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海妖入室姜山打开门的时候,姜小奈刚把最后一口泡面塞进嘴里。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一条水蓝色的长裙,裙摆拖在地上,像一滩安静的海。她的头发很长,
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眼神直勾勾的,看什么都像在看一块石头。姜山把行李箱拖进门,
地板发出一声响。他有些局促地搓着手,脸上是姜小奈从未见过的紧张。“小奈,这是蔚蓝。
”姜山的声音干巴巴的,“以后就是你……”“我妈死了。”姜小奈把泡面碗推到一边,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扎破了客厅里虚假的温馨。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那个叫蔚蓝的女人,眼神动了动,目光落在姜小奈身上,
依旧是那种空洞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注视。姜小奈站起来。她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
不是热水,是常温的。然后,她走向蔚蓝。“爸,你认真的?”她看着姜山,
话却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从海鲜市场给我领回个妈?”“小奈!怎么说话呢!”姜山急了,
想上来拉她。已经晚了。在姜山来得及阻止之前,姜小奈的手“不小心”一抖,
整杯水都泼在了蔚蓝的手背上。清澈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滚落。蔚蓝像是被烫到一样,
猛地缩回了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类似惊恐的表情。姜山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喷发,
就被女儿接下来的动作惊呆了。姜小奈一把抓住了蔚蓝的手腕。女人的手腕冰凉得吓人,
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一样。客厅的灯光下,就在刚才被水淋湿的手背上,
一小片比钻石还亮的淡蓝色鳞片,一闪而过。快得像个错觉。姜山没有看见。
但他看见了女儿脸上那抹冰冷的、了然的笑意。姜小奈松开手,看着蔚蓝惨白的脸,
一字一句道:“欢迎来到我家。希望你……别怕水。
”2泳池诡影姜山最终还是把蔚蓝留下了。用他的话说,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姜小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楼下父亲小心翼翼地向那个女人介绍家里的布局。
什么厨房在哪,浴室在哪,哪个房间是她的。呵,她的房间?姜小奈冷笑一声,
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监控软件。这是她之前为了防着保姆偷懒,
偷偷在家装的几个微型摄像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画面里,蔚蓝像个木偶一样跟着姜山,
对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格格不rub的茫然。她会好奇地戳一下沙发,
会对着电视屏幕发呆,甚至在经过鱼缸时,和里面的金鱼对视了足足一分钟。
简直像个……**。姜小奈关掉监控,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她母亲才去世一年。一年!
父亲就从海上带回来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绝不接受。周末,姜山公司有事,
要出差两天。机会来了。姜山前脚刚走,姜小奈后脚就给自己的朋友们打了电话。“喂?
周六来我家开派对,泳池派对。”挂了电话,她走到楼下。蔚蓝正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却不知道怎么打开电视。她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音量键,
电视却毫无反应。那副蠢样子让姜小奈心里的计划更加坚定。“喂。”姜小奈开口。
蔚蓝吓了一跳,遥控器掉在了地上。她抬头看着姜小奈,眼神里有些怯生生的。
“明天我同学来家里开派对,你也一起来。”姜小奈的语气不容置喙。
蔚蓝似乎没听懂“派对”是什么意思,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第二天下午,
别墅里挤满了少男少女。音乐声震耳欲聋,泳池里水花四溅。姜小奈换上泳衣,
端着一杯果汁,在人群里找到了蔚蓝。她果然没换衣服,还是那身蓝色的长裙,
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泳池边,像个迷路的孩子。“你怎么不下水玩?”姜小奈走到她身边,
笑得一脸无害。蔚蓝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小步,似乎对泳池充满了恐惧。越是这样,
姜小奈就越兴奋。她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来嘛,水很舒服的。
”姜小奈拉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再次传来。“不……我不会……”蔚蓝的声音很小,
带着一丝颤抖。“我教你啊!”姜小奈笑容灿烂,手臂猛地一用力。蔚蓝完全没有防备,
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朝着泳池摔了下去。“噗通——”巨大的水花溅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姜小奈抱着手臂,站在池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等着看好戏。
一秒。两秒。十秒。泳池的水面恢复了平静,除了荡漾的波纹,什么都没有。那个女人,
没有浮上来。周围的朋友们也发现了不对劲。“小奈,你后妈呢?”“她……她不会游泳吗?
”姜小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扒在泳池边往下看,清澈的池水里空空如也。蔚蓝,
那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水里。
3月下鱼尾派对不欢而散。朋友们都以为姜小奈的后妈可能淹死了,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
匆匆告辞。姜小奈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泳池边,心脏狂跳。她不相信一个人能凭空消失。
她一遍又一遍地检查泳池的循环系统和排水口,一切正常。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不可能!
她明明亲手把蔚蓝推进去的。夜深了,月光像水银一样洒在院子里。姜小奈没有回房间睡觉,
她搬了张躺椅,就守在泳池边,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她就不信,
那个女人能躲在水里一辈子。凌晨两点,困意阵阵袭来。就在姜小奈的眼皮快要合上时,
泳池的水面突然泛起了一丝涟漪。她猛地睁开眼睛,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来了!
水波越来越大,一个影子从池底缓缓上浮。不是人头。而是一片……巨大而华丽的扇形尾鳍。
姜小奈的呼吸瞬间停止了。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月光下,
那个影子完全浮出了水面。蔚蓝的上半身还是人样,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肩上,
肌肤在月色下白得发光。而她的下半身,从腰部往下,
赫然是一条巨大、华丽又梦幻的蓝色鱼尾!鱼尾上覆盖着一层层细密的鳞片,
每一片都像最顶级的蓝宝石,在月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尾鳍轻轻一摆,
水面上便荡开一圈圈闪着银光涟漪。她不是怪物。她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姜小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她手里的棒球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水里的蔚蓝听到了声音,猛地转过头来。四目相对。蔚蓝的脸上是全然的惊慌失措,
她拼命想把鱼尾藏进水里,却已经来不及了。姜小奈的大脑一片空白。后妈。鱼。
这个认知像惊雷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她想尖叫,想逃跑,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蔚蓝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恐惧。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她猛地一摆尾巴,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再次消失不见。
泳池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可地上的棒球棍和姜小那狂跳的心脏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她的新后妈,真的是一条鱼。
4热水试探姜小奈一夜没睡。她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脑子里反复播放着泳池里的那一幕。
那条巨大华丽的鱼尾,真实得不容置疑。震惊过后,是更深的疑惑和戒备。一条鱼,
为什么要嫁给她爸?她有什么目的?姜小奈没有声张。她知道,就算把这件事说出去,
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只会以为她疯了,或者是在恶意中伤后妈。她决定,要靠自己,
把这个女人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第二天早上,蔚蓝出现在了餐桌旁。
她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脸色依旧苍白,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小奈,
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姜小奈面无表情地吃着面包,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越是平静,
蔚蓝就越是紧张。吃完早餐,姜小奈看着蔚蓝走进了浴室。机会来了。她悄悄跟了过去,
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姜小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跑到一楼的杂物间,
找到了别墅热水系统的总控制器。控制器上显示着当前水温:40摄氏度。
鱼……应该怕热吧?她毫不犹豫地将旋钮拧到了底。90摄氏度。然后,
她又悄悄回到了浴室门口。不到十秒钟,浴室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紧接着是“砰砰砰”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啊——!烫!
”蔚蓝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惊恐万分。姜小奈靠在墙上,心里一阵快意。果然,怕热。
浴室的门猛地被拉开,蔚蓝裹着一条浴巾冲了出来。她的皮肤被烫得通红,
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眼神里全是恐惧和茫然。
“水……水突然变烫了……”她结结巴巴地对姜小奈说,像是在寻求帮助。姜小奈抱起双臂,
挑了挑眉。“哦?是吗?可能是热水器坏了吧。”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没事吧?
看起来快被煮熟了。”蔚蓝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脸涨得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烫的。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狼狈地看着姜小E奈。姜小奈从她身边走过,
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下次洗澡,记得用冷水,观赏鱼。
”蔚蓝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小奈的背影。暴露了。
5辣味交锋身份被拆穿,蔚蓝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她开始躲着姜小奈,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姜小奈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一计不成,
再生一计。这天中午,姜小奈亲自下厨。她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出了三菜一汤。
番茄炒蛋,清炒时蔬,还有一盘红彤彤、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水煮肉片。只不过,
这盘水煮肉片里,她倒了整整一瓶的特辣辣椒油。“吃饭了。”姜小奈把饭菜摆上桌。
蔚蓝从房间里磨磨蹭蹭地走出来,看到一桌子的菜,眼神里有些惊讶。“你做的?
”“不然呢?”姜小奈递给她一双筷子,“尝尝我的手艺。”蔚蓝犹豫地坐下,拿起筷子,
夹了一片青菜。“别吃那个,没味道。”姜小奈指了指那盘红得发亮的水煮肉片,
“尝尝这个,我爸最爱吃的。”蔚蓝的目光落在那盘菜上,明显有些抗拒。
那刺鼻的辣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怎么?不敢吃?”姜小奈激将道,“怕辣?
”蔚蓝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在她面前示弱。她深吸一口气,夹起一片沾满了辣椒油的肉片,
视死如归般地放进了嘴里。一瞬间,她的脸就变了。从白到红,再到紫。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但她硬是忍着,没有吐出来,
也没有找水喝。她艰难地将那片肉咽了下去,然后又默默地夹了一筷子米饭。
姜小奈看得目瞪口呆。她以为蔚蓝会当场崩溃,哭着喊着找水喝。没想到,她居然忍住了。
这鱼……还挺能扛。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蔚蓝几乎没怎么说话,
只是低着头,一口米饭一口菜,硬是把那盘“死亡水煮肉片”吃下去了小半。
姜小奈看着她通红的嘴唇和不停往下淌的汗水,心里的快意不知不觉淡了许多,
反而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收拾完碗筷,姜小奈回到自己房间。
她习惯性地打开监控。画面里,蔚蓝正趴在厨房的水槽边,拼命地用冷水冲着自己的嘴,
一边冲一边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她灌了好几大杯冷水,才稍微缓过来。然后,
她靠在水槽边,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像个被欺负了却不敢还手的小孩。
姜小奈看着屏幕里的她,心里莫名地堵了一下。她关掉监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的攻防战,应该是针锋相对,是你来我往。可现在,
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在单方面地欺负一个傻子?
6无人机窥秘辣椒和热水都没能把蔚蓝逼走。姜小奈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她决定拿出自己的终极武器——无人机。这是一台带高清摄像头的高性能无人机,
是她省了好几个月零花钱买的。她要二十四小时监控蔚蓝,就不信抓不到她“鱼”的证据。
无人机悄无声息地升空,悬停在蔚蓝房间的窗外。姜小奈戴上VR眼镜,
眼前的画面清晰得仿佛身临其境。蔚蓝的房间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就只有一个巨大的浴缸。此刻,蔚蓝正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台平板电脑。
她在看……动画片?屏幕上播放的是《海底总动员》,小丑鱼尼莫正在寻找回家的路。
蔚蓝看得格外认真,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姜小奈看不懂的悲伤。她会跟着情节紧张,
会因为尼莫的遭遇而皱眉。当看到最后父子团聚的画面时,她竟然伸出手,
轻轻触摸着屏幕上尼莫的脸,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姜小奈愣住了。她操纵着无人机,
换了个角度。蔚蓝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抬起头,看向窗外。姜小奈吓了一跳,
赶紧拉高无人机,躲到屋顶后面。过了一会儿,她才敢悄悄探出镜头。蔚蓝已经不在地上了。
她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滨海市的黄昏很美,天空被晚霞染成了橘红色。
蔚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侧脸在余晖下显得格外孤单。
她不像一个入侵者。更像一个……迷路的人。姜小奈心里那股坚冰,
似乎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接下来的几天,无人机拍到的画面大同小异。
蔚蓝的生活单调得可怕。她不是在房间里看电视,就是学着使用各种家用电器。
她会对着洗衣机研究半天,然后把所有颜色的衣服都塞进去,洗出一锅“大杂烩”。
她会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做饭,结果差点把厨房点了。她笨拙地模仿着人类的一切,
闹出了无数笑话。姜小奈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到后来的麻木,
再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丝不忍。这个女人,除了是条鱼,好像……也没那么坏。
就在姜小奈开始动摇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平静。那天下午,
门铃响了。姜小奈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男人很高,皮肤是古铜色的,
一双眼睛像深海一样,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我找蔚蓝。”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谁啊?”姜小奈警惕地问。男人没有回答,径直推开她,走进了客厅。“蔚蓝!
”他大喊一声。在房间里的蔚蓝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当她看到那个男人时,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礁……你怎么找到我的?
”叫“礁”的男人冷笑一声:“你以为躲到陆地上就安全了?把‘海洋之心’交出来!
”7海洋之心“海洋之心?”姜小奈皱了皱眉,这个词听起来有点耳熟。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蔚蓝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不会给你的。”“不给我?”礁一步步逼近,眼神像要吃人,“你别忘了你的使命!
族里的规矩,你敢违抗?”“我的使命就是守护它!”蔚蓝毫不退让,
“而不是把它交给你这种野心家!”“野心家?”礁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蔚蓝,
你太天真了。大海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拥有力量,才能拥有一切!你守着那块破石头,
能得到什么?”他猛地伸出手,抓向蔚蓝的脖子。蔚蓝反应也快,侧身躲过,
但还是被他抓住了手臂。“放开她!”姜小奈想都没想,抄起手边的扫帚就冲了上去。
礁显然没把这个人类小女孩放在眼里,头也没回。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了。
姜小奈不是用扫帚去打,而是用尖锐的扫帚柄,狠狠地戳向他的腰眼。“嘶——”礁吃痛,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他猛地回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凶光。“不知死活的人类幼崽!
”他抬起手,五指成爪,带着一股腥咸的风,抓向姜小奈的脸。“小心!”蔚蓝惊呼一声,
一把将姜小奈推开。礁的指甲划过蔚蓝的手臂,留下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但奇怪的是,那血液在接触到空气后,竟然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晕。
姜小奈瞳孔一缩。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这种蓝光。“你没事吧?”蔚蓝忍着痛,
把姜小奈护在身后。姜小奈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礁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心里的天平第一次发生了剧烈的倾斜。这个叫礁的男人,显然和蔚蓝一样,不是人。而且,
他充满攻击性,很危险。蔚蓝不是来破坏她家庭的。她好像……在躲避什么危险,
而她守护的东西,至关重要。“我最后问你一次。”礁甩了甩手,眼神阴冷,“东西,
交不交?”“滚!”蔚蓝咬着牙,吐出一个字。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好,
很好。既然你不肯,那我就只能……把你的秘密告诉这个人类了。”他看向姜小奈,
慢悠悠地说道,“小姑娘,你想不想知道,你眼前这个女人,腰部以下是什么样子?
”姜小奈的心猛地一沉。蔚蓝的脸则彻底失去了血色。完了。
8血脉觉醒礁的话像一把利刃,刺破了最后的伪装。姜小奈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出乎礁和蔚蓝意料的是,姜小奈非但没有表现出惊恐,反而上前一步,
将蔚蓝护得更紧了。她瞪着礁,冷冷地开口:“我知道。”两个“非人类”都愣住了。
“我知道她不是人。”姜小奈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所以呢?就算她半截是鱼,
也比你这条臭鱼烂虾强!”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你什么你?
”姜小奈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不然我报警了!”“报警?”礁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人类的守卫?
他们能奈我何?”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带着非人的诡异。突然,他笑声一收,眼神变得狠厉。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他说着,身体周围的水汽开始凝聚,
空气变得潮湿而沉重。客厅的玻璃杯开始微微震动。蔚蓝脸色大变:“他要动用能力了!
快跑!”她推着姜小奈就往楼上跑。礁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双手缓缓抬起。“想跑?
晚了!”只见他手心向上,别墅外的泳池里,一条巨大的水龙卷冲天而起,
咆哮着撞向客厅的落地窗。“哗啦——”钢化玻璃应声而碎,
无数玻璃碎片混合着冰冷的池水涌入客厅。水流湍急,瞬间淹没了半个客厅。
姜小奈被蔚蓝拉着,踉踉跄跄地跑到二楼楼梯口,回头看去,楼下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
礁站在水中,衣衫尽湿,却毫不在意。他像一个掌控着风浪的魔王,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们。
“把海洋之心交出来,我或许可以饶这个人类一命。”蔚蓝紧紧咬着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