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终于攥紧手机。
“好,我答应!”
那头的人很是欣喜,表示过一阵子就会来接她。
她答应后,默默挂断电话,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回到了病房。
接下来的日子,裴时砚和温州白对她千好万好,直到出院。
这天,裴时砚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帮她穿上棉袜,修长的手指避开她腿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疼吗?”他抬头,深邃的眼眸里盛满心疼。
温昭意木然地摇头。
“出院手续办好了。”温州白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崭新的外套,“外面风大,昭意,多穿点。”
他俯身为她披上外套时,温昭意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哥哥的礼物,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当场吐出来。
轮椅碾过医院大厅光洁的地面,温昭意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尿袋挂在轮椅侧面,随着移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个路人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温州白立刻冷下脸:“看什么看?”
裴时砚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乖,别怕。”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会保护好你。”
温昭意浑身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
若不是亲耳所闻,她怎么敢相信这样呵护她的两个人,会是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恶魔?
“昭意,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裴时砚将她推到门口遮阳处,“我们去开车过来。”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温昭意突然转动轮椅。
她宁可爬着离开,也不要再接受他们虚伪的关怀。
轮椅刚拐过医院转角,熟悉的声音就从停车场的角落传来。
“昭意和多个男人np的新闻都放出去了吗?”温州白的声音冰冷刺骨。
“嗯。”裴时砚的应答有些迟疑,“但昭意情况已经很糟了,我们真的还有必要虚构这种丑闻来羞辱她吗?”
“当然有必要!”温州白厉声道,“只有让她在舞蹈界彻底身败名裂,才能确保她永远不会成为楚楚的威胁!”
轮椅猛地撞上墙壁,温昭意捂住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们不仅要毁了她的人生,还要玷污她的名誉?
她发疯似的转动轮椅想要逃离,却一头撞进了医院门口的记者堆里。
“温小姐!听说您是因为与多人发生关系才导致残疾?”
“能解释下您和那些男人的关系吗?”
“身为舞蹈家却如此放荡,您觉得羞耻吗?”
而这时,一群疯狂的粉丝也突然冲出来,挤进人群中,一边殴打着她一边辱骂着。
“温昭意,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你真他妈恶心!”
“温昭意,你既然能和那些人玩,是不是也可以陪我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