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蚀骨笼by春语汐汀小说正版在线

发表时间:2025-07-09 10: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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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珠珠,薛景山捡回来的小傻子。上一世,人人都说我是他最宠爱的小傻子。结果?

他亲手剜了我的眼,我在冰冷的湖水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才恍然清醒——原来我傻得那么彻底。重来一世?我不闹了。你们爱娶谁娶谁,爱恨谁恨谁,

我只求离这泥潭远远的。可那个曾将我推入地狱的男人,却死死攥着我的手,

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疯狂:“珠珠,

不论生死……你都得是我的……”1溺亡与重生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淬了冰的细针,

瞬间攫住了我的四肢百骸,狠狠扎进骨髓深处。“哈哈哈,快看!她在水里扑腾的傻样儿!

活像只落汤鸡!真真儿滑稽死了!”岸上,苏洛瑾那裹着蜜糖的尖利笑声,

如同淬了剧毒的银针,一根根刺破我溺亡前那片粘稠窒息的黑暗。

水……冰冷刺骨的湖水疯狂地挤压着我的口鼻,

丝稀薄的空气……还有那……那心脏被活生生剜走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它们竟然还在!

如此清晰,如此鲜活地烙印在每一寸感知里!“咳!咳咳咳!”我猛地弓起身子,剧烈呛咳,

腥冷的湖水混着绝望的味道灌进喉咙,火烧火燎。视线被水糊住,岸上人影幢幢,扭曲晃动,

但那为首的身影,那身刺眼的锦绣华服,那副故作天真的娇俏嘴脸——是苏洛瑾!

还有她身边那群摇尾献媚、唯恐天下不乱的“狗腿子”!这张脸!这个场景……冰冷的湖,

刻薄的嘲笑,濒死的窒息……前世记忆如同挣脱樊笼的凶兽,咆哮着撞入脑海!我重生了!

回到了苏洛瑾这个“新嫂嫂”刚刚踏进相府大门不久,

第一次“失手”将我推下这片深湖的时刻!前世,此刻的我,会像只受惊的兔子,

在水中徒劳地扑腾,惊慌失措地向岸上那个唯一的光——薛景山哭喊求救,换来的,

却是苏洛瑾更肆意的嘲笑和薛景山“珠珠别闹,苏姐姐不是故意的”那轻飘飘的安抚。

然后呢?然后是我被捞起后的狼狈高烧,以及他“怜惜”却从不深究的责备。这一次,

冰冷的湖水浸透全身,却像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我那颗曾经愚昧滚烫的心。我猛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水般的沉寂。没有哭喊,没有求救,

甚至没有再看岸上那得意洋洋的身影一眼。

我只是沉默地、近乎粗暴地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水珠,无视那些穿透耳膜的尖酸刻薄,

凭着模糊的记忆,调转方向,朝着与人群喧嚣相反的、最僻静阴冷的角落,

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涉水上岸。湿透的衣裙沉重如铁,每一步都拖拽着前世的屈辱和冰冷。

2寒彻心扉冷风,像裹着冰碴子的刀子,狠狠刮过。湿透的粗布衣衫紧紧贴在皮肉上,

寒意瞬间穿透,直抵骨髓深处,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冻僵。我抱着双臂,

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一步一步挪回那个属于“小傻子珠珠”的偏僻小院。果然,

意料之中。院子里空空荡荡,平日里惯常伺候——或者说,

是惯常敷衍、监视我的那几个丫鬟婆子,此刻连个人影都不见。也好,清净。

省得看她们阳奉阴违的嘴脸,省得听那些指桑骂槐的闲话。

我哆嗦着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房门,寒气似乎比外面更甚。屋内陈设简陋,

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剥下这身如同第二层冰冷皮肤的湿衣!

我踉跄着扑到那个唯一的破旧木箱前,手指冻得僵硬麻木,几乎不听使唤,

急切地翻找着能蔽体的干爽衣物。“砰——!”房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

带着山雨欲来的狂暴怒意,震得门框都在颤抖。

“你又胡闹什……”薛景山那熟悉得刻骨、曾让我依恋如命也最终将我推入地狱的声音,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戛然而止。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几乎将门外本就稀薄的光线完全吞噬。逆光中,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隐在阴影里,

那双曾盛满虚假温柔、也曾冻结成万年寒冰的眼眸,此刻正沉沉地落在我身上——从头到脚,

每一寸狼狈,每一缕滴水的发梢,每一丝因寒冷而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点因“不省心”而升腾的薄怒,竟奇异地在他眼底化开,

被一种更复杂、更深沉的东西取代……一丝……近乎本能的关切?“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是了。

他曾经是会这样“关心”我的。就像关心他豢养在精致金丝笼里的一只名贵却易碎的雀鸟。

羽毛湿了,他会亲手擦拭;爪子伤了,他会亲自敷药。在苏洛瑾出现之前,

他就是我混沌世界里唯一的光源,唯一能汲取温暖的暖炉,唯一可以攀附的浮木。

他曾无数次揉着我半干的头发,用那足以溺毙任何懵懂心灵的温柔嗓音许诺:“珠珠不怕,

苏姐姐来了,她会是第二个像我一样宠你、护你的人。”呵。宠?护?

那不过是为亲手剜掉我的眼睛、将我沉入冰湖做的铺垫!“没……没事。”我猛地低下头,

死死盯着自己冻得青紫的脚趾,避开他那双曾让我沉沦、最终也让我万劫不复的眼眸。

那目光,无论伪装得多温柔,都让我想起湖底刺骨的黑暗和剜心之痛。

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苏洛瑾就亭亭玉立在他身后半步,

唇角弯着恰到好处的、温婉无害的弧度,眼神却像淬了剧毒的冰针,无声地、精准地刺向我,

带着**裸的警告和嘲弄。3提线木偶“珠珠!”薛景山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被忽视、被违逆的不悦,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屋内炸开,“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抬起头来!”那命令式的口吻,瞬间将我拉回前世无数个被他掌控、被他定义的瞬间。

一股冰冷的恨意混杂着生理性的恐惧,在胃里翻搅。

“没有……”我几乎是本能地、木然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闷闷地压在喉咙里,

像一具早已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我听见什么?听见苏洛瑾虚伪的惊呼?

听见他自以为是的关切?听见那些将我推向深渊的谎言?不,

我只听见前世冰湖水灌入肺腑的咕噜声。他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下颌线绷紧,

周身散发出慑人的低气压。但随即,这股怒气又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泄去,

化作一声带着无奈和……纵容?的叹息:“唉……跟你个小傻子置什么气……罢了罢了。

”他走近几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你若真不喜苏姐姐,

以后离她远些便是。何苦……何苦要自己跳下去?着了凉,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明明是她推我!这尖锐的控诉几乎要冲破喉咙!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化作喉间一股腥甜的铁锈味。谁会信一个傻子的话?前世的血泪,

早已用最惨烈的方式刻在我的骨头上,碾碎了我最后一丝天真。争辩,

只会换来更深的羞辱和更狠的报复。“知道了,景山哥哥。”我抬起头,

努力让眼神变得空洞,像个真正没心没肺的傻子,用毫无起伏的声调,

木然地重复着这句曾被我视作蜜糖的称呼。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自己的心。“乖。

”他似乎满意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唇边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种熟悉的、掌控一切的从容神情又回到了他脸上。他再次走近,

带着他身上那股清冽又强势的松柏气息,几乎将我笼罩。

他极其自然地拿起箱子上一条半旧的布巾,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开始替我擦拭湿透的、纠缠在一起的长发。指尖偶尔擦过颈后的皮肤,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温度。这动作,曾是我贫瘠世界里唯一的暖源。生病时,落水时,

委屈时……他都会这样。仿佛我还是那个离了他就活不了、需要他事事亲力亲为的小女孩。

他擦得半干,又转身,

轻易地从我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里精准地找出一套干净的、同样朴素的衣裙。然后,他的手,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属于“主人”的自然,搭上了我湿冷黏腻的衣襟。一层。又一层。

冰冷的湿衣被剥落,带着皮肤被撕扯的细微痛感,丢弃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

直到……只剩那件小小的、贴身得近乎可怜、颜色却刺目如血的——红肚兜。他剥衣的动作,

猛地顿住了。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他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头顶,却突兀地停滞了一瞬。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带着一种完全陌生的、滚烫的灼热感,

如同实质般扫过我**在冰冷空气中的肩膀、锁骨,以及肚兜下微微起伏的曲线。

那目光停留的时间不过一息,却又长得像一个世纪。随即,那目光像被火焰烫到一般,

仓皇地移开,投向墙角斑驳的蛛网。“……珠珠长大了。”他的声音异常干涩沙哑,

仿佛喉咙里堵了一把粗糙的沙子。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狼狈的克制。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抓起那件干爽的里衣,动作粗鲁地往我头上套,

宽大的衣衫将我整个罩住,隔绝了他那令人窒息的视线。指尖在为我系衣带时,

几次笨拙地打滑,仿佛那细细的带子是烧红的烙铁。“快穿上,别……别再冻着。

”他语速极快,丢下这句话,像身后有恶鬼追赶,猛地转身,

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这间逼仄的小屋。那向来挺拔如松、掌控一切的高大背影,

此刻竟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落荒而逃般的狼狈。4暗夜噬心夜,终于沉沉落下。

破旧的窗棂挡不住呼啸的寒风,吹得桌上那一点如豆的烛火疯狂摇曳,

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张牙舞爪、变幻莫测的鬼影。我抱紧双膝,将自己蜷缩成最小的一团,

死死抵在冰冷的床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渗血的凹痕,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这点皮肉之苦,怎及前世剜目沉湖之万一?不是天生的傻子?

是摔坏的?在肮脏的乞丐窝里像野狗一样苟活?然后……被八岁的薛景山,

像在路边捡到一只无主的、脏兮兮的流浪猫狗一样,

辉煌的相府牢笼……那些被刻意尘封、被“宠爱”掩盖的、模糊又带着尖锐棱角的记忆碎片,

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毒蛇,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啃噬着残存的理智。他曾把我护在羽翼之下,

是真的。他亲手给我喂饭,笨拙地给我洗澡,细致地为我穿衣,甚至在我噩梦惊醒时,

允许我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蜷缩在他温暖宽大的被窝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入睡。

那些年里,他那小小的院落,就是我全部的世界,是我以为的、贫瘠生命里唯一的……天堂。

这虚假的天堂,终结于他及冠礼后的那个夜晚。那个混乱的、充满了酒气和陌生熏香的夜晚。

空气灼热得令人窒息。他滚烫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不再是兄长般的安抚,

而是充满了侵略性的游移探索。他含糊不清的低语,滚烫的呼吸喷在耳畔,是诱哄,

也是命令。懵懂无知的我,像一只被猛兽按在爪下的幼鹿,只有无助的颤抖和无声的泪水。

那混乱、灼热、带着泪水和全然陌生情潮的夜晚,像一个耻辱的烙印,深深烙在灵魂最深处。

第二天,我就被挪出了他的院子,搬到了这个最偏僻的角落。理由是:“珠珠长大了,

该有自己的闺房。”紧接着,一场莫名其妙的高烧,来势汹汹,烧得我昏天黑地,五感尽失。

混沌中,似乎听到过他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但最终……那扇门从未为他打开过。

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病好之后,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偶遇”。他身边,

已经站着一个如初绽芍药般巧笑倩兮的苏洛瑾。他牵起她的手,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珠珠,来,叫嫂嫂。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嫂……嫂?”我茫然地重复,

对这个陌生的称呼感到无措。“对,”他笑了,那笑容刺得我眼睛发酸,“是和哥哥一样,

会疼你、宠你的人。”多个人疼我?多好啊!我那颗被冷落、被病痛折磨得惶恐不安的心,

瞬间被这虚幻的承诺填满。我傻乎乎地咧开嘴笑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主动伸出手,

拉住了苏洛瑾那只保养得宜、柔若无骨的手。那时愚钝如我,怎会明白,“嫂嫂”这两个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曾是我唯一世界的人,将彻底属于另一个人。

意味着我那点卑微的、依恋的暖,将被彻底剥夺。意味着,我成了这华丽宅院里,

一个多余的笑话,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被用来衬托“嫂嫂”善良大度的……道具。

再后来……便是那铺天盖地、永无止境的诬陷。偷簪子。推下水。撕衣服……每一次,

都伴随着苏洛瑾泫然欲泣的控诉和“大度”的原谅。每一次,

都伴随着薛景山越来越深的失望和越来越冰冷的眼神。每一次,

都在将我推向最终那个冰冷刺骨、剜目沉湖的……万劫不复!烛火“噼啪”一声爆响,

猛地一跳,映亮了我眼中翻滚的、浓得化不开的恨意与决绝。这一世,这泥潭里的爱恨情仇,

你们自己去演!这剜心刺骨的“宠爱”,我珠珠……不要了!

5暗夜惊魂烛火在寒风中苟延残喘,终于“噗”地一声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缕呛人的青烟。

浓稠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小屋,连同我蜷缩在床角的身影。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

透过破败的窗纸缝隙,在地上投下几道扭曲的、鬼爪般的影子。

前世冰冷的湖水仿佛再次淹没口鼻,心脏被剜走的剧痛在胸腔里空洞地回响。

薛景山临走前那带着狼狈的灼热眼神,苏洛瑾淬毒般的无声警告,

还有那个混乱夜晚滚烫的触感和无助的泪水……无数碎片在黑暗中尖啸、碰撞,

几乎要将我残存的理智撕碎。不!不能疯!这一世,清醒是我唯一的武器!我猛地咬住下唇,

直到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那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混乱记忆。恨意如同冰冷的藤蔓,

缠绕着心脏,汲取着力量,让它在绝望中顽强地搏动。离得远远的?不,

仅仅逃离这泥潭还不够。前世那剜目沉湖的痛,那被践踏至死的屈辱,不能就这么算了!

血债,必须血偿!但……怎么报?一个“傻子”,

一个被遗忘在角落、连伺候的下人都敢怠慢的孤女,

拿什么对抗权势滔天的相府公子和他心尖上的“嫂嫂”?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

冰冷的空气**着**的皮肤,胃里也传来一阵阵难耐的绞痛。对了,湿衣换下后,

饥寒交迫的感觉更清晰地涌了上来。前世落水后高烧,昏昏沉沉,此刻的饥饿感却异常真实。

厨房……或许能找点残羹冷炙填填肚子?总好过在这里被黑暗和回忆逼疯。我摸索着下床,

赤脚踩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寒意直冲天灵盖。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

避开巡夜婆子可能经过的路线,像一抹无声无息的幽魂,在相府巨大而寂静的阴影里穿行。

夜风穿过回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低泣。每一处熟悉的假山、花木,

都沾染着前世的噩梦气息。终于摸到了后厨的角门。里面一片死寂,

只有灶膛里未燃尽的灰烬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余温,散发着草木灰的气息。

借着从高窗透下的惨淡月光,我在冰冷的大灶台角落摸索着。

指尖触到一个硬邦邦、边缘有些发霉的杂粮馒头,

还有半碗不知何时剩下的、已经凝了一层白油的冷粥。饥不择食。

我缩在灶台冰冷坚硬的角落里,就着那点微弱的灰烬余温,狼吞虎咽地啃着干硬的馒头,

吞咽着油腻冰冷的粥。粗糙的食物刮过喉咙,带来一丝真实的饱腹感,

也让我混乱的头脑稍稍冷静。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若有似无的窸窣声,

从堆放柴火的黑暗角落里传来。我的心猛地一沉,瞬间屏住了呼吸。是老鼠?还是……人?

我僵在原地,连咀嚼都忘了,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致,死死盯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只有那细微的、仿佛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又响了一下,

随即彻底消失。死寂,比刚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不是老鼠!

老鼠不会刻意压抑声响!有人!而且,是在刻意隐藏!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攫住了我。

我几乎想立刻丢下食物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就在我准备起身的刹那,

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那片黑暗角落里,

有什么东西微微反了一下月光——是一个小小的、被丢弃在柴堆缝隙里的油纸包!

那纸包看起来很普通,像是包药材剩下的。

但一种莫名的、近乎直觉的警惕让我停下了逃离的脚步。

前世无数次被栽赃陷害的记忆瞬间回笼!任何出现在不该出现地方的东西,

都可能成为致命的陷阱!我死死盯着那个纸包,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去拿?

还是立刻走?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门口响起,

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厨房:“这么晚不睡,躲在这里做什么?”薛景山!

他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厨房唯一的出口,逆着门外微弱的光,面目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

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在我身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刚才的窸窣声吗?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被撞破的惊惶。

手中的半个馒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落尘埃。

“饿……”我努力挤出一点傻乎乎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本能地瑟缩成一团,

往灶台更深的阴影里躲藏,试图用最笨拙的姿态掩盖内心的滔天巨浪。同时,

借着身体的遮挡,我的脚尖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那个落在脚边的油纸包,一点一点地,

向柴堆更深处踢去。他的视线扫过我狼狈啃食的样子,扫过掉在地上的馒头,

最后落在我惊惶失措的脸上。那审视的目光带着洞穿一切的穿透力,

让我的每一寸伪装都无所遁形。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像一座散发着无形压力的山岳。厨房里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带着恐惧的细微抽气声,

和他沉稳得可怕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凝固了。终于,他动了。他缓步走了进来,

靴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他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我。一股熟悉的、带着松柏清冽气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弯下腰,

捡起了地上那个沾了灰尘的馒头。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他修长的手指拈着那肮脏的馒头,递到我眼前,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饿到要吃这个?

府里是短了你的吃食?”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

那曾经为我擦拭湿发、也曾剥开我湿衣的手指,此刻捏着象征屈辱的食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呕吐出来。

“没……没人送……”我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细若蚊呐,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这不是装的,是真实的恐惧在战栗。他沉默了片刻。

厨房里只剩下灶膛灰烬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明日,

我会让管事给你院里拨两个得力的人。”他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后,饿了就叫人,别像个野猫似的到处翻找。

”他将那个脏馒头随手扔回地上,仿佛丢弃一件垃圾。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我瑟瑟发抖的样子,在我沾着油渍和灰尘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眉头似乎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然后,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丢下最后一句话:“回去。别再让我看到你半夜乱跑。”语气冰冷,带着警告。说完,

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高大的身影融入了门外的夜色中,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我紧绷的身体才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猛地瘫软下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灶壁上,激起一片灰尘。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里衣,贴在身上,

比之前的湖水还要冰冷。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窒息。

但下一秒,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压倒了一切!那个纸包!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柴堆角落,

心脏狂跳,手指在冰冷的柴枝和灰尘中疯狂摸索。指尖终于触到了那个粗糙的油纸包!

我一把将它死死攥在手心,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颤抖着将它凑到鼻子下,用力嗅了嗅。

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带着一丝甜腥又混合着草木灰烬的古怪气味钻入鼻腔。

这味道……这味道……!前世那场莫名其妙、几乎夺去我性命的高烧!病中混沌时,

似乎……似乎也闻到过类似的味道!在丫鬟端来的药碗里?在熏香炉飘散的烟雾里?

那味道像附骨之蛆,缠绕在每一次痛苦的喘息中!

一个可怕的、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我的“傻”,

我的高烧……真的是意外吗?手指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油纸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粗糙的触感,此刻却比薛景山的手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意。黑暗中,我缓缓抬起头,

看向薛景山消失的方向。惨淡的月光映在我眼中,那里不再是麻木和恐惧,

而是翻涌起一片深沉如渊、带着彻骨恨意的冰海。原来,这地狱……比我想象的,

还要深不见底。也好。我慢慢收拢手指,将那小小的纸包深深藏进袖中,紧贴着腕部的肌肤,

冰冷而沉重。该还的,一笔一笔,都得还!6玉簪疑云薛景山拨来的两个“得力”丫鬟,

一个叫春杏,眼珠子活泛,总在珠珠“发呆”时偷偷打量;另一个叫秋菊,木讷寡言,

手脚却麻利,将小院拾掇得干净了些,却也隔绝了珠珠与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几日后,

苏洛瑾的贴身丫鬟碧桃便哭哭啼啼地冲进了薛景山的外书房。“公子!

您快去看看我家**吧!夫人赏的那支羊脂白玉簪……不见了!

那可是**及笄时夫人给的念想啊!”碧桃哭得情真意切,“**急得都掉泪了,

说翻遍了妆匣都没有,定是……定是今日去花园散心时丢的……”薛景山眉头紧锁,

放下书卷:“一支簪子,丢了再找便是,哭什么。”话虽如此,他还是起身,

带着碧桃往苏洛瑾的锦绣阁去。锦绣阁内,苏洛瑾正倚在窗边垂泪,眼圈微红,楚楚可怜。

“景山,都怪我不好,没保管好母亲的心意……那簪子我今日只在花园戴了一小会儿,

后来觉得日头晒,便取下来放在石桌上……再回去找,就不见了……”她声音哽咽,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窗外珠珠小院的方向,

“府里……府里近来也没什么外人……”话里的指向,昭然若揭。薛景山脸色沉了下来。

他想起珠珠落水那日湿漉漉爬上岸的狼狈,想起厨房里她啃食冷馒头的模样,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说不清的失望涌上心头。“来人!”他声音冰冷,“去珠珠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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