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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浑身抖得像筛子。
短短半天时间我已经在同一天重生了四次。
接连经历了四次死亡让我身心都充满恐惧。
“沈警官!赶紧来开会了!”
同事的声音隔着门听来却异常刺耳。
我怔怔坐在椅子上没有开门,仿佛我只要拉开门就要去迎接第五次死亡。
努力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镇定,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作为警务人员,我清楚知道我这是出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如同梦游一般我恍恍惚惚来到会议室。
局长的作战安排还是和之前几次如出一辙。
直到再次要安排我去负责拆除炸弹时,他才注意到我不太对劲。
我坐在角落里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浑身战栗连带着椅子都在发抖。
局长皱眉看着我:“小沈?你这是怎么了?”
我张张嘴要说话,嗓子却哑得发出不成语调的声音。
“行了,那你不舒服这次就歇着,不用去现场了。”
闻言我心里一愣,不去现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那个炸弹......
我清楚地知道整个市局的拆弹人员没有比我技术更高的。
可我真的怕了,一次次的死亡让我心生畏惧。
“局长......我虽然身体不适,但对于那个炸弹我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我强忍着不让声音发抖,说出了之前试错的几种情况。
“红线和黄线不能单独剪,也不能一起剪,这是必会引爆炸弹的情况,请拆弹同事务必注意安全......”
警队走后我端着热水杯坐在办公室里等。
等着他们收队带来好消息。
可等来的却是拆弹组同事殉职的噩耗......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关起门来我狠狠哭了一顿。
心中无尽的委屈、害怕与无助全部涌上心头。
可其中也夹杂着一些自己成功活下来的庆幸。
这些情绪我无法和任何人诉说。
好在回家后,老公刘志远看出了我的疲惫,心疼地将我拥在怀中。
“老婆,受累了?歇歇吧。”
刘志远目前是大学的化学教授,也算是我的高中学长。
结婚三年来对我疼爱有加,总是在我情绪低落时给予关心。
他宽广温暖的怀抱还没让我感受到惬意,婆婆的声音就从一边传来。
尖细的声音直入耳膜:
“装什么啊?早就说你这工作太危险,还不如赶紧辞职在家老老实实生孩子!”
“我就没见过谁家媳妇每天累死累活和炸弹打交道的!”
她朝我翻了个白眼,随即对着电话里说:“好了秀梅,我不和你说了,我家那个不生蛋的母鸡回来了,我得去做饭了。”
我抬起头面露不悦:
“妈,我工作的事不是之前都说好了吗?孩子也只是暂时不要......”
不等我说完婆婆就打断,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是是是,现在是你的事业上升期,我打扰不得你,真是的,一个女人看见炸弹比看见老公还亲!”
一听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刚来张嘴反驳却被老公劝住了。
“行了妈,宜君现在也还年轻,孩子的事我俩有分寸。”
刘志远将我护在身后,我也懒得和她吵,便进了厨房里洗水果。
下一秒却在垃圾桶里看到一个被撕碎的小票。
小票上赫然写着硫磺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