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建军节庆功宴的后台,被我的丈夫蒋文用一块浸了乙醚的毛巾活活捂死。
只因我撤掉了他白月光助理要在慰问老兵演出上跳的东瀛舞。他掐着我的脖子,
眼神冰冷:“那些老头子懂什么艺术?你就是嫉妒雪雪,毁了她一辈子!”他卖了我的房,
治好了他那“意外”残疾的白月光,双宿双飞。再睁眼,我回到了演出前,
助理郑雪正泪眼汪汪地求我。这一次,我笑了。我不但让她跳,我还要亲自为她设计,
让她在万众瞩目下,享受那群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老兵们,最“热烈”的掌声。
01“红姐,你就让我上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节目,占不了多少时间的。
”郑雪的双手合十,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我见犹怜。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让我混沌的大脑瞬间炸开。我没死?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就是心软,看她这副模样,苦口婆心地劝她,
建军节给一群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老英雄们慰问演出,跳源自东瀛的舞蹈,这不合适。
这是在往英雄们的心口上撒盐。可她不听,闹着说我打压新人,是怕她抢了我的风头。
最后我动用总导演的权力,强行把她的节目撤了。演出很成功,
我受到了军区和集团领导的双重嘉奖。可郑雪,却在当晚跑去酒吧买醉,被几个小混混拖走,
废了一条腿。我的丈夫蒋文,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我的头上。庆功宴上,
他用一块浸了药的湿布,结束了我年轻的生命。“秦红,你就是个妒妇,雪雪那么单纯,
她只是想有个舞台,你却毁了她!”他猩红着眼,面目狰狞的样子,至今还刻在我的脑海里。
可笑的是,他转头就用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和存款,为郑雪寻遍名医,治好了腿。
剧团里那些曾经受我提携的同事,竟全部为他做了伪证,说我是抑郁自杀。重活一世,
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红姐,
雪雪她准备这个节目很久了,真的很用心,你就给她个机会吧。”“是啊红姐,年轻人嘛,
就爱搞点新潮的,老前辈们不一定看得懂,图个乐呵就行了。”剧团里的同事们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替郑雪求情。上一世,我也以为他们只是头脑简单,被郑雪的眼泪蒙骗了。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早就和我的好丈夫蒋文,还有他那个当局长的爹,沆瀣一气。
我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蒋文打来的。“小红,雪雪就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让她演,出了事我担着。”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上一世我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只是心软。我挂掉电话,看着眼前一脸期盼的郑雪,
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啊。”郑雪的眼泪瞬间收住,惊喜地看着我。
我轻飘飘地补充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支持你,这个节目,就让你跳。不但跳,
我这个总导演,还要亲自给你当副手,保证让你在舞台上大放异彩。”我顿了顿,
环视着周围那些各怀鬼胎的同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不过,既然蒋文都说了,
出了事他担着。那从现在开始,这个节目的一切事务,都由郑雪你全权负责。我,
只负责配合你。”我这是把C位和责任,一起打包送给了她。郑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生怕我反悔。她不知道,这次的观众席里,坐着的不是什么普通的老干部。
那可都是从“镇远关战役”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阎王。我真的很期待,
当那熟悉的靡靡之音响起时,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02“红姐,你看这个扇子怎么样?
金色的,在舞台灯光下肯定特别亮!”第二天一早,
郑雪就兴冲冲地拿着两把廉价的塑料折扇来找我。我扫了一眼,差点笑出声。上一世,
我为了把这个节目搅黄,故意给她挑了一堆毛病,从服装到道具,从音乐到舞美,
全部批判了一遍。这一世嘛,我得“帮”她。“太俗气了。”我摇了摇头,做出专业的样子,
“你这支舞,走的是古典风,要的是韵味,不是亮瞎眼的俗气。”郑雪有点不高兴,
嘟囔道:“那用什么样的?”我打开电脑,调出一张图片,推到她面前。“要用就用这种,
绯樱色的和纸扇,扇骨要黑漆的,上面最好再带点流苏。这才有那股子味道。
”郑雪看着图片上精致的扇子,眼睛都亮了。“哇,这个好看!可是……这去哪里买啊?
”“我有个朋友是做道具定制的,我帮你问问。”我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李,帮我定做两把东瀛风的和纸扇……对,要最传统的那种,质量要最好的。
”挂了电话,我看到郑雪眼里满是感激和崇拜。“红姐,你真好!
”我笑了笑:“既然答应了帮你,自然要尽心尽力。对了,音乐选好了吗?”“选好了,
是一首很有名的民谣,叫《绯樱谣》。”我点点头,这个歌我知道,曲调婉转,
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哀怨,是东瀛风的代表曲目之一。“曲子不错,但不够炸。
”我故作深沉地敲了敲桌子,“慰问演出,那么多节目,你想想怎么才能让大家记住你?
”郑雪被我问住了,一脸迷茫。我循循善诱:“你得有记忆点。比如,在舞蹈最**的部分,
加入一点特殊的音效。”“什么音效?”我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比如,
战机俯冲的呼啸声,或者……那种很特别的,拉长的‘万岁’呐喊声。
”郑雪的脸白了一下:“红姐,这……这合适吗?”“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你这是在表现一种极致的美,一种在毁灭边缘绽放的凄美。你不懂,那些老艺术家们才懂。
相信我,这个音效一出来,绝对全场震撼。”这是我为她埋下的第一个雷。
一个足够把她炸得粉身碎骨的惊天巨雷。郑雪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最终还是被“艺术”和“出彩”冲昏了头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听红姐的!
”搞定了音乐,我又“好心”地给她提了个建议,让她把演出的服装,从改良式的模糊风格,
换成了一套完完整整的传统和服。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去准备,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晚上,
蒋文回到家,破天荒地给我带了一束玫瑰。“小红,谢谢你,雪雪都跟我说了,
你为了她的节目尽心尽力。以前是我误会你了,你果然是最大度的。”他一边说,
一边习惯性地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这个小动作,是他自以为是的标志。每次他说谎,或者在盘算什么的时候,都会这样。
我接过花,笑得比花还灿烂:“一家人,说什么谢。再说了,我不仅是她红姐,
还是她嫂子嘛。”蒋文满意地笑了,伸手揽住我。我顺势靠在他怀里,
感受着这副曾经拥抱过我,也曾亲手将我杀死的躯体,心中一片冰寒。别急,蒋文。
等郑雪的节目“圆满成功”了,就轮到你了。03演出当天,后台忙得人仰马翻。
我作为总导演,却优哉游哉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捧着一杯热茶,
冷眼看着郑雪和蒋文像两只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郑雪穿着那身我为她“精心挑选”的绯色和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享受着同事们众星捧月般的吹捧,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蒋文则以家属的身份,
殷勤地为她端茶倒水,整理裙摆,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红姐,您怎么坐在这儿啊?
快到您上台致辞了。”一个新来的小场务跑过来提醒我。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了。
”路过郑雪身边时,她得意地朝我扬了扬下巴,那眼神像是在说:“秦红,看到了吗?没你,
我照样是主角。”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向侧台。聚光灯打在我身上,
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情毫无波澜。观众席的第一排,坐着一排头发花白,
但腰杆挺得笔直的老人。他们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功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晃得人眼晕。其中一位坐在最中间的老人,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年事已高,
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就是“镇远关战役”中,以一个团的兵力,
硬生生顶住了敌军三个师团七天七夜猛攻的传奇英雄,季振国老将军。上一世,就是他,
在演出结束后,亲自到后台嘉奖我,拍着我的肩膀说:“丫头,做得好!我们这些老骨头,
还能看到你们这些有骨气的年轻人,值了!”可这一世……我深吸一口气,按照流程,
念完了热情洋溢的开场白。“……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各位艺术家,
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表演!”掌声雷动。我走下台,将舞台交给了主持人。蒋文迎了上来,
体贴地为我披上外套。“累了吧?开场白说得真好。”他温柔地笑着,
仿佛真的是个二十四孝好老公。我看着他虚伪的脸,突然觉得好笑。“还行吧。倒是你,
今天为了雪雪忙前忙后,辛苦了。”蒋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自然:“她一个小姑娘,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我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是啊,”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毕竟是你‘担着’嘛。”蒋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再接话。一个个节目按部就札地进行着,
歌曲、相声、小品……都是些喜闻乐见的传统节目,台下的老英雄们看得津津有味,
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和笑声。气氛一片祥和。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压轴大戏,
该登场了。我对身边的场务说:“去催一下,让最后一个节目的演员准备。”场务领命而去。
很快,穿着华丽和服的郑雪,在蒋文的陪伴下,走到了侧台的候场区。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手心全是汗。蒋文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着什么。那亲昵的姿态,哪里还有半点叔嫂的样子。
周围的同事们纷纷给她加油打气。“雪雪加油!你最棒了!”“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炸翻全场!”郑雪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自信的笑容。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响起:“最后一个节目,由我们剧团的青年舞蹈家郑雪,
为大家带来一支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绯樱》!掌声欢迎!”音乐,响了起来。
04婉转哀怨的尺八声,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钻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台下的掌声戛然而止。原本轻松祥和的气氛,骤然一凝。我站在侧台的阴影里,清晰地看到,
前排那些老英雄们脸上的笑容,在音乐响起的瞬间,就僵住了。他们脸上的每一条皱纹,
都仿佛瞬间深刻了起来,写满了错愕和不解。郑雪提着裙摆,迈着碎步,
缓缓走到了舞台中央。她并不知道台下发生了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展开双臂,
腰肢款摆,配合着那靡靡之音,跳起了她引以为傲的舞蹈。她手中的绯色和纸扇,开合之间,
像一只翻飞的血色蝴蝶。不得不说,为了出风头,她确实下了苦功。舞姿很美,
身段也很妖娆。如果这是在某个商业晚会上,或许会赢得满堂喝彩。但在这里,
在今天这个场合,对着这群特殊的观众,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所有人的脸上。台下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连主持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尴尬地站在一旁,手里的台本被他捏得变了形。我看到蒋文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他不像郑雪那样迟钝,他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从观众席弥漫开来的,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焦躁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我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是你说的,你担着。
现在,该你担着了。舞蹈进行到了**部分。郑雪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回旋,
然后摆出了一个经典的收尾造型。按照我们的“设计”,就在此时,那段特殊的音效,
响彻了整个礼堂。“嗡——”一声尖锐刺耳,由远及近的飞机俯冲呼啸声,猛地炸开!
紧接着,是一阵狂热而癫狂的,用东瀛语喊出的“万岁”呐喊声!“轰!”台下的气氛,
彻底引爆了。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季振国老将军,猛地一拍扶手,豁然站起!
他身边的警卫员想要扶他,被他一把甩开。老人那只受过伤的眼睛,
此刻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眼神像出鞘的利剑,死死地钉在舞台上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身上。
那道从眉骨延伸到眼角的伤疤,涨成了暗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这是什么?!
”老将军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如同九天之上的滚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膜。
“在建军节,在我们这些老骨头的面前,你们就给我们看这个?!看这种亡国之音,
靡靡之舞?!”“你们的良心呢?!你们的骨气呢?!”05季老将军的质问,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郑雪彻底傻了。她僵在舞台中央,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