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在我即将走出房门时,身后传来陆季洲的声音。“苏沫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管好你自己,
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艰难的扯起嘴角,心底一片冰凉。这就是我爱了那么久的男人,
在我为他失去一切后,给我最后的劝告。离开家后,已是深夜。无处可去的我,来到临江边,
那是当年陆季洲跟我表白的地方。那年冬天的跨年夜,临江边绽放着一朵朵绚丽夺目的烟花,
陆季洲在众人面前手捧鲜花向我表白,那一刻的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甜蜜的曾经如过眼云烟,刺骨的寒风吹散了我眼前的海市蜃楼。我坐在江边的长椅上,
泪水不断冲刷着我的脸庞。身边那人不知何时来的,他递过来一张纸巾,
带着熟悉的冷松香气。“憋的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宣泄出来,才能迎接新的开始。
”我捂着脸,痛哭出声,肆意宣泄着这么久以来的难过和委屈。泪水顺着指缝低落,
身边的男人一言不发的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出狱后的这一天,
我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从对新生活的满怀期待跌落至谷底。心力交瘁的我,
在最后晕倒在男人的怀里。再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男人穿着蓝衬衫的后背。恍惚间,
我还以为自己在监狱里,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报告警官,我是14232。
”郑成宇闻言转过身,看到坐起来的我,连忙将我按回病床上。“苏沫,这是在医院,
不是在监狱。”说罢,他连忙低头查看我手上的输液针。我也是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出狱了,这里并不是监狱里的医务室。待医生来确认我已经退烧后,
郑成宇这才安心。我低头看着手上的输液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郑警官,
给你添麻烦了,医药费......我会尽快赚钱还给你的。”“你......见到他了?
”听到郑成宇提起,我的神色暗了暗,淡淡嗯了一声。郑成宇从我的表情猜到了结局,
他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从头再来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但苏沫,我相信你,
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郑成宇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一张纸条。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来找我,我们一直很需要你。”我将纸条紧紧攥在手中,这一次,
我不想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想要重新开始,我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出院后不久,
我便接到了陆季洲的电话,他将房子归还给了我。我在房产交易中心,
当着他的面将房子卖了出去。“苏沫,你把房子卖了,是打算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我在单子上签上名字,没有抬头,声音平静。“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离开房产交易中心后,我拨通了郑成宇的电话。“郑警官,我考虑清楚了,
我接受你的建议。”6两天后,我成为了云城监狱的医生助理。工资不算丰厚,
但胜在包吃包住,解决了我目前最大的难题。在郑成宇的鼓励下,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重新做起了医生的老本行,每天除了在医务室忙忙碌碌,下了班就在宿舍里深造学习。
半年后,在我不懈地努力下,终于成为了云城监狱里正式的医生,生活终于迎来了新的曙光。
就在我已经开始淡忘陆季洲时,又再度和他不期而遇。那日,
监狱中的一名老年犯人突发脑梗,我们在做了初步诊断和急救后,联系了救护车,
将他送去了医院进行手术。我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进行交接时才发现,
主刀医生竟然是许久没见的陆季洲。陆季洲见到我后,也是猛地一怔,
他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白大褂,目光里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
只跟着急救护士将人送进了手术室。等到家属赶来后,我将情况告知了家属后,才离开医院。
回到监狱宿舍,已经是半夜了,简单的洗漱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凌晨时分,我被手机**吵醒。刚一接起电话,就听到郑成宇急切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孙志刚死了。”我的脑子一瞬间宕机了,以至于郑成宇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孙志刚正是我下午送去医院的那名犯人,他虽然是突发脑梗,但我们送医非常及时,
而且我当时给他做过诊断,他明明非常符合手术标准。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当我赶到医院时,
远远看到一群家属正围着陆季洲在说些什么。陆季洲在看到我后,对着身前的人说了几句,
那群家属突然回头,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怨恨。我下意识的停在原地。就在这时,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妈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我的脸上。“你个**!
换我家老头的命来!”紧接着,根本不等我反应,更多的家属朝着我冲了过来。
他们之中不乏青壮年的男人,一群人将我团团围住。男人们按着我的手,
女人们从上来撕扯我的头发,疯狂扇我的脸。一旁留守的两名狱警见状,想要上前阻拦,
也被其中几个男人按住。“医生!快叫保安!”其中一名年轻的狱警朝着陆季洲呼喊,
陆季洲却好像没听到一般,直接转身进了手术室。医院的走廊里乱成一团,
我很快被愤怒的家属摁倒在地。就在我看着男人的拳头,即将对着我挥下时,
郑成宇带着警察赶到了。他们驱散了闹事的家属,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们监狱纵容无证医生行医,不尊重罪犯的人权!”家属们叫嚷着,还要冲上来。
郑成宇将我拉至身后,挡在我的前面。“是谁告诉你们苏医生是无证医生的?
如果质疑我们监狱的流程可以去申诉,而不是在这里动用私刑!你们已经违法了!
”7警察亮出了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时,医院的保安才匆匆赶来,
将家属们带进休息室。我们将监狱里所有的检查报告和监控交给警察后,经过一番调查,
并没有发现我们的操作程序有问题。可面对这样的结果,家属们并不买账。
他们拒绝在调查结果上签字,坚决要求起诉我和监狱,不但要求我给出巨额赔偿,
还要让我身败名裂。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那天在医院里的视频进行恶意剪辑发到网上。
一夜之间,许多公众号纷纷转发,其中不乏添油加醋,以及以狱友朋友亲戚身份,
说我凭着裙带关系,跟狱警乱搞获得工作,没有医德多次耽误狱友病情。
监狱和我同时被网上的舆论包围攻击,甚至很快有人将我入狱的经历也扒了出来,
网上又一次引起了轩然**。我的电话号码也不知被谁公布到了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