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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顾念念死了。"这句话从医生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傅司寒正在会议室里谈着一笔三十亿的生意。他的手机响了十几遍，他都没接。
直到律师助理冲进来，脸色惨白地说："傅总，太太她...她走了。
"傅司寒手里的签字笔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会议室里十几个精英瞬间噤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什么意思？"傅司寒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
却让人感受到山雨欲来的压抑。"太太今天下午两点在医院...医生说是心脏衰竭，
抢救无效。"助理的声音在颤抖。傅司寒愣了三秒，然后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倒在地。
他冲出会议室，像疯了一样冲向医院。一路上，
他的脑海里反复响起昨天晚上顾念念对他说的话："傅司寒，我们离婚吧。
"当时他正在看财务报表，头都没抬："你又闹什么？""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顾念念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顾念念，你别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威胁我。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知道。"她笑了笑，"所以我准备单方面申请离婚。
"傅司寒终于抬起头，看向这个跟他结婚三年的女人。她瘦得不成样子，颧骨突出，
眼窝深陷，像个骷髅。但他只是皱了皱眉："你这样子出去别说是我老婆，丢人。
"顾念念没有争辩，只是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他面前。"我不要你一分钱，
房子车子全部归你。我只要...自由。"傅司寒扫了一眼协议书，冷笑："想得美。
你以为跟我离婚这么简单？顾念念，你最好死了这条心。"现在她真的死了。
傅司寒开车开到一百八十码，闯了三个红灯，在医院门口急刹车。他冲进医院，找到急救室。
顾念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医生摘下口罩，
语气沉重："家属吗？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心脏本来就不好，
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机能严重衰竭...""营养不良？"傅司寒打断了医生的话。
"是的，病人体重只有八十五斤，严重偏瘦。而且从检查结果看，
她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正常进食了。"傅司寒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想起来这几个月顾念念确实瘦了很多，但他以为她是在减肥。毕竟女人嘛，总是嫌自己胖。
他想起来她经常说胃不舒服，不想吃饭，但他总是不耐烦地说："别装了，
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他想起来她多次提过想去医院检查，但他总是说："小病小痛的，
吃点药就好了，别浪费时间。"原来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傅司寒走到病床边，
颤抖着手想要触碰顾念念的脸，但手刚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凉。
"太太走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吗？"傅司寒问医生。
医生犹豫了一下："她说...她说'我终于自由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傅司寒心上。他想起昨晚顾念念说要离婚时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原来对她来说，跟他的婚姻是牢笼。而死亡，是解脱。傅司寒站在病床边，
呆呆地看着顾念念的脸。这张脸他看了三年，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现在他发现，
她的眉毛很好看，眼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她其实很美，只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护士过来提醒他办理相关手续，傅司寒木然地跟着去了。在填写死亡证明的时候，
他看到死亡原因那一栏写着：急性心力衰竭。但傅司寒知道，真正的死亡原因是：心死。
她的心早就死了，只是身体今天才跟上而已。办完手续，傅司寒回到家。空荡荡的别墅里，
到处都是顾念念的痕迹。客厅里她织了一半的围巾，餐桌上她昨天煮的粥还剩半碗，
衣柜里挂着她那些朴素的衣服。傅司寒走进她的房间——是的，他们结婚三年，一直分房睡。
他说是因为工作忙，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其实他只是觉得跟她睡在一起别扭。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药瓶，傅司寒拿起来看了看。**片。心脏病的急救药。瓶子是满的，
一颗都没吃过。傅司寒这才想起来，顾念念确实买过这个药，她说是医生开的。
但他当时在忙，随口说了句："是药三分毒，别乱吃。"她就真的没吃过。
哪怕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也记得他的话，没有碰这些药。傅司寒拿着药瓶的手在颤抖。
如果她今天随身带着这个药，如果她今天吃了这个药，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床上放着一本笔记本，傅司寒翻开看了看。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她每天的生活："今天是结婚纪念日，给老公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
但他加班没回来。""老公今天心情不好，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烦。
我以后还是少说话比较好。""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心脏有问题，让我多休息，少生气。
但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呢？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老公说想吃我妈做的酸菜鱼，
我连夜学会了，但他说味道不对。我真的很笨。"最后一页写着："我想我要走了。
希望老公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懂事。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成为他心目中的好妻子。如果有来生，我想当一朵花，
简单快乐地生活。"傅司寒看完这段话，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夸过她。
从来没有说过爱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他以为她是理所当然的存在，就像空气和水一样。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第二章葬礼那天下着雨。傅司寒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墓地里，
看着顾念念的遗照。照片是她的身份证照片，拍得很丑，
但那是他能找到的她唯一一张单人照。他们结婚三年，竟然没有一张合影。婚纱照都没拍过。
傅司寒忽然想起来，顾念念结婚前提过想拍婚纱照，但他说太麻烦了，简单办个仪式就行。
她当时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笑着说："好，听你的。"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
大部分是顾家的亲戚。顾念念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姑姑和几个远房亲戚。
她的姑姑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说："念念从小就命苦，好不容易嫁了人，
还是没享过福就走了。"傅司寒听着这话，心如刀绞。他想起顾念念刚嫁过来的时候，
确实很开心。每天早上起来给他做早餐，晚上等他回家吃晚饭。
她总是笑着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工作累不累，想吃什么。
但他总是敷衍她："还行"、"不累"、"随便"。慢慢地，她话越来越少，
笑容也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影子，在他的生活里若有若无地存在着。
葬礼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傅司寒一个人站在墓前。雨越下越大，他的西装湿透了，
头发贴在脸上，但他一动不动。他盯着墓碑上顾念念的名字，忽然开口说话："念念，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爱你。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生病了。""对不起我没有给你拍婚纱照。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你。""对不起..."傅司寒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最后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想起昨天整理顾念念遗物时发现的那个盒子。盒子里装着她攒的钱，
一共八万块。全是一百一百攒起来的，每张纸币都很新，
应该是她从生活费里一点点省出来的。盒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攒钱给老公买生日礼物。
"傅司寒的生日是下个月。她攒了三年的钱，想给他买份生日礼物。但她没等到那一天。
傅司寒记得自己从来没有给她买过礼物，她生日的时候他甚至不记得。
她倒是每年都给他准备生日礼物，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都是她亲手做的。
围巾、毛衣、手套...他都随手丢在一边，从来没穿过。现在想起来，
那些东西都花了她多少心思啊。"念念，你知道吗？我找到你攒的钱了。
"傅司寒对着墓碑说话，"八万块，你攒了三年。""我想起来你总是买最便宜的菜，
总是说不饿，总是穿那几件旧衣服。""原来你不是不想吃好的穿好的，
是想给我攒钱买礼物。""我真的是个**。"雨下得更大了，傅司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顾念念的时候。那是三年前，两家父母安排的相亲。
顾念念穿了一条白色裙子，梳着马尾辫，坐在咖啡厅里等他。她看到他的时候，脸红了，
很羞涩地笑了笑。"你好，我是顾念念。"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那时候傅司寒刚刚创业失败，情绪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机械地跟她聊了几句，
心不在焉。但她很认真地听他说话，眼神专注得让人感动。"你的公司会成功的。
"她忽然说。"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的眼神很坚定。失败只是暂时的，
坚定的人总会成功。"那句话让傅司寒记了很久。后来他的公司真的成功了，
成为了行业龙头。但他忘记了当初给他信心的那个人。
他忘记了顾念念在他最低谷时候的陪伴和鼓励。他忘记了她放弃自己的工作，
全心全意照顾他的生活。他忘记了她为他放弃的所有梦想。顾念念大学学的是设计，
她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设计师。但结婚后，她放弃了工作，在家做全职太太。
傅司寒问她为什么不去工作，她说："我想好好照顾你，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现在想起来，
她放弃的不只是工作，还有自己的人生。她把自己活成了他的附属品，没有自己的社交圈，
没有自己的爱好，没有自己的生活。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而他的世界里，
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念念，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傅司寒跪了下来，额头抵着墓碑。"我会每天跟你说早安和晚安。""我会记住你的生日，
给你买你喜欢的礼物。""我会陪你拍婚纱照，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旅游。
""我会支持你去工作，去追求你的梦想。""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身体，不让你生病。
""我会爱你，像你爱我一样爱你。"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傅司寒哭得像个孩子，
肩膀剧烈颤抖。三十岁的男人，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哭得这么撕心裂肺。雨越下越大，
雷声阵阵。傅司寒跪在雨里，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他想起顾念念最后说的那句话："我终于自由了。"原来跟他在一起，她过得那么痛苦。
原来他以为的幸福婚姻，对她来说是地狱。原来她想要的自由，是逃离他。
傅司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的死，不是意外，是解脱。她选择了死亡，也选择了原谅。
因为只有死了，她才能彻底摆脱这段让她窒息的婚姻。第三章傅司寒在雨里跪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墓园的管理员发现他时，他已经发了高烧，浑身湿透，昏迷不醒。
管理员叫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得了严重的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傅司寒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护士进来给他换药水，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忍不住说："先生，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傅司寒没有回应。他觉得自己也死了，只是心脏还在跳动而已。住院期间，
公司的副总每天都来汇报工作，但傅司寒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前他最在乎的那些生意，
现在看起来毫无意义。赚再多的钱又怎样？顾念念已经不在了。副总见他这样，
很担心："傅总，公司还需要您，您不能垮下去啊。""需要我？"傅司寒苦笑，
"顾念念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哪里？"副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司寒接着说："我以为赚钱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结果钱赚到了，她却死了。
""这不是您的错...""不，就是我的错。"傅司寒打断了他，
"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妻子。"副总被这话吓到了，赶紧说："傅总，您别这么想，
太太是生病...""她是心病死的。"傅司寒闭上眼睛，"我给她的心病。"出院后，
傅司寒直接回了墓园。他让助理在墓园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每天都到顾念念墓前坐着。
有时候他会跟她说话，有时候就静静地坐着。春天到了，墓园里开满了花。
傅司寒想起顾念念说过她喜欢花，于是买了很多花种子，在墓前种下。他不会种花，
种得乱七八糟，但还是很认真地浇水施肥。"念念，你看，花开了。
"傅司寒指着刚冒出嫩芽的花苗，"虽然还很小，但它们会长大的。
"他学着网上的教程给花松土，笨手笨脚地忙活着。以前他觉得这些事情很无聊，
现在却觉得很有意思。可能是因为这是为她做的。每天黄昏，傅司寒都会坐在墓前看日落。
顾念念生前最喜欢黄昏，她说夕阳很美。但傅司寒从来没有陪她看过。现在他每天都看，
替她看。一天，顾念念的姑姑来扫墓，看见傅司寒坐在那里，很惊讶。"司寒？
你怎么在这里？"傅司寒站起来，有些尴尬："姑姑，我...我来看看念念。
"顾姑姑打量着他，发现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完全没有以前那种精英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很想她。"傅司寒的声音很轻。
顾姑姑叹了口气："念念走了，你要节哀。""姑姑，能跟我说说念念小时候的事吗？
"傅司寒忽然问。顾姑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她们坐在墓前的石凳上，
顾姑姑慢慢回忆："念念从小就很懂事，父母去世后，她才十五岁，但从来不哭。
""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成绩还特别好。""有一次她生病了，发高烧，
但舍不得花钱看医生，硬是撑了一个星期才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家，
有一个爱她的人。"听到这里，傅司寒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最大的愿望是有一个爱她的人，
而他，让她的愿望落空了。"她嫁给你的时候特别高兴，"顾姑姑继续说，"她跟我说，
她终于有家了。""但后来每次见她，我都觉得她不开心。她总是说没事，
但我看得出来她很累。""我劝她，如果不开心就离婚，但她说她不想放弃。
""她说婚姻需要经营，她要努力成为一个好妻子。""直到最后一次见她，
她瘦得不成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还在笑，说最近没胃口。""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想带她去医院，但她不肯。""她说司寒很忙，不想给他添麻烦。"傅司寒听着这些话，
心如刀绞。原来顾念念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坚持，一直在为他们的婚姻付出。而他，
把她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姑姑，我对不起念念。"傅司寒哽咽着说。
"知道对不起就好。"顾姑姑拍了拍他的肩膀，"念念心地善良，她不会怪你的。
""但你要好好活着，这样念念在天上才能安心。"顾姑姑走后，傅司寒继续坐在墓前。
夜深了，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声和虫鸣。傅司寒忽然想起顾念念说过的话："如果有来生，
我想当一朵花。"他看着墓前刚种下的花苗，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她真的变成了花。
也许她就在这些花里，静静地陪着他。想到这里，傅司寒感觉心里稍微暖和了一点。"念念，
如果你真的变成了花，那我就做一个园丁，每天照顾你。"他轻抚着花苗的嫩叶，
仿佛在抚摸她的脸颊。"我会学会种花，学会照顾你。""我会每天陪着你，
直到我也变成花。""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夜风吹过，花苗轻轻摇摆，
像是在回应他。傅司寒笑了，三年来第一次真心地笑了。第四章一个月后，公司出了大问题。
副总带着一帮高管来找傅司寒，说有个重要项目需要他亲自处理。"傅总，
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您必须出面啊！"傅司寒坐在墓前，
头也不抬："生死存亡？公司死了就死了呗。""傅总！公司倒了，上万名员工怎么办？
"这句话让傅司寒停顿了一下。他想起顾念念说过的话："你的公司会成功的，
因为你的眼神很坚定。"如果她知道他现在要放弃公司，会怎么想？她会失望吗？
"给我看看资料。"傅司寒终于开口。副总如获大赦，赶紧把文件递给他。
傅司寒花了一个小时看完所有资料，心里有了决策。"按我说的做..."他开始布置工作。
几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走了，傅司寒又坐回墓前。"念念，我处理了点工作上的事。
"他对着墓碑说，"不是因为我想重新开始，而是因为我想起你说过的话。
""你相信我能成功，那我就不能让你失望。""虽然你看不到了，
但我还是想让你为我骄傲。"这是傅司寒重新开始工作的第一天。
但他并没有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而是每天处理完必要的工作后，就回到墓园。
员工们都觉得老板疯了，但没人敢说什么。毕竟傅司寒虽然人不在公司，
但处理问题的效率比以前更高，决策也更加准确。可能是因为他不再为了赚钱而赚钱，
心境变了，反而看问题更清楚了。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墓前的花开得很茂盛，
有玫瑰、百合、向日葵，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傅司寒每天都会给它们浇水，
和它们说话。"念念，你看，花开得多好啊。""这朵玫瑰是你最喜欢的红色。
""这株向日葵长得特别高，像你一样向阳而生。"有一天，一个小女孩跟着大人来扫墓，
看见满园的花，很兴奋地跑过来。"叔叔，这些花好漂亮啊！"傅司寒看着小女孩，
忽然想起顾念念说过她想要个孩子。"叔叔，这些花是你种的吗？"小女孩好奇地问。"嗯，
是给我妻子种的。""你妻子在哪里呀？"傅司寒指了指墓碑："她在那里。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说："她一定很喜欢花。""是的，她很喜欢。
""那她现在能看到这些花吗？"傅司寒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能看到，她就在这些花里。
"小女孩高兴地鼓掌："那太好了！她每天都能看到这么漂亮的花！
"孩子的天真让傅司寒心里暖暖的。也许顾念念真的能看到这些花，真的知道他在想她。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花开始凋零，傅司寒有些伤感。但园丁告诉他，这些花明年还会开，
而且会开得更好。"就像人一样，虽然会离开，但爱永远不会消失。"园丁说。
傅司寒觉得这话说得很对。顾念念虽然走了，但她的爱还在。在这些花里，在他的记忆里，
在他改变了的心里。冬天来了，大部分花都凋零了，但有些花苗还在。
傅司寒买了很多保暖的材料，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每一棵花苗。"念念，我不会让你冻着的。
"他一边忙活一边说，"等明年春天，你又会开花的。"有一天下雪了，墓园里白茫茫一片。
傅司寒坐在雪里，看着被雪覆盖的花圃。忽然，他看到雪下面冒出一点绿色。是一株小花苗，
顽强地冲破了雪层。傅司寒激动地跪下来，小心地扫掉花苗上的雪。"念念！你看到了吗？
花苗长出来了！在这么冷的冬天！"他兴奋得像个孩子，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你是不是在告诉我，爱可以战胜一切？""你是不是在告诉我，只要有爱，就有希望？
"那一刻，傅司寒觉得顾念念就在他身边，温柔地看着他，微笑着点头。他不再感到孤独了。
第五章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一年里，傅司寒每天都会来墓园，风雨无阻。
墓前的花园已经成了墓园里最美的地方，很多人都会过来看花。有人问这是谁种的，
管理员就会指着傅司寒说："是这位先生，为了他去世的妻子。"大家都很感动，
有人说这是真爱。但傅司寒知道，这不是真爱，这是赎罪。
真正的爱应该在她活着的时候给她，而不是在她死后才醒悟。今天是顾念念的忌日。
傅司寒买了很多她爱吃的东西，摆在墓前。
红烧肉、酸菜鱼、小馄饨...都是她生前做给他吃的。现在他学会了做这些菜，
做得还不错，但再也没有人品尝了。"念念，今天是你走的日子。"傅司寒对着墓碑说，
"我想你了。""这一年我过得很充实，每天都有事情做，照顾花，学做菜，还有工作。
""你知道吗？公司越来越好了，但我不像以前那么拼命了。""我觉得钱够用就行，
最重要的是要有时间陪伴重要的人。""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我想告诉你，
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每天陪你吃饭，陪你看电影，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说着说着，
傅司寒又哭了。一年了，他还是会哭，还是会想她。有人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但对他来说，
时间只是让思念沉淀得更深。这时候，顾姑姑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司寒，
这是念念的遗物，我觉得应该给你。"傅司寒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顾念念的照片，从小到大，记录了她的成长历程。她小时候很可爱，
总是笑得很灿烂。长大后变得文静了，但笑容依然很温暖。翻到后面，
傅司寒看到了他们的照片。不是合影，而是顾念念偷**的他的照片。有他工作时的侧脸，
有他睡觉时的样子，有他吃饭时的表情。
每张照片下面都有她写的小字："老公工作的时候很专注，很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