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我忘了最近五年的事。病床前,抱着婴儿的陌生女人泪眼婆娑:“老公,
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快好起来。”我信了,在媒体面前对她呵护备至,将半副身家交她打理。
记忆碎片却开始攻击我:书房密室里的婚纱照,她惊恐的眼神,
以及照片背后那行字——“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当我终于想起,
她就是那个因偏执疯狂被我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女人时,她正笑着递过一份巨额保险单,
受益人写着我的名字。而签署日期,恰好是车祸前一天。
第一章空白人生伊始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钻进鼻腔,缠绕在舌根,
带来一种挥之不去的苦涩。头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过,每一次轻微的脉搏跳动,
都牵扯着颅骨深处炸开一片钝痛。视野里是模糊的白色天花板,灯光惨白,刺得我眼皮生疼。
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是暴雨如注的深夜,扭曲的公路护栏,
以及迎面撞来的、无法躲避的刺眼远光灯。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巨响,金属扭曲的**,
还有……一片虚无。试图移动手指,却感觉身体沉重得不属于自己。喉咙干得冒火,
发出一点嘶哑的气音。“医生!医生!他醒了!我老公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急促,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夸张的惊喜。
老公?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好不容易聚焦在床边的女人身上。她很年轻,
大概二十三四岁,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青黑,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
更添几分楚楚可怜。此刻,她正紧紧抓着我的手,滚烫的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我手背上。
很陌生。我搜刮着空空如也的记忆库,找不到任何关于这张脸的记录。五年,
医生说我丢失了最近五年的记忆。现在的我,认知还停留在二十二岁,刚刚接手家族企业,
意气风发,以为世界尽在掌握。一觉醒来,却被告知已是五年后,我二十七岁,
结了一场我毫无印象的婚,甚至……女人的臂弯里,抱着一个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小婴儿。
小家伙睡得正香,脸蛋红扑扑的,呼吸轻浅。“……孩子?”我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是我们的宝宝,才三个月大。”女人连忙将婴儿往我眼前凑了凑,泪水涟涟,“老公,
你出车祸昏迷三天了,吓死我和宝宝了……你看看他,多像你。”我盯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
心里一片茫然。老公?宝宝?我的人生,在我缺席的情况下,
竟然已经快进到了妻儿双全的阶段?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攫住了我。“你……”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问什么。“我是小雅啊,苏晚雅,你的妻子。”她急切地自我介绍,
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苏晚雅?这个名字同样陌生。
我试图在残存的记忆碎片里寻找,一无所获。五年的空白,像一道巨大的鸿沟,
横亘在我和这个自称是我妻子的女人之间。医生和护士进来做了检查,
确认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需要长时间康复,尤其是记忆恢复,可能很快,
也可能永远想不起来。苏晚雅一直守在旁边,无微不至,喂水,擦脸,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依恋和担忧。她表现得完美无缺,一个劫后余生、深爱丈夫的年轻母亲。
媒体闻风而至。作为本市知名企业的年轻掌舵人,我的车祸和失忆成了头条新闻。
VIP病房外架起了长枪短炮。苏晚雅抱着孩子,在我授意下,出去简单应对。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我看到她站在镜头前,未语泪先流,声音哽咽却条理清晰,
感谢各界关心,说我情况稳定但需要静养,恳请媒体给我们空间。
她怀里的孩子适时地啼哭起来,更增添了悲**彩。闪光灯下,
她单薄的身影、强忍悲伤的模样,赢得了无数同情。“顾太太真是坚强。”“顾总好福气,
有这样的贤内助。”“看着真让人心疼。”议论声隐约传来。**在床头,
看着门外那个应对得体的女人,心里的违和感却越来越重。是一种直觉,
一种失忆也无法抹杀的本能。这个女人,她的悲伤表演痕迹太重,她的眼神深处,
似乎藏着别的东西。但,证据呢?我什么都记不得。或许,这只是失忆带来的多疑?毕竟,
连医生都证明了她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孩子也做了亲子鉴定(苏晚雅拿出了一份报告,
时间是我刚昏迷时做的,结果显示支持我为生物学父亲)。
在我有限的、停留在二十二岁的记忆里,我身边似乎确实有过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个我偷偷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像是月光一样皎洁遥远。是谁?记不清眉眼,
只记得一种感觉。苏晚雅会是她吗?如果是,为何我心底对她升不起丝毫爱人间应有的亲昵?
“老公,喝点水吧。”苏晚雅送走媒体,回到床边,温柔地扶起我,将吸管凑到我唇边。
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和香水味混合的气息。我抿了口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很美,
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柔媚的美。可当我偶然捕捉到她看向我时,
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近乎狂热的光芒,让我心底莫名一寒。“小雅,
”我尝试着叫出这个陌生的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起。”她立刻摇头,
眼泪又涌了上来:“没关系,老公,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记忆我们可以慢慢找回来,
就算找不回来,我们还有一辈子,我可以慢慢告诉你我们之间有多相爱。”她握住我的手,
贴在她脸上,掌心冰凉。相爱?我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又瞥了一眼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包,
一个**款的奢侈品,价值不菲。还有她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腕上的钻石手链,也是最新款式。
二十二岁的我,虽然家境优渥,但对身边女伴的物欲极为敏感和排斥。这个细节,
让那份违和感又加重了一层。失忆像一层浓雾,笼罩着我现在的人生。
而这个带着孩子、声称与我深深相爱的女人,是这浓雾中唯一清晰的存在。我该相信她吗?
或者说,在我失去的五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们”变成了现在的“我们”?
我必须弄清楚。首先,得离开这个被完全监控的病房。这里,苏晚雅的眼线太多了,
连那个看起来憨厚的护工,眼神也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我们。
第二章试探与表演身体在缓慢恢复。我能下地行走,虽然步履虚浮。苏晚雅几乎寸步不离,
体贴入微,但我能感觉到她无时无刻的“引导”。她会拿着相册,一页页指给我看:“老公,
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去马尔代夫度假,你当时还晕船了,吐得一塌糊涂。
”“这张是在巴黎铁塔下,你向我求婚的场景,好多人围观,
你紧张得差点把戒指掉进塞纳河。”“还有这张,是发现我怀孕那天,你高兴地抱着我转圈,
结果差点闪到腰。”照片上的我们,笑得灿烂,举止亲昵,背景全球各地,
看起来确实是一对恩爱夫妻的浪漫史。照片没有PS痕迹,时间戳也对得上。
可我看这些照片,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内心毫无波澜。我更留意的是照片里的细节。
我的穿着打扮,明显是近几年的潮流;我看向镜头(或者说,看向搂着的苏晚雅)的眼神,
有宠爱,有笑意,但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疏离?是我的错觉,
还是失忆前的我,其实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幸福”?苏晚雅不仅用照片轰炸,
还会“不经意”地提起我过去的习惯和喜好。“老公,你以前最讨厌吃香菜了,
说有一股臭虫味。”“你睡前一定要看半小时书,雷打不动。”“你左边锁骨下面有颗小痣,
你说那是你的幸运痣。”有些细节,比如讨厌香菜,是对的。但有些,
比如看书的习惯(我更喜欢睡前处理邮件),那颗痣的位置(我印象中是在右边),
似乎有出入。当我提出疑问时,她总会愣了一下,然后娇嗔地捶我一下:“哎呀,
你肯定是撞坏脑子记错了啦!就是左边!要不你现在看看?”我借口伤口疼,含糊过去。
这种微小的“修正”,更像是一种强势的记忆覆盖。
媒体对我们这家“劫后重生”的家庭保持了高度关注。在我可以坐轮椅外出透气时,
医院花园被允许进入的几家媒体进行了简短采访。苏晚雅再次展现了影后级别的演技。
她推着轮椅,孩子被她抱在怀里,面对镜头,她时而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时而心疼地擦擦我并不存在的虚汗,语气温柔又坚强:“感谢大家关心,我先生恢复得很好,
只是记忆还需要时间……我相信,爱可以创造奇迹,我和宝宝会一直陪着他,等他想起一切,
想起我们有多爱彼此。
”她甚至能准确说出我们“定情纪念日”、“结婚纪念日”这些我毫无概念的日子。
闪光灯下,她依偎在我身边,画面温馨感人。连旁边的护士都偷偷抹眼泪。
可我放在毛毯下的手,悄悄握紧了。
因为在她又一次“动情”地讲述我如何在她生日那天包下整个餐厅给她惊喜时,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极其模糊的片段——也是一个生日,
但场景似乎是在一个嘈杂的KTV,主角好像……是另一个女孩的影子?
那个我记忆深处皎洁如月光的影子?念头转瞬即逝,快得抓不住。
但苏晚雅的声音打断了这短暂的恍惚:“老公,你说对不对?你当时还特意为我放了烟花。
”我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嗯,你高兴就好。
”她满意地笑了,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我开始有计划地“测试”她。
我会突然提起一个我少年时代无关紧要但很私密的小事,问她:“你还记得吗?
”她大多能接上话,虽然细节经不起推敲,但大体方向没错。显然,她对我过去的调查,
下过苦功。但涉及到我们“相爱”这五年的具体细节,
尤其是只有两人在场、无法验证的私密时刻,她的描述虽然生动,
却总带着一种排练过的流畅感,缺乏真正回忆该有的、偶尔的卡顿和情感沉淀。
最让我起疑的,是孩子。她以孩子小、医院细菌多为由,很少让我长时间接触。每次我要抱,
她总是找借口接过,或者在我怀里待不了几分钟,孩子就会“恰好”哭闹,
她便顺势抱走哄劝。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我提出想再看一眼原件,她却说当时慌乱,
不知道放哪里了,等回家好好找找。疑点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必须尽快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家。那里,或许有线索。半个月后,在我坚持下,
医生批准我出院回家休养。苏晚雅显得很兴奋,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坐进回家的车里,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有些陌生的城市景观,我沉默着。苏晚雅抱着孩子,靠在我肩上,
柔声说:“老公,我们回家了。”家?那会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还是一个精心编织的、更大的牢笼?第三章家,陌生的牢笼?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别墅区。
环境幽静,绿树成荫,一栋栋设计现代的别墅错落有致。这符合我对自己未来居所的想象,
但眼前的这栋,依然陌生。苏晚雅熟练地指纹解锁大门。玄关宽敞明亮,
装修是我喜欢的极简风格,但细节处,比如沙发上随意搭着的柔软披肩,
茶几上造型可爱的杯垫,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甜香,都彰显着女主人存在的痕迹。
“欢迎回家,老公!”苏晚雅笑着,语气轻快。保姆张妈迎上来,是个面相敦厚的中年妇女,
接过苏晚雅手里的东西,恭敬地叫我:“先生。”她看向苏晚雅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敬畏。
我点了点头,在苏晚雅的搀扶下,慢慢参观这个“家”。很大,很奢华,
符合我顾太太的身份。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太新了,像是样板间,
缺乏长期生活形成的那种随意和烟火气。尤其是书房,整洁得过分,
书架上大部分书甚至连塑封都没拆。
我的卧室(苏晚雅自然和我同住主卧)倒是充满了生活痕迹。衣柜里有我的衣服,
尺码款式确实是我的品味。床头柜上有我们的“结婚照”,和医院相册里的是同一系列,
照片里我笑着,苏晚雅依偎在我怀里,一脸幸福。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晚上,
苏晚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据说都是我“最爱吃”的菜。吃饭时,她不断给我夹菜,
讲述着“我们”过去的趣事,气氛看似温馨和谐。孩子由张妈带着,在婴儿房。“老公,
你昏迷这些天,公司很多事情都耽搁了。”饭后,苏晚雅切了水果,状似无意地提起,
“虽然王副总他们处理得很好,但有些文件还是需要你签字。还有,家里的一些投资理财,
以前都是你亲自打理,我现在也不太懂,心里总是不踏实。”她拿出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些公司日常审批文件,以及几份房产和基金的管理协议。“医生说你不能太劳累,
但这些比较急,你先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了,我也好安心。”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
公司文件没什么问题,都是常规流程。但那些资产管理协议,涉及金额巨大,一旦签署,
苏晚雅作为我的配偶和部分资产的共同持有人,将获得极大的操作权限。我放下文件,
揉了揉太阳穴:“小雅,我头还有点晕,这些数字看得眼花。而且我刚回来,
很多情况还不了解,不急在这一两天吧?”苏晚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漾开更甜美的笑:“也是,是我太心急了。我就是怕处理不好,给你添麻烦。
那你先休息,等好点了再说。”她收起文件,没有强求,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夜里,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是苏晚雅均匀的呼吸声(或许是装睡)。我毫无睡意。
这个家,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个舞台布景。而苏晚雅,就是舞台上最卖力的演员。
她的表演无可挑剔,但目的性太强——她急于坐实“顾太太”的身份,
并尽快拿到我的财产处置权。她到底是谁?仅仅是一个贪图财富的心机女?那个孩子,
又是怎么回事?我必须找到证据。书房,或许是个突破口。
那里是“我”以前处理公务的地方,应该会留下一些私人的、未被苏晚雅触及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我借口需要安静环境看些书帮助恢复记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
苏晚雅起初经常以送水果、送补品为由进来查看,
见我确实只是在翻看一些商业杂志或无关紧要的书籍,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我仔细检查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书架,书桌抽屉,甚至电脑(密码是我常用的,
苏晚雅告诉我了,里面干净得像新买的)。一无所获。难道我猜错了?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
我的目光落在了靠墙的一个巨大书架上。这个书架是整体定制的,与墙面严丝合缝。
我无意中用手指敲击着书架侧面的木板,有一块声音似乎有些空。我心中一动,仔细摸索。
在靠近墙角、被一盆茂盛的绿植半遮挡的地方,我发现木板上有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
用力一按,那块木板竟然向内弹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暗格!暗格不大,
里面只放着一个朴素的绒布盒子。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深吸一口气,我打开了盒子。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U盘,只有一张照片。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的男人是我,穿着礼服,
脸上带着我从未在苏晚雅提供的那些照片里看到过的、发自内心的、充满爱意的笑容。
而我紧紧搂着的、穿着圣洁婚纱的女人——不是苏晚雅!
那是一个眉眼清澈、笑容温婉的女孩,我记忆中那片皎洁月光,此刻终于有了清晰的轮廓!
是她!我少年时代就暗恋、失忆前似乎也一直在追寻的那个女孩!她的眼神那么纯净,
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幸福。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心脏狂跳。这才是我的妻子?
那我身边的苏晚雅是谁?这个孩子又是谁?我颤抖着翻过照片。照片背面,
用娟秀中带着一丝决绝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顾衍,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落款处,
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简单的日期——恰好是我车祸前一个月。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充满刻骨恨意的话语,是谁写的?是照片上这个女孩?
还是……苏晚雅?巨大的恐惧和混乱攫住了我。我失忆的真相,
恐怕远比一场意外车祸要复杂得多。苏晚雅的出现,这个孩子的存在,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迅速将照片放回原处,关好暗格,恢复原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
我不是失忆的顾衍,我是落入陷阱的猎物。而猎人,正在外面,扮演着深爱我的妻子。游戏,
才刚刚开始。第四章将计就计,请君入瓮拿着那张婚纱照,指尖冰凉。
照片上女孩的笑容越温暖,背后那行字就越显得冰冷刺骨。苏晚雅不是我的白月光,
甚至可能是我的索命无常。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诅咒,
是来自照片上的女孩,还是苏晚雅的笔迹?我必须确认。我将照片小心放回暗格,深呼吸,
压下翻涌的心绪。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苏晚雅费尽心机制造这个局面,必定有所图谋,
而且图谋甚大。我需要证据,需要知道她的全部计划。回到客厅,苏晚雅正在逗弄孩子,
抬头对我温柔一笑:“老公,看书看累了?喝点参茶,张妈刚熬的。”她演技依旧完美,
但我现在看她,就像看一个戴着精美面具的鬼魅。那温柔体贴背后,是淬毒的刀。“还好。
”我接过茶,在她身边坐下,状似随意地揽住她的肩膀,感受她身体瞬间的僵硬,
又很快放松。我看着她,努力挤出二十二岁时的、带着点宠溺和依赖的眼神,“小雅,
这些天辛苦你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心里其实很慌,幸好有你。
”苏晚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泫然欲泣地靠在我怀里:“老公,你说这些干嘛,
我们是一家人啊。只要你平安,我做什么都愿意。”“嗯。”我轻轻拍着她的背,
语气带着几分愧疚和决心,“以前的事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以后这个家,还有公司,都要靠你多费心了。等我身体再好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