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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几乎有了实体,沉重地压在每一次呼吸上,每一次都带着针扎似的微痛。林念捏着那张薄薄的孕检单,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纸张嵌进掌心纹理里去。纸面上,“怀孕八周”四个打印出来的黑体字,每一个笔画都像烧红的针,狠狠扎着她的神经。
口袋里手机的震动突兀地传来,嗡嗡的,像一只焦躁的蜜蜂。她木然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承泽哥”三个字毫无预兆地撞入眼帘。心猛地一沉,几乎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指尖已经重重戳在了红色的拒接键上,动作快得像被烫到。
世界骤然安静,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消毒水的死寂里显得格外惊心。她甚至能听见血液冲上耳膜的轰鸣。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那部VIP专用电梯“叮咚”一声,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安静。银灰色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顾承泽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片光亮里,像一尊骤然降临的神祇,带着不容忽视的冷硬气息。他身上那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黑色西装,剪裁完美地包裹着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袖口处,一枚劳力士的铂金表圈在顶灯下折射出毫无温度的光芒。他站在那里,目光精准地扫过略显空旷的走廊,下一秒,便如锁定猎物的鹰隼,牢牢钉在了她身上。
林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冰冷的墙壁瞬间贴上她单薄的后腰,激得她一个寒颤。
“念念。”他的声音传来,不高,却像淬了冰的手术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她刚刚勉强筑起的、摇摇欲坠的平静伪装。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
慌乱像藤蔓一样缠紧心脏。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那张泄露天机的孕检单揉成一团,用力塞进手包最深的角落。然而就在她动作的瞬间,顾承泽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已经捕捉到她指尖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空气骤然凝固,沉重得如同灌满了水银。他迈开长腿,一步步向她逼近,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声响。他身上那熟悉的、冷冽如雪松又带着一丝辛辣烟草味的古龙水气息,强势地弥漫开来,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在原地。
“顾总。”林念强迫自己扬起下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还是泄露出了一丝紧绷的沙哑,“您怎么会在这里?这种地方,似乎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顾承泽的脚步在她面前不足半米处停下。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依旧锁着她,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念猝不及防的动作——他抬手,修长有力的手指猛地扯开了那条束缚得一丝不苟的暗红色领带,动作带着一种烦躁的粗暴,接着是衬衫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线条分明的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赫然暴露在冰冷的灯光下!那疤痕颜色深红,边缘还带着缝合后的凹凸不平,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麦色的皮肤上。林念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瞬间停滞——那个位置,那道疤痕覆盖的地方,曾经系着的,是她五年前笨拙又满怀爱意亲手编织的红绳。
“三天前在瑞士滑雪,”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目光却紧紧攫住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出了点意外。”他微微侧了侧头,似乎要让那道狰狞的伤疤更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昏迷的时候,”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疲惫的沙哑,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林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猛地窜上头顶,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瑞士滑雪?昏迷?喊她的名字?这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锤子砸在她的心口。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包的带子,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的皮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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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那冰冷雪坡上的惊险坠落,昏迷中混沌而执着的呼唤……这些字眼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念的记忆深处,瞬间撕开了那层被刻意遗忘、用无数个日夜辛苦筑起的堤坝。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了五年前那个同样压抑的雨夜。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仿佛要将这间狭小潮湿的出租屋整个劈开。雨水疯狂地拍打着布满水渍的玻璃窗,发出密集而绝望的鼓点声。
出租屋的门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的,门板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顾承泽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昂贵的西装像沉重的破布贴在身上,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水痕。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几缕发丝下,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林念从未见过的狂澜——焦灼、恐惧,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决绝。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林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她的后背立刻抵上了墙壁,冰冷潮湿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骨髓。墙壁上斑驳的霉点在她眼前放大,像一块块丑陋的伤疤。顾承泽根本没给她任何反应或逃离的空间,他一步上前,滚烫的大手猛地撑在她头两侧的墙壁上,将她死死禁锢在方寸之间。他急促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上,带着威士忌的辛辣。
“念念…”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粝的石头,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却又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跟我走!现在!马上!”
林念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她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看到他眼底深处那片骇人的赤红。恐惧和一丝隐秘的期待在她心底撕扯。她张了张嘴,想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只是一个疑问。
“承泽哥…”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被窗外的暴雨吞噬。
然而,一个更深的吻粗暴地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他的唇带着雨水的冰凉和烈酒的灼热,蛮横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和占有欲。这个吻里没有往日的温柔缱绻,只有一种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刻进骨血里的疯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纠缠中,林念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湿透的西装外套口袋——一小截白色的、被雨水浸得有些软塌的纸张边缘露了出来。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那是三天前,她在那个简陋得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屏风的小诊所里,偷偷做的检查结果单!上面同样清晰地印着“怀孕八周”!
它怎么会在他这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喉咙。
顾承泽似乎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和目光的凝滞。他微微退开一点,喘息粗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瞬间褪尽血色的脸。他猛地伸手探入自己湿漉漉的口袋,粗暴地将那张被揉皱又被雨水洇湿的纸抽了出来,狠狠地拍在她旁边的墙壁上!
“啪!”纸张粘在了潮湿起皮的墙面上,那几个黑色的字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刺眼。
“顾氏要联姻了。”他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砸在林念的心上,让她如坠冰窟。然而下一秒,他滚烫的手掌却猛地覆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衣料,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瑟缩了一下。他的喉结在她紧贴着他胸膛的掌心下剧烈地滚动,声音里那股不容置疑的蛮横再次涌起,如同宣判:“但孩子必须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跟我走,念念,我会安排好一切!”
他的承诺像一道惊雷,炸得她头晕目眩。安排?如何安排?她看着他眼中那份疯狂的执着,那是在绝境中看到唯一一根浮木的神情。那一刻,一种巨大的、荒谬的悲怆淹没了一切。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质问,只是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听着窗外无休无止的暴雨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间霉味弥漫的囚笼和这个滚烫而绝望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在极致的疲惫和混乱中,她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