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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溜到脸上的泪痕完全看不出来后,周慧雯才回到酒店。
刚推开房门,一个穿着男士衬衫的短发女人抱臂站在房内,看着她的眉眼全是冷意。
“你又是谁?这家酒店的管理这么差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客房服务?”
是胡玲,傅洵的合作伙伴,也是他的好兄弟。
“雯雯,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你怎么才回来,这穿的是什么,哪里来的服务员的衣服?”
沙发上的男人快步走来将她拉进门,掌心在她发顶揉了揉,嗓音低沉缱绻:“胡玲脸盲,记不住人,你别怪她。”
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傅洵,可她心口却像被钝刀狠狠剜了一下。
下午在包厢里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化作钉子,一颗颗扎进心底。
胡玲面色依旧不太好看,看着周慧雯,眉头皱起。
“无论是谁,进门前都应该先敲敲门,这是基本的礼数。”
周慧雯声音发哑,却依旧冷静:“这是给我定的酒店,我回来为什么要敲门?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着别人的衬衫?”
胡玲嗤笑一声,神色不屑:“有个小姑娘弄脏了我的衣服,借傅洵的地方处理一下,既然你不欢迎,那我走便是,最不喜欢你们这些女的,屁大点事儿都能吃醋,娘儿们兮兮。”
话音落下,她作势解开衬衫扣子,露出锁骨线条:“至于衣服,我现在就脱了还你。”
“别闹了!”
傅洵皱眉,立刻伸手去阻止她的动作。
慌乱间,碰翻了桌上的玻璃杯。
“哐当!”碎片四散,划破了胡玲的脚背。
鲜红渗出,她痛呼一声。
傅洵神色一紧,立刻俯身查看,眉眼间满是焦急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
见胡玲直呼痛,他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熟练地拿出医疗箱,动作温柔得像在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周慧雯怔怔看着,心口像被生生掏空。
那个当年给她纹身时嫌她怕疼软弱、握着她的手让她“忍着点,要坚强”的男人,此刻,却为胡玲脚上几道浅浅的伤口紧张得失了分寸。
胡玲没拒绝,反而是看着周慧雯发出一声冷笑:“每次见你都会受伤,怪不得大家说你是扫把星,不仅克父克母连身边的人也克,也就是洵哥心善留着你,害人精。”
周慧雯唇色惨白。
她的父母因为去参加她的钢琴汇报演出发生意外双双身亡,是爷爷奶奶把她和哥哥抚养长大。
可是爷爷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因为喝酒中风去世,哥哥也被迫承担起家族重担,圈里的人都在传她是天煞孤星,只有傅洵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说,人各有命,不关她的事。
可如今,胡玲又拿这个说辞阴阳她,而傅洵,却没有替她辩驳。
胡玲脚上的血越流越多,傅洵的手都开始发抖。
周慧雯没有了计较的心思,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要不要叫酒店医务......”
只是,还未等她靠近,胡玲便大喝一声。
“你别过来,你是嫌弃害我不够吗?竟然敢涂了香水来见我?”
胡玲边说边开始挠手臂,**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小块一小块的红疹。
“洵哥,是栀子香水!”
“你知道的,我对栀子花过敏。”
傅洵动作一顿,随即抬眸,眉目间尽是阴沉:“慧雯,我不是说过不要喷香水吗?尤其是栀子味的!”
他嗓音冷厉,像寒刀一样劈在周慧雯心上,“第一次见胡玲,我就提醒过你,她对栀子花过敏!”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