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签了吧。”
苏晴将一份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香奈儿5号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里,曾经让我迷醉,此刻却像催命的符咒。
“我们之间,除了这三年的婚姻,没什么好分的。房子是我的,车子是我的,你净身出户。”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捏着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窒息。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的女人。从大学校园的青涩恋人,到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以为我们会是彼此一生的归宿。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苏晴嗤笑一声,那笑声刺耳又刻薄,她缓缓俯下身,红唇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吐出最伤人的话:
“因为你不行。”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直起身,欣赏着我煞白的脸色,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林峰,你懂我的意思。跟你在一起,每一秒都是煎熬。三分钟的男人,你凭什么给我未来?”
三分钟!
这三个字像三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那是男人最隐秘也最脆弱的自尊,此刻被她血淋淋地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践踏。
我看着她,这个曾经在我怀里撒娇,说要和我生一个足球队孩子的女人。如今,她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我的尊严碾得粉碎。
“不只是床上,”她似乎嫌伤我还不够深,继续补充道,“你的人生也一样。毕业三年了,还在那个破公司当个小职员,一个月几千块钱,看不到一点希望。你就像个速燃的烟花,‘砰’一下就没了,短暂得可笑。”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是,我承认,我只是个普通人,工作普通,收入普通。可我拼了命地对她好,她想买的包,我吃三个月泡面也给她买;她生病了,我整夜不睡守在床边。我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原来在现实面前,在她的欲望面前,我的爱一文不值。
“他……比我好?”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知道,她外面有人了。那个男人叫王浩,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总监,开着保时捷,手腕上是几十万的百达翡翡。
苏晴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王浩能给我的,是你这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他能让我过上流社会的生活,而你,只能让我陪着你一起在底层腐烂。”
“林峰,认清现实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敲了敲桌上的离婚协议,“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赶着去机场,王浩带我去马尔代夫度假。”
时间……又是时间!
我所有的失败,所有的不堪,似乎都和“时间”这两个字挂上了钩。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我死死咬着牙,将它咽了回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命令自己,不准掉下来。
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流露出最后一丝软弱。
我拿起笔,不再有丝毫犹豫,龙飞凤舞地在“男方”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峰。
签完字,我将协议推了回去,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目光看着她。
“苏晴,”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会后悔的。”
苏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后悔?林峰,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离开你。我等着看,你这个三分钟先生,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她拿起协议,像丢垃圾一样把钥匙扔在桌上,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房间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可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她了。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里那个尘封已久、只存了一个“师”字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想通了?”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屈辱和痛苦已经被一种决绝的火焰取代。
“师父,我准备好了。”
“好,”电话那头的老者顿了顿,“来终南山。记住,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你将要学习的,是掌控时间的艺术。从此以后,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变得与众不同。”
挂掉电话,我站起身,环顾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冰冷空洞的家。
苏晴,你嫌我时间短。
那我就让你看看,一个真正掌握了时间的人,到底能达到怎样的高度。
从今天起,我林峰,要成为时间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