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丈夫肖容珩又让他那个神出鬼没的暗卫悄无声息地掠上马车顶,在篷布上轻轻划开一道小缝,递进一朵花来。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爱花。只是年轻时常年征战于戈壁,食不果腹,连树根都啃过。那时见着花草,便觉得有了生机,意味着附近可能有水源,能吃的东西也不会太干涩。
肖容珩这人占有欲强,知道我身世一事后,便派人送了相府的卷宗过来。
不过他也并不十分在意,我也不甚看重所谓亲生父母的身份。
认亲这件事,于我于他,都未真正放在心上。
若这事发生在我十五岁及笄那年,或许还会心绪起伏。那时我冲动热血,什么都敢做敢闯。可后来战场与人情世故早已将我磨得平和。
如今我已四十,养父将我从小婴儿带大,给了我寻常女子不曾有的人生。他辛苦将我抚养成人,直至离世,也未曾等到有人来寻我。
如今我已嫁人,有了自己的家。若我再勤快些,儿女也该成家,我都能当祖母了。
追寻血缘这件事,在我生命中的分量,早已随岁月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