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宿舍的霉味陈宇王建军赵凯小说全文-307宿舍的霉味小说

发表时间:2025-09-26 10: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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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筒子楼里的霉味陈宇第一次踏进307宿舍时,正赶上南方的梅雨季。

空气里飘着股甩不掉的霉味,混杂着旧木头的腥气和不知哪来的、像烂菜叶似的酸腐味。

筒子楼是厂里八十年代盖的老楼,墙皮鼓得像起了水泡,指腹蹭过去能刮下一层灰,

灰里还裹着几根枯黄的头发丝。“就这儿了。”领路的宿管老刘把钥匙往门框上一磕,

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出回声,“307,四个床位,你住靠门这个。

”陈宇放下行李箱,轮子碾过水泥地上的裂缝,“咔哒”响了一声。

宿舍里有三张床铺着被褥,靠里墙的两张床挨得近,一张铺着军绿色旧褥子,

枕头边堆着几本翻卷了边的杂志;另一张铺着格子床单,叠得方方正正,像块冻硬的豆腐。

靠窗户的那张床最乱,被子团成球,床底下塞着几个啤酒瓶,瓶身上长了层薄薄的绿霉。

“你室友都上工去了,”老刘往窗外瞥了眼,工厂的烟囱正往外冒灰烟,

“记住规矩:晚上十一点后别出宿舍,别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听见啥动静都别开门。

”陈宇愣了愣:“为啥?”老刘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问那么多干啥?照做就是。这楼老了,事儿多。”说完转身就走,

军绿色的裤腿扫过墙根的蛛网,几只灰蜘蛛簌簌往下掉。陈宇把行李箱拖到空床边。

床板硬邦邦的,他伸手一摸,指缝沾了层潮乎乎的黑灰。他正想拿抹布擦,

鼻尖突然钻进一股更浓的霉味,不是墙皮也不是木头的味,倒像……像泡在水里发烂的布料。

他往床底看了眼。床底下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个破布娃娃,娃娃的脸被撕烂了,

露出里面的棉絮,棉絮黑黢黢的,沾着几根长发。陈宇皱了皱眉,把布娃娃踢到了墙根。

傍晚时室友们陆续回来了。最先进门的是个高个男人,皮肤黝黑,手上结着层厚茧,

他瞥了陈宇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我叫王建军,你叫我王哥就行。

”他就是铺军绿色褥子的人。接着进来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斯斯文文的,拎着个饭盒,

看到陈宇时推了推眼镜:“我叫赵凯,负责厂里的质检。”他的床就是叠得像豆腐块的那张。

最后进门的是个染着黄毛的小子,嘴里叼着根烟,一进门就把烟往地上摁,

火星子溅在水泥地上,滋啦一声灭了。“李哲。”他含糊地说了句,往乱床里一躺,

掏出手机刷视频,声音开得老大。晚饭是在食堂打的,白菜炖豆腐,清汤寡水。

几个人蹲在宿舍门口吃,王建军扒了两口饭,突然抬头对陈宇说:“老刘跟你说规矩了?

”陈宇点头:“说了,不让晚上出门,不让用尽头的卫生间。”李哲嗤笑一声:“狗屁规矩,

就是楼老了,晚上水管子响,吓着胆小的。”赵凯推了推眼镜,

小声说:“不是……上个月二楼有人晚上去尽头卫生间,回来就发烧,说看见浴缸里有头发。

”李哲把饭盒往地上一磕:“瞎掰!那小子是自己晚上出去鬼混着凉了,找借口呢。

”王建军没说话,只是往走廊尽头瞥了眼。走廊没装灯,

只有每个宿舍门口挂着个昏黄的灯泡,尽头隐在黑黢黢的阴影里,像个张着嘴的黑洞。

夜里陈宇睡得不踏实。床板太硬,霉味总往鼻子里钻,还有李哲的呼噜声,震天响。

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听见“滴答”一声。不是水管漏水的声,

倒像……水滴落在空饭盒上的声。他睁开眼。宿舍里黑沉沉的,李哲的呼噜还在响,

王建军和赵凯的呼吸声很轻。他侧耳听了听,“滴答”声又响了,这次更清楚,

好像就在他床头。他摸出手机,按亮屏幕。光扫过床头的墙,墙上没水管,

只有片深色的水渍,像块没擦干净的血渍。“滴答。”声音是从床底传来的。

陈宇的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寒意。他想起了那个破布娃娃。他咬了咬牙,

把手机举到床底——布娃娃还蹲在墙角,可它旁边多了摊水,水正从床板缝里往下滴,

滴在布娃娃的脑袋上,把黑棉絮泡得更湿了。床板怎么会漏水?他正愣着,

手机光突然晃了下。布娃娃的脸好像动了动,撕烂的嘴角往上扯了扯,露出个诡异的弧度。

“操。”陈宇低骂一声,猛地把手机关掉。他缩回头,裹紧被子,眼睛盯着天花板,

不敢再动。那“滴答”声没停,一下下敲在饭盒上,敲在布娃娃上,也敲在他的心跳上。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黑黢黢的棉絮,缠得他喘不过气。

第二章消失的牙刷第二天陈宇醒时,宿舍里只剩他一个人。李哲的呼噜停了,

王建军的军绿褥子叠得整整齐齐,赵凯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镜片擦得锃亮。

他往床底瞥了眼。那摊水没了,布娃娃还蹲在墙角,撕烂的脸耷拉着,

好像昨晚的事只是他的梦。他松了口气,爬起来去洗漱。走廊里站着几个穿工装的工人,

都低着头匆匆走,没人说话。公共卫生间在走廊中间,四个水龙头,两个是坏的,

剩下两个滴滴答答漏水。陈宇挤了牙膏,刚把牙刷塞进嘴里,就听见身后有人“咦”了一声。

是赵凯,他正站在自己的洗漱台前,手里捏着个空牙缸。“我牙刷呢?”赵凯皱着眉,

翻遍了牙缸,又蹲下去看柜子底下,“昨天还在这儿的。”陈宇漱了口:“是不是掉哪儿了?

”“不能啊,”赵凯站起身,脸色有点白,“我昨晚特意把牙刷放进牙缸的。

”他的目光扫过卫生间的镜子,镜子上蒙着层水雾,模模糊糊的,映出两人的影子。

“丢了就丢了,再买一把呗。”李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叼着根烟,靠在门框上,

“多大点事儿。”赵凯没说话,只是盯着镜子,手指攥得发白。那天上工,

赵凯一直心不在焉。他们在组装车间,陈宇跟着王建军学拧螺丝,王建军手上快,

嘴里也不停:“赵凯就是太较真,一把破牙刷,至于吗?”陈宇往质检台瞥了眼,

赵凯正拿着个零件发呆,眉头皱得紧紧的。晚上回宿舍,赵凯突然“啊”了一声。

陈宇转头一看,赵凯正站在自己的床前,脸色惨白——他的床单被剪成了一条一条的,

像挂了串破布条,布条上还沾着几根黑长的头发。“谁干的?”赵凯的声音发颤,

眼镜滑到了鼻尖,“李哲?是不是你?”李哲正往床上扔外套,愣了愣:“我闲得慌?

剪你床单干啥?”“不是你就是……”赵凯的目光扫过陈宇和王建军,最后停在空处,

好像在看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楼里的东西?

”王建军皱了皱眉:“别瞎想。可能是老鼠咬的,这楼老了,老鼠多。

”“老鼠能咬得这么齐?”赵凯指着布条的边缘,剪口整整齐齐,“这是用剪刀剪的!

”李哲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明天我给你找把剪刀,你剪回来不就完了?多大点事,

神神叨叨的。”赵凯没说话,蹲在地上捡布条,手指抖得厉害。陈宇看见他捡起一根黑头发,

捏在手里,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夜里陈宇又被吵醒了。这次不是滴答声,是赵凯的啜泣声。

他侧过头,看见赵凯缩在被子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赵凯?你没事吧?

”陈宇小声问。赵凯没应声,只是啜泣声停了。过了会儿,他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背对着陈宇,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陈宇,你说……人死后,头发会一直长吗?

”陈宇愣了愣:“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会的。”赵凯转过头,

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我奶奶去世时,我守了三天灵,

看见她的头发长了半寸……她们说,是怨气没散,头发就会长。”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你看,我今天剪了头发,要是明天它又长了,是不是就说明……有东西跟着我?

”陈宇的心沉了沉。他想起床底的布娃娃,想起赵凯床单上的黑头发,想起走廊尽头的黑影。

他张了张嘴,想说“别瞎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第二天一早,赵凯第一个爬起来,

冲到镜子前。陈宇被他的动静吵醒,也跟着坐起来。赵凯背对着他们,肩膀僵得像块石头。

李哲揉着眼睛骂了句:“大清早的,发什么疯——”话没说完就停了。赵凯慢慢转过身,

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头发真的长了,昨天刚剪到耳垂,现在却垂到了肩膀,黑沉沉的,

像挂了串湿海带。更吓人的是,他的耳后、脖颈上,还缠着几根不属于他的长发,黑得发亮,

绕得紧紧的。“你看……”赵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它跟着我……它真的跟着我……”李哲的脸也白了,往后退了一步,

撞到了床架:“邪门……**邪门……”王建军皱着眉,

从口袋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小桃木片,往赵凯手里塞:“拿着,我老家求的,避邪。

”赵凯攥着桃木片,手还在抖。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自己的床前,

掀开床垫——床垫底下压着一把剪刀,剪刀上沾着黑头发,还有点暗红色的东西,

像干了的血。那是他去年丢的剪刀。第三章走廊尽头的水声赵凯请假了。

班长来宿舍看了眼,皱着眉骂了句“娇气”,也没多问。工厂里缺人,只要没死,

一般都得硬扛着。赵凯缩在被子里,一天没下床,也没吃饭。李哲骂了他两句“怂包”,

但也没敢再提剪刀的事,只是晚上睡觉前,把自己的牙刷塞进了枕头底下。陈宇心里发慌。

他总觉得那股霉味更浓了,尤其是靠近赵凯的床时,像有谁把湿抹布捂在了他鼻子上。

他想起老刘说的“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昨天赵凯说“看见浴缸里有头发”的事,

心里突然窜出个念头——去看看。晚上十一点,李哲和王建军都睡熟了。赵凯的呼吸很轻,

像猫叫。陈宇悄悄爬起来,套上鞋,捏着手机,轻轻拉开了宿舍门。走廊里的灯泡忽明忽暗,

墙皮簌簌往下掉。霉味混着一股腥气,比宿舍里浓十倍。他往尽头走,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响得吓人,像有人跟着他。尽头的卫生间门是关着的,木门,

上面掉了块漆,露出里面的木头,黑黢黢的,像块烂肉。陈宇咽了口唾沫,伸手推了推门。

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更浓的腥气涌了出来,还夹杂着水声——“哗啦,哗啦”,

像有人在浴缸里泡澡。卫生间里没灯,只有窗户透进点月光,昏昏沉沉的。浴缸在最里面,

白色的搪瓷浴缸,边缘掉了瓷,露出锈迹。浴缸里真的有水,水面上飘着一层黑头发,

像片浮藻。陈宇的心跳得像擂鼓。他举起手机,光照向浴缸——水里没人,

但水面上的头发在动,像有东西在底下搅。“哗啦。”水面突然冒了个泡,

一根长头发从水里竖起来,像条蛇,朝着陈宇的方向飘过来。陈宇吓得转身就跑,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裂了。他没敢捡,一路冲回宿舍,“砰”地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你去哪了?”王建军的声音突然响起。陈宇吓了一跳,

转头看见王建军坐在床上,眼睛在黑暗里亮着,没一点睡意。“我……我去上厕所。

”陈宇撒谎。王建军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别去尽头。

那里以前死过人。”陈宇的心猛地一跳:“谁?”“十几年前的事了,”王建军叹了口气,

声音压得很低,“那时候这楼还住女工,有个叫林晓的,跟室友吵架,被锁在卫生间里,

一晚上没出来。第二天发现时,人泡在浴缸里,头发缠得脖子都快断了……从那以后,

这卫生间就不太平。”陈宇想起浴缸里的头发,想起赵凯床上的布条,

后背的冷汗唰地下来了:“赵凯……赵凯是不是被她缠上了?”王建军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酒瓶,喝了口酒:“这楼里的事,说不清。以前也有过,

有人说看见黑影,有人说听见哭声,过阵子就好了……也有的,没好。

”“没好的……是什么样?”王建军瞥了他一眼,眼神沉沉的:“走了。要么辞职,

要么……死了。”那天晚上,陈宇没敢再睡。他盯着宿舍门,总觉得门外有脚步声,

有头发摩擦门板的声音。快天亮时,他迷迷糊糊闭上眼,刚睡着,就被一声尖叫惊醒。

是赵凯的声音。陈宇猛地坐起来,看见赵凯站在床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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