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言之的锦鲤。他创业失败,我出车祸,他拿到千万投资。他对家狙击,我摔断腿,
他对家股价暴跌。十年间,他从穷小子变成千亿首富,而我百病缠身。他公司上市那天,
我拿到了癌症晚期诊断书。医生说,我的生命力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我给他打电话,
他却不耐烦地说:“清欢,别闹,我今天要求婚。”电视上,他单膝跪地,
为他的白月光戴上鸽子蛋。而我手机里,收到了十年前签下的【气运交换契约】的终止提醒。
【契约终止,所有气运将清零,所有厄运将百倍返还。】我躺在病床上,笑着按下【确认】。
顾言之,你的好运,到期了。1我按下【确认】的瞬间,病房里的电视屏幕闪烁了一下。
顾言之单膝跪地的深情模样,被一片刺眼的雪花屏取代。几秒后,画面恢复,
直播现场却陷入一片混乱。求婚背景板的巨型LOGO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堪堪擦着他为苏薇薇戴上戒指的手滑过。鸽子蛋滚落在地,不知所踪。真可惜,没砸死他。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电视,手机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是苏薇薇。她是怎么有我号码的?
哦,顾言之的手机我指纹也能解。“喂,清欢姐。”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裹着蜜糖的砒霜。
“看见了吧?言之跟我求婚了。十年了,你跟在他身边,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妈子,
最后还不是我回来收场?”“你知不知道言之怎么跟我说你的?”“他说,‘清欢啊,
就是个好用的工具人,听话,耐用,还不用花钱’。”我没说话,听她表演。“哦对了,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穿了十年的红裙子,他还是没爱上你吧?”她咯咯地笑起来,
恶意满溢。“因为那是我大学时最喜欢的颜色啊。他不是脸盲,
他只是不想记住你那张寡淡的脸。他看着你,看到的却是我。你只是我一个廉价的,
走了形的影子。”“清欢姐,做影子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我终于出声,咳出一口带血的痰,声音轻得像羽毛。“苏薇薇,你知道锦鲤被榨干汁水,
扔回臭水沟后,会发生什么吗?”她顿了一下,似乎没懂我的梗。“神经病。”她啐了一口,
挂断了电话。我的世界重归寂静。影子……工具人……原来我这十年,
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自我感动。没过多久,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顾言之的特助,张扬。
“林**。”他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公事公办。“顾总今晚的求婚仪式很重要,
希望您不要再打电话来打扰他。”“苏**是顾总要共度一生的人,您的存在,会让她困扰。
”“作为补偿,顾总让我提醒您,您名下那套公寓的房贷,下个月该还了。”我笑了,
笑得胸腔都在疼。十年了,我住的房子,还是我自己贷款买的。顾言之,
你可真是个严谨的资本家。“张助。”我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一个癌症晚期病人。
“麻烦你转告顾言之。”“他的好运,连同我的命,都快到期了。”不等对方反应,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这两个号码。做完这一切,我看着窗外的月亮,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机屏幕上,那份【气运交换契约】的终止进度条,从1%跳到了5%。
顾言之,这只是开胃菜。你的厄运,才刚刚开始。2第二天,
查房的医生看着我的各项指标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林**,
你的情况……恶化得有些快。”“你的身体,像一块被极限挤压的海绵,
生命力流失得非常不正常。”我点点头:“我知道。”医生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你自己……也放宽心。”放宽心?我怎么可能放宽心。
我闭上眼,十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那年我大三,在一次画展上遇见了还是穷学生的顾言之。
他才华横溢,却穷困潦倒。我像个被蛊惑的信徒,一头扎进了名为“顾言之”的深渊。
我穿着他最喜欢的红裙子,做了他三年的模特。他说他有轻微的脸盲症,记不清人脸,
但对特定的颜色和轮廓很敏感。那条红裙子,成了我刻在他记忆里的唯一坐标。毕业后,
他创业,我成了他公司的第一个员工,身兼秘书、助理、司机、保姆数职。他说:“清欢,
等公司走上正轨,我就娶你。”我信了。直到三年前那场车祸。
那天是我们公司一个重要项目的签约日,路上,一辆货车失控朝我们撞来。电光火石间,
我猛打方向盘,将他护在内侧。车子侧翻,玻璃碎片划破我的脸和手臂,
我的腿被卡在变形的车门里。我满身是血,意识模糊,却还死死攥着那个项目的文件包。
我看到顾言之从另一侧爬出来,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向他伸出手,喊他:“言之,
救我……”他却看都没看我一眼,踉跄着冲向马路对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倒在地上。他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女人,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惊惶与温柔。“薇薇!薇薇你怎么样?别吓我!”薇薇?苏薇薇?
她不是早就出国了吗?我用尽全力,才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不是苏薇薇。
只是一个穿着同款红裙子的路人。原来,他不是脸盲。他只是盲了我。我的心在那一刻,
被车门和绝望一起挤碎。病房的门被敲响,一个护士探进头来。“林**,
楼下有您一个花篮,好像是顾先生的公司送来的。”我扯了扯嘴角。他终于想起我了?
花被抱了进来,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是苏薇薇最喜欢的花。
护士将花篮上的卡片递给我。上面是打印的字迹,连个亲笔签名都没有。“祝早日康复。
”落款是“顾氏集团行政部”。最可笑的是,卡片的抬头,清清楚楚地印着两个字。
“苏**”。连名字都懒得换。我看着那束花,突然觉得,我的癌症,都显得不那么可悲了。
3我出院了。没告诉任何人。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我回了那个我和顾言之“共同”的家。
一个他只用来睡觉,我却当成全世界的地方。钥匙**锁孔,门一推就开。玄关处,
一双精致的女士高跟鞋随意地摆着,不是我的。客厅里传来苏薇薇娇滴滴的声音。“言之,
这个灰色系的装修风格太沉闷了,人家不喜欢嘛。我们把它全换成法式奶油风好不好?
就像我们以后在巴黎的家一样。”“好,都听你的。”顾言之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我的脚步顿在原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苏薇薇一回头,看到了我。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上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哎呀,清欢姐,你怎么来了?
出院了也不说一声,看你脸色,跟鬼一样,可别吓着我们家言之。”她挽住顾言之的胳膊,
宣示**。顾言之看到我,眉头下意识地皱起,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和疏离。
“你怎么回来了?”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向书房。那扇门,十年里,顾言之从不让我进。
他说里面是他创作的禁地,需要绝对的安静和隐私。我曾无数次站在门外,
想象里面是怎样一番光景。苏薇薇尖叫着想拦我:“你要干什么!言之说了,
不准任何人进去!”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她。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门开的一瞬间,我愣住了。这里不是书房。这是一个画室。四面墙上,从天花板到地板,
挂满了画。画上是同一个人。是苏薇薇。穿着白裙在海边微笑的苏薇薇,
穿着礼服在宴会上回眸的苏薇薇,穿着校服在阳光下看书的苏薇薇……每一张画,
都精细到发丝,她眼角的痣,她微笑时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十年。他说他脸盲,
记不住人。可他却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凭着记忆,画下了另一个人的一颦一笑,
一举一动。他说我是他的灵感缪斯。可这里,没有一张画是关于我的。
没有那个穿着红裙子的,所谓的“缪斯”。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自我牺牲,
都成了这场骗局里最可笑的注脚。我的幻想,被这些画,砸得粉碎。我站在画室中央,
浑身发冷,像被扔进了冰窖。原来,他不是不能记。他只是,不想记我。苏薇薇跟了进来,
看到我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现在你明白了吧?林清欢。”她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他画的每一笔,都是对我的爱。而你呢?
你连他画里的一根杂草都算不上。”“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替代品,不,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你就是个提供厄运的祭品。”我猛地回头看她。祭品?她知道契约的事?
苏薇薇看着我震惊的眼神,笑得更开心了。“很惊讶吗?
”她走到一幅苏薇薇穿着红裙子的画像前,轻轻抚摸着。“你以为那份契约,
是你的机缘巧合吗?”“那是我送给言之的,一份让他飞黄腾达的礼物啊。”4苏薇薇的话,
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是你?”我的声音干涩得吓人。
“当然是我。”她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天真又残忍,“十年前,我准备出国,
但我怎么舍得让我的言之受苦呢?我恰好从一个懂行的长辈那里,
得到了这份【气运交换契约】。”“可这份契约需要一个‘祭品’,
一个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并且八字与他相合的人。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你,林清欢。
”“你真是个完美的人选,又蠢又深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所以,
从我遇见顾言之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我的十年,我付出的一切,
我的病痛,我的厄运,都是他们早就铺好的路。“言之本来还有些于心不忍呢。
”苏薇薇欣赏着我惨白的脸,继续说,“还是我劝他,‘这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运气,
等我回来,我们就把一切还给你’。你看,我们是不是很善良?”善良?
我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她突然凑近我,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游戏结束了,
我当然要让祭品死个明白啊。看着你这副被蒙在鼓里,自我感动的蠢样,真是太有趣了。
”她说着,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自己撞向旁边的一幅画。画框应声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啊!我的画!”顾言之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苏薇薇立刻扑进他怀里,
哭得梨花带雨。“言之,对不起,我没拦住她……清欢姐她,她好像要毁了这些画……她说,
她说她得不到你,就要毁掉你最珍贵的东西……”顾言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看着地上的画框,又看看我,眼神冷得像冰。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等待着,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信任。十年,我为他挡下过商业对手的阴谋,
为他喝下过酒桌上灌给他的烈酒,为他……挡下过失控的卡车。难道这些,
都抵不过苏薇薇一句颠倒黑白的哭诉吗?他终于开口了。他看向闻声赶来的保安,
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我不认识她。”五个字,像五把尖刀,将我凌迟。
“把她给我扔出去。”保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没有挣扎,
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我只是看着顾言之,看着他温柔地擦去苏薇薇脸上的假泪,
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一幅画而已,毁了,我再为你画一百幅。”我的世界,
天旋地转。就在我被拖出门口的瞬间,顾言之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对着电话说的。“喂,
是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有人私闯民宅,并且……蓄意盗窃未遂。
”5我在警局待了不到三个小时。我的律师,沈默,
带着我与顾言之的同居证明以及我为这个家支付水电燃气费的记录,
轻而易举地推翻了“私闯民宅”的指控。至于“盗窃未遂”,更是无稽之谈。我被无罪释放。
走出警局大门,沈默将一件风衣披在我身上。“还好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下,
是张扬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他看都没看我,直接对沈默说:“沈律师,开个价吧。
林**这次受的‘委屈’,顾总愿意双倍补偿。条件是,她签下这份保密协议,从此以后,
不要再出现在顾总和苏**面前。”他递过来一份文件,姿态高高在上,仿佛一种施舍。
我看着那份协议,笑了。“双倍补偿?我的十年,我的一条命,他打算怎么补偿?
”张扬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冷漠。“林**,请您认清自己的位置。
顾总的声誉,尤其是在公司刚上市的这个阶段,不容许任何污点。您的纠缠,
只会让大家都不体面。”“体面?”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
他把我送进警局的时候,跟我谈过体面吗?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财经新闻推送。
【顾氏集团股价开盘后离奇闪崩,半小时内蒸发百亿市值,疑遭黑客恶意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