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是谁发来的,我不知道。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有任何备注。
点开的瞬间,我看见了月子中心2203号房间熟悉的布置。
画面里,苏婉穿着那件真丝睡衣坐在床上,陈阳站在她身后,手正在给她**肩膀。
"这里舒服吗?"陈阳的声音。
"嗯,舒服。"苏婉闭着眼睛,表情很放松。
画面很短,只有十几秒,但足够让我浑身发冷。
我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都在发抖。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谁拍的?为什么要发给我?
我拨通了苏婉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喂?"她的声音有些困倦。
"你在干什么?"
"睡觉啊,都快十一点了。"
"陈阳在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又怎么了?他下班了,不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问你,他有没有给你**过?"
"**?"苏婉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到底在说什么?"
"有人给我发了视频,你和陈阳的视频。"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我再打过去,她不接了。
我抓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秘书在身后喊我还有个会议,我头也不回地说改期。
从公司到月子中心开车要四十分钟,那天晚上我只用了二十五分钟。
停好车,我直奔2203号房间。
房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亮着灯。
我推开门,苏婉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看到我进来,她迅速挂断。
"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我问。
"你疯了吗?半夜跑来兴师问罪?"她的脸涨得通红,"陈阳是月子中心的护理师,他给产妇**是服务项目之一!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前台问!"
"服务项目?"我冷笑,"那为什么你穿着睡衣?为什么房门是关着的?"
"**睡衣穿什么?穿礼服吗?"苏婉的声音越来越高,"房门关着因为我要休息!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对峙着,空气几乎凝固。
最后是我先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我揉了揉太阳穴,"但是那个视频,发件人是谁?为什么要发给我?"
苏婉没说话,只是坐回床上,背对着我。
我走过去,想碰她的肩膀,她躲开了。
"你走吧,我想静静。"
那天晚上我又是在沙发上过的。
凌晨两点,我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睁开眼,看见陈阳正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看到我猛地睁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先生?"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来干什么?"
"苏**之前说想喝热水,我给她送过来。"他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前台的热水器坏了,我就从员工休息室烧了点。"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
但是凌晨两点,一个男护理师给产妇送热水,怎么看都不对劲。
苏婉已经醒了,她坐起来,揉着眼睛:"陈护理师,谢谢你。"
"不客气,您早点休息。"陈阳把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要走。
我拦住了他。
"等等。"
陈阳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李先生还有事?"
"我想问你,你和我妻子什么关系?"
空气突然安静了。
陈阳的表情有些困惑:"我和苏**是护理师和产妇的关系,李先生这个问题很奇怪。"
"奇怪吗?"我走到他面前,"一个护理师会半夜三点来给产妇喂汤,会从国外带维生素,会凌晨两点送热水?"
"李先生,您误会了。"陈阳的语气依然温和,"我对每个产妇都是这样的,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那为什么其他房间的产妇没有这种待遇?"
陈阳沉默了。
苏婉突然开口:"因为我给了他额外的服务费。"
我转头看她。
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月子中心的基础服务我觉得不够,就额外给了陈护理师一些钱,让他多照顾我一点。这有什么问题吗?"
"多少钱?"
"两万。"
两万块买一个男护理师24小时的贴心服务?
我觉得荒唐,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陈阳点点头:"是的,苏**说得没错。这在我们行业很常见,很多产妇都会额外支付服务费来获得更好的照顾。"
他说完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苏婉。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
"告诉你有用吗?你会来照顾我吗?"她反问,"你每天忙成那样,我连找你说句话都要看时机,我还能指望什么?"
我无言以对。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确实忙,忙到忽略了她的感受,忙到让她不得不花钱买别人的关心。
"对不起。"我只能说这三个字。
苏婉没再说话,她躺下来,背对着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第二天,我去前台查了账单。
确实有一笔两万块的额外服务费,是入住第三天转账的。
我又问了其他产妇的家属,他们说陈阳确实是这里最受欢迎的护理师,很多产妇都会额外付费请他。
我开始觉得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但那个视频是谁发的?目的是什么?
我调取了月子中心的监控记录,想查查2203号房间的进出记录。
前台经理很为难:"李先生,监控涉及到其他产妇的隐私,我们不能随便给您看。"
"我只看我妻子房间门口的。"
"这个..."经理犹豫了一下,"您得等我请示一下主管。"
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主管不在,让我改天再来。
我没走,直接去了主管办公室。
门开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看文件。
"林主管?"
她抬起头,看到我,表情有些意外:"李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想调取一下我妻子房间的监控记录。"
林主管放下手里的文件,笑着说:"李先生,您这是不信任我们月子中心吗?"
"不是不信任,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视频的事说了。
林主管听完,脸色变得严肃:"有人**?这很严重,李先生,您把那个视频给我看看。"
我把手机递过去。
她看了一遍,皱起眉头:"这个角度...应该是从窗外拍的。"
"窗外?"
"您妻子的房间在二楼,窗外有个消防通道,如果有人蹲守在那里,确实能拍到房间里的情况。"
她说着站起来:"走,我带您去看看。"
我们来到2203号房间外的消防通道。
这里确实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况,窗帘如果没拉严实,里面发生什么都一览无余。
"会是谁?"我问。
林主管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某个无聊的人恶作剧。"
"那监控能给我看吗?"
"李先生,监控记录我们会保存,如果您怀疑有人**,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调查。"她的态度很坚决,"但是私下给您看,这违反规定。"
我知道再说也没用,只能作罢。
回到房间,苏婉正在给孩子喂奶。
她看到我,问:"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坐到沙发上,"但是林主管说那个视频可能是从消防通道拍的。"
苏婉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给孩子喂奶。
"你说会是谁?"我问。
"不知道。"她的声音很平静,"可能是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吧。"
那天之后,我每天都会去月子中心待几个小时。
我发现陈阳确实很尽职,他对每个产妇都很关心,说话温柔有礼,动作也很专业。
有时候我会看到他和其他产妇家属聊天,都是在讨论产后护理的问题。
渐渐的,我开始放松警惕。
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
直到第十天,我又收到了一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