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再无清欢事在哪免费看,裴寂宋墨白苏婉儿小说章节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02 15: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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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是众星捧月的盛扬郡主,为了嫁给裴寂,我不惜以皇权相逼,最后却换来一纸休书,

流放千里。三年后,我是教坊司里最卑贱的哑巴官奴,而他已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画舫宴上,他高居主位,满堂权贵皆在看我笑话。

他漫不经心地将修长的手指浸入冰冷的酒盏,随后带着淋漓的酒液,重重地抵住我的唇珠。

他眼神晦暗,笑得残忍又凉薄:“林清欢,这酒滋味不错,你怎么不张嘴尝尝?

”众目睽睽之下,我卑微跪地,不敢抬头。心里却在想:我此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就是当年求太后促成了这段孽缘。……1京城,盛平画舫。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入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脂粉香和酒气,令人作呕。我穿着粗砺的麻布衣裳,

手里捧着沉重的酒壶,尽量将身子缩成一团,贴着墙根行走。脸上涂满了黑灰和泥巴,

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如今的我,只是教坊司里最低贱的哑巴官奴。

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的盛扬郡主,林清欢。“快点!没看见首辅大人的酒杯空了吗?

”管事嬷嬷在身后狠狠掐了我一把,压低声音骂道:“死哑巴,若是怠慢了贵人,

把你皮给剥了!”我身子一颤,不敢抬头,只能踉跄着上前。主座之上,

那个男人一身绯红官袍,慵懒地倚靠在太师椅上。哪怕不抬头,

我也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气。裴寂。当朝首辅,权倾朝野。

也是……我曾经拼了命也要嫁的夫君。我死死咬着下唇,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心跳如雷,

震得耳膜生疼。他在高处,众星捧月。我在泥里,卑贱如蚁。他不会认出我的。我告诉自己。

毕竟现在的我,形容枯槁,满脸污垢,哪里还有当年京城第一美人的影子?我走到案几前,

颤抖着伸出手,为那只空置的琉璃盏斟酒。酒液淅沥落下。我的手抖得厉害,

几滴酒水不小心溅在了桌面上。“啪。”一声轻响。我呼吸骤停。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大手,猛地擒住了我的手腕。那只手我很熟悉。曾经无数次,

我想去牵,却被他嫌恶地甩开。而此刻,那只手冰冷得像铁钳,捏得我腕骨欲裂。

周围原本喧闹的调笑声,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静止了。我被迫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裴寂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看我。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伸出另一只手,蘸了那杯冰冷的酒液。冰凉的指腹重重地碾过我的唇瓣,

带着不容置疑的侮辱意味。“林清欢……”他贴近我的耳畔,

声音残忍又凉薄:“这酒滋味不错,你怎么不张嘴尝尝?”那一刻,

羞耻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曾经新婚夜,他为了守住对苏婉儿的贞洁,宁死不肯碰我。

哪怕被下了药,他也只肯用这种极尽羞辱的方式,让我明白自己有多**。那是我的噩梦。

如今,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份羞辱**裸地撕开!我满脸泪水,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啊啊”声,拼命摇头。裴寂,你杀了我吧。

别这么对我……似乎是觉得无趣,裴寂终于收回了手。他嫌恶地皱了皱眉,

接过旁人递来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指节。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极脏的东西。

随后,他随手将帕子丢在我脸上,淡淡吐出一个字:“滚。”那个字,轻飘飘的,

却重若千钧。我如蒙大赦,仓皇起身想要逃离。可双腿早已跪得麻木。我左脚绊到了右脚。

“扑通”一声。我狼狈地摔倒在他脚边,额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渗出血迹。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我趴在地上,像是没了脊梁,瑟瑟发抖。头顶上方,

传来裴寂一声冷笑。那声音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这么多年了,

还是只会这种投怀送抱的下作手段。”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林清欢,你真是……贱无可贱。”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画舫的。

身后那些权贵们的哄笑声,像无数根针,扎得我头皮发麻。外头下雨了。

冰冷的秋雨夹杂着寒风,狠狠刮在我单薄的麻衣上。我缩在教坊司后院的墙角,抱着膝盖,

冻得浑身打摆子。好冷。真的好冷。这种透入骨髓的寒意,让我想起了那个冬天。那时候,

我还不是哑巴。我是太后最宠爱的盛扬郡主,鲜衣怒马,满京城的少年郎都围着我转。

可我偏偏只看上了裴寂。哪怕他那时只是个家道中落的清流世家子,

哪怕他对我总是冷着一张脸。……回忆像潮水般涌来,瞬间将我淹没。那年的冬猎。

我是太后最宠爱的盛扬郡主。为了救落入冰河的裴寂,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我不顾女儿家的名节,解开衣衫,用滚烫的身子去暖他僵硬的躯体。我只想要他活。

可当我苏醒过来,光着脚跑去看他时,看到的却是——苏婉儿握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而裴寂看着她,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似水柔情:“婉儿,若无你以身相救,

裴某早已是具尸体。此生,定不负你。”我僵在门口,如遭雷击。我不甘心,

冲进去大喊:“裴寂,她在撒谎!救你的人是我!用身体暖你的也是我!”“够了!

”裴寂甚至没让**近,就狠狠甩开了我伸过去的手。那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撞在了桌角。

他厌恶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林清欢,你连这种不知廉耻的谎话都编得出来?

”“滚出去。”我被赶了出来。大雪纷飞中,苏婉儿路过我身边。

她收起了在裴寂面前的柔弱,凑到我耳边,发出了胜利者的嘲讽:“郡主,你瞧,这就是命。

”“就算是你救的又如何?裴哥哥只信我。”既然软的不行,那我就来硬的。那时的我太傻,

太骄傲。我抹干眼泪,转身就去求了太后。我用皇权,逼裴寂娶了我。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将我从回忆中硬生生拉回。雨还在下。

我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喉咙,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异物感和酒液的辛辣。多么讽刺。

当年我拼了命想去拉他的手,被他嫌恶地甩开。如今,他却只为了践踏我的尊严。

我咳出一口血痰,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会苦得让人肝肠寸断。

我是抢到了他的人。却也亲手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是我没想到。

这一场关于“强求”的报应,开始了。3思绪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

在脑海里生生割开一道道口子。我抱着膝盖缩在雨里,意识却飘回了那年我的大婚之夜。

那本该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十里红妆,普天同庆。我是太后赐婚的盛扬郡主,

风光无两。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风光背后,是怎样的难堪。……洞房花烛夜。

龙凤喜烛燃了一半,烛泪堆积,像是在哭。我穿着繁复的嫁衣,端坐在喜床上,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平安扣,那是我想送给他的新婚礼物。从黄昏等到深夜。

直到外头更夫敲了三更天。门,终于被“砰”的一声踹开了。裴寂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没有喜悦,没有期待。甚至连那身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都透着一股冷冽的肃杀之气。

“裴……”我满心欢喜地想要迎上去,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怎么?还没睡?

”他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咬着唇,

轻声说:“今日是我们大婚……”“大婚?”裴寂冷笑一声,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露出那样露骨的恨意。“林清欢,你的心真狠!

”“婉儿听说我们成亲的消息,心疾发作,险些没救回来!我在她床前守了半夜,

她醒来第一句话却是让我回来陪你,怕你受委屈!”我心头一刺。苏婉儿,又是苏婉儿。

明明是我的新婚夜,他嘴里念的、心里想的,却全是另一个女人。“裴寂,

我是你的妻子……”我忍着泪意,端起桌上的合卺酒,“无论如何,喝了这杯酒,

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行吗?”裴寂看着我,目光阴鸷。许久,他扯了扯嘴角,一把夺过酒杯,

仰头饮尽。“好,如你所愿。”可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酒里,

被太后的人下了助兴的药。仅仅片刻。药效发作。裴寂的脸色瞬间涨红,额角青筋暴起,

呼吸变得粗重。他死死盯着我,眼底的厌恶在一瞬间变成了狂怒。

“林清欢……”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按在红色的喜被上。“你竟然下药?!

”“你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我被掐得喘不过气,

拼命拍打他的手:“我没有……我不知道……”“不知道?”裴寂双目赤红,

那是药效在折磨他的理智。他浑身滚烫,却死死咬着牙,宁死也不肯吻我一下。

他眼底没有一丝情欲,只有无尽的嘲弄。“我成全你。”“但我告诉你,

你不配怀上我裴寂的子嗣,更不配脏了我的身子!”那个夜晚,成了我一生的噩梦。

为了守住他对苏婉儿的贞洁,他没有真正碰我,却用尽了手段,

让我在那张喜床上受尽了屈辱与折磨。“看清楚了吗?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要你。”事后,

他嫌恶地擦了擦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决绝离去。那一夜。我抱着破碎的嫁衣,

在空荡荡的喜房里,哭到了天亮。……“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抽搐,

将我拉回了现实。雨还在下。我趴在教坊司的泥地里,干呕得眼泪直流。

画舫上那只抵在我唇边的手,和记忆里新婚夜的那只手,慢慢重叠。一样的冰冷。

一样的残忍。在他心里,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为了得到男人不择手段的**。“死哑巴!

躲在这儿偷懒是不是?!”突然,一声怒骂炸响。教坊司的管事一脚踹在我的后腰上。

剧痛袭来。我闷哼一声,整个人扑进了泥水里。“前厅的地还没擦完,你在这儿装什么死?

”管事嫌恶地啐了一口,眼神里尽是捧高踩低的刻薄,“真是晦气,来了这么个丧门星!

”“去!提水把长廊的台阶擦干净!擦不干净今晚没饭吃!”我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

雨水混着泥水流进嘴里,满嘴的苦涩。我麻木地点头,一瘸一拐地去提那只沉重的木桶。

木桶里装满了用来擦地的冰水,混杂着漆黑的煤灰和泥垢,重得像块石头。没关系。

干粗活也没关系。人麻木了,好过回忆起过往的种种不堪。只要……不再见到他。

可就在我提着那桶刺骨的脏水路过长廊拐角时,那个我不愿听到的名字,再次钻进耳朵。

“裴大人,您看这雪景如何?”“尚可。”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我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因体力不支,脚下一滑。哗啦——沉重的木桶翻倒。

冰冷刺骨的黑灰脏水洒了一地,甚至溅到了那人一尘不染的白鹿皮靴上。原本雪白的靴面,

瞬间被脏水染得斑驳不堪。死一般的寂静。我趴在地上,看着那双被弄脏的靴子,

绝望地闭上了眼。裴寂。又是裴寂。我怎么就……逃不掉呢?4管事吓得魂飞魄散,

生怕被我这个不知死活的哑巴连累。还没等裴寂发话,他便为了撇清关系,

嫌恶地让人将浑身滚烫、早已烧得意识不清的我架起来,连夜扔出了大门。

随着大门重重关上,我就像一袋没人要的垃圾,被丢在了教坊司后巷的脏水沟旁。

雨越下越大。后背的伤口泡在泥水里,**辣地疼,可身体却冷得像冰。

高烧让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恍惚间,我又回到了裴府那间空旷清冷的卧房。

那是我嫁给裴寂的三年。这三年里,我是人人艳羡的首辅夫人,可实际上,

我不过是他发泄恨意的工具。……每隔几日,裴寂便会来我的房里。不为温存,只为羞辱。

他从不吻我,也不曾真正拥有我。他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衣冠楚楚。

他只是用极尽轻蔑的方式,冷眼旁观着我在他掌心挣扎。我哭着求他。或是求他停下,

或是求他给我个痛快。可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深沉的墨色,

像是在看一出令他满意的戏码。我不堪受辱,咬着唇不肯出声。

他便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直到逼出我破碎的哭喊。“林清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声音沙哑,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不知廉耻,只要给一点甜头,就恨不得贴上来。

”“我要你记住,你只配被我这样对待。你一文不值。”每次结束后。

他会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拭着指尖,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眼中那一瞬间的迷乱早已褪去,

只剩下清醒后的厌恶。……这种畸形的“欢好”,是我们婚姻里唯一的交集。

除了床上这点事,我在他眼里,甚至不如空气。婚后的每一个节日。

元宵、端午、中秋……甚至是除夕。裴府的家宴上,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对着满桌渐渐冷却的菜肴。“夫人,大人今晚……不回来了。”管家每次来传话,

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理由永远只有一个——“苏姑娘心口疼,大人去陪苏姑娘了。

”苏婉儿的身体,就像是算准了日子一样,每逢佳节必生病。而裴寂,

也永远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奔向他的心上人。……那是我们成婚的第二年。那段时间,

我想缓和我们之间僵持如冰的关系。裴寂的生辰快到了。我听说民间有个说法,

亲手刻的印章能锁住爱人的心。为了这份礼物,我这双从未沾过阳春水的郡主之手,

被刻刀划得鲜血淋漓。旧伤叠新伤,有些甚至深可见骨。但我不在乎。

我选了一块上好的红玛瑙,日夜赶工,终于在他的生辰前夕刻好了。那上面刻着:裴寂清欢,

岁岁平安。我想,只要他肯收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那天,裴寂还没回来,

苏婉儿却先来了。她穿着一身素白的狐裘,衬得那张脸越发楚楚动人。“郡主这印章真别致。

”苏婉儿拿过我手中的锦盒,把玩着那枚红玛瑙印章,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可惜啊,郡主难道不知道吗?裴哥哥最讨厌红色。”“这红玛瑙像血一样,看着就晦气。

”我心头一紧,刚想把印章夺回来。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秒。苏婉儿惊呼一声,

身子猛地向后仰去。“啊——”锦盒从她手中飞出,重重地砸在地上。

那枚我呕心沥血刻了半个月的印章,滚落进了厚厚的积雪里。裴寂大步跨进院子,

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苏婉儿。“婉儿!怎么回事?”苏婉儿缩在他怀里,红着眼圈,

怯生生地看着我:“裴哥哥,别怪郡主……是我自己没拿稳,

不小心摔了郡主送你的礼物……”裴寂猛地抬头看向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刃。

“林清欢,你又在发什么疯?”我急切地想要解释:“是她自己摔的!

而且那是我的心意……”“住口!”裴寂冷冷打断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印章。

他只心疼地查看着苏婉儿的手,随后指着雪地,厉声道:“向婉儿道歉。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没错!我是郡主,她是臣女,凭什么让我道歉?!

”“这里是裴府!”裴寂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嫁入裴家,你就得听我的规矩。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在这雪地里好好反省。”“跪满两个时辰,少一刻都不准起来!

”那天,大雪漫天。下人们得了令,强行按着我的肩膀,逼着我这个曾经金尊玉贵的郡主,

跪在了冰天雪地里。膝盖很快就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寒气像针一样往骨头缝里钻。隔着窗户。

我看到屋内炉火通明。裴寂正温柔地替苏婉儿暖手,两人低声说笑,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

而我,像个多余的笑话。两个时辰后,我几乎被冻成了冰雕,是被丫鬟拖回去的。深夜里。

我不死心,拖着那双快要废掉的腿,爬回了院子里。我在雪地里扒了很久,手指冻得青紫。

终于,我找到了那枚红玛瑙印章。可是。它已经碎了。被人踩碎的。

碎裂的红玛瑙散落在白雪里,像极了我那颗捧给他、却被他弃如敝履的真心。从那以后,

我再也没有给过他任何东西。……轰隆——一道惊雷划破夜空,

将我从那段冰冷刺骨的回忆中硬生生拽了出来。眼前只有教坊司后巷黑漆漆的墙壁,

和漫天瓢泼的大雨。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我临死前的走马灯。

“咳咳咳……”我剧烈地咳嗽着,每一下都像是要咳出血来。身体烫得吓人,

手脚却已经冻得没了知觉。雨水冲刷着我身上的泥垢,也带走了我最后一丝体温。好累啊。

真的太累了。我想,我大概是要死在这里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做哑巴了。死了,

就会永远忘记那个男人的羞辱了。视线开始一点点变黑,耳边的雨声也逐渐变得遥远。裴寂。

若有来生,我不做郡主。不管你是谁。我们……死生不复相见。我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任由无尽的黑暗将我彻底吞噬。就在我以为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一双温暖的手,

拨开了雨幕,替我挡住了这世间所有的寒凉。5再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的不再是腐烂的恶臭,

而是一股清苦的药香。身下是柔软干燥的被褥,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我还活着?

我有些茫然地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手背上扎着银针。“醒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那个叫宋墨白的年轻大夫,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过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

眉眼如画,周身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书卷气。“别怕,这里是医馆。我在后巷发现了你。

”他扶起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苦涩地摇了摇头。我是哑巴。还是个身败名裂的官奴。

救我做什么呢?不如让我死了干净。宋墨白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放下药碗,

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温声道:“我看过你的嗓子,是被烈性药物烧坏的。虽然很难,

但我能治。”“只要你配合,假以时日,定能重新开口说话。”我愣住了。随即,

我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治好了又怎样?这世上,

已经没有人会在意我说什么了。我推开了那碗药,闭上眼,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姑娘。

”手心忽然一暖。宋墨白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我下意识地低头。是一颗用彩纸包着的糖。

“这药很苦,喝完了吃颗糖就不苦了。”他也许是见惯了生死,

语气里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坚定,“人生也是这样,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虽然现在苦得让人想死,但只要你耐心等待,肯熬一熬……”他顿了顿,

轻声道:“也许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人生就会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呆呆地看着那颗糖。自从太后过世,我被流放之后,这三年里,我吃过剩饭,吃过树皮,

甚至喝过酸涩的雨水。唯独……没有尝过甜。我颤抖着剥开糖纸,含进嘴里。劣质的糖块,

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那一瞬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太甜了。

甜得我心酸。我抬起头,看着宋墨白,努力扯动僵硬的嘴角,

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在医馆住了下来。我成了宋墨白的帮手。

虽然不能说话,但我识字,也会写字。平日里,我帮他把晒干的草药分类,

再用小楷在药柜的标签上一一写下药名。“你的字真漂亮。”有一次,

宋墨白看着我写的标签,由衷地赞叹,“笔锋苍劲,大气磅礴,不像是寻常闺阁女子的字迹,

倒有几分风骨。”我手一抖,墨汁滴在了纸上。曾经,我是盛扬郡主的时候,

太后亲手教我写的字。那时候裴寂也看过我的字。但他只说:“字如其人,张牙舞爪,

毫无女子温婉之德。”同样的一双手,同样的字。在有的人眼里是缺点,

在有的人眼里却是风骨。我不由得红了脸,低下头继续研墨。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

宋墨白给我的药真的很苦,每次喝完我都皱着眉。而他也总会像变戏法一样,

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我。“张嘴。”他笑意盈盈。我便乖乖张嘴,含住那一点甜。

那种被人尊重、被人像孩子一样哄着的感觉,让我那颗早就死掉的心,

似乎又一点点活了过来。我甚至开始奢望。也许,真的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忘掉裴寂,

忘掉过去,在这个小小的医馆里,平静地过完一生。可是。梦,终究是会醒的。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宋墨白去城西出诊了,还没回来。外头风大,我收拾好药材,

准备关门。突然,一只手挡住了门板。“小娘子,且慢!

”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男子钻了进来,一脸焦急,“快,拿几服上好的醒酒汤!

我家大人头痛欲裂!”我点了点头,转身去抓药。那侍卫见我动作麻利,又长得清瘦,

不由得起了几分玩笑的心思。“哟,以前没见过你啊。”他趴在柜台上,笑嘻嘻地打量我,

“你是宋大夫新娶的娘子吧?我就说宋大夫那种好人,怎么可能打一辈子光棍。

”“小娘子怎么不说话?害羞了?”我脸颊瞬间滚烫。我不是宋墨白的娘子,

但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红着脸,慌乱地摆手。手里抓好的药包递给他,我想让他快走。

“哈哈,不逗你了。”侍卫接过药,爽朗一笑,“看你脸红成这样,

宋大夫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有福气!”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下意识地低头浅笑。

哪怕只是被人误会,哪怕只是这一瞬间的虚名。我也觉得……很开心。“看来,

本官来得不是时候!”突然。一道阴冷至极的声音,从门口幽幽传来。那一瞬间。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寒风,瞬间吹散了医馆里所有的温暖。

我惊恐地抬头。门外,夜色浓重。裴寂一身微服常衣,披着黑色的鹤氅,正站在台阶下。

他没有看那个侍卫。那双布满红血丝、阴鸷得可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盯着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一抹羞涩的笑。“林清欢。”他一步步走进医馆,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只不过一月有余,你这就……急着嫁人了?”6“跟我走!

”裴寂甚至没有给手下侍卫反应的时间。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不肯,拼命挣扎,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药柜的边缘。

那是宋墨白的医馆。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安身之所,我不能走!“怎么?舍不得?

”裴寂眼底的红血丝更甚,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舍不得那个庸医?

还是舍不得他枕席之间的温存?”“唔!!”我愤怒地瞪大眼睛,想要反驳,

却只能发出无力的气音。“不想让他死,就给我乖乖滚过来!”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他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医馆,狠狠扔进了停在暗处的马车里。

……“咚”的一声。我摔在厚实的座椅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裴寂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狭窄的车厢,瞬间变得逼仄无比。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到处都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沉香,

混合着浓烈的酒气,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无处可逃。

他抬手重重叩响了身后的车壁,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回府。

”马车启动了。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掩盖了车厢内即将发生的一切。

裴寂一只手轻易地制住了我乱踢的双腿,另一只手借着酒劲,毫不留情地扯开了我的衣襟。

冷空气灌进来,我冻得瑟瑟发抖。“林清欢,你装什么清高?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待过,

又跟个男人不清不楚地住了一个月,你早就脏透了吧?”我想推开他,想告诉他我没有,

想告诉他宋墨白是君子,不像他是个疯子!可我的挣扎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

“既然你这么缺男人,那我成全你!”裴寂彻底失控了。他眼底满是疯狂,

不管不顾地想要证明我最后的伪装。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所有的暴怒在触碰到那个真相时,瞬间化为了错愕。

“竟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衣衫破碎、满脸泪痕的我:“他……竟然没碰过你?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猛地撑起身子,抬起手,用尽全身所有的劲,狠狠挥了过去。“啪!

”一声脆响,在逼仄的车厢里格外刺耳。裴寂的脸被打偏在一侧,

白皙的面皮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他好像突然惊醒。下一秒,他猛地推开我,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烫手的病毒。我也被这股力道推得撞在车壁上,痛得蜷缩起来。

裴寂慌乱地整理好衣袍,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只有声音还残存着一丝几不可察颤抖:“停车!”马车骤停。“滚下去!”他指着车门,

死死盯着车帘,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厉声吼道:“滚!”我忍着身体的不适,

拢好破碎的衣襟,踉跄着爬下了马车。夜风一吹,刺骨的寒冷。身后,

马车像是逃命一般疾驰而去。我站在路边,看着那辆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眼泪终于决堤。

裴寂。你赢了。你又一次,把我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7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医馆的。

深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脸,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我只能紧紧裹着那件单薄的外衫,

每走一步,那一处的异样感都在提醒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回到医馆门口时,灯亮着。

宋墨白站在台阶上,提着一盏孤灯,身影被拉得很长。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他愣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跑。现在的我,脏,乱,甚至带着那个男人留下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没脸见他。“清欢!”宋墨白却快步冲了下来。他没有问我去了哪里,

也没有问我身上的伤和衣服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袍,紧紧地裹住了发抖的我。

那个怀抱,有着淡淡的草药香,温暖得让我鼻酸。“别怕。”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回来了就好,我们回家。”……那一夜,他守了我一整晚。

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有些刺眼。宋墨白端来了一碗药。那药汁漆黑浓稠,

还没靠近,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除了苦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我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他。宋墨白神色如常。“这是我新研制的方子,对嗓子恢复有奇效,

就是……味道可能有些怪。”他依然温柔地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

剥开糖纸递到我嘴边。“乖,喝了它,吃颗糖就不苦了。”我端起碗,忍着那股奇怪的腥气,

一饮而尽。真的很苦,苦得舌根发麻。但紧接着,那颗甜丝丝的糖就被塞进了嘴里。

甜味蔓延,压下了所有的苦涩。宋墨白放下碗,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

郑重地放在我面前。“清欢,你看这是什么?”我疑惑地展开那张纸。只看了一眼,

我的手就开始剧烈颤抖。那是……我的身契。还有官府盖印的“脱籍书”。

上面写着:除去林清欢奴籍,恢复良民之身。我猛地抬头看向他,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这三年,我做梦都想摆脱那个“奴”字。可是这需要一大笔钱,

是我在教坊司做一辈子苦力也攒不够的钱。宋墨白是个穷大夫,

这……恐怕是他所有的积蓄了。“我把医馆的地契抵押了,加上这些年攒下的一点,刚好够。

”宋墨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钱没了可以再挣,

我不忍心看你一直背着那个身份受苦。”我拼命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纸上。我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我抓过笔,在纸上飞快地写道:【我是被休弃的妇人,是名声尽毁的郡主,

我不干净。】宋墨白按住了我的手。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坚定:“我知道。

”“救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是谁。”“但我不在意你以前是谁,也不在意你经历过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干燥,“我只知道,现在的林清欢,会帮我晒药,会写一手好字,

喝苦药的时候会皱眉,吃到糖的时候会笑。”“这就够了。”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清欢,京城是个伤心地。”“我在滇南有个老家,那里风景很好,

春天有桃花,冬天也不会太冷。”“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跟我去滇南?

”“也许我给不了你从前的荣华富贵,但我会努力,我会护着你,

这辈子都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不再让你流一滴眼泪。”“永远……都不会丢掉你。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在这满是泥泞和黑暗的人生里,终于有人,

愿意牵起满身污垢的我,告诉我: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光明,是未来,是家。

我看着他真挚的脸。想起了裴寂给我的羞辱,想起了这三年的地狱。够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宋墨白眼里的光亮瞬间炸开,他激动得手足无措,

最后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太好了……清欢,太好了。”**在他的肩膀上,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想:哪怕这美好只是昙花一现,只要真正拥有过,便是死了,

也值了。……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我们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京城这个牢笼。

我也开始给自己绣嫁衣。虽然只是简单的红布,没有金丝银线,但我却绣得无比认真。

除了嫁衣,我还偷偷扯了一块白布,绣了一件素净的白裙。宋墨白看见了,

打趣道:“怎么还要绣白衣?是不吉利。”我笑着写道:【我喜欢白色,干净。婚后用得上。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宋墨白看着我绣好的嫁衣,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别熬坏了眼睛,

早点睡。明天一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等到了滇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用力点头,满怀憧憬地闭上了眼。8天刚蒙蒙亮。雾气还没散去,

我和宋墨白便驾着那辆简陋的马车,朝着城门口驶去。怀里的包袱抱得很紧,

里面装着我的嫁衣。宋墨白握着我的手,掌心有些出汗,但他依然对我温暖一笑:“别紧张,

出了城,我们就自由了。”我用力点头,心跳得很快。那是对新生的渴望。然而。

当马车驶近城门时,那种诡异的死寂,让我心头猛地一跳。平日里这时候早已大开的城门,

此刻却紧紧闭合。城楼之上,旌旗猎猎。数百名身穿玄甲的禁军,手持长戟,

如铁桶般将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吁——”宋墨白不得不勒停马车,脸色骤变。“什么人?

城门已封,任何人不得出入!”为首的将领厉声喝道。还没等宋墨白开口。

一道熟悉的、令我浑身血液冻结的马蹄声,从禁军身后缓缓传来。“哒、哒、哒。”每一下,

都像是踩在我的天灵盖上。黑色的骏马分开人群。裴寂一身紫金官袍,披风在晨风中翻卷。

他面容俊美如天神,可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尸山血海般的阴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目光落在我和宋墨白交握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宋大夫,

这是要带着本官的夫人……去哪儿啊?”轰——我脑子里那根名为“希望”的弦,彻底断了。

宋墨白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仰头直视裴寂,不卑不亢:“草民见过首辅大人。

”“清欢已经不是尊夫人了。她也有官府盖印的脱籍书,她是自由之身。”“而且,

我们情投意合,正准备去滇南成亲。”“情投意合?成亲?

”裴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低沉,却让人背脊发凉。“你也配?”话音未落。

他猛地挥手。“拿下!”哗啦——数十把长刀瞬间出鞘,架在了宋墨白的脖子上。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冲过去,却被两个侍卫死死按住。裴寂翻身下马,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林清欢,你好大的胆子。

”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头。“拿着野男人给的钱赎身?

穿着野男人给的衣服私奔?”“你当我是死的吗?!”我拼命摇头,张嘴想要解释,

想要求他放过我们。可发出的只是嘶哑的“啊啊”声。裴寂根本不想听。

他猛地一把将我拦腰抱起,不顾我的挣扎,强行将我禁锢在他怀里。“把这个庸医给我带走!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宋墨白,“打入死牢。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

”宋墨白拼命挣扎,却被人狠狠一脚踹在膝窝,跪倒在地。他还在喊我的名字,

还在试图冲过来救我。“你不能这么对她!她是人,不是你的玩物!”“聒噪。

”裴寂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翻身上马,将我也拽了上去,死死圈在身前。“驾!

”骏马嘶鸣。我眼睁睁看着宋墨白被拖走,看着那扇通往自由的城门离我越来越远。绝望,

像潮水般将我淹没。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裴寂贴在我耳后,

那咬牙切齿、如同诅咒般的低语:“想跟别人成亲?”“林清欢,你做梦。”“除非我死。

”“这辈子,你生是裴家的人,死……也是裴家的鬼!”……马背颠簸。

我被带回了那座熟悉的、如同坟墓般的裴府。没有回正院,也没有去偏房。裴寂直接抱着我,

踹开了后院那座奢华的温泉阁。水汽氤氲。巨大的白玉池子里,热水翻滚。

他一把将我扔在地上。“撕啦——”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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