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榷川看着我的笑,惊诧一瞬,随即越发愤怒:“林济慈,你把聆儿害成那样,还笑得出来?!”
“我笑你呀,为了个女人急成这样。”
我看着司榷川,向来柔善的脸上扬起一个带着嘲意的笑。
“第一,我料不到什么时候选秀,况且我与覃小姐少有交集,劝不到她更逼不到她。”
“第二,这次选秀人数众多,覃小姐参选了,也不一定选得上。”
我心里清楚,覃聆不肯和司榷川断也是因为这个,她怕没入选,又把司榷川丢了。
但这原因我没必要说那么明白。
我懒得和司榷川吵,而且司榷川也不会相信覃聆会抛弃自己。
“你——!”
司榷川表情凝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母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声呵斥起司榷川:“榷川,你犯什么糊涂!冲济慈大呼小叫的像什么话!”
听着司母训斥司榷川,我心里却和明镜似的。
司母刚刚在我受委屈的时候不说,怕是觉得司榷川心里难受,让他发泄出来也不错。
我没再说话,很快,众人散去,这次的婚事商议也无疾而终。
然后没几日,南方遭了水患的消息传了过来,大量流民进了城。
我听说后,便直接和司父提出想去施粥布善。
林家家风向来如此,从我小时候有记忆起,阿爹阿娘就在这样做。
前世我却是怕和人提要求,想做却没做成。
听说之后因为衙门对流民的安置不当,有许多人到了安全的地方,依旧饿死了。
司父听了,眉头一皱:“你一个女子,何必出去抛头露面?”
我从容应对道:“济慈不止是为了那些流民,如此行善积德,也利于司家的名声。”
都说“小人喻于利”,司父自诩医药世家,一直很在意世人评价。
司父果然点头:“好,那让榷川和你一起去,若是场面乱,他也能照顾你。”
有了司父的首肯,我立即组织了起来。
司榷川也来了,但依旧瞧不起我。
他将眉头一挑:“你一闺阁女子,揽这些干不明白的活做什么?”
我没理他,只专心做事。
我叫人在城门口搭起草棚,又把巨大的铁锅支在砖石垒成的灶台上,熬起粥来。
人群很快围了过来。
却不止有流民,还有许多城中人也趁此排队,想占这个便宜。
这种情况要是强硬驱赶,反而会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司榷川抱臂等着看我的笑话。
这时,却见我走到大锅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直接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灰,洒进了锅里。
周围顿时一片惊呼。
我目光平静,这不是想糟蹋食物,而是这样做了,便只有流民不嫌弃这粥了。
果然,很快便有大部分城中人骂骂咧咧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