不受控制地扫向林素兮的手机屏幕。

它一直亮着。摄像头一直开着。像个无声的嘲笑,钉在我的耻辱柱上。会议终于结束。

高管们鱼贯而出。江屿辰走在最前,步履生风。林素兮迅速收拾好他的笔记本和文件,

动作优雅干练。经过我身边时,她脚步微顿,涂着精致豆沙色口红的唇瓣,

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充满怜悯的弧度。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我能听见:“雪棠啊,

下次午餐…尽量别带味道太大的盒饭了。影响不好。

”她指了指桌上那个“张记快餐”的盒子。“还有这包,

”她目光在我肩头的帆布包上轻轻一扫,“也该换换了。我们代表的是江总的脸面。”说完,

她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追着江屿辰出去了。偌大的会议室,

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里还残留着男士香水和林素兮身上昂贵香氛混合的味道。冰冷,

又腻人。我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个孤零零的外卖盒。看着手机屏幕,因为无人操作,

终于暗了下去。像一个无声的句号。结束了。我弯腰,拿起那个塑料饭盒。

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塑料盒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回到我那狭窄逼仄的工位。

格子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微弱声响。林素兮的办公室是独立的,玻璃门紧闭,

百叶窗也拉着。我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映出我苍白的脸。点开公司内部通讯软件。

林素兮的头像亮着。她的签名档是:“追求极致,臻于完美。”我盯着那行字,

看了足足三分钟。然后,移动鼠标,点开与她的对话框。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子:“林秘书,会议桌上,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拍我的帆布包和外卖盒,是想拍什么?”点击。发送。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很轻微。

在我耳朵里,却像炸开了一颗惊雷。发送出去不到十秒。林素兮办公室的玻璃门,

“唰”地一下被拉开了。她站在门口,脸上惯有的那种完美无瑕的职业笑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惊愕、被冒犯和浓重不悦的阴沉。那双精心描绘过的眼睛,

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刺向我。整个开放办公区,瞬间死寂。敲键盘的声音停了。

翻文件的声音没了。所有埋头工作的同事,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过来。无声的战场。硝烟弥漫。林素兮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

朝我的工位走过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停在我格子间外,

居高临下。双手环抱在胸前,一个极具防御和压迫感的姿势。“裴雪棠,”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冰冷,“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微微俯身,

盯着我的眼睛。“质疑我?”“还是觉得,我这个首席秘书,闲得无聊,

需要**你一个行政助理的…午餐?”她刻意加重了“行政助理”和“午餐”这两个词。

周围的空气更冷了。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有同情,有好奇,

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甚至隐隐的幸灾乐祸。我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没有躲闪。

“林秘书,”我的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甚至没有一丝颤抖,“我只是确认一下。毕竟,

当时您的手机屏幕亮着,摄像头开着,角度正好对着我的东西。”“角度?

”林素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短促地嗤笑一声,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

轻轻点了点我的桌面,“裴雪棠,公司配给你电脑,是让你工作的。不是让你上班时间,

胡思乱想,随意揣测上司的意图!”她的音量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训斥。

“一个手机屏幕没关,就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还特意发消息来质问?”“你的心思,

是不是都用在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上了?”“难怪交给你的报表,总是出错!

让你做的会议纪要,也抓不住重点!”她开始翻旧账。语气严厉,咄咄逼人。每一句话,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周围的同事,头埋得更低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办公室政治,站错队,就是死路一条。“我有没有**,重要吗?”林素兮身体前倾,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裸的轻蔑,“裴雪棠,你该想想,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镜头里?”“为什么在总裁和高管们讨论重要项目的会议室里,

会摆着你那个廉价的盒饭?”“为什么你一个需要经常接触高层的秘书,

还在背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包?”她目光再次扫过我肩头的帆布包,像看一件垃圾。

“你觉得,这样的形象,配坐在**总裁办的楼层吗?”“你给江总丢的脸,

还不够多吗?”最后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窝。给江总丢脸。是啊。

江屿辰。我的男朋友。三个月前,我们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认识。他是光芒万丈的商业巨子,

我是主办方临时雇来的现场协调。一场意外,他泼了酒的服务生撞到我,

我手里的托盘飞出去,砸中了一个难缠的阔太。是江屿辰出面,三言两语替我解了围。

后来他说,他欣赏我当时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强撑着道歉的倔强。我们秘密交往了。他说,

集团内部关系复杂,暂时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他说,希望我能理解,给他时间。他说,

让我先从基础岗位做起,凭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这样公开时才更有底气。我信了。

我搬出了他给我安排的豪华公寓,住进了城郊的老破小。

我收起了他送的所有名牌包包和衣服,重新穿回我的帆布鞋,背起我的旧帆布包。

我拒绝了司机接送,每天挤一个多小时地铁上班。

我努力扮演着一个毫无背景、努力打拼的普通新人。就是为了他说的“凭自己能力”。

可现在,在他最信任的首席秘书眼里,我成了那个给他“丢脸”的存在。多讽刺。我的沉默,

似乎被林素兮当成了理亏和怯懦。她直起身,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语气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裴雪棠,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不适合继续留在总裁办。

”“你的工作能力,你的心态,甚至你的…品味,都与这个位置的要求相去甚远。

”“这样吧,”她顿了顿,像是施舍,“你去人事部,主动申请调到行政部后勤组。

那里更适合你。工资…也不会少你太多。”后勤组。

一个专门负责订水、换桶、收发快递、整理仓库的边缘部门。从总裁办核心区域,

发配到后勤组。这是公开处刑。是职场死刑。周围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等着看我痛哭流涕,或者低声下气地求饶。我看着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胜利者的快意。心脏那处被捅破的地方,

汩汩流出的不再是热血,而是某种冰冷的、坚硬的物质。愤怒到了极致,反而沉淀下来。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身高上,我并不输她。只是平时习惯性的微微含胸,显得怯懦。

此刻挺直脊背,目光平视着她。“林秘书。”我的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

足够让周围竖起耳朵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我拒绝。”三个字。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林素兮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愠怒取代。“拒绝?裴雪棠,

你搞清楚状况!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工作安排!”“工作安排?”我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冰冷,“基于什么理由?基于您用手机摄像头‘不小心’捕捉到了我的帆布包和盒饭?

”“还是基于您个人主观的、对我‘品味’的歧视?”“林素兮,”我第一次,

当着所有人的面,直呼她的全名,“你的手机摄像头对着我,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你拍下来想做什么,发给谁看,你心里清楚。”“你——”林素兮脸色骤变,

涂着厚厚粉底的脸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晕,那是气急攻心。“污蔑上司!裴雪棠,

你简直无法无天!就凭你刚才的态度,我就可以立刻让保安请你出去!”“请便。

”我迎着她几乎喷火的目光,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过,在我离开之前,

我会写一封详细的邮件,抄送江总、人事总监、集团监事会,以及法务部。”“邮件内容,

就是今天会议室内发生的一切。包括时间、地点、您手机摄像头的具体角度,

以及您刚才对我个人形象、工作能力的评价,和强制调岗的决定。”“对了,”我补充道,

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同事,“我相信,会议室是有监控的。调取一下,

应该不难验证我所说的‘角度’问题。”林素兮的脸,彻底白了。血色褪尽。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蛇。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

平时这个看起来温顺怯懦、任她搓圆捏扁的小助理,会突然亮出獠牙。而且,直指要害。

公司严禁职场霸凌和歧视。尤其是**、侮辱性言辞,一旦证据确凿被捅上去,

她这个首席秘书的位置,绝对坐不稳。江屿辰最讨厌办公室内斗。“你威胁我?

”林素兮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陈述事实而已。”我平静地回视,

“林秘书,大家都是打工人,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你让我去后勤组,和直接开除我,

有什么区别?”“既然横竖都是走,”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那我选择,

拿够赔偿金,体面地走。”“而不是被您,像丢垃圾一样,发配到犄角旮旯。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显然,我这番话的杀伤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林素兮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头发都似乎微微颤动。她大概在权衡,

是在这里撕破脸动用权力压死我,还是先忍下这口气。最终,

那口恶气似乎被她强行咽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

脸上重新挤出一个极其难看、极其扭曲的职业假笑。“好,很好。裴雪棠,我真是小看你了。

”“想拿赔偿金走人?行。”她猛地转身,高跟鞋踩得地板咚咚作响,几步冲回她的办公室,

“砰”地一声甩上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楼层都似乎颤了颤。我重新坐下。

手指放在键盘上。冰凉。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用力过猛后的虚脱。周围的同事,

纷纷收回目光,假装专注工作,但那份刻意营造的忙碌,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震撼。不到半小时。人事部的电话打到了我的座机上。

一个刻板的女声:“裴雪棠是吗?请立刻来人事部总监办公室一趟。”该来的,总会来。

推开人事总监厚重的木门。林素兮果然在里面。她坐在会客沙发上,双臂环抱,

脸色依旧难看,但比刚才在办公区时,多了一份笃定和看好戏的冷漠。人事总监姓王,

一个四十多岁、面相精明的男人。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交叉放在桌上,

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我。“裴雪棠?”他声音没什么温度。“王总监。”我点头。“坐。

”他指了指林素兮对面的椅子。我坐下,脊背依旧挺直。“裴助理,”王总监开门见山,

语气公事公办,“林秘书向我反映了你近期的工作情况,以及今天下午…发生的一些不愉快。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你的工作态度,存在很大问题。消极怠工,效率低下,

无法胜任总裁办高强度、高标准的工作要求。今天更是公然顶撞、污蔑上级领导,

性质极其恶劣。”他推过来一份文件。《员工离职申请表》。“基于你试用期转正后,

短期内多次出现工作失误,以及严重违反公司纪律的行为,公司决定,不予你转正,

即日解除劳动合同。”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带着一丝施舍。

“考虑到你毕竟在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公司愿意额外支付你半个月工资,

作为人道主义补偿。签了它,今天交接完,你就可以走了。”半个月工资。

连法定最低的N+1(不满半年按半个月)赔偿都不够。打发叫花子。而且,解除理由,

是“不予转正”和“严重违纪”。这盆脏水泼下来,以后我在这个行业,名声就臭了。

林素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胜利的微笑。她靠在沙发背上,姿态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

轻轻啜了一口。眼神无声地传递着: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我看着那份《离职申请表》。

又看看王总监那张看似公正、实则写满“快滚”的脸。最后,

目光落在林素兮那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上。血液里那股冰冷的、坚硬的东西,再次涌动起来。

甚至,带上了一丝毁灭般的快意。我抬起头,看向王总监。

脸上没有任何愤怒、委屈或者哀求。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王总监,”我开口,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这份表,我不会签。”王总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显出不耐烦:“裴雪棠,你不要不识抬举!公司给你补偿,已经是仁至义尽!

”林素兮也放下咖啡杯,冷冷道:“王总监,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无视林素兮的聒噪,目光只锁定王总监。“第一,我的试用期三个月前已满,

并且顺利转正。公司OA系统、劳动合同上都有明确记录。‘不予转正’这个理由,不成立。

”王总监眼神闪烁了一下。“第二,‘严重违纪’?请问,我违了哪条纪律?

是林秘书用手机**我私人物品并言语侮辱在先,

还是我拒绝她违反《劳动法》的强制调岗指令在后?需要我请劳动监察大队来界定吗?

”提到“劳动监察大队”,王总监的脸色变了一下。林素兮也坐直了身体。“第三,

”我继续,语速平稳,却字字如刀,“关于赔偿金。

根据《劳动合同法》第四十条、第四十七条,公司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应支付经济补偿金。

我工作已满三个月,不满六个月,按法律规定,应支付半个月工资作为N,另外,

因公司是违法解除,还应额外支付一倍赔偿金。总计,应赔偿我一个月工资。

而不是您所谓的‘人道主义’半个月。”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王总监的脸色,

彻底沉了下来。他大概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好拿捏的小助理,会对劳动法条款如此熟悉。

林素兮脸上的得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一丝慌乱。“裴雪棠!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她尖声斥责,“什么**!什么侮辱!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

会议室监控根本拍不到桌面!”“是吗?”我转向她,眼神冰冷,“林秘书,

你确定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方来调取你手机里的相册和云备份?或者,

查查你刚才匆忙离开会议室后,有没有把拍到的照片,发给某些‘关心’我的人?

”林素兮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王总监看着林素兮骤变的脸色,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他显然明白了其中的猫腻。他沉默了几秒钟,手指烦躁地敲了敲桌面。显然,

林素兮和江总关系匪浅,他不想为了一个小助理得罪她。但眼前这个小助理,

又是个懂法的硬茬,不好打发。僵持。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最终,

王总监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强硬:“裴雪棠,我们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对你、对公司,都没有好处。”“这样吧,”他像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看在你工作这几个月的份上,公司按你说的,支付你一个月工资作为补偿。

但你今天必须签字走人。并且,解除理由,是‘双方协商一致’。这是底线。”一个月工资。

堵住我的嘴,顺便保全林素兮和公司的“名声”。林素兮还想说什么,

被王总监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愤愤地别过脸,胸口起伏。我看着他。

又看看那份修改了解除理由的申请表。“双方协商一致”。虽然还是被赶走,但至少,

履历上不会留下“严重违纪”的污点。而且,一个月工资,是我应得的赔偿。见好就收。

硬扛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现在的身份,还是那个无依无靠的裴雪棠。时机,还没到。

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流。再抬起时,已是一片妥协的疲惫。“好。”我拿起笔,

在《离职申请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裴雪棠。三个字,写得有些重。最后一笔,

几乎要划破纸张。放下笔,我站起身。“交接清单,我会马上整理好,

邮件发给林秘书和王总监。”“我的私人物品不多,十分钟就能收拾完。”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人,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是林素兮压抑着怒火的冷哼,

和王总监如释重负的叹息。走出人事部。外面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一片灿烂。却照不进我的心底。回到工位。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一个用了三年的马克杯。

几本工作笔记。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东西少得可怜。周围的同事,鸦雀无声。

有人偷偷看我,眼神复杂。同情?惋惜?还是觉得我疯了?我不在乎。十分钟后。

我抱着那个小小的纸箱,里面装着我所有的“家当”。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工作了将近半年的格子间。然后,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

平静地走向电梯间。电梯门缓缓合上。镜面里映出我的脸。苍白,平静。眼神深处,

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火焰。被赶出来了。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就因为一个帆布包,

一个盒饭。就因为林素兮觉得我“上不了台面”,丢了江屿辰的脸。江屿辰。我的男朋友。

在我被他的首席秘书如此羞辱、构陷、扫地出门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在开另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的小女友,

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职场绞杀。或者说,他知道,但他默许了?毕竟,林素兮是他的心腹,

是他事业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而我裴雪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豢养的金丝雀。

一只需要藏起来,不能见光,以免“丢脸”的金丝雀。心口那个地方,

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被林素兮当众羞辱时,更痛。电梯直达一楼。

走出那栋气派非凡的**总部大楼。站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头。阳光刺眼。

我抱着那个寒酸的纸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拿出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屿辰”。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暗下去。几秒后,

再次锲而不舍地亮起。我深吸一口气,接通。“喂?”声音有些干涩。“雪棠,

”电话那头传来江屿辰低沉悦耳的声音,背景音很安静,应该是在他专属的休息室,

“刚开完会。听素兮说…你主动辞职了?”主动辞职?林素兮是这么跟他汇报的?

我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嗯。”我应了一声,声音很轻。

“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辞职?

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是谁给你委屈受了?”委屈?当然有。就是你的好秘书给的。

你会为我主持公道吗?不会。因为在你心里,林素兮的价值,远高于我。我甚至能想象,

如果我现在向他哭诉林素兮的所作所为,他会怎么回应。他会皱着眉,

用那种温和却疏离的语气说:“雪棠,素兮她也是为了工作,为了公司形象考虑。

她那个人是严厉了点,但心不坏。你不要太敏感。换包和午餐的事情,确实需要注意。这样,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态。”然后,事情不了了之。

林素兮依旧是他风光无限的首席秘书。而我,

依旧是那个需要被“藏起来”、需要“调整心态”的、不合格的女朋友。多么熟悉的剧本。

“没有委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就是觉得,这里不太适合我。

想换个环境。”“换个环境?”江屿辰的声音沉了沉,“雪棠,别任性。

总裁办的履历对你以后发展很有帮助。你现在辞职,太冲动了。这样,你先别急着办手续,

我让素兮……”“手续已经办完了。”我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赔偿金都拿到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我的“冲动”和“决绝”出乎他的意料。

“赔偿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什么意思?裴雪棠,你到底在闹什么?”“我没闹。

”我抱着纸箱,指甲深深掐进纸壳里,“江屿辰,我们分手吧。”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

世界好像安静了一瞬。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是铺天盖地的、尖锐的空洞。电话那头,

是长久的死寂。隔着电波,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骤然下降的气压。“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和山雨欲来的暴怒。“分手。

”我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像在切割着自己的血肉,“江屿辰,我们结束了。

”“裴雪棠!”他几乎是低吼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因为我今天开会没接你电话?还是因为林素兮说了什么?你给我立刻回公司!我们当面谈!

”“不必了。”我仰起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江氏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我永远不会再回那个地方。江屿辰,记住,是我不要你了。”说完,不等他反应。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关机。把那个承载了我所有卑微爱恋和幻想的号码,连同这张电话卡,

一起从手机里抠出来。指尖用力。“咔嚓”一声轻响。薄薄的SIM卡,断成两截。

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像丢弃一段不堪回首的垃圾。抱着纸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阳光很好,人来人往。我却感觉浑身发冷。被抛弃的感觉,像冰冷的潮水,

从脚底一点点淹没上来。不。不是被抛弃。是我亲手斩断了这段关系。用最惨烈的方式。

手机在纸箱里震动。是我的另一部旧手机,一张只有家人和死党知道的电话卡。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妈妈”。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接通。“喂,妈?

”“棠棠啊,”妈妈温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吃饭了吗?工作累不累?

屿辰…他对你好不好?”听到“屿辰”两个字,心脏又被狠狠刺了一下。“妈,我挺好的。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刚下班呢。”“那就好,那就好。”妈妈似乎松了口气,

“棠棠,妈妈跟你说个事,你别着急啊。”“什么事?”“就是…老家老宅那片,要拆迁了。

刚收到的通知,补偿方案出来了。”妈妈的声音带着点激动,又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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