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组织的总部藏在一栋看似普通的写字楼地下。电梯下降时,齐默能感觉到气压的变化让耳膜微微鼓起。
"别紧张,菜鸟。"楚瑶靠在电梯墙上,手指转动着一枚燃烧着火焰的硬币,"只是三层防护罩的压力调节而已。"
齐默盯着那枚违反物理定律的硬币,数据视野自动激活:
[物品分析中...][材质:普通金属硬币][能量来源:使用者生物电场][温度:743℃][稳定性:87%...波动中...]
"你的火焰不稳定。"齐默脱口而出,"右侧温度比左侧高12%,能量输出有0.3秒的延迟。"
火焰硬币"噗"地熄灭了。楚瑶的眉毛高高扬起:"你能看到这些?"
"差不多。"齐默含糊地回答,不确定该透露多少关于自己能力的信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像一台装了陌生操作系统的电脑,所有功能都需要重新摸索。
电梯门滑开,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间呈现在眼前,中央是训练场,四周分布着各种功能区域。半透明的光幕在空中浮动,显示着齐默看不懂的数据和图表。几十个穿着不同颜色制服的人在忙碌穿梭,有些人身上明显带着非人类的特征——发光的眼睛,悬浮的肢体,甚至是半透明的身体。
"欢迎来到星火总部。"楚瑶做了个夸张的展示手势,"觉醒者的庇护所,对抗暗鸦的前线基地,也是你未来的新家。"
齐默的数据视野瞬间过载,无数信息流如洪水般涌入:
[环境扫描中...][检测到17种不同能量波动][威胁评估...错误...数据不足...]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那些蓝色电路般的纹路再次从手臂上浮现,像活物一样蠕动。
"嘿!控制呼吸!"楚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新觉醒者都这样,第一次接触高浓度异能环境会触发能力暴走。集中注意力,想象把你的能力关进笼子里。"
齐默闭上眼,用程序员调试代码的方式对待这股陌生能量。他想象自己正在关闭一个失控的后台进程,逐步终止数据流的传输。渐渐地,蓝色纹路褪去,信息洪流变得有序起来。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楚瑶的表情变得复杂。"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楚瑶松开手,"只是...通常新人需要至少一周才能初步控制能力。你用了三十秒。"
她转身走向中央区域:"跟我来,你需要登记和测试。"
测试区像是一个高科技医院和军火库的结合体。楚瑶向一个穿着白大褂、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招手:"小雨,来新人了。"
小雨转过身,齐默的数据视野立刻弹出提示:
[目标分析:治疗系觉醒者][能力等级:B][生命体征:异常活跃][注意:检测到能量共振现象]
"哇哦,又一个倒霉蛋。"小雨蹦跳着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像体温计似的仪器,"伸手,别怕,不疼的。"
仪器碰到齐默手腕的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小雨瞪大了眼睛:"见鬼!"她手忙脚乱地调整仪器,又试了一次。
同样的警报。
"楚队...他的读数超出标准范围了。"小雨的声音变得严肃,"特别是脑波活动,简直像...像..."
"像什么?"楚瑶皱眉。
"像一台超级计算机。"小雨压低声音,"我从没见过这种模式。"
齐默注意到房间角落里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杠铃,向他们走来。数据视野显示:
[目标分析:防御系觉醒者][能力等级:A-][肌肉密度:常人3.2倍][骨骼结构:碳纤维强化]
"大刚,别吓着新人。"楚瑶警告道。
大刚没理会,径直站到齐默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数据型?"
齐默谨慎地点点头。
"废物能力。"大刚嗤之以鼻,"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时间分析。"他**般地绷紧肌肉,皮肤瞬间变成了金属般的灰色。
"大刚!"楚瑶厉声喝止。
齐默却笑了。数据视野清晰地标注出大刚变身后颈部的一小块区域没有完全硬化——一个直径约2厘米的弱点。
"第三颈椎右侧,你的防御有漏洞。"齐默平静地说,"大概2厘米大小,硬度只有其他部位的73%。"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大刚的脸色变得难看,金属肤色迅速褪去。楚瑶和小雨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我猜对了?"齐默问。
"老猫会想见你。"楚瑶深吸一口气,"跟我来。"
情报室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和纸质文件。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坐在中央,面前悬浮着十几个半透明屏幕。他没有抬头:"楚队长,你知道我最讨厌测试时间被打扰。"
"特殊情况,周主管。"楚瑶说,"发现一个纯数据型觉醒者。"
名叫周琴的男人这才抬起头。齐默的数据视野立刻捕捉到异常——这个人的能量波动与其他人不同,有种不协调的扭曲感。更奇怪的是,房间里的数据流有几条隐蔽的路径通向外界,违反了星火组织内部的安全协议。
"齐默,这是情报主管周琴,我们都叫他老猫。"楚瑶介绍道。
齐默点头致意,但暗自记下了这些异常。在没有更多证据前,他决定保持沉默。
老猫走过来,手指间夹着一枚数据芯片:"听说你能看穿大刚的防御弱点?"
"某种程度上,是的。"
"那看看这个。"老猫将芯片插入齐默手中的终端。
瞬间,海量数据涌入齐默的意识。这是一段战斗录像,画面中一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影正在城市街道上释放某种腐蚀性能量,所到之处建筑融化,人群惨叫。
[目标分析:高威胁个体][能力类型:物质腐蚀][能量强度:A+][弱点:无法分析...数据不足...]
"暗鸦组织的首领,代号黑隼。"老猫的声音变得冰冷,"上周的袭击造成47名平民死亡,包括3名未觉醒的儿童。"
齐默感到一阵反胃。这不是游戏或电影,而是真实的暴行。他抬头问:"你们...我们是要阻止这种人?"
"正是。"楚瑶的指尖迸出几颗火星,"星火组织的使命就是保护普通人免受堕落觉醒者的伤害。"
老猫突然凑近齐默:"你的能力有巨大潜力,但需要系统训练。从今天起,你归第七小队管辖。楚队长会负责你的基础训练。"
当齐默跟着楚瑶离开情报室时,他注意到老猫的终端上闪过一条加密信息,来源显示是一串他熟悉的代码序列——正是数据视野标记为异常的那些数据流的目的地。
训练室空无一人。楚瑶锁上门,转身时双手已经燃起橙红色的火焰:"好了,菜鸟,让我们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齐默后退一步:"等等,我还不确定怎么控制——"
"战场上没人等你准备好!"楚瑶一挥手,一道火浪呼啸而来。
数据视野瞬间激活:
[攻击轨迹分析中...][温度:892℃][覆盖范围:前方120度,半径3米][闪避可能性:计算中...]
齐默本能地蹲下,火浪从他头顶掠过,烤焦了几根头发。他手臂上的蓝纹疯狂闪烁,突然福至心灵,双手向前一推——
一面由数据流构成的半透明盾牌凭空出现,火焰撞在上面分散开来。
"有意思!"楚瑶眼睛一亮,"再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齐默被迫尝试各种防御和反击。他渐渐摸索出一些规律:数据异能就像编程,需要清晰的"指令"和"参数"。当他想象自己在编写代码时,能力响应最为顺畅。
"停!我...需要休息。"齐默大汗淋漓地跪倒在地,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
楚瑶收起火焰,扔给他一瓶水:"表现不错。大多数新人第一次训练连十秒都撑不住。"
齐默大口灌水,感觉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你们...经常这样虐待新人?"
"只对有潜力的。"楚瑶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听着,数据型能力极为罕见,但成长曲线很陡峭。初期你会很弱,但一旦掌握窍门..."她打了个响指,一小簇火焰在指尖跳动,"天空才是极限。"
齐默突然注意到楚瑶右臂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数据视野显示那里有异常的能量淤积。"你的伤...是不是会影响火焰控制?"
楚瑶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不关你的事。"
就在这时,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老猫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所有战斗人员注意,暗鸦组织在金融区发动袭击,疑似黑隼带队。重复,所有战斗人员立即**!"
楚瑶一把拉起齐默:"看来你的理论课要提前结束了,菜鸟。欢迎来到真正的觉醒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