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后沈恒喝醉酒强要了我,事后他却忘得一干二净,恰逢圣上为我们赐婚。
新婚夜他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当即摔门而去。可偏偏第二日我便被查出有一月身孕,
我和他解释他不信,说我不知道从哪里怀上的野种也敢来恶心他。我跳下城墙的那一日,
他正在迎娶心上人,路过时他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一脸厌恶的说:“要死死远点,
别脏了我的迎亲路。”1太后生辰这日,我贪嘴多饮了两杯梅酒,
偷偷避开人群在御花园中吹着冷风解热。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我以为是被发现了,
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个滚烫的怀抵在了假山石上。我吓得大叫,却被对方捂住了嘴,
任我如何挣扎,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滚烫的呼吸扫在颈间,我害怕的直掉眼泪,
对方浑身不觉。衣服被扯开时我听见他在叫“柔儿”,却不是我的名字。
我死死抓着地上的杂草,疼得几乎晕了过去,却看清了对方的脸。沈恒,
刚被陛下钦点的大将军,朝中新贵。我再醒来时,我的丫鬟春桃正跪在我身边哭,
见我醒来她立即扑过来:“**,您怎么样?”我刚想动,可是太疼了,
垂眼时发现裙摆上还有血渍,记忆如潮,我突然想要干呕:“春桃,扶我起来,
今夜之事……不可向他人提及。”女子清白最是重要,若是传了出去,
恐怕……春桃胡乱擦着眼泪扶我起来:“**当心。”我站稳时问她:“可有见什么人?
”她连连摇头。当夜我做了一整夜的恶梦。次日我左思右想,我即失身于沈恒,
再嫁他人怕是无望,我只能摒弃姑娘家脸面主动找他谈谈。我命春桃去沈府送拜帖,
得到的回复却是:“**,沈府说了,沈将军政务繁重,他也不认识什么尚书府**。
”我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可我如今已失身给他,该如何是好?左思右想,
我便又书信一封,让春桃送去沈府,将昨日之事尽数写了进去,
让春桃一定要亲自交到沈恒手中。可后来我才知道他压根没看,
只因这京中女人给他递的书信多是些仰慕之情。
春桃回来时我急忙问她:“可有亲手交给沈将军。”春桃重重点头,我这才安心几分。
可连过几日,沈恒没有找我,也没有来信。起初我当他不信。后来我当他薄幸。
我实在气不过,我不过刚及笄,府中红绸都还未卸去。这日,我在酒楼拦住沈恒,
我知自己是冲动了,可我没有办法。我还未开口,他清冷的声音便响起,
目光冷的像冰渣子:“这位姑娘何故拦着在下?”我下意识指尖轻颤:“你……你不记得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支离破碎。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姑娘是……”“难道你忘了,
几日前的宫宴上……”我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抱歉,我与姑娘素不相识。
”说完绕过我便走。我追上他:“我有话……”他脚步却走的更快了,
只留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我站在原地指甲狠狠陷入掌心。我分不清他是真忘了,
还是假意不知,我心中却被绝望代替。2赐婚圣旨来的猝不及防。我以为是沈恒求来的。
可到了新婚夜我才知道是我想错了。圣旨下了之后,表哥任铭轩入府求见,我却不敢见他。
我躺在柱后偷偷望他。他一身白袍随风而动,站在院中像是一副画。
原本……若我没有被沈恒沾污,我该是要嫁给他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我转声时却听表哥在身后叫我,脚步下意识的加快。直到冲进房间,我狠狠关上房门,
趴在桌子上哭的泣不成声。春桃走进来轻拍着我的肩膀:“**,还是见见表公子吧,
也当……”“我有什么脸见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支离破碎。春桃的手僵在我肩上,
好似不知如何是好。夜幕爬上窗台的时候,春桃推门进来,
手上拿着一封书信:“这是表少爷让我给**的,他还在院中等着。
”我接过书信却迟迟不敢拆开来看,手颤抖的让书信出现残影。许久,我才有勇气打开。
信中说:“琳儿,若你不愿嫁,我便去求陛下,然后带你回江南老宅共赏烟雨。
”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晕染了书信上的字迹。我不愿。我不愿。可如今我已失清白之身,
又怎能……我抱着书信哭到失声。冷静下来后我让春桃去回话:“告诉表哥,
这亲事我是自愿的。”春桃欲言又止,转身出去。
回来时她看着我:“表少爷走时还念叨着他不信,整个人好似离了魂,**,
不然……”“住口。”我转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沈恒来下聘那日,我上前行礼:“沈将军。
”他看到我时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只说:“既然陛下赐婚,在你我成亲之后,
我定会好好待你。”那时我想既然阴差阳错,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以后也能和和美美。
他走时,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当他性子本就如此。
傍晚母亲来我房中我下意识将衣领往上拉了拉。那日沈恒实在粗鲁,我身上的伤始终未好。
母亲拉着我的手:“原以为你会和轩儿……”她叹了口气,“也罢,
待你嫁去将军府一定要恪守本分,替沈将军打理好府中上下。
”我压下心中情绪:“女儿知道的。”大婚这日,上轿前,风吹起盖头一角,
我看见表哥站在门后满眼落寞,指甲刺破掌心,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今日我将嫁作他人妇,
来日他将……喉间泛起腥甜,我不愿往下想,微微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大婚流程走的十分顺利。当沈恒挑开我的盖头时我下意识攥紧了喜服,不敢去看他。“将军,
我有话……”“有话明日再说吧。”他打断我,开始解我的喜服。我想起那晚,
害怕的整个人都在抖。他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问一句话。
……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时……他将我狠狠甩下床:“堂堂尚书府嫡女竟是个残花败柳之身。
”我的心被狠狠刺痛,
“难道将军忘了宫宴那晚……”“够了……”他下床开始穿衣服:“别为自己的**找借口,
难怪陛下会赐婚,看来是你们钟家使的手段。
”我猛的起身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赐婚难道不是你……”他却直接撞开我摔门而去。
我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头磕在桌角上,下一秒鲜血便模糊了眼睛。
春桃从外面冲进来惊呼:“**。”**在床边,春桃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满脑子问号。就这样我在床边坐了一夜,清晨却突然反胃。
大夫收回手眼神复杂:“恭喜将军夫人,您这是有喜了。”这全京城谁不知道?
我们昨日才刚刚大婚。我抬眼时沈恒站在门边犹如冰雕,眼神直直的刺在我身上,
就好像千万根刺。大夫经过他时还道了句:“恭喜将军!
”我下意识冲过去想要解释:“你听我解释,孩子是……”他厌恶的甩开我的手:“是什么?
本将军没兴趣知道你跟谁怀的野种。”“野种?”我脚下虚浮,差点站不住,
“这明明是我和你的孩子,难道你忘了一月前的宫宴上你对我……”“住口。”他大吼一声,
我吓得往后缩了缩,“当真是找得一个好借口,本将军倒是不知尚书府的**这般会骗故事,
难怪会突然找上我,原来是想让我接盘,你当真恶毒。”我跌坐在地泣不成声:“我恶毒?
沈恒若不是你在御花园对我做了那种事,我怎会……”“还要狡辩。”沈恒打翻桌上的茶盏,
碎片溅起划伤了我的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既然是陛下赐婚,我不会与你和离,
也不会休了你,你最好安分守己,你肚子里的野种……”他话未说完,春桃送完大夫回来。
他狠狠看了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去。春桃冲过来跪在我身边,
拿着手帕颤抖的擦着我脸上的血渍:“将军这是做什么?
”3婚后将军府的下人全都未将我放在眼里,背后总说些难听的话,
偶尔让我听见也毫不避讳,沈恒更是听之任之。春桃跪在地上给我换鞋,
发间沾着灶房的柴灰,眼眶肿得像熟透的桃子:“**,
后厨说新夫人不配用银碗……”廊下传来尖锐的嗤笑,我攥紧裙摆走到门边,
三个粗使婆子正挤在廊下嗑瓜子。“听说她婚前就不清白,
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得陛下赐婚。”“可不是,将军碰都不愿碰她,
更是瞧都不愿瞧上一眼。”春桃气得要冲出去,我死死拽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沈恒的书房就在隔壁,窗棂半开着,他握着狼毫的手稳如磐石,
仿佛这些污言秽语不过是穿堂风。三更梆子响时,我被腹痛惊醒。窗外飘着细雨,
春桃去厨房讨热水还没回来。跌跌撞撞摸到外间,
正撞见新来的丫鬟绿枝端着食盒从沈恒书房出来,胭脂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夫人这是要去哪?”她故意将食盒举得老高,里面的醒酒汤晃出涟漪,“将军说了,
夜里不许人打扰。”春桃回来时我正坐在地上靠着门疼得动也动不了,急得春桃直哭。
回门这日,尚书府的朱漆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时,我攥着春桃的手微微发颤。
铜环叩门声惊起檐下白鸽,振翅声像极了那日宫宴后,沈恒将我抵在假山时急促的喘息。
“**可算回来了!”管家福伯迎上来,目光扫过我身后空荡荡的回廊,“将军没同您一道?
”春桃替我答腔:“沈将军临时被陛下召进宫中,说是边疆急报。
”我垂眸望着绣鞋上被露水打湿的金线,昨夜跪在沈恒书房外求了两个时辰,
才换来他“知道了”三个字的回应。穿过熟悉的抄手游廊,
紫藤花架下的石桌上还摆着我幼时玩过的投壶。母亲的声音从暖阁传来:“可是琳儿回来了?
””我强打起精神跨过门槛,却在看见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时红了眼眶。“怎么瘦成这样?
”母亲拉我在榻上坐下。
我慌忙扯回袖口生怕母亲看见我手腕上的青紫:“许是近日胃口不好。”话音未落,
春桃已转身躲到屏风后,传来压抑的抽噎声。“沈恒怎么没一起来?
”母亲往我碗里夹了块桂花糕,那是我儿时最爱吃的。糕点在口中化成甜腻的苦涩,
我咽下喉头的哽意:“他实在脱不开身,说改日定来给母亲赔罪。”窗外忽然传来孩童嬉笑,
我透过窗棂望见邻家小妹牵着父亲的手走过。记忆突然翻涌,八岁那年我摔破膝盖,
也是这样被父亲抱在怀里哄。可如今父亲已过世三年,而我的夫君,连回门都不屑露面。
母亲似是察觉到什么,欲言又止。这时前厅传来喧哗,我起身望去,却见表哥大步走来。
他一身月白长衫未束腰带,发间还沾着草屑,显然是匆忙赶来。四目相对时,
他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我却在他开口前别过脸:“表哥怎来了?”“听闻沈恒没来。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我倒要问问,是何等要事,能让他在回门之日将妻子丢在脑后!
”“表哥莫要误会。”我强作镇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我让他以国事为重。
””母亲在旁轻轻叹气,春桃终于忍不住哭出声,被我厉声喝止。任铭轩望着我,
目光一寸寸凉下去,转身离去时,衣角扫落了案上的青瓷瓶。归程的马车上,
春桃捧着母亲塞给我的食盒抽泣:“**,表少爷说……说若您想回家,
尚书府的大门永远为您开着。”马车刚停稳,我便听见沈恒冷冽的声音从影壁墙后传来。
他一身玄色铠甲未卸,月光落在鎏金护心镜上,映得面容愈发冷峻。“回来的这般晚,
可是去见你肚子里野种的生父了?”他斜睨着我,眼神里满是嘲讽与厌恶。我攥紧裙摆,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春桃在身后小声啜泣。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声音颤抖却坚定:“沈恒,孩子就是你的,是宫宴那晚,在御花园......”“够了!
”他猛地打断我,铠甲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你**至此,竟敢在御花园做这种龌龊之事!
还妄想用孩子来攀附本将军?”我的心被重锤狠狠敲击,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沈恒,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那日你醉酒......”“住口!”他上前一步,
身上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别用你那些肮脏的手段来玷污本将军的名声,
若不是陛下赐婚,你以为你有何资格进我沈家门?”春桃突然冲上前,挡在我身前:“将军,
**说的都是真的!那日宫宴后,您醉酒误事......”“大胆贱婢,也敢替主子狡辩!
”沈恒寒光一闪,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春桃咽喉。我惊恐地扑过去,死死抓住剑身,
鲜血顺着掌心流下。“沈恒,你要杀就杀我!但请你放过春桃。”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满心皆是绝望,“你就算不信我,难道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孩子?”“孩子?”他冷笑一声,
猛地抽回剑,我踉跄着跌坐在地,“这种不知来历的孽种,不要脏了我沈家的门楣。”说罢,
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我在冰冷的月光下,看着掌心汩汩流出的鲜血,
仿佛流尽了我对他最后一丝期待。4更鼓敲过三下,铜盆里的炭火早已熄了,
我蜷缩在锦被里数着窗外的雨声。春桃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温度也暖不化我心口的冰,
白日里沈恒那句“孽种”,像淬了毒的钢针,至今还扎在喉头。木门“吱呀”轻响,
穿灰布衣裳的婆子端着黑陶碗跨进门槛,碗里升腾的热气裹着古怪的药味。“夫人,
这是将军吩咐的。”她将碗重重搁在桌上,釉面震出细密裂纹,“趁热喝了,
省得脏了沈家血脉。”春桃“嚯”地起身,打翻了妆奁:“你们敢!
”我却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盯着碗里浑浊的汤汁,突然笑出声。喉间泛起腥味,
原来这三日他任由下人折辱,假意默许我回门,
不过是算准了尚书府不会插手将军府内宅之事。“春桃,你看,”我用银簪搅着汤药,
簪尖瞬间染成青黑色,“他连杀我都要挑个万全的时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日御花园里他滚烫的呼吸、新婚夜将我狠狠丢下床、还有方才剑尖擦过春桃脖颈的寒光,
在眼前交织成血色罗网。“告诉沈恒,我要见他。”我捏碎桌上的茶盏,
锋利的瓷片划破指尖,鲜血滴在那碗毒汤里。婆子脸色骤变:“夫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去传话。”我赤着脚踩过冰凉的青砖,脖颈抵上她手中的碗沿,“若他今夜不来,
明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沈大将军给新婚夫人灌堕子汤,我这贱命一条,
但沈将军步步高升的仕途,怕是要被这桩腌臜事绊住脚了。”春桃慌忙扯住我的衣袖,
却被我眼中的狠戾惊住。铜盆里的残火突然“噼啪”爆开,照亮沈恒踏碎雨帘的玄色长靴。
他铠甲未卸,腰间玉佩撞出冷响,不过盏茶功夫便立在我面前,眼底淬着腊月的霜。
“听说你要威胁我的仕途?”他伸手捏住我的下颌,铁甲的寒意渗进皮肤,
“你入府不过三日便有孕一月,这等丑闻传出去,陛下会信谁的话?”我挣扎着想要辩解,
喉间却被掐得发不出声,只能看着他身后的婆子得意地勾起唇角。“按住她。
”沈恒突然松手,我踉跄着跌进春桃怀里。两个家丁如狼似虎扑上来,死死扣住我的肩膀。
春桃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人揪住头发甩在墙角。黑陶碗递到沈恒手中时,碗沿还沾着我的血,
他却嫌恶地用帕子垫着,将汤药狠狠灌进我口中。苦涩的药汁呛进鼻腔,我剧烈咳嗽着,
泪水混着药汤流进脖颈。沈恒甩下染脏的帕子,靴底碾过地上的瓷片:“从今日起,
你与这丫鬟不许踏出院子半步。”他转身时,鎏金护心镜扫过我的小腹,“若再敢闹事,
我不介意让你们去乱葬岗作伴。”门被重重摔上,春桃哭着爬过来替我擦嘴角的药渍。
子时梆子惊破雨幕时,我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浸透了绣着并蒂莲的锦被。
小腹传来的绞痛像无数把钝刀在剜肉。春桃慌乱地用帕子替我擦额间的冷汗,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春桃……去叫大夫……“我攥住她的手腕,
话未说完便疼得蜷成虾米。她转身冲向院门,却被守在廊下的家丁拦住。
暴雨浇在她单薄的衣裳上,她跪在泥泞里,声嘶力竭地哭喊:“求求你们,救救我家**!
她疼得快不行了!“家丁们倚着门框嬉笑,其中一人啐了口唾沫:“装什么矫情!
不过是想借机逃出院子罢了。“春桃的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回应她的只有雨声和更夫渐远的梆子声。我死死咬着被角,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眼前浮现出宫宴那晚沈恒滚烫的呼吸,新婚夜他摔门而去时决绝的背影,
还有方才他灌下堕子汤时冰冷的眼神。明明是他在御花园里撕碎了我的清白,
如今却要连带着未成形的孩子一同碾碎。“沈恒……你好狠的心……“我在剧痛中呢喃,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春桃哭着爬回来握住我的手,脸上的雨水混着血水,“**,
我们该怎么办?“院外传来更夫敲四下梆子的声响,腹痛却愈发汹涌。我望着漏雨的房梁,
突然想起表哥说过的话,尚书府的大门永远为我开着。可此刻,我却要在这冰冷的将军府,
被自己的夫君逼上绝路。5这一遭让我的身体彻底垮掉,每日咳嗽不止。
每一次喉间撕裂般的刺痛,都像是沈恒当初掐住我脖颈时留下的烙印。
春桃跪在床边替我顺气,额头上还有上次跪求家丁无果,被棍棒砸在头上留下的伤。
木门“哐当”推开,粗使婆子将食盒掼在地上。腐坏的饭菜泼溅在青砖缝里,
引来成群的蟑螂。“爱吃不吃,”她踩着满地狼藉冷笑,“将军说了,
养着你们已是仁至义尽。”春桃扑过去捡起半块硬如石块的馒头,
泪水砸在布满霉斑的饼面上。这样的日子数不清过了多久。清晨被馊粥的酸臭味呛醒,
正午在漏雨的屋檐下就着凉水啃冷馒头,入夜后蜷缩着熬过咳血的时辰。有次我实在撑不住,
央春桃去求管家帮忙传个信,却见他斜睨着我们,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将军夫人?
我看是丧家犬罢了。”寒风卷着枯叶拍打着窗纸,我咳着血沫数窗棂上的裂痕。
春桃偷偷用碎布给我缝了个暖手袋,里面塞满了她捡来的芦苇絮。“**,
等你身子好些...”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因为我们都知道。沈恒锁死的不只是院门,
更是将我们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绝境里,等着一场无声无息的消亡。
这日锈迹斑斑的铜盆突然翻倒,春桃慌忙去捡散落的药渣,却被踹门声吓得跌坐在地。
沈恒玄色披风扫过门槛,带起满地灰尘,手中的书信如利刃般甩在我脸上。“你这个表哥,
是不是就是你那奸夫?”他靴底碾过我咳在青砖上的血渍,鎏金护心镜映出我惨白如纸的脸。
信笺飘落时,我看见熟悉的字迹,是表哥前日送来的,问我是否需要江南名医,我才想到,
沈恒怕是对外称我患病,不然如何解释将军夫人久不露面。
春桃扑过去护住信笺:“将军明察!表少爷与**清清白白!”话音未落,
沈恒的巴掌已重重落在她脸上。我踉跄着要去扶,却被他揪住头发抵在墙上:“还敢狡辩?
婚前暗通款曲,婚后妄图私通消息,你可真是好手段!”喉间腥甜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