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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五丈原帐帘被秋风撕扯着,发出呜呜的悲鸣,像一头垂死的野兽在挣扎。
五丈原深秋的寒意,带着泥土和枯草的腐朽气息,针一样扎进骨头缝里。案几上,
那盏耗费无数心力布置的青铜七星灯,灯芯正发出最后挣扎般的噼啪爆响,几粒火星溅出来,
落在冰冷的金属灯座上,瞬间黯淡、熄灭,留下一缕绝望的青烟。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胸膛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松开。
眼前模糊的焦点终于汇聚——姜维那张年轻的脸庞占据了几乎全部的视野。他眼眶通红,
鼻翼翕张,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丞相!丞相!您…您总算醒了!
方才您骤然闭目,气息皆无,属下…属下以为……”他哽咽着,
后面的话被汹涌的悲恸堵了回去。又是这张脸。第二百五十次。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
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棉被,从灵魂最深处漫上来,瞬间淹没了我每一寸意识。
那不是身体的疲乏,
是灵魂被反复搓揉、碾压过两百四十九次后留下的、深入骨髓的倦怠和麻木。
我甚至懒得再像最初那样,挤出那种悲天悯人、沉稳如山的“丞相式”微笑来安抚他。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动作迟缓得仿佛锈蚀的机括,捻起灯盏旁那堆灰白色的余烬。
指尖传来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余韵,瞬间又消散在帐内冰冷的空气里。
这熟悉又陌生的灼烧感,还顽固地残留在灵魂深处。第二百五十次了。世人愚昧,
皆道我诸葛孔明点此七星灯,是行那逆天续命的禁术。谁能想到,
这耗费我毕生心血、穷尽奇门遁甲奥义所铸就的青铜灯盏,根本不是什么续命灯,
它是我埋在这五丈原秋风中、在这蜀汉气运即将崩断的节点上,一个孤注一掷的时空锚点!
是我为自己,为这风雨飘摇的季汉,留下的最后一道挣扎的闸门。
每当蜀汉的国运跌落至无可挽回的深渊,或者我这具躯壳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道闸门便会轰然洞开,
将我那不甘的灵魂猛地拽回——拽回这七星灯刚刚点燃、一切似乎还有转圜余地的时刻。
“无妨。”喉咙干涩得发痛,发出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漠然。
我放弃了挤笑,只是抬手,用指关节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几乎要炸裂开来的太阳穴,
“不过是…元神出窍,巡查天象,略感疲惫罢了。
”姜维脸上的悲戚瞬间被一种近乎盲目的狂热崇拜所取代,
他眼中的泪水甚至都没来得及擦干,就亮得惊人:“丞相真乃神人也!竟能元神遨游天外!
属下…属下……”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恨不得当场叩拜下去。神人?
我在心底翻了个足以让整个五丈原都看见的巨大白眼。神个屁!再过三天,
那个莽夫魏延就会带着一身劣质米酒的臭气,像头失控的野牛一样撞开这帐门,
用他那沾满泥污的军靴,一脚把这维系我所有挣扎的七星灯踹个底朝天!再过半个月,
我这具早已油尽灯枯的皮囊,就得在这弥漫着药味和绝望气息的军帐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再过几十年?呵,那个没心没肺、只惦记着斗蛐蛐看歌舞的阿斗小子,
就会乐呵呵地捧着传国玉玺,屁颠屁颠跑去洛阳,
给司马家的子孙唱他那荒腔走板的《**花》!这些破事儿,我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转折,都像用烧红的烙铁刻进了我的骨头里。两百四十九次亲手经历,
两百四十九次徒劳的挣扎,足够让任何“神人”变成“神经”。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带着失败的苦涩和荒诞的滑稽:第一次读档归来时,
我何等意气风发,胸中激荡着挽狂澜于既倒的豪情。魏延?这个注定要坏事的莽夫!
我当即下令,以“扰乱军心”为名,把他五花大绑,扔进了最阴暗潮湿的地牢。结果呢?
没了魏延那股子不管不顾的蛮劲去奇袭、去搅乱司马懿的部署,那只老狐狸稳坐中军帐,
指挥若定,大军如铁流般毫无阻滞地平推到了阳平关下!蜀汉?提前整整三年,就亡了国!
我站在成都城破的废墟上,听着妇孺的哭嚎,看着“汉”字大旗被魏军踩在脚下,
第一次尝到了“弄巧成拙”的滋味,比黄连还苦。第二次,我学乖了。
历史的车轮似乎需要魏延这个“零件”来推动一下?行!我提前把心腹马岱叫到僻静处,
郑重其事地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塞到他手里,压低声音,千叮咛万嘱咐:“马将军,切记!
看本相眼色行事!待本相举杯为号,你便……”我甚至紧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马岱眼神坚毅,重重点头:“丞相放心!末将必不负所托!”可那天,
当魏延按照“剧本”闯进大帐,咆哮着请战,我刚端起酒杯,还没来得及使眼色,
旁边的马岱将军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逆贼!受死!”然后像一道离弦的血色箭矢,
嗷呜一声,直扑……直扑站在我旁边、刚刚递上粮草账簿的杨仪!可怜杨仪,
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忠心耿耿的马岱当场捅了个对穿!帐内瞬间大乱,魏延目瞪口呆,
司马懿的大军趁势掩杀……结局?比第一次还惨烈。后来?后来我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把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馊主意都试了个遍:我抽空回成都,
亲自给阿斗那小子开“帝王心术”速成班。从权谋制衡讲到民生疾苦,讲得口干舌燥,
掏心掏肺。结果呢?那小子把我泣血写就的《出师表》当成了乐府诗的底稿,
摇头晃脑地哼唱:“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蹦迪兮!今天下三分,益州蹦迪最嗨皮!
……”气得我差点当场心梗发作,提前结束那一周目。
我利用多次轮回积累的奇怪知识(别问怎么来的,读档两百多次,
点歪的技能树都能长成一片森林了),吭哧吭哧给老将赵云造了个“电动轮椅”。
想着老人家腿脚不便,有了这“神器”,至少能在营中巡视,安稳些。结果呢?
老将军精神矍铄,非要骑着这新鲜玩意儿去前线“感受军威”,一激动,高喊着“大汉威武!
”就操控轮椅冲向了魏军阵前!
然后……然后那玩意儿就无比精准地卡在了褒斜栈道一道年久失修的裂缝里,进退不得!
老将军在魏军弓箭射程内,对着我尴尬地挥手:“丞相!此物……甚是新奇!”那一周目,
为了救老将军,折损了多少精锐?不堪回首。最离谱、最让我怀疑人生的那次,
我突发奇想:既然改变不了现在,何不釜底抽薪,回到源头?我耗费巨大心力,
提前二十年读档,回到了南阳卧龙岗。在那熟悉的草庐前,我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
等待着年轻的自己。
当那个布衣纶巾、眼神清亮、带着一丝未褪尽的书卷气的“诸葛孔明”推门而出,
我——这个风尘仆仆、鬓角染霜、眼神疲惫的“诸葛孔明”四目相对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年轻的我,脸上先是茫然,随即是极度的震惊和警惕,他指着我,
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呔!何方妖孽!竟敢幻化成吾之模样?定是那司马老贼派来的奸细!
看我‘七星狗血驱邪大阵’!”然后,我就被年轻气盛、法力(?)充沛的自己,
用一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散发着浓郁腥臊气的黑狗血,结结实实泼了个满头满脸!
那粘稠、温热、带着强烈气味的液体顺着我的发髻、脸颊、胡须往下淌……那一刻,
我站在卧龙岗的春风里,感受着狗血的洗礼,只觉得轮回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丞相?
”姜维小心翼翼的声音将我从那盆狗血的腥味中拉了回来。他双手捧着一份军报,
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炭,眼神里满是忧虑,“魏军又在营前百般辱骂挑战了,
司马懿……司马懿那老贼,又派人送了此物来……”他递过来的,
赫然又是一条粉色的女子巾帼,用料粗糙,绣工更是敷衍,
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几朵俗艳的大红牡丹。我面无表情地接过。这玩意儿?呵。
第二百五十次了。司马懿这老匹夫,
审美品味二十年如一日地稳定——稳定在令人发指的底层。永远钟爱这种恶俗的粉色,
永远执着于这种毫无美感的牡丹图案。我熟练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麻木,
把它系在了自己花白的头上。粉色的布巾衬着我蜡黄枯槁的脸,想必十分“动人”。
2轮回之痛“传令下去,”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想找回一点属于“诸葛丞相”的威严,
却发现声音干巴巴的,像风吹过枯草,“今日……免战。让伙头营埋锅造饭,做锅盔夹肉,
”我顿了顿,想起第一百三十二次轮回时,
那个因为舍不得一口肉而冲锋在前、结果被射成刺猬的小兵张三,补充道,
“每人多加两勺辣酱,肉……管够。”姜维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眼珠子瞪得溜圆:“丞相?
!这…这…敌军叫骂声就在营外,气焰嚣张,都快打到辕门了!
将士们群情激愤……”“打就打呗,”我彻底放弃了维持形象,
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的轮椅上(这是第一百八十七次轮回留下的纪念品,
当时试图改变撤退路线,结果连人带车翻下山坡摔断了腿),
慢悠悠地从宽大的袖袋里摸出一把油亮饱满的瓜子——第一百九十九次轮回时,
从一个自称“穿越者”的穷酸书生那里“征用”的储备粮。“他们今天来骂阵,明天还会来,
后天照旧。大后天?司马懿那老狐狸会假装拔营退兵,实际上在三十里外的葫芦谷设下埋伏,
等着我们去追呢。”我熟练地嗑开一粒瓜子,把仁儿丢进嘴里,嘎嘣脆响,“哦,对了,
”我吐出瓜子壳,精准地落到案几旁一个充当临时痰盂的破陶罐里,
“记得提醒后营辎重队那个叫张三的伙夫,明天……不,后天,
千万别去营地西边那条小河洗衣服。有流矢,专射**。
”姜维的表情已经不是“见鬼”可以形容了,那简直是看到了开天辟地的**在跳胡旋舞,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手指哆嗦地指着我:“丞…丞相!您…您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连张三洗衣服……”“山人自有妙计。”我含糊地搪塞过去,目光飘向帐外灰蒙蒙的天空。
心里却在盘算:第一百三十二次轮回,张三那小子就是因为**上中了一箭,伤口感染溃烂,
在缺医少药的营地里活活疼了七天七夜才断气,嚎叫声瘆得整个后营都睡不安稳。
这次……要不要提前给他准备一条加厚加棉、能护住整个臀部的特大号棉裤?
虽然那小子贪嘴又有点懒,但也是个可怜人。日头西斜,将帐内染上一层昏黄。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浓烈的劣质米酒气味,像一辆失控的战车般由远及近。砰!
帐帘被粗暴地掀开,撞在旁边的木柱上,发出痛苦的**。
魏延那高大壮硕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头盔歪斜,甲胄上沾着泥点和酒渍,一张脸涨得通红,
粗声粗气地吼道:“丞相!末将请战!给我五千精兵,末将今夜就去踹了司马老儿的营盘,
提他狗头来见!”来了。准时准点,分毫不差。按照那该死的、烙印在我灵魂里的“剧本”,
此刻我本该拍案而起,怒斥他“扰乱军心,动摇根本”,然后把他轰出去闭门思过。
但这一次,第二百五十次,我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板涌到天灵盖。
我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只是懒洋洋地指了指案几上那壶温着的、还没动过的酒:“文长啊,来得正好。坐,
陪老夫喝两杯。外面风大,暖暖身子。”魏延那满是横肉、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脸上,
瞬间布满了错愕。他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地挪到案几前,笨拙地坐下,
铜铃般的眼睛里全是困惑:“丞…丞相?末将…末将是来请战的!不是来喝酒的!
将士们……”“我知道,”我打断他,提起酒壶,给他面前那只粗陶碗里斟满了浑浊的酒液,
酒香(劣质的那种)混着他身上的汗味和酒气,在帐内弥漫开来,“你想带着五千精兵,
趁夜色去劫司马懿的营,烧他的粮草,对吧?”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明天会不会下雨。
魏延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像两盏被点亮的油灯,之前的困惑一扫而空,
只剩下纯粹的震惊和……崇拜?“丞相英明神武!真乃神机妙算!您…您怎么知道的?
末将连亲兵都还没告诉!”他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猜的。”我端起自己那碗酒,
小小地呷了一口。劣酒灼喉,带着一股土腥味。放下碗,我看着他因激动而发亮的眼睛,
泼了盆冷水,“不过,别去了。司马懿在营盘西侧那片洼地里,埋了至少八千伏兵,
就等着不长眼的往里钻。你带着五千人过去,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纯粹送人头。
”魏延脸上的崇拜瞬间凝固,随即被浓烈的不信和一丝被轻视的恼怒取代。他梗着脖子,
粗声反驳:“丞相!您是不是连日操劳,太过忧虑了?
那司马老儿手下哪有那么多兵马可以调动?他主力都在正面与我军对峙!末将愿立军令状!
此去必……”“随你吧。”我挥挥手,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陈词,懒得再浪费口水。
第一百七十三次轮回,他就是这么犟,像头拉不回来的倔驴,结果呢?被乱箭射成了豪猪,
尸体抬回来时,身上的箭矢拔下来能装备一个小队。“对了,”在他起身准备离开时,
我仿佛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你帐下那个叫马忠的亲兵,明天午时三刻,会偷偷溜出营,
往魏军方向去。他身上,揣着你营盘的布防草图。记得……‘处理’一下。
”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轻描淡写。魏延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脚步顿住了。
他脸上的酒色瞬间褪去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而惊疑,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剑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震惊,有疑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一身沉重的甲胄摩擦声和浓烈的酒气,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在帐帘后的背影,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颊的肌肉僵硬无比。
这二百四十九次徒劳的挣扎,我算什么?一个拿着详尽到令人发指的“攻略”,
却永远卡在同一个关卡,怎么都打不出“完美结局”的蹩脚玩家?
一个被命运反复戏弄、精疲力竭的小丑?深夜,营地里静得可怕,
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远处巡夜士兵单调的梆子声。我推着那辆沉重的木轮椅(轮轴缺油,
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营房间狭窄的通道里缓缓移动。路过一处背风的帐篷角落,
昏黄的火光下,几个黑影围成一圈,压抑的吆喝和骰子撞击陶碗的清脆声响隐隐传来。
按照军规,聚众堵伯,该当重罚。但此刻,
看着那几张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脸庞,
那上面混合着紧张、兴奋和一点点对未知命运的茫然,我心底那点死水般的倦怠里,
竟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我推着轮椅凑过去,
在几个士兵惊骇欲绝、如同白日见鬼的目光注视下,从袖袋里摸出一串铜钱,
随手抛进圈子中央的破陶碗里,发出叮当脆响。“押大小?带老夫一个。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那几个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有两个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领头那个年纪稍长的伍长反应最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头磕得砰砰响:“丞…丞相!小的们该死!小的们该死!再也不敢了!求丞相饶命!
”“起来。”我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