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小狗是重罪,请记住!我叫宋灾星,我出生那天伴随着灾难的来临——我母亲难产死了,
父亲恨极了我,他说是我克死了娘,是颗灾星,便取名为宋灾星。从那天起,父亲日日酗酒,
回来便会摔东西殴打我,那时我小,总是会哭着喊娘,我不知道什么是克死了母亲,
我只知道他们都恨我,都说我是灾星。渐渐的我也恨自己了,我恨自己为什么活着,
恨自己为什么克死母亲……但是我还有父亲,即使他日日殴打我,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直到那一天,瓢泼大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我那唯一的亲人,
被一辆失控的车给撞飞了出去,鲜血喷洒了我满脸,我第一次感受到雪的确切温度,
滚烫的烫的我皮肤生疼。烫的心如火煎。进福利院那天,宋灾星缩在角落,
身上还带着父亲葬礼上沾的泥点。别的孩子打闹时,他总盯着铁门,像在等一场不会来的雨。
直到林妄被几个大孩子推搡着撞过来,后背撞上他的膝盖,宋灾星才动了动。
林妄比他还矮半个头,校服袖口磨得发亮,却梗着脖子瞪人,像只炸毛的小猫。
那些人骂骂咧咧地要动手,宋灾星突然站起来,他比同龄孩子高大些,
脸上还留着没褪净的疤,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滚。”他只说一个字,
那几个孩子竟真的讪讪地走了。林妄回头看他,眼里没怕,反倒有点好奇:“你叫什么?
”“宋灾星。”“灾星?这名字不好我以后叫你摘星,好不好”林妄皱了皱眉,
从口袋里摸出颗皱巴巴的糖塞给他,随即又扬起了笑容,
笑容明媚的像春日里的暖阳“我叫林妄。以后他们再欺负我,你还帮我好不好?
”宋灾星捏着那颗糖,糖纸硌得手心发疼。从那天起,他成了林妄的影子。林妄被抢了馒头,
他会默默把自己的分一半;有人在背后骂林妄是没人要的野种,他会攥着拳头让对方闭嘴。
林妄总笑他:“宋灾星,你像我以前见过的大狼狗,凶巴巴的,却只护着我。
”福利院的槐花开了又谢,某天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穿西装的人恭敬地站在林妄面前,
说他是林家流落在外的小少爷。林妄被带走时,死死抓着宋灾星的手:“我带你一起走!
”宋灾星以为是玩笑,却真的跟着林妄进了那座像城堡一样的房子。
林家的人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只有林妄把他拉到自己房间,
指着满柜的书:“以后这也是你的家。”日子一天天过,林妄成了真正的林家小少爷,
学礼仪,学经商,眉眼间渐渐有了矜贵气。宋灾星依旧沉默,
却习惯性地站在林妄身后半步的位置,替他挡开不必要的麻烦,在他熬夜时递上热牛奶,
在他被长辈训斥时悄悄塞颗糖——就像当年林妄塞给他的那样。十八岁那年,
林妄在宴会上被人灌酒,宋灾星上前挡在他身前,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他不能再喝了。
”转身扶着林妄往外走时,林妄把头靠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
带着点酒气:“宋灾星,你怎么总像护着珍宝一样护着我?”宋灾星的脚步顿了顿。
窗外的月光落在林妄微醺的脸上,睫毛很长,像小时候那只总蹭他手心的流浪猫。
他突然明白,自己早已不是在履行当年福利院的承诺。那些藏在沉默里的在意,
那些刻在骨血里的保护欲,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悄悄变了质。他低着头,
看着林妄依赖的眼神,喉咙发紧,却只轻轻“嗯”了一声。有些话不能说。
他是林妄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影子”,是林家收留的人,
而林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独一无二的“主人”。这份喜欢,只能像当年那颗被捏皱的糖,
藏在最深处,甜得发苦,也舍不得放手。苦得命运捉弄人酒局设在私人会所的顶层包厢,
水晶灯折射出晃眼的光,杯盏碰撞声里裹着虚伪的笑。宋灾星站在林妄身后,
指尖无意识地蜷起——今天来的都是林氏集团的元老,个个眼高于顶,
看他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随主人附赠的旧物。“小妄年纪轻轻就掌了这么大的权,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秃顶的张副总端着酒杯凑过来,眼睛却瞟向宋灾星,
“这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林妄正低头看手机,闻言抬了抬眼,
语气淡淡的:“宋摘星。”“宋摘星?”张副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故意拖长了调子,
“这名字啊看这身形,倒是块能喝酒的料。”他说着就把一杯白酒往宋灾星面前递,“来,
陪张叔喝一个,以后在公司,也好多照拂你。”宋灾星没动。他酒精过敏,林妄是知道的。
林妄皱了下眉,正要开口,旁边的李总监却笑着打圆场:“张总这是看小妄护得紧呢。
不过话说回来,小宋跟着小妄这么多年,这点酒都不敢喝,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
”几道目光齐刷刷钉在宋灾星身上,带着审视和嘲弄。
他能感觉到林妄放在桌下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是让他别冲动的意思。可那些目光像针,
扎得他后颈发紧——他不能让林妄因为自己被人说闲话。“我替他喝。
”林妄伸手要去接酒杯,却被张副总躲开。“哎,小妄这就没意思了。
”张副总把酒往宋灾星手里塞,“男人的酒,哪有让主子替喝的道理?
”“主子”两个字像淬了冰,砸在宋灾星耳膜上。他喉结滚了滚,接过酒杯时手指在发抖。
白酒入喉的瞬间,像有团火顺着喉咙烧下去,胃里立刻翻江倒海。他强忍着没咳出来,
脸色却白得像纸。“好!够爽快!”张副总拍着他的背,力道重得像要把他五脏六腑拍出来,
“再来一杯!”一杯接一杯。宋灾星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像隔了层水。
他能看到林妄站起来要拦,却被人笑着拉住:“小妄别急啊,年轻人喝几杯怎么了?
”后来他怎么走出包厢的,宋灾星记不清了。只记得林妄扶着他的腰,体温透过衬衫传过来,
很烫。夜风灌进车里,他胃里的灼痛更甚,头也昏沉得厉害,那些被他死死摁在心底的话,
像要借着酒劲破闸而出。“林妄……”他抓着林妄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发飘,
“我有话跟你说。”林妄把车里的暖气开小了些,侧头看他,眼底带着点无奈:“醉成这样,
有什么话明天说。”“不行……现在说。”宋灾星的眼睛很亮,像是蒙了层水雾,
又像是燃着孤注一掷的火,“我喜欢你。”三个字落地的瞬间,车厢里死一般的静。
连窗外的风声都好像停了。林妄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冷下去,方才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抽回手,力道大得让宋灾星踉跄了一下,撞在车门上。“你说什么?
”林妄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意。宋灾星被撞得额头发疼,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固执地重复:“我说,我喜欢……”话没说完,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整个人被踹得蜷缩起来,后背重重撞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胃里的酒气混着血腥味往上涌,他趴在脚垫上,咳得撕心裂肺。“宋灾星,你真让我恶心。
”林妄的声音居高临下地砸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谁给你的胆子,敢肖想我?
”宋灾星抬起头,视线模糊里,只能看到林妄冷漠的侧脸。
那双眼曾经带着依赖和笑意看他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我……”他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滚下去。
”林妄的声音没有起伏,“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车门被猛地拉开,
冷风卷着雨丝灌进来,打在宋灾星脸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林妄看都没看地推了一把,
直接摔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砰”的一声,车门关上。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尾灯很快消失在雨幕里,连一丝温度都没留下。宋灾星趴在地上,
雨水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淌下来。他分不清是雨水冷,还是心里更冷。
方才被踹中的地方还在疼,可比起心口那瞬间裂开的空洞,这点疼好像又算不了什么了。
他就那么趴在雨里,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狗。再次见到林妄,是三天后。宋灾星发了高烧,
在出租屋躺了两天两夜,烧得意识不清时,总梦到福利院的槐花,梦到林妄塞给他的那颗糖,
梦到十八岁宴会上,林妄靠在他肩上的呼吸。然后猛地惊醒,心口空得发疼。
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开门看到林妄站在门口,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
眉眼间带着惯有的矜贵,只是眼底有红血丝,像是没睡好。宋灾星下意识地想关门,
手腕却被林妄攥住。男人的力气很大,捏得他骨头生疼。“躲什么?
”林妄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和松垮的病号服,眉头皱了下,“病了?
”宋灾星没说话,只是用力想抽回手。那天晚上的画面像潮水般涌上来,小腹的疼,
雨水的冷,还有林妄那句“你真让我恶心”,每一样都让他浑身发颤。“松开。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林妄却没松,反而更用力地拽了一下,把他拽进屋里。出租屋很小,
陈设简单,和林家的别墅比起来,像个破败的鸟笼。林妄环顾了一圈,
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宋灾星,你就住这种地方?”“与你无关。
”宋灾星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林总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林总?
”林妄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称呼,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却没半分暖意,“几天不见,
学会跟我装客气了?”他走过去,从背后攥住宋灾星的后领,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猫,
“那天晚上的话,我就当你喝多了胡言乱语。现在,跟我回去。”宋灾星猛地转过身,
眼眶红得吓人:“回去?回去让你继续觉得我恶心吗?”林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抬手捏住宋灾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指尖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看来你是没烧糊涂。”林妄的眼神很冷,“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林家捡回来的,是我林妄养着的,别给脸不要脸。
”“捡回来的……养着的……”宋灾星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我是你捡回来的。所以我就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
连说句话都成了不要脸,对吗?”“你当然没资格。”林妄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宋灾星,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福利院捡别人剩下的馒头。我给你住的,给你穿的,
不是让你反过来肖想我的。”他甩开宋灾星的下巴,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然后扔在地上。“我给你一天时间,收拾东西滚回林家。
”林妄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没回头,“别逼我用别的办法。”门被关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宋灾星僵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
胃里又开始疼,比发烧时更甚。他知道林妄说得出做得到,他从来都斗不过他。那天晚上,
宋灾星还是回了林家别墅。不是因为林妄的威胁,而是因为他无处可去。他就像一株寄生藤,
早已习惯了缠绕着林妄这棵树,一旦被剥离,只会枯死。只是回去之后,一切都变了。
林妄不再让他跟着自己出席任何场合,甚至很少再跟他说话。
家里的佣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微妙,带着同情和鄙夷。他被安排住进了别墅最角落的房间,
离林妄的主卧很远,像是被彻底隔绝在外。宋灾星成了林家一个尴尬的存在。
他依旧每天早起准备早餐,只是林妄很少再吃他做的;他依旧在林妄熬夜时准备好热牛奶,
却总是被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直到凉透。有一次,他在书房门口听到林妄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和对他时判若两人。“……嗯,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那种人,
我怎么可能放在心上……不过是养了只不懂事的狗罢了,回头就处理掉……”后面的话,
宋灾星没再听下去。他悄无声息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连人都不是,只是一只不懂事的狗。也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他是林妄捡回来的,自然也可以被随时丢弃。林妄开始带不同的人回家。
有时是娇俏的女明星,有时是温婉的名媛,个个年轻漂亮,家世显赫,站在林妄身边,
像一对璧人。他们会在客厅里说笑,会在花园里散步,
林妄看她们的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那是宋灾星从未见过的模样。每次看到这些,
宋灾星都躲得远远的。他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遍遍地擦着林妄小时候送他的那把旧钢笔——那是林妄刚回林家时,用第一笔零花钱买的,
说他字写得好看,该有支像样的笔。可现在,这支笔的主人,已经不需要他了。
那天林妄带了位姓苏的**回来,据说是苏家的千金,和林家是世交。苏**很活泼,
看到在花园里浇花的宋灾星,好奇地问林妄:“这位是?”林妄正在修剪玫瑰,
闻言头也没抬:“家里的佣人。”“佣人?”苏**打量着宋灾星,“看着不像啊,
长得这么清俊帅气。”宋灾星的手顿了一下,水壶里的水洒出来,打湿了裤脚。他低着头,
想快点离开。“长得帅有什么用?”林妄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恶意,
“手脚不干净,还总想着攀高枝。”苏**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宋灾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抬头看向林妄,男人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玫瑰,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漠。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他最痛的地方。他攥紧了水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想质问,想嘶吼,可最后只是死死咬着下唇,转身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苏**疑惑的声音:“他好像不高兴了?”“一个佣人而已,管他高不高兴。
”林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天晚上,宋灾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第一次狠狠地哭了一场。
他哭得浑身发抖,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曾经那个会把糖塞给他、会拉着他的手说“以后这也是你的家”的林妄,
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这么多年的相伴,真的什么都不算吗?凌晨的时候,
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看到林妄站在门口,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神迷离,
显然是喝多了。“宋摘星……”林妄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很大,“你去哪了?
我找了你好久……”宋灾星皱着眉想推开他:“林总,你喝醉了。”“我没醉!
”林妄突然提高了音量,猛地把他摁在墙上,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脸上,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就因为我说你是佣人?”宋灾星别过头,不想看他:“我没有。
”“没有?”林妄冷笑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为什么不看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宋灾星的心猛地一颤。这句话,像极了小时候林妄被福利院的孩子欺负后,
委屈巴巴地问他“你还会帮我吗”时的语气。可下一秒,林妄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也是,你现在翅膀硬了,说不定早就找好下家了。
毕竟像你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攀高枝。”那点刚冒出来的悸动瞬间被掐灭。宋灾星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林妄,”他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放过我吧。”林妄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看着宋灾星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爱,没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