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太傅府的三**容音被当街退婚那天,我正好路过。"容音,你这样的女子,
我林家不敢高攀!"林家大公子当众撕毁婚书,纸片如雪花般飘洒在容音脚边。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我本想上前帮她,却被一个声音拦住。
"**,您可不能多管闲事。"说话的是我的贴身丫鬟翠儿。我是当今太子殿下的表妹,
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自小在太子府长大。表哥对我极好,什么都依着我,
唯独在这件事上格外严厉。"不准你和容音来往。"可我偏偏和容音成了好友。她聪慧过人,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出身不好,是太傅的庶女。更要命的是,她还有个疯母亲。
容音的母亲原是名门千金,却在生下容音后疯了,时常在街上胡言乱语。太傅嫌她丢人,
将她关在后院,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林家这次退婚,
就是因为容音的母亲又在街上发疯,说了些胡话。"什么胡话?"我好奇地问翠儿。
翠儿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后才小声说:"说太子不是皇后所出,说当年的事情有蹊跷。
"我心中一震。这样的话确实不能乱说,难怪林家要退婚。可我总觉得,
容音母亲的话或许不是疯话。看着容音孤零零地站在街心,我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容音。
"她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慕卿,你怎么来了?""路过,
顺便接你回去。"我拉住她的手,那手冰凉得像块寒玉。"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到容音的小院,我才发现她瘦了很多。"这段时间你都没好好吃饭?
"她苦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我让翠儿去厨房准备些吃食,自己陪容音坐在廊下。
"容音,林家退婚或许是好事,那林大公子本就不配你。""慕卿,你不懂。"容音摇头,
"我已经十九了,再不嫁人,就真的要做老姑娘了。""胡说什么,你这样的才貌,
何愁嫁不出去?"容音自嘲地笑了笑:"有个疯母亲的庶女,谁敢要?"我正想安慰她,
却听院外传来嘈杂声。"不好了!太傅府出事了!"翠儿慌慌张张跑进来:"**,
太傅大人被人告发私藏禁书,现在被锦衣卫带走了!"容音脸色瞬间苍白:"什么禁书?
""说是记载着皇室秘辛的古籍,在太傅的书房里搜出来的。"我心中咯噔一下。
太傅是先帝的老师,手中确实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个时候被举报,未免太过巧合。
"容音,你先别慌,我去找表哥问问情况。"容音抓住我的袖子:"慕卿,我怎么办?
太傅一旦定罪,我们整个府都要完蛋。"我拍拍她的手:"不会的,太傅毕竟是先帝的老师,
太子不会不念旧情。"可我心里其实也没底。表哥近来性情大变,做事越来越狠辣,
连我有时候都觉得陌生。离开太傅府,我直奔太子府。表哥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见我来了,
难得露出笑容。"慕卿怎么来了?""表哥,太傅的事..."还没说完,
表哥的脸就冷了下来。"慕卿,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和容音来往?
""可是...""没有可是!"表哥猛地站起来,"太傅私藏禁书是板上钉钉的事,
容家上下都脱不了干系。你再和容音来往,就是与整个太子府作对!
"我从未见过表哥发这样大的火,一时间被震住了。"表哥,你真的要见死不救?""救她?
"表哥冷笑,"慕卿,你知道那本书里写了什么吗?"我摇头。"写的是先帝驾崩前的真相,
写的是当今太子的身世之谜。"表哥走到我面前,声音冷得像冰:"慕卿,
有些秘密一旦泄露,不仅仅是容家,连你我都要完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表哥,
你...""是我让人举报太傅的。"表哥坦然承认,"与其等他主动泄露秘密,
不如我先下手为强。"我觉得眼前的表哥变得无比陌生。"那容音呢?她是无辜的!
""无辜?"表哥嗤笑,"她母亲在街上说的那些话,你以为真是疯话?"我心中一凛。
"容音知道真相,她迟早会成为我的威胁。"表哥重新坐回椅子上:"慕卿,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断绝与容音的来往,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否则怎样?
""否则连你也是叛党。"第二章我跌跌撞撞地离开太子府,脑中一片混乱。
表哥的话像一记重锤,将我这么多年的认知彻底击碎。他竟然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
不惜陷害自己的老师。更可怕的是,他还想对容音下手。我必须警告她!赶到太傅府时,
这里已经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不能进去,里面正在搜查。"守门的锦衣卫拦住我。
我拿出太子府的令牌:"我是太子府的人。"那锦衣卫看了看令牌,这才让我进去。
府中乱作一团,下人们抱头鼠窜,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我好不容易找到容音,
她正跪在太傅夫人面前。"母亲,女儿对不起您。"太傅夫人老泪纵横:"音儿,这不怪你,
是我们容家的劫数。"我走过去扶起容音:"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们得赶紧想办法。
""什么办法?"容音苦笑,"太傅已经被押入天牢,我们这些家眷,迟早也要跟着遭殃。
""你先别急,我去想想办法。"我正想安慰她,却听见院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慕卿在里面?"是表哥的声音!他怎么来了?我心中一紧,连忙对容音说:"你快躲起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表哥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锦衣卫。他看到我,
眉头微皱:"慕卿,你怎么在这里?""我...""罢了,既然你在这里,正好做个见证。
"表哥挥挥手,锦衣卫立刻上前。"容音,你涉嫌与太傅共同谋反,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谋反?"容音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谋反了?""你母亲在街上散布的那些谣言,
难道不是谋反?"表哥冷冷地看着她:"而且,我们在你的房间里搜出了这个。
"他示意锦衣卫拿出一个包裹。包裹里赫然躺着一封书信。"这是你写给外地义军的信件,
约定里应外合,推翻朝廷。"容音脸色煞白:"这不是我写的!这是栽赃!""栽赃?
"表哥冷笑,"上面有你的印章,还有你的笔迹,如何栽赃?"我仔细看了看那封信,
确实是容音的笔迹。可我知道容音,她绝不会做这种事。"表哥,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表哥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慕卿,你要为她辩护?
"我感受到了威胁,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容音不是那样的人。""人心隔肚皮,
你又如何知道她在想什么?"表哥一挥手:"带走!"锦衣卫就要上前抓人。
我急忙挡在容音面前:"等等!""慕卿,你要阻挠公务?"表哥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我心中天人交战。帮助容音,意味着与表哥为敌,与整个太子府为敌。
可眼睁睁看着她被冤枉,我又于心不忍。就在这时,容音推开了我。"慕卿,
不要为了我连累自己。"她径直走向锦衣卫:"我跟你们走。""容音!
"她回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中有着无尽的凄凉。"慕卿,照顾好我母亲。"说完,
她就被锦衣卫带走了。我想追上去,却被表哥拉住。"够了,慕卿!""表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表哥苦笑,"因为我别无选择。"他凑近我的耳边,
压低声音说:"慕卿,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明白。这个位置,容不得任何威胁。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陷害无辜的人!""无辜?"表哥摇头,"在权力面前,
没有人是无辜的。"他松开我的手:"慕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插手此事。否则,
我真的保不住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从小到大疼爱我的表哥,竟然变成了这样。而我最好的朋友,却被他陷害入狱。"**,
您快走吧。"翠儿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太子殿下生气了,您再待下去,
怕是真的要惹祸上身。"我看了看太傅夫人,她已经哭得昏厥过去。满院子的下人惶惶不安,
不知道明天的命运如何。而那个疯女人,容音的母亲,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
或许还在喃喃自语着那些"疯话"。我突然想起表哥刚才说的话。她母亲说的那些,
真的只是疯话吗?还是,她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翠儿,你去打听一下,
容音的母亲现在在哪里。""**,您不会想见她吧?"翠儿吓了一跳,"她可是疯子!
""正因为她是疯子,所以才敢说真话。"我决定了。既然表哥不肯告诉我真相,
那我就自己去找。第三章容音的母亲住在太傅府最偏僻的角落。那是一个破败的小院,
墙壁斑驳,杂草丛生。我推开院门,吱呀声格外刺耳。院中坐着一个女人,大约四十来岁,
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她正对着天空自言自语,时不时发出几声笑。这就是容音的母亲,
曾经的名门千金沈若云。"夫人。"我轻声叫道。她转过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你是...慕卿?"我有些惊讶:"夫人认识我?""当然认识,太子的表妹嘛。
"她突然笑了,"你长得真像你母亲。""我母亲?""对,林婉儿,当年京中第一美人。
"我心中一震。林婉儿确实是我母亲的名字,可她怎么会知道?"夫人,您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沈若云站起来,在院中踱步,"我们当年可是好姐妹呢。"她说着说着,
眼神又变得飘忽起来。"可惜啊,好姐妹最后都成了敌人。""敌人?
""她抢走了我的心上人,还害死了我的父兄。"沈若云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你知道吗?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外人说的那样!""什么事情?""太子的身世!
"她压低声音,"他根本就不是皇后的儿子!"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和表哥刚才说的一模一样!"那他是谁的儿子?""是你母亲的!"我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能,我母亲早就改嫁了,而且...""而且什么?
而且她是在太子出生后才改嫁的?"沈若云冷笑,"傻丫头,时间对不上,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仔细回想,确实如她所说。太子今年二十三,而我母亲改嫁,也是在二十三年前。
如果太子真是我母亲的儿子,那么表哥他..."所以你们不是表兄妹,
而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沈若云的话像一把刀,直**的心脏。"不对,不对!"我摇头,
"那我父亲是谁?""你父亲?"沈若云突然大笑,"你父亲就是当今皇上!""什么?!
""当年先帝驾崩,太子年幼,皇后专权。你母亲身为太子生母,却不得不隐瞒身份。
而皇上作为皇子,为了保护太子,娶了你母亲为妃。"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如果这是真的,
那么我的身世..."所以,太子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而皇上是我的父亲?""聪明!
"沈若云拍手,"不过,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了。太傅是其中一个,所以他必须死。
我也知道,所以我装疯。""那容音呢?她知道吗?""她当然知道!
"沈若云的眼中闪过痛苦,"我装疯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保护她。可现在看来,
还是保护不了。"我彻底明白了。难怪表哥要对容音下手,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夫人,
您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说出来?说给谁听?"沈若云苦笑,
"皇后势力根深蒂固,即使太子登基,也不敢轻易动她。而你母亲为了保护太子,
甘愿背井离乡。我一个疯女人,说出来又有谁会信?
"我突然想起什么:"那本禁书里写的就是这些?""应该是。"沈若云点头,
"太傅是先帝的心腹,这些秘密他都知道。""那现在怎么办?容音被抓了,太傅也在天牢,
而表哥...""你还叫他表哥?"沈若云打断我,"他是你哥哥!"虽然知道了真相,
可我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慕卿,你要救容音。"沈若云突然抓住我,"只有你能救她。
""我?我有什么能力救她?""你是公主!""什么?""你是当今皇上的女儿,
天生的公主!虽然没有册封,但血脉不会骗人。"我感觉这一天接收的信息太多,
脑子都要炸了。"就算我是公主,可父皇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怎么救容音?
""告诉他真相!""可是...""没有可是!"沈若云眼中闪过决绝,"慕卿,
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不说,不仅容音会死,这个秘密也会永远被埋葬。"我犹豫了。
说出真相,意味着要推翻现有的一切。皇后会倒台,朝廷会大乱,无数人会因此丧命。
可不说,容音就会死,而我也会一辈子活在谎言中。"我需要证据。"我最终说道,
"空口无凭,父皇不会相信的。""证据..."沈若云想了想,"有!在我的嫁妆里,
有一枚玉佩,是你母亲当年给我的。"她匆匆走进屋内,从一个破旧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包裹。
包裹里果然有一枚玉佩,雕工精美,上面还刻着"婉儿"二字。"这是皇家的玉佩,
只有皇妃才能拥有。"沈若云说,"你母亲当年就是凭这个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接过玉佩,感觉它有千钧之重。这小小的一块玉,却承载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除了这个,还有吗?""还有太子的胎记。""胎记?""太子左肩有一块胎记,
形状像朵梅花。这是你母亲的家族标记,凡是她的血脉,都会有这样的胎记。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那里确实有一块胎记,我一直以为是普通的胎记。
"你也有,对不对?"沈若云笑了,"这就是血缘的证明。"我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
我别无选择。为了救容音,也为了还历史一个真相,我必须冒这个险。"夫人,我答应您。
""好孩子。"沈若云拍拍我的手,"记住,一定要小心。皇后的势力很大,
她不会坐以待毙的。"我点点头,将玉佩收好。明天,我就去见父皇。就算赌上性命,
也要救出容音!第四章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皇宫。守门的太监见是我,
连忙行礼:"慕卿**,您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吗?""不,我要见皇上。
"太监愣了一下:"皇上现在正在早朝,**要不先等等?""我等。"早朝结束后,
皇上回到御书房。我在门外等了许久,才被传召进去。皇上正在批阅奏章,见我进来,
放下了笔。"慕卿,怎么有空来看朕?"皇上对我一向和善,从小就很疼爱我。
现在知道了真相,再看他的眼神,我竟觉得有几分熟悉的亲切。"父...皇上,
民女有要事禀报。"我差点脱口叫出"父皇",好在及时改口。"什么要事?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皇上,您认识这个吗?"皇上看到玉佩,
脸色瞬间大变。他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颤抖着接过玉佩。
"这是...婉儿的玉佩!""皇上果然认识。""你...你从哪里得到的?
"皇上的声音都在颤抖。"从容音的母亲那里。皇上,关于太子的身世,
民女知道了一些事情。"皇上脸色煞白,一**坐回椅子上。"你都知道什么了?
""太子不是皇后的儿子,而是林婉儿的儿子。而林婉儿,就是民女的母亲。
"皇上闭上眼睛,良久才开口:"是谁告诉你的?""沈若云。""若云...她没疯?
""她装疯,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女儿。"皇上苦笑:"这么多年了,
朕还以为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皇上,这都是真的?""都是真的。"皇上点头,
"太子确实是你母亲的儿子,而你,是朕的女儿。"得到确认,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父皇!"我跪下身子,第一次叫出了这两个字。皇上也流泪了,他走过来扶起我。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父皇,民女不苦,
只是容音她...""容音的事朕都知道。"皇上叹息,"太子做得太过了。
""父皇能救她吗?"皇上沉默了许久。"慕卿,你知道救了容音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要公开这个秘密。""不仅如此。"皇上摇头,"还意味着要与皇后为敌,
要重新洗牌整个朝廷。"我咬咬牙:"民女不怕。""可朕怕。"皇上苦笑,
"朕怕因为这件事,天下大乱,生灵涂炭。""那就眼睁睁看着容音死去吗?"皇上不语。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作为一个帝王,他必须考虑大局,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置天下于不顾。
"父皇,如果您不救容音,民女就去找皇后,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皇上瞪大眼睛:"你疯了?告诉皇后,你和太子都会死!
""那总比看着无辜的人死去要好。"我站起身,作势要离开。"站住!"皇上喝止我,
"慕卿,你不要胡来。""那父皇答应救容音?"皇上陷入了沉思。良久,
他才开口:"慕卿,朕可以救容音,但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从今往后,
这个秘密永远不能泄露。太子依然是皇后的儿子,你依然是朕的表侄女。"我愣住了。
"父皇,您的意思是,让民女继续隐瞒身份?""不是隐瞒,是保护。"皇上走到我面前,
"慕卿,你要明白,有些真相说出来,反而会害了更多的人。""可是...""没有可是。
"皇上打断我,"这是朕的条件,你答应,朕就救容音。你不答应,容音就只能等死。
"我心中天人交战。救容音的代价,竟然是永远不能认祖归宗。可如果不答应,
容音真的会死。"民女...民女答应。"第五章皇上点点头:"很好。
不过救容音不能明着来,朕需要时间布局。""需要多长时间?""三天。"皇上想了想,
"三天后,朕会找个理由重审此案。"我心中一急:"三天?会不会太晚了?""不会,
太子虽然急躁,但还不至于立刻处死容音。他需要从她口中套出更多消息。
"皇上说得有道理,我只能点头答应。"对了,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回太子府,就住在宫里吧。
""为什么?""太子现在对你已经起疑,你回去反而不安全。"我想想也是,
便答应了下来。皇上安排我住在后宫的偏殿,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当晚,我正在房中看书,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谁?"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黑衣人。我正要叫喊,
那人却开口了:"慕卿姑娘,是我。"这声音有些熟悉,我仔细一看,
竟然是锦衣卫的统领陈墨。"陈统领?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皇上派我来的。"陈墨走近,
"皇上让我保护你。""保护我?""太子已经知道你今天见过皇上,他派人在找你。
"我心中一惊:"他想对我做什么?""软禁,或者更严重。"陈墨的表情很严肃,
"太子现在已经疑心很重,任何威胁都不会放过。""那我现在怎么办?""跟我走,
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有些犹豫:"可是皇上说...""是皇上让我来的。
"陈墨打断我,"情况有变,原计划行不通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陈统领,我能先见见皇上吗?""来不及了。"陈墨催促,
"太子的人马上就到,我们必须立刻走。"话音刚落,外面果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搜!
仔细搜!慕卿一定在宫里!"是表哥的声音!陈墨脸色大变:"快走!
"他拉着我从后门离开,绕过几个院子,来到宫墙边。"从这里翻出去。
"我看着高高的宫墙,有些发怵:"这么高,我怎么翻得过去?""我背你。
"陈墨二话不说,就要背我翻墙。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陈墨是锦衣卫统领,
按理说应该听命于皇上。可刚才抓容音的时候,他明明是听表哥的。"等等!"我推开他,
"你到底是谁的人?"陈墨脸色微变:"自然是皇上的人。""那为什么抓容音的时候,
你听太子的命令?""那是...那是皇上的意思。"他的解释很勉强,我更加怀疑了。
"你在骗我!"陈墨见瞒不过去,索性不装了。"慕卿姑娘,我劝你还是跟我走比较好。
"他的语气变得冰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客气。我心中大骇,转身就想跑。
可陈墨的轻功很好,几个纵跃就追上了我。"慕卿姑娘,何必自找苦吃?
"他一掌击在我的后颈,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布置得很豪华,但窗户都被铁栅栏封死了。
这明显是个囚室。"醒了?"表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转头看去,他正靠在门框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表哥走进来,
在我对面坐下,"慕卿,你应该问问自己,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你去见了父皇,还把那枚玉佩给了他。"我心中一震。他怎么知道玉佩的事?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在想我怎么知道的。"表哥冷笑,"慕卿,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父皇会帮你?""什么意思?""父皇早就把你的话告诉了母后,母后又告诉了我。
"表哥站起来,在房中踱步,"慕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如遭雷击。
皇上竟然背叛了我?"不可能,他答应救容音的!""救容音?"表哥大笑,"慕卿,
你真的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外人,毁掉整个皇室吗?""可是他是我的...""父亲?
"表哥打断我,"慕卿,就算他真的是你父亲,在皇位面前,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在做无用功。
皇上从来没想过要救容音,他只是在演戏给我看。"现在你明白了吧?"表哥走到我面前,
"慕卿,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那容音呢?她怎么办?""容音?
"表哥想了想,"她明天就会被处死,罪名是谋反。""不!"我猛地站起来,
"你不能杀她!""我不能?"表哥冷笑,"慕卿,你现在是阶下囚,
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表哥,我求你,放过容音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表哥摇头,"慕卿,容音知道的比你想象得要多。留着她,
就是留着祸患。"我跪在表哥面前:"表哥,我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放过她吧。"表哥看着跪在地上的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慕卿,你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表哥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不杀容音,
但她必须消失。""消失?""流放到边疆,终生不得回京。"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
但总比死了要强。"我答应。""还有,你也不能留在京城。"我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慕卿,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留在京城,对谁都不好。""那你想让我去哪里?
""和容音一起,去边疆。"表哥的话如晴天霹雳,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流放边疆,
意味着和这里的一切都告别。再也见不到熟悉的人,再也回不到熟悉的地方。可如果不答应,
容音就会死。我闭上眼睛,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第六章三天后,
我和容音被押上了前往边疆的囚车。容音在牢里待了几天,人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如纸。
"慕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别说这种话。"我握住她的手,
"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共患难。"容音眼中含泪:"慕卿,你真傻,为了我一个人,
毁掉了自己的前程。""什么前程?"我苦笑,"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有什么前程可言?
"押送我们的是一队边军,为首的是个叫王铁的千户。王铁是个粗人,但心地不坏,
一路上对我们还算客气。"两位姑娘,这一路要走两个月,你们多保重身体。
""多谢王千户。"马车颠簸前行,我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京城,心中五味杂陈。从今以后,
我就是个流放犯了。再也不是太子府的千金**,再也不是皇上的...算了,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容音活着,我也活着。"慕卿,你说我们到了边疆,要做什么?
"容音忽然问道。"做什么都行,只要活着就好。""我想开个学堂,
教那些边疆的孩子读书写字。"我看着容音,她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好主意,
我也可以帮你。""慕卿,你会后悔吗?""后悔什么?""后悔为了我放弃了一切。
"我想了想:"不后悔。如果重新选择,我还是会救你。"容音紧紧握住我的手:"慕卿,
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