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周年纪念日,我亲手为妻子宋晚戴上了价值三千万的钻石项链。
她感动落泪,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她突然能听见我的心声:
【这项链是假的,真品我送给了秘书。】
【她初恋接近她,只是为了窃取我的商业机密。】
【她大概不知道,我早已立下遗嘱,她一分钱也拿不到。】
宋晚的表情从幸福到震惊,再到恐慌。
而我依旧温柔微笑,假装深情款款:
“晚晚,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她不会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比如,我其实是她暗恋多年的那个“笔友”。
比如,我收集了她初恋所有违法证据。
再比如,今晚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字。
三千万的钻石项链,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
我小心翼翼地撩开宋晚浓密微卷的长发,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细腻温热的颈侧肌肤。她轻轻颤了一下,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激动。冰凉的链扣在我手中似乎有些不听使唤,试了两次才“咔哒”一声轻轻合拢。
那颗被切割成完美梨形的硕大主钻,恰好坠在她白皙精致的锁骨下方,随着她轻微的呼吸微微起伏,光芒流转,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晚晚,结婚三周年快乐。”我退后半步,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宋晚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滑落,那副强忍感动的模样,我见犹怜。她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触摸着胸前的钻石,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缩。
“北辰……”她声音哽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幸福,“这太贵重了……我……”
我适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掌心,笑容无懈可击,带着恰到好处的宠溺:“为你,一切都值得。你是我顾北辰的太太,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长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银质烛台映照着两人依偎的身影,名贵的红酒在醒酒器中散发着醇香。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温馨,浪漫,无可挑剔。
宋晚显然彻底沉浸在这份我为她营造的极致浪漫里。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依赖,仿佛我是她的整个世界。她主动依偎进我怀里,脸颊贴着我昂贵的西装面料,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北辰,谢谢你,我真的很幸福……”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如同呵护稀世珍宝。
然而,就在这片温情脉脉的时刻,我的内心,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幸福?呵。这项链是莫桑钻仿的,高仿中的战斗仿,成本三千块,还包邮。真品‘星空之泪’?上周就送到林秘书那儿去了,她戴着可比你合适,那才叫相得益彰。】
怀里的娇躯猛地一僵。
我恍若未觉,继续用最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傻瓜,谢什么,你开心就好。”同时,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林秘书的腰,可比你软多了。最重要的是,她懂得什么时候该闭嘴,不像你,总爱提些不合时宜的要求。】
宋晚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像是瞬间被冻僵的蝴蝶。她猛地从我怀里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了,晚晚?”我微微蹙眉,脸上适时露出关切和疑惑的表情,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白?”
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她像是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向后一缩,避开了我的触碰。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导致那颗“价值三千万”的假钻石晃动着刺眼的光。
“你……”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只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惊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
【啧,这就受不了了?好戏才刚刚开场呢。你那心心念念的初恋情人赵明宇,下周一可是要给你准备个‘大惊喜’。】
我维持着表面的担忧,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晚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我试图再次靠近她,展现我的“耐心”和“包容”。
宋晚却像是受惊的兔子,又往后缩了缩,后背几乎要抵住冰冷的椅背。她用力摇头,眼神惊疑不定地在我脸上扫视,仿佛想从我完美伪装的表情下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赵明宇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套取顾氏下个季度对城西那块地的投标底价。你上次喝醉抱着他哭诉我‘冷落’你的时候,他可没闲着,把你手机里的备忘录翻了个底朝天。蠢货。】
“不……不可能……”宋晚终于发出了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驳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她的脸色已经从苍白转向了一种病态的惨白,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什么不可能?”我“困惑”地追问,眼神真诚无比,“晚晚,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作势要起身,“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累?她当然累。一边要在我面前扮演温顺体贴的好妻子,一边又要和旧情人暗通曲款,商讨怎么把我搞破产,好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双宿双飞,能不累吗?】
“闭嘴!”宋晚突然尖声叫道,声音刺破了餐厅里温馨假象。她双手捂住耳朵,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我立刻停住动作,脸上写满了受伤和难以置信:“晚晚?你……你让我闭嘴?”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我只是关心你……”
【这就崩溃了?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看来我那份修改过的遗嘱是立对了。顾北辰名下所有资产,包括你一直觊觎的顾氏集团股份,在我‘意外’身亡后,将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你,宋晚,我法律上的妻子,将一分钱也拿不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宋晚猛地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度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她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目光最终落在我依旧挂着温柔浅笑的脸上。
恐惧、愤怒、背叛、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翻滚,让她的表情扭曲得近乎狰狞。那颗她刚才还视若珍宝的钻石项链,此刻在她锁骨下方,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浑身发抖。
她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这副彻底失态的模样,心中的快意如同野草般疯长,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担忧表情。我甚至还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宠溺,仿佛在看待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晚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宋晚。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由于动作过猛,身后的高背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然后“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她看我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充满了最深的恐惧和厌恶。
然后,她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顾不上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包,跌跌撞撞地、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餐厅,留下满室狼藉和那瓶价格不菲、却再也无人品尝的红酒。
我站在原地,没有去追。
脸上的担忧和疑惑,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平静。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她弄皱的西装袖口,动作优雅从容。
然后,我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城市璀璨的夜景。
没过多久,就看到宋晚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酒店大门,像一只无头苍蝇,仓皇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迅速消失在夜色和车流之中。
我端起桌上那杯原本为她倒的红酒,轻轻晃了晃,殷红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精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感。
【听见了也好。】
我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游戏,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宋晚,这才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
而你,和你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初恋情人,准备好迎接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地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