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奇怪了。”李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U盘里有一份非常重要的项目策划案,明天就要给许总汇报的。现在找不到了,我电脑里也没有备份。”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李哥,你再仔细找找?”
“都找遍了!”李哥显得很焦躁,“这可怎么办啊!这份策划案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一个大项目,要是搞砸了,我们整个部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看着李哥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着急。
突然,我想到了下午同事的提醒。
孙鹏。
会是他吗?
我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孙鹏走了进来,一脸关切地问:“李哥,听说您策划案丢了?要不要紧啊?”
“何止是要紧,是要命了!”李哥烦躁地摆了摆手。
孙鹏的目光转向我,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李哥,您别急。我刚才好像看到小姜下午在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会不会是他不小心拿错了?”
他这话一出,李哥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我心里一寒。
“我没有!”我立刻反驳,“我下午根本没来过您办公室!”
“是吗?”孙鹏故作惊讶,“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不过小姜,你刚来,可能不太清楚这份策划案的重要性。要是真在你那,还是赶紧拿出来吧,不然耽误了许总的大事,谁也担待不起。”
他这番话,明着是劝解,暗地里却直接把“嫌疑人”的帽子扣在了我头上。
“我说了我没拿!”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好了,都别吵了!”李哥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到策划案!”
他顿了顿,看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信任:“小姜,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动过吗?”
那一刻,我只觉得百口莫辩。
人赃并获的戏码虽然老套,但却最有效。
我一个刚来的新人,没有任何根基,一旦被扣上“手脚不干净”的帽子,别说在这里待下去,以后在这个行业里都很难混了。
孙鹏,你好狠的手段。
我攥紧了拳头,脑子飞速运转。
怎么办?
监控!
“李哥,办公室门口应该有监控吧?查一下不就清楚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哥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立刻给行政部打了电话,让他们调取监控。
孙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既然敢做,肯定就想好了后路。
果然,行政部那边很快回了电话,说李-哥办公室门口的监控今天下午正好坏了,正在维修。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监控坏了。
这个消息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李哥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孙鹏的嘴角,则勾起了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冷笑。
“这……这就巧了。”他假惺惺地摊了摊手,“看来只能等明天早上,看许总怎么发落了。”
他这是在提醒李哥,也是在给我施压。
找不到策划案,明天在许念面前,总要有人出来背锅。
而我,这个刚来第一天的新人,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李哥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怀疑,有失望,还有一丝自认倒霉的无奈。
“算了,都下班吧。”他疲惫地挥了挥手,“我再想想办法。”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任何辩解,在“监控坏了”这个巧合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走出李哥的办公室,周围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避之不及。
我能感觉到孙鹏那得意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到我的工位,收拾东西。
我心里很乱。
愤怒,憋屈,无力。
我才来第一天,什么都没做,就要背上这么大一口黑锅。
我不甘心。
但我又能怎么办?
没有证据,我说什么都没用。
我背着包,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办公室。
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进来,挡住了门。
门再次打开。
许念走了进来。
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目不斜视地站到了角落里。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空间狭小,气氛压抑。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公司发生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我?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男人?一个连自己都证明不了清白的废物?
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无地自容。
电tr梯一路下行,安静得可怕。
“策划案的事,是怎么回事?”
许念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
我猛地抬起头,对上她清冷的目光。
她知道了。
“我……”我喉咙发干,“我被陷害了。”
“证据呢?”她问得直接。
“没有。”我泄了气,“唯一的证据,监控,坏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苦笑,“也许……引咎辞职?”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体面的收场方式了。
总好过明天在整个部门面前,被当成罪魁祸首批斗。
许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深,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叮。
电梯到了一楼。
门开了。
“跟我来。”许念率先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她没有走向公司大门,而是带着我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她在一辆黑色的宾利前停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车里放着一首我听不懂的古典乐,舒缓,却无法抚平我内心的烦躁。
“你相信我吗?”我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许念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
“我相信我的眼光。”她淡淡地说。
我心里一动。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相信她选择我做丈夫的眼光?还是相信她把我招进公司的眼光?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我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
“那……你打算怎么做?”
“回家。”
“回家?”我不解,“策划案怎么办?”
“急什么。”她瞥了我一眼,“天塌不下来。”
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样子,我那颗焦躁不安的心,竟然也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也许,她真的有办法。
毕竟,她可是那个凭一己之力拯救了整个集团的“冰山女王”啊。
回到家,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
许念换了鞋,径直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对着一桌子菜,却没什么胃口。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书房的门开了。
许念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扔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我拿起U盘,有些疑惑。
“备份。”她说,“你明天交给李经理,就说你在自己的包里找到了,不小心带回了家。”
我愣住了。
“备份?你哪里来的备份?”
“我的电脑里,有公司所有重要文件的云端备份。”她轻描淡写地说,“包括你们部门那份还没最终定稿的策划案。”
我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早就留了一手。
“那你为什么……”我话问到一半,突然明白了。
她是在等。
等我被逼到绝境,看我会怎么应对。
也是在看,那个陷害我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我承认是我拿的了吗?”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许念挑了挑眉,“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去和孙鹏当面对质?然后被他反咬一口,说你血口喷人?”
我哑口无言。
“姜哲,职场不是学校,不是非黑即白的地方。”许念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更好地进两步。这次你认了,李经理会觉得你虽然粗心,但还算诚实,对你的戒心会降低。而孙鹏,他会以为你是个软柿子,放松警惕,迟早会露出马脚。”
她的声音不大,却条理清晰,一针见血。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我以前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太肤浅了。
这个女人,不仅有雷霆手腕,更有玲珑心思。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把U盘攥在手心。
“吃饭吧。”她说完,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那顿饭,我吃得格外香。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什么都顺眼了。
我甚至还破天荒地给许念夹了一筷子菜。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碗里的青菜,又看了看我,没说话,默默地吃掉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
这算不算是一个小小的进步?
吃完饭,我主动去洗碗。
许念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你……”她突然开口,“今天在公司,为什么躲着我?”
我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
“我……我哪有。”我眼神躲闪。
“食堂里,你的头都快埋进饭里了。”她毫不留情地戳穿我。
我老脸一红。
“我那是……饿了。”
她轻笑了一声。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笑。
很轻,像羽毛一样,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姜哲。”
“嗯?”
“以后在公司,不用装作不认识我。”
“啊?”我不解地回头看她。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她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对着一堆泡沫,傻笑。
第二天,我揣着那个关系着我“生死存亡”的U盘,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我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复杂目光。
我径直走到李哥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我推门进去,看到李哥正对着电脑唉声叹气,眼下两团浓重的黑影,看来是一夜没睡好。
“李哥,早。”
“早……”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看到是我,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事?”
我把U盘放到他桌上,一脸的愧疚和懊恼。
“李哥,对不起。策划案在我这儿。”
李哥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抢过U盘:“在哪儿找到的?”
“在我包的夹层里,”我按照许念教我的说辞,把早已编好的谎话说了出来,“昨天走得急,可能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塞进去了。我回家才发现。实在是对不起,给您添了这么**烦。”
我一边说,一边对着李哥九十度鞠躬。
李哥把U盘**电脑,看到里面的文件完好无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不少:“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你这小子,也太粗心了!吓死我了!”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连连点头,“我检讨,我深刻检讨。”
“行了,下不为例啊。”李哥摆了摆手,“快去工作吧。”
“好嘞!”
我走出办公室,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孙鹏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不甘。
我朝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兄弟,别急,我们的账,慢慢算。
上午的部门例会上,李哥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点名地批评了“某位新同事”的粗心大意,然后又表扬了他“知错能改”的诚实态度。
我低着头,脸上一副“我错了”的表情,心里却在暗笑。
许念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高。
我不仅洗清了最大的嫌疑,还在领导面前刷了一波“勇于担责”的好感。
而孙鹏,策划了半天,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估计现在正气得内伤。
会议开到一半,许念带着她的秘书走了进来。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敬地喊:“许总。”
“坐吧。”她淡淡地说,走到主位上坐下,“我来听一下你们下半年的项目规划。”
李哥赶紧把策划案的PPT调出来,开始汇报。
许念一边听,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偶尔会提出一两个问题,每个问题都直击要害,问得李哥冷汗直流。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心里再次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就是我的妻子。
一个在外面叱咤风云,回到家却会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女人。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对她越来越着迷。
会议结束后,许念在李哥的陪同下,巡视了一下办公室。
当她走到我工位旁边时,脚步停了下来。
“你就是新来的姜哲?”她“明知故问”。
“是,许总。”我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
周围的同事都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好好干。”她丢下这句话,就踩着高跟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她走后,办公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天哪,许总竟然跟你说话了!”
“小姜,你什么来头啊?许总竟然知道你的名字!”
我只能打着哈哈:“可能是我长得比较有辨识度吧。”
只有孙鹏,脸色阴沉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我能感觉到,他不会就此罢休。
下班后,我刚走出公司大门,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岳父,许念的爸爸打来的。
“是小姜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又不失温和的男声。
“是,叔叔,您好。”我赶紧站直了身体。
“晚上有空吗?和念念一起回家吃个饭。”
“啊?好,好的。”
挂了电话,我还有点懵。
岳父大人怎么突然要我们回家吃饭?
难道是许念把我们闹离婚的事告诉他了?这是要兴师问罪?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停车场等到了许念。
“我爸让我们回家吃饭。”我把手机递给她看。
她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知道了。”
去岳父家的路上,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那个……你爸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知道什么?”
“就……我们之前……”
“我说了。”她回答得干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下死定了。
许念的家在市中心一个高档的别墅区。
车子开进院子,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阿姨迎了出来。
“大**,姑爷,你们回来啦。”
我跟着许念走进客厅,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应该就是我岳父,许国华了。
“爸,我们回来了。”许念换了鞋,走过去。
许国华放下报纸,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那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仿佛能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你就是姜哲?”他开口了。
“是,爸。”我赶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坐吧。”
我僵硬地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许念的妈妈,我的岳母,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很温柔,眉眼和许念有几分相像。
“小姜来了,快吃点水果。”她热情地招呼我。
“谢谢妈。”
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岳父不怎么说话,但每一眼看过来,都让我压力山大。
岳母倒是很热情,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问我工作顺不顺利,生活习不习惯。
我只能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扒饭。
吃完饭,岳母拉着许念去厨房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岳父两个人。
最害怕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听念念说,你们前两天在闹离婚?”许国华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
“爸,那是个误会。”我赶紧解释,“是我不好,我……”
“你不用解释。”他打断我,“念念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了吧?”
我点了点头。
许国华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疲惫和痛心。
“这孩子,命苦。”他缓缓开口,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她高中的时候,家里遭了难,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得罪了人。那些人……绑架了她。”
我心里一震。
绑架?
“虽然我们很快就把她救了出来,她身上也没受什么伤,但从那以后,她就变了。”许国华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她开始害怕和人接触,尤其是男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我们带她看了很多心理医生,都没什么用。”
“后来,她自己慢慢走了出来,开始接手公司,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但那个病根,一直都在。”
“我们也很着急,眼看着她年纪越来越大,身边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才安排了你们相亲。”
“小姜,”他看着我,眼神恳切,“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把一个有心理问题的女儿嫁给你,是我们许家自私了。”
“但是,我们能看出来,念念对你是不一样的。你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不排斥的男人。”
“所以,爸想请你,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多一点耐心。帮帮她,也……帮帮我们这个家。”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吓得赶紧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地去扶他。
“爸,您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所有。
明白了许念的冷漠,她的恐惧,她的故作坚强。
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什么会把我安排进她的公司。
她不是在监视我,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向**近。
而我这个傻瓜,却差点亲手推开了她。
从岳父家回来的路上,我和许念都没有说话。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我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许念,她正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侧脸的线条在路灯的光影里显得有些落寞。
我的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又酸又胀。
原来在她冰冷坚硬的外壳下,包裹着的是这样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而我,差一点就成了再次伤害她的人。
回到家,我跟着她走进客厅。
“许念。”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对不起。”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为我之前所有的**行为,道歉。”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爸……都告诉你了?”
“嗯。”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娶了一个麻烦?”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嘲。
“不是。”我走到她面前,鼓起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还是很凉,在我碰到她的那一瞬间,习惯性地抖了一下,但没有抽走。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我只是觉得……”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没有早点了解你,没有早点发现你的不安。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职。”
她的眼圈,慢慢红了。
“许念,你听我说。”我握紧了她的手,想把我的力量传递给她,“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想了。从今天开始,我陪你一起面对。不管是什么病,我们一起治。不管有多难,我都陪着你。”
“你不用一个人扛着,因为你现在有我了。”
我的话说完,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她哭了。
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绝望。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因为哽咽而说不出来。
我心疼得不行,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的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脸上,她的身体又是一僵。
我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但我没有收回手。
我只是用最轻柔的动作,帮她擦着眼泪,眼神坚定而温柔地看着她。
“别怕,是我。”
我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她紧绷的身体,竟然慢慢地,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
她不再躲闪,任由我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游走。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触碰她。
她的皮肤很细腻,像上好的瓷器。
我的心,跳得飞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止住了哭泣。
“谢谢你。”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依赖。
“傻瓜。”我笑了笑,收回手,“我们是夫妻。”
又是这句“我们是夫妻”。
但这一次,说出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她脸颊微红,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她问的是孙鹏的事。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我冲她眨了眨眼。
许念这招“以退为进”,虽然能暂时稳住局面,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孙鹏这种人,不把他一次性打死,他就会像蟑螂一样,时不时地跳出来恶心你。
我必须找到他陷害我的证据,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而这个证据,就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许念看着我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摇了摇头,“这点小事,你老公我还是能搞定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故意把“老公”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的脸,更红了。
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我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心情大好。
也许,治愈她的第一步,就是让她习惯我的存在,习惯我的靠近,习惯我的……调戏。
嗯,这个治疗方案,听起来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