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没等来苏晚的拥抱,却在她的包里,翻出了一张孕检单。
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陈旧的流产手术同意书清单。我颤抖着手展开,上面的名字,是苏晚。
日期从我们结婚前一年开始,密密麻麻,一直延续到上个月。一次,两次,
三次……我数了数,一共八次。底下主治医生的签名,每一次都是同一个人——顾晏尘。
苏晚的白月光。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粉碎。原来,她不是性子冷,
她只是不对我热。原来,我们三年无性的婚姻,不是她保守,而是她把所有的热情,
都给了另一个男人。甚至,不惜为他一次又一次地躺上冰冷的手术台。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感觉重若千斤,压得我喘不过气。“沈舟,你在干什么?”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晚回来了。1我抬起头,看着门口那个我爱了整整三年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妆容精致,气质清冷,如同高岭之花,
永远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她看到我手里的单子,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甚至连一点点被发现秘密的羞愧都没有。她只是淡淡地走过来,从我手里抽走那张纸,
随手扔进了垃圾桶。“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就好像我做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我看着她,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干涩地发不出声音。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特意提前下班,
去她最喜欢的餐厅订了位置,买了他最爱的香水百合,还亲手做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她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苏晚……”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像话,“为什么?”为什么?这三个字,
我问得极其艰难。我多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编一个谎言来骗骗我。然而,
苏晚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看着我。“既然你都看到了,
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她的平静,像一把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的心。
“我爱的人是晏尘,从始至终都是。”“我们结婚,不过是我爷爷的意思,
我从来就没同意过。”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原来,这三年的婚姻,
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不得不应付的交易。而我,这个傻子,还一心一意地幻想着,
能用我的爱,融化她这座冰山。“那孩子呢?”我指着垃圾桶,不死心地追问,
“八次……苏晚,那是八条人命!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以为,提到孩子,
她至少会有一丝动容。可我错了。苏晚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的身体,
我做主。”她冷漠地开口,“我不想生的孩子,谁也不能逼我。”“而且,”她顿了顿,
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晏尘说了,他现在事业为重,
还不想被孩子束缚。”所以,为了顾晏尘那句“不想被孩子束缚”,
她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扼杀掉八个已经成形的小生命。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原来,
不是她心狠,只是因为,那些孩子的父亲,不是我。如果今天,我才是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
她恐怕会第一时间逼着我去打掉吧。“苏晚,你真狠。”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说。”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拍在桌子上。“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这套房子归你,车子也归你,另外,
我再给你一百万,算是这三年你照顾我生活的补偿。”她的语气,
就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一百万。她以为,她用一百万,
就能买断我们三年的婚姻,买断我这三年来卑微到尘埃里的爱。
我看着桌上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书,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沈舟,
堂堂京城沈家继承人,为了她,隐姓埋名,装了三年的穷小子。我放弃了家族百亿的产业,
每天挤着地铁上下班,为了省钱给她买一个名牌包,我可以连续吃一个月的泡面。
我把她捧在手心,宠上了天。到头来,在她眼里,我只值一百万。真是,天大的讽刺。
“怎么?嫌少?”苏晚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沈舟,做人不要太贪心。
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拿到一百万,已经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要不是看在你这三年还算尽心尽셔的份上,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她的话,
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口。我终于明白,我在她心里,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廉价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我的心,
彻底死了。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我的名字。沈舟。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宣告着我这段可笑婚姻的终结。“很好。”苏晚满意地收起协议书,
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明天上午九点,
民政局门口见。”她说完,转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了她。她不耐烦地回头,
“还有什么事?”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苏晚,你会后悔的。
”苏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后悔?沈舟,
我苏晚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和你离婚。
”“我终于可以和晏尘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后悔?”她说完,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她从未真正当成家的地方。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
都安静了。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客厅里,看着桌上那桌已经冷掉的饭菜,
还有那束开得正艳的香水百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三年的付出,终究是错付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喂,是我。”电话那头,
传来一道恭敬又带着一丝激动的声音。“少爷!您终于联系我了!”“嗯。”我应了一声,
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给你半个小时,处理掉所有关于我身份的信息,
恢复我的一切权限。”“另外,明天上午九点,我要让苏氏集团,从京城彻底消失。
”2.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苏晚已经到了,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长相俊朗,气质儒雅,正是照片上的顾晏尘。他看到我,
主动伸出手,“你就是沈舟吧?我是顾晏尘,谢谢你这三年替我照顾小晚。”他的语气,
充满了炫耀和挑衅。就好像,苏晚是他的所有物,而我,只是一个暂时的保管员。
我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只是冷冷地看着苏晚。“进去吧,速战速决。
”苏晚似乎对我冷淡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她急于摆脱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办离婚证的过程,
快得超乎想象。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我们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从民政局出来,苏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顾晏尘更是直接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小晚,恭喜你,终于自由了。
”“嗯。”苏晚靠在他怀里,笑得一脸幸福。这一幕,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准备离开。“沈舟。”苏晚却突然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那一百万,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希望你以后,
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晏尘的生活。”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背对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两不相欠?打扰你们的生活?苏晚,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宾利。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对我鞠了一躬。“少爷,您辛苦了。
”我坐进车里,淡淡地吩셔:“开车。”“是。”宾利缓缓启动,从苏晚和顾晏尘身边驶过。
后视镜里,我看到他们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尤其是苏晚,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写满了难以置信。或许,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她眼里一无是处的穷小子,
竟然会坐上这种千万级别的豪车。不过,这只是个开始。苏晚,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还在后面。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我闭上眼睛,脑海里,
却不断地回放着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苏晚,是在一个雨天。
她没带伞,一个人狼狈地站在公交站台下。我把我的伞给了她,自己淋着雨跑回了家。后来,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知道了她是京城大学的校花。为了能和她有共同话题,
我这个对金融一窍不通的人,硬是啃下了一本又一本厚厚的专业书。再后来,我们结婚了。
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现实,却给了我最沉重的一击。“少爷,
苏氏集团的股票,已经跌停了。”助理陈叔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睁开眼,
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苏氏集团的股价,呈现出一条断崖式的下跌曲线。
各大财经新闻的头条,都被“苏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面临破产危机”的标题占据。这一切,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苏氏集团,这些年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
内里早就已经腐烂不堪。我只是轻轻地推了一把,它就轰然倒塌了。“做得很好。
”我淡淡地夸了一句。“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陈叔请示道。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放出消息,就说,我要收购苏氏。
”“另外,把顾晏尘这些年在医院做的那些‘好事’,全都给我捅出去。
”我要让苏晚亲眼看着,她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在我手里,一点一点地化为灰烬。
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沈舟,是要付出代价的。3.消息一放出去,整个京城的商界,
都震动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会有人敢接手苏氏这个烂摊子。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收购苏氏的人,竟然是我,沈舟。一个在他们眼里,
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甚嚣尘上。而此时的苏家,
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苏老爷子,也就是苏晚的爷爷,被气得当场住进了医院。苏氏的股东们,
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着解决危机的办法。苏晚,自然也不例外。
她给我打来了无数个电话,但我一个都没有接。我知道,她想干什么。
无非就是想让我放过苏家。可是,凭什么?当初,她毫不留情地抛弃我的时候,可曾想过,
给我留一条活路?现在,她有什么资格,来求我?我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我嫌烦,
直接将苏晚的号码,拉黑了。世界,终于清静了。我放下手机,继续处理着手头的文件。
这三年,为了苏晚,我落下了太多的工作。现在,是时候,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了。
然而,我没想到,苏晚竟然会找到公司来。下午三点,我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苏晚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她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保安的阻拦,径直向我冲了过来。“沈舟!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我眉头微蹙,
对视频那头的合作方说了句“抱歉”,然后关掉了视频。“你怎么来了?”我看着她,
语气疏离。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沈舟,我求求你,放过苏家吧。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哭着,想要来拉我的手,却被我侧身躲过。
“苏**。”我冷冷地开口,“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商场如战场,我收购苏氏,
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和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以什么身份,
来求我?”我的话,让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啊,我们已经离婚了。她现在,
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我……”苏晚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曾几何时,她在我面前,
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现在,她却只能用这样卑微的姿态,来祈求我的原谅。
真是,风水轮流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苏**请回吧。”我下了逐客令,“我还要工作,
没时间在这里陪你演苦情戏。”“沈舟!”苏晚激动地叫着我的名字,“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夫妻一场?”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忍不住笑出了声。“苏晚,你跟我谈夫妻情分?”“你为顾晏尘打掉八个孩子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你拿着离婚协议书,让我滚出你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我们是夫妻?”“现在,你苏家有难了,你就想起我们是夫妻了?”“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苏晚的心上。她的脸色,
一寸一寸地变得灰败。她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因为,我说的,
都是事实。是她,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滚。”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
直接吐出了一个字。苏晚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
我会对她说出这么重的话。“沈舟,你……”“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我的声音,
陡然拔高,“还是说,你想让我叫保安,把你请出去?”苏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要是放在以前,
我一定会心疼得不得了。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好,我走。”她丢下这句话,
转身,狼狈地跑出了会议室。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
无边无际的荒芜。我以为,报复她,我会开心。可我错了。原来,真正爱过一个人,
是没办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而无动于衷的。我的心,还是会痛。4.苏晚走后,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我摆了摆手,
示意他们继续。会议,重新开始。但我的心思,却已经完全不在工作上了。我的脑海里,
全是苏晚刚才那副绝望的模样。我承认,我心软了。但一想到她为顾晏塵做的那些事,
我那刚刚升起的一丝怜悯,就瞬间烟消云散。我不能心软。一旦我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会议结束,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陈叔跟了进来,给我递上了一杯热茶。“少爷,
您没事吧?”他担忧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我没事。”“苏**她……”“以后,
不准她再踏进公司半步。”我打断了他的话。“是。”陈叔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
他跟在我身边多年,最懂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对了,顾晏尘那边,
怎么样了?”我换了个话题。提到顾晏尘,陈叔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少爷,
您料事如神。”“我们的人,刚把那些证据匿名送到各大媒体,顾晏尘所在的医院,
就立刻发表了声明,将他开除了。”“现在,网上全都是骂他的声音,他已经身败名裂了。
”“嗯。”我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意外。顾晏尘这种人,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这些年,
他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红包,草菅人命,做的脏事,数不胜数。我只是,把他的遮羞布,
给扯了下来而已。我倒是很想看看,当苏晚知道,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竟然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正想着,我的手机,
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急切的男声。“请问,
是沈舟先生吗?”“我是。”“您好,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您的朋友,顾晏尘先生,
刚刚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我们医院抢救。”“他昏迷前,一直叫着您的名字,
所以我们冒昧给您打了这个电话。”顾晏尘,出车祸了?我愣了一下,随即,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报应不爽。“我知道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句,就准备挂电话。
“那个,沈先生。”医生又叫住了我,“顾先生的情况,很不好。他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但是,我们医院的血库,A型Rh阴性血,库存告急。”“我们查了他的家属信息,
发现他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我们实在是找不到,能给他献血的人了。”“我听说,
您和顾先生,是朋友……”A型Rh阴性血?我记得,我好像,也是这个血型。还真是,
巧了。“所以呢?”我明知故问。医生急了,“沈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希望,
您能来医院一趟,帮帮顾先生。”“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啊。”我沉默了。我不是圣人。
顾晏尘害我至此,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让我去救他?凭什么?
就在我准备拒绝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女声。“沈舟,
是你吗?沈舟!”是苏晚。她怎么会和顾晏尘在一起?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沈舟,我求求你,你救救晏尘吧!”“医生说,只有你能救他了!”“只要你肯救他,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求你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
充满了哀求和卑微。我拿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我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黄连水里,
苦得发涩。我真是,太天真了。我以为,让苏晚看清顾晏尘的真面目,她就会回头。
可我忘了,爱情,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就算顾晏尘是个十恶不赦的**,她也依然,爱他。
甚至,为了他,不惜来求我这个,被她伤得体无完肤的前夫。真是,可笑至极。
5我最终还是去了医院。不是因为苏晚的哀求,也不是因为我圣母心泛滥。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她为了那个男人,能卑微到什么地步。我到医院的时候,
顾晏尘还在抢救室里。苏晚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她的脸上,
还挂着泪痕,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看到我,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