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绯,你过来!”一个瘸腿女人艰难的提着水桶和拖把。
烫着一头细碎卷发的中年女人嫌弃的抽了抽鼻子。“动作快点。”瘸腿女人加快了动作。
差点将水桶里的脏水直接泼在了趾高气昂的女人身上。“哎呀,你没长眼睛啊。”即使被骂,
女人也不还口,只是沉默的蹲在地上扭干净拖把上的水。一个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中年女人等了好一会儿,进去看了一眼,满意的走了出来。“诺,这是你的工资,
一共一千八百九十五块,迟到扣了两百。”女人接过那薄薄的信封。弯着腰,低声下气的说,
“谢谢,谢谢老板。”苏绯坐了七年牢。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
孩子在贺禹彬身边长大。在监狱里,苏绯的性子被磨得很乖。一条腿,
就是她学乖的代价、她已经很累了,只想过回平静普通的生活。所以,她回到了贺禹彬身边。
两人登记结婚。没有婚宴,没有酒席,没有宾客,她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张民政局发下来的红本本。看着这个崭新的结婚证,
苏绯眼眶里的热泪一滴滴落下。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自己嫁了出去。
婚后的生活过得很平静。后来贺禹彬的薪资下调,回到家里就开始疯狂输出。
他的职位被一个有关系的年轻人顶替。那人比他小了十岁,工作经验约等于零。
这似乎给了贺禹彬很重的打击。从来不抽烟喝酒的人,跟着一帮子名义上的朋友学坏。
抽喝嫖赌,样样都会。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问。为了维持生活,苏绯不得不出去找工作。
她毕业的大学不好也不差,专业成绩很好,本以为找工作轻轻松松。
可当初她有从宣氏离职的例子,如今脑袋上又多了一个闪亮亮的囚犯的称号。
那些稍微好一点的公司都不肯要人。小公司的更是不敢得罪宣氏集团。
最后苏绯只能找了一个刷盘子的工作,又脏又累。工作一天回家,腰酸背痛。
同事们也很难相处,明里暗里的挤兑苏绯。后面老板不知从谁嘴里知道了她曾经进过局子。
刷盘子的工作也无法继续下去。苏绯只能去做一些普通大众不会选择的工作。比如,
路边公共卫生间的保洁员。工资微薄,勉强能顾得上她和孩子的吃喝。生活虽然拮据清贫。
可更让苏绯疲惫的还是家里的一些糟心事。拿着一千八百多元的工资回到家。一开门,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苏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绕过地上醉的不成样子的男人。走进了儿子的卧室。说是卧室,
其实不过是一个旧阳台改造成的。苏绯轻轻的走进去,喊了两声儿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