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
林雯雯没出现时,他们确实如胶似漆,仿若电视上的神仙眷侣。
裴沉璟把她宠上天,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友谊商店多看一眼的东西,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桌上。
他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意,带她出席各种场合,对别人介绍她是他唯一的挚爱。
她真以为自己能和裴沉璟共度一生。
到头来,却忘了红玫瑰枯萎后,只会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半夜,她再被恶心感惊醒。
温舒月起身要去厕所,书房里的座机又开始响起。
她接起,是林雯雯的声音。
“老公,你收到家里人给我们寄的信了吗……”
老公这个称呼,刺得她心底一痛。
裴沉璟听到动静冲了过来,挂断话筒,伸手扶她:“还是不舒服?”
手要触到的瞬间,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你和林雯雯,很亲近吗?”
裴沉璟怔住了,被烫到似的收回手:“哪有这回事,我去厨房给你热点粥。”
语罢,他逃也似地进了厨房。
而她在院外干呕到胃痉挛,才白着脸出来。
书房门已经紧锁着了。
明明之前他对她从来不设防,可现在,她连他什么时候在书房上了锁都不知道。
她忍住喉间阵阵涩意,转身回房时,却撞掉了挂着的军大衣。
下一瞬,口袋里的书信跌落一地,冰凉漆黑的文字刺入眼帘。
“……您和林雯雯的孩子,已经办理了出生证。
裴沉璟放下粥,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温舒月手上的信件。
“阿舒,粥好了,过来喝粥吧。”
即便他已经放柔了语气,可温舒月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和责备。
想起信件上那行字,她只觉心脏被人猛地攥着,连跳动都格外吃力。
“我吃不下。”
裴沉璟没再强求,搂着温舒月重新睡下。
“好,苏联的医生和我说过,怀孕了会腰酸,我给你揉揉腰吧。”
感受着腰上合适的力度,温舒月的心却一点点凉透。
为什么苏联医生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这种话?
为什么他揉腰的动作会那么熟练?
待裴沉璟动作停下,渐渐睡去,温舒月钻出他的怀抱。
凄凉的月光洒进来,她第一次觉得夜晚这么漫长,这么冷。
两天后,裴家父母远道而来。
却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全都围着林雯雯打转。
裴父拿着医院报告,裴母小心翼翼扶着她:“雯雯,你中午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裴沉璟连忙上前,扶着林雯雯坐下:
“你身子弱应该多休息,怎么还过来了?”
三人围在林雯雯身边,好似她才是裴家儿媳。
林雯雯浅浅一笑:“叔叔阿姨,你们疼了我那么多年,我来看你们就算是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