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我八字硬,命里带煞,克父克母克手足。尤其克我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岑语。
她找来一个自称“玄师”的大师,在大师的指点下,她们策划了一场针对我的“献祭”。
她们要我名下的所有股权、房产、现金,要我净身出户,去庙里青灯古佛,以此化解煞气,
为我妹妹岑语续命。岑语哭得梨花带雨,说姐姐你从小就疼我,这次也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我妈以死相逼,说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讨债鬼。我看着他们,笑了。我签了所有文件,
答应了所有条件。因为她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玄师”,是我花钱请的。她们更不知道,
这场献祭,真正要祭天的。是她们。1.玄师的断言“啪!
”一份文件被我妈用力摔在红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岑宁,你签了它。
”我妈叫陈茹,此刻她眼圈通红,眼神里没有半点母女间的温情,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怨毒。
我没去看那份文件,目光落在她身旁坐着的一个男人身上。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对襟唐装,
手里捻着一串油光锃亮的佛珠,闭着眼,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就是我妈口中能救我全家的“玄师”。“妈,大清早就把我从公司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我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然呢!”陈茹的声音尖利起来,“玄师说了,
**妹这次咳血,就是因为你前两天拿下了城东那块地!”“你事业上每进一步,
都是从**妹的命里抽一鞭子!你就是个讨债鬼!我们岑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怪物!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往我心上扎。换做以前,我可能会痛,会愤怒,会争辩。
但今天,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妹妹岑语,适时地捂着嘴,
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咳得小脸通红,眼泪汪汪,最后掏出手帕,
上面赫然是一抹刺眼的红色。“姐,”她声音虚弱,带着哭腔,“你别跟妈吵了,
都是我的错,我的命不好,拖累了家里,拖累了你……”“小语,不关你的事!
”陈茹立刻冲过去抱住她,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她回头看我的眼神,更加狠厉了。“岑宁,
你看见没有!**妹都快被你克死了!玄师说了,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她。
”我终于把目光投向那份文件,是股权和财产无偿**协议。受益人,是我的好妹妹,岑语。
“净身出户,断绝关系,然后去云台山静修三年,不问世事。”那个闭着眼睛的玄师,
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圣旨,给我定了罪。“只要你身上的煞气散了,
岑语**的病,自然就好了。这也是为你自己积德,否则,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唱红脸的妈,唱白脸的妹妹,还有这个装神弄鬼的玄师。
一场多么精彩的大戏。她们以为我会被亲情绑架,会因为愧疚而妥协。
她们以为我还是那个为了得到陈茹一点点母爱,就什么都愿意做的傻子。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冷笑。很好。你们不是喜欢演吗?我就陪你们演到底。我拿起桌上的笔,
连文件内容都没再看一眼,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岑宁。
”干净利落,一如我这个人。陈茹愣住了,岑语也停止了咳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连那个玄师,眼皮都跳了一下。她们大概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来逼我就范,却没想到,
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好了。”我把笔扔在桌上,站起身。“股权、房子、车子、存款,
所有东西,明天我的律师会过来跟你们办交接。”“从今天起,我岑宁,跟这个家,
再没半点关系。”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们一眼。身后传来陈茹迟疑的声音:“你去哪?
”“去哪?”我停下脚步,回头,冲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是去云台山,
为我‘亲爱的’妹妹,祈福续命啊。”走出家门的那一刻,阳光照在我身上。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准备一下,可以收网了。”是的。玄师是我找的。
岑语咳血的“道具”,是我让人换掉的。这份**协议,也是我让律师拟的。所有的一切,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一场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场。2.妹妹的演技我的妹妹岑语,
从小就是个演员。她最大的天赋,就是生病。小时候,我考试拿了第一,
她就会“恰好”在我妈面前晕倒。然后,我手里的奖状,就会变成她床头的药碗。
我创业拿到第一笔投资,请全家吃饭庆祝。她会在饭局上突然“哮喘”发作,被送进急救室。
那晚,陈茹打了我一巴掌,骂我是扫把星,说我见不得妹妹好。
她永远是那个柔弱的、需要被保护的、值得被爱的。而我,
就是那个多余的、坚强的、活该被牺牲的。这次也一样。我回到自己市中心的公寓,
助理李娜已经把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了。“岑总,这是岑语**过去三个月的体检报告,
所有指标都正常。这是她联系那家‘影视道具’公司的聊天记录,买的是可食用血浆。
”李娜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我忠心耿耿。我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岑语的口气天真又熟练。
“老板,血浆要逼真一点的哦,最好是草莓味的,不然我演起来会想吐。”我扯了扯嘴角。
“她倒是挺敬业。”“还有这个,”李娜又递过来一份文件,“是玄师,原名赵大宝,
三年前因为诈骗被判过六个月。这是您让我找人去他老家拍的照片。”照片上,
一个穿着大裤衩、趿拉着人字拖的男人,正蹲在村口跟人打牌,嘴里还叼着烟。
跟他现在仙风道骨的样子,判若两人。“岑总,都安排好了。您签完协议后,
公司的资产会立刻通过几个海外信托账户进行转移,最终会回到您的新公司名下。
她们拿到的,只会是一个空壳子。”“嗯,辛苦了。”我点点头。
李娜还是有点担心:“可是岑总,您真的要去云舍寺吗?那个地方……”云台山上的云舍寺,
是我为她们精心挑选的“静修”之地。一个信号都没有,交通极其不便,
开车上去都要三个小时。“当然要去。”我端起咖啡,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戏得做**,
不是吗?”“我要让她们以为自己赢了,赢得很彻底。只有站在最高点,摔下来的时候,
才会更疼。”第二天,我的律师团队准时出现在岑家。交接过程很顺利。陈茹和岑语的脸上,
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岑语甚至还假惺惺地跑过来抱住我。“姐,你放心,等你回来了,
我还会把公司还给你的。我只是……只是暂时替你保管。”她在我耳边低语,
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的颤抖。我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莓甜味。
真恶心。我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不用了。这些东西,我现在看着就脏。”陈茹拉着岑语,
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岑宁,注意你的态度!小语是好心!”“是啊,
”我看着岑语那张纯洁无瑕的脸,“她一直都这么‘好心’。”办完所有手续,
我拉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陈茹和岑语站在门口,看着我的背影,
像是在看一个终于被赶出家门的瘟神。她们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却不知道,
她们脚下的那栋别墅,连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我悄悄挂上了抵押。银行的清算通知,
很快就会送到她们手上。我上了车,司机是李娜。“岑总,直接去云台山吗?”“不,
”我摇摇头,报出一个地址,“先去个地方,见个人。”有些账,该提前算一算了。
那个所谓的“情敌”,也该出来亮个相了。3.暗处的男人车子停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门口。
我让李娜在车里等,自己走了进去。餐厅里光线很暗,放着舒缓的音乐。
一个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岑宁。”男人叫季扬,
是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唯一动过心的人。他现在是我的商业对手,恒通集团的副总。
“坐。”我示意他不必拘谨。季扬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
”“消息倒是挺灵通。”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岑宁,我知道你和你家人的关系一直不好,
但是……闹到这一步,是不是太过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规劝。我笑了。“季扬,
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上课?”“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皱了皱眉,“我只是觉得,
她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家人?”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
“一个想把我吸干抹净的妈,一个处心积虑想抢走我一切的妹妹,这就是你说的家人?
”季扬沉默了。我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还是说,
你这么关心我家的事,是因为岑语?”季扬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淡淡地说,“你以为你跟她那些偷偷摸摸的事,
能瞒得了谁?”“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投资失败,找你帮忙,你却釜底抽薪的时候?
还是更早?”季扬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和我,岑语,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远比外人看到的要复杂。所有人都以为,季扬是我的白月光,而岑语是横插一脚的第三者。
可真相,往往比故事更荒唐。“岑宁,我跟小语是真心相爱的。”季扬似乎下定了决心,
索性摊牌了。“她不像你,那么强势,那么咄咄逼人。她很善良,很单纯,她需要人保护。
”“善良?单纯?”我几乎要笑出声。“她躺在病床上,给你发那些茶言茶语的短信时,
确实挺善良的。”“她拿着我给的生活费,去给你买**款手表时,也确实挺单纯的。
”季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调查我?”“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回椅背,整个人放松下来。“季扬,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叙旧,
也不是为了指责你。”“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岑语告诉你,
只要我净身出户,她就能拿到我所有的财产,然后跟你双宿双飞,对吗?”“她还告诉你,
恒通集团最近在竞标的那个AI项目,她能从我这里拿到核心技术,作为送给你的‘嫁妆’,
帮你稳固在公司的地位,对吗?”季扬的眼睛猛地睁大,像是见了鬼。这些,
是他和岑语之间最私密的对话。“你怎么……”“我怎么知道的?”我打断他。
“因为那个AI项目的核心技术专利,现在就在我手上。
”“而那个把技术‘卖’给岑语的叛徒,也是我的人。”我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是你们所有的通话记录,包括你们怎么计划算计我,
怎么转移公司资产,怎么一步步把我逼到‘绝境’。”“季扬,你说,如果我把这个东西,
交给恒通的董事长,你的老丈人……会怎么样?”季扬的身体开始发抖,冷汗从他额头渗出。
他娶了恒通董事长的女儿,才坐到今天的位置。这件事一旦暴露,他不仅会一无所有,
还会背上巨额的债务和商业窃密的罪名。他完了。“岑宁,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很简单。”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你,
配合我演一出戏。”“一出……让岑语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大戏。”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他脸红心跳的小学妹了。而是一头,耐心潜伏,
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猛兽。4.云台山上的局云台山的路,比我想象中更难走。
盘山公路九曲十八弯,开了快四个小时才到山顶的云舍寺。寺庙很小,也很破旧,香火零落。
接待我的是一个叫了然的小和尚,眉清目秀的,说话很腼腆。“岑施主,
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我的“禅房”,在寺庙最偏僻的角落,一间小小的耳房。
里面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有劳了。”我把行李箱放进去。
了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山上条件简陋,委屈施主了。”“无妨。”他走后,我关上门,
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卫星电话和一个微型电脑。李娜每天会把公司的最新情况,
通过加密邮件发给我。而我,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遥控着一切。
我“净身出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商界。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为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自毁前程。岑氏集团的股价,应声大跌。
陈茹和岑语成了公司新的掌权人。她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新闻发布会,
宣布岑氏将进军AI领域。发布会上,岑语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画着精致的淡妆,
看起来楚楚动人。她对着镜头,眼含热泪。“姐姐把公司交给我,是信任我。
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望,带领岑氏走向新的辉煌。”“至于那个AI项目,
是我们姐妹俩共同努力的成果,也寄托着姐姐对我的祝福。”她说得情真意切,
赚足了同情和眼泪。网上对她一片赞扬,说她是人美心善的仙女妹妹。而我,
则成了那个被亲情冲昏头脑的“扶妹魔”。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岑语那张志得意满的脸,
喝了一口寺庙里泡的苦茶。季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把那个所谓的“核心技术”,
一个充满了漏洞和后门的特洛伊木马,交给了岑语。岑语和陈茹对此深信不疑,
立刻投入了全部资金,大张旗鼓地开始研发。她们甚至抵押了那栋别墅,
从银行贷了一大笔钱。她们以为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马上就要一飞冲天。却不知道,
她们所有的钱,都流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无底洞。这几天,
了然小和尚经常会来给我送些斋饭和山泉水。他话不多,但很细心。有一次,
他看我一直在用电脑,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岑施主,您是在……处理工作吗?”“嗯,
”我没抬头,“处理一些垃圾。”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多问。这天晚上,
我收到了李娜的邮件。“岑总,鱼已入网,深不见底。”邮件里还有一张照片。
是陈茹和岑语,在一家奢侈品店里疯狂扫货。岑语身上那件大衣,我记得,要三十多万。
她们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心安理得。我关上电脑,走到窗边。山里的夜很静,
能听到虫鸣和风声。月光洒在寺庙的青瓦上,一片清冷。我在这里,看似与世隔绝,
却掌控着山下那座城市的风云变幻。这种感觉,很奇妙。再等等。
等她们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等她们的债务高到再也无法偿还。
等她们的美梦做到最顶点的时候。就是我,该下山的时候了。5.鱼儿上钩了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山下的世界,精彩纷呈。岑语成了商界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被媒体誉为“天才少女总裁”。她和季扬出双入对,频频登上财经新闻的头条。
“豪门兄妹情深,联手打造商业帝国。”“恒通集团与岑氏集团达成战略合作,
共创AI新纪元。”这些新闻标题,写得一个比一个肉麻。季扬的演技也很好,在镜头前,
永远是一副温柔体贴、倾力相助的好“姐夫”模样。
他们甚至还去医院探望了岑语的“主治医生”,送上了厚厚的红包,
感谢他对岑语多年的照顾。当然,那个医生,也是我安排的人。所有的“病危通知”,
所有的“续命方案”,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陈茹彻底过上了她梦想中的阔太太生活。
每天不是做SPA,就是跟一群塑料姐妹花喝下午茶,
炫耀自己那个“又有能力又孝顺”的好女儿。她们岑家,俨然成了整个城市最风光的家族。
而我这个“煞星”,早已被人遗忘在角落。偶尔有人提起,也是满口的嘲讽和不屑。
“那个岑宁啊,真是个傻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可不是嘛,
听说她现在还在山里吃斋念佛呢,脑子坏掉了。”我每天看着这些消息,内心毫无波澜。
暴风雨来临前,海面总是最平静的。这天,了然给我送饭的时候,带来了一束山里采的野花。
“岑施主,今天是你生日吧?”他有些羞涩地说,“祝你生日快乐。”我愣了一下。
连我自己都忘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再也没人给我过过生日。陈茹和岑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