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婚夫把我锁在他家祖祠里,说是要对我进行婚前考验。他美其名曰这是家族传统,
考验新妇的胆量。我心里清楚,他就是想羞辱我。贺家的祖祠,是出了名的闹鬼。午夜时分,
祠堂温度骤降,一个身影从牌位后方缓缓浮现。他俊美得不似凡人,眼神冰冷,
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与传说中早已逝世、化为家族守护神的贺家「小叔祖」一模一样。
「何人擅闯禁地?」他的声音如寒冰刺骨。我吓得魂飞魄散,
忽然想起我那不着调的未婚夫曾吹嘘过他有个在国外、帅得人神共愤的亲小叔贺屿。
情急之下,我扑通一声跪倒在男鬼脚下,哭嚎道:「小叔!是我啊,您未来的侄媳妇!
您侄子他不是人,把我关在这里!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男鬼僵住了,
俊美的鬼脸上浮现出一丝千年难遇的茫然。他打量着我,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那臭小子……有未-婚妻了?
而且她还把我当成了……贺屿?」一个缓慢而危险的笑容,在他唇边漾开。「有意思。」
1.「林晚,我们贺家的媳妇,没一个胆小如鼠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你就在这待一夜,明早我来接你。」贺天泽说完,就当着我的面,「砰」
地一声关上了祖祠沉重的木门,外面传来铁链落锁的刺耳声响。我贴在门板上,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入冰窖。考验?
这不过是他羞辱我的又一个新花样。我和贺天泽的婚约,是爷爷辈定下的。
我们林家家道中落,贺家却如日中天。这门婚事,我高攀了,所以贺天泽觉得,
他怎么作践我都是应该的。他带着不同的女人在我面前招摇,在朋友面前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我都忍了。可这次,他把我锁在了贺家最阴森的祖祠。这里供奉着贺家上百年的牌位,
终年不见阳光,传说百年前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贺家子弟死后化为守护神,
但也因其煞气过重,让这祖祠成了远近闻名的凶地。冰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侵蚀我的皮肤,
祠堂里只点着几盏昏暗的长明灯,密密麻麻的牌位在跳跃的火光下,仿佛一张张窥探的脸。
我缩在角落,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不敢看,也不敢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午夜的钟声仿佛从地底响起,沉闷而悠远。「咚——」最后一声钟响落下,
祠堂里所有的长明灯,火光猛地一跳,然后齐齐熄灭。极致的黑暗与死寂瞬间将我吞没。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不是心理作用,
是物理意义上的冷。空气中的温度,在几秒钟内降到了冰点。一个脚步声,
从祠堂最深处的牌位后方响起。不,那不是脚步声。那是衣袂摩擦地面的声音,轻微,
却清晰得如同在我耳边。一个身影,从最高处的那个牌位后方,缓缓地、缓缓地飘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繁复的黑色古装,身形半透,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长发如墨,
面容俊美到不像真人,一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活人的温度,
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与生俱来的威压。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贺家小叔祖!那个传说中化为守护神的贺家天才!他真的存在!「何人擅闯禁地?」
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却像无数根冰针,扎进我的骨头里。我完了。我会被他撕碎,
成为这祖祠里新的怨魂。恐惧到了极点,我的大脑却在一片空白中,
猛地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贺天泽曾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面前吹嘘过,
他有个常年在国外的小叔贺屿,是他们家这一辈的定海神针,长得帅得人神共愤。对,小叔!
他也姓贺!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连滚带爬地挪过去,在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来之前,
「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下,用尽毕生演技,哭得撕心裂肺:「小叔!是我啊,林晚,
您未来的侄媳妇!」我一边嚎,一边死死抱住他……的袍角。入手一片虚无,但我顾不上了。
「您侄子贺天泽他不是人啊!他为了考验我,把我一个人锁在这里!小叔,
您可要为我做主啊!」2.哭声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厉的真实。
因为我是真的害怕。我面前的男鬼,那个传说中的贺家小叔祖,贺玄凛,明显僵住了。
他低头,冰冷的视线落在我抓着他袍角的手上,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鬼脸上,
浮现出一丝千年难遇的茫然。他似乎是在打量我,
然后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那臭小子……有未婚妻了?
而且她还把我当成了……贺屿?」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觉得周身的寒气似乎没那么刺骨了。有戏!我哭得更起劲了:「小叔,
我知道您常年在国外,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是林晚啊,贺天泽说,等您回来,
我们就要办婚礼了。他今天就是故意欺负我,想让我在您面前出丑,呜呜呜……」我一边说,
一边偷偷抬眼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唇边,慢慢漾开一个缓慢而危险的笑容。「有意思。」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点玩味。他缓缓弯下腰,
半透明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那触感冰凉滑腻,像是在触摸一块寒玉。「抬起头来,
让我看看。」我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鬼的凶戾,
只有一片沉寂了千年的漠然,以及一丝刚刚燃起的、名为「兴趣」的火苗。「你叫林晚?」
「是……是的小叔。」我哆哆嗦嗦地回答。「你说,天泽是为了考验你?」「是!
他就是嫉妒您比他优秀,所以想折磨您的侄媳妇给您下马威!」我开始胡说八道,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贺玄凛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很好。」他松开我,直起身子,
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既然是贺家的未来主母,胆量确实需要考验。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的侄媳妇,也轮不到他来欺负。」他手一挥,原本熄灭的十几盏长明灯,
「呼」地一下,全部重新燃起,火光比之前更亮了。祠堂里瞬间温暖如春,
那股阴森的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今晚,你就在此安睡。
不会再有东西来打扰你。」贺玄凛淡淡地说道,身影开始变淡,「记住,你是贺家的人,
不必对谁卑躬屈膝。」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牌位之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我……活下来了?我不仅活下来了,
我还给自己认了个鬼祖宗当靠山?那一夜后半段,我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贺天泽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用钥匙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他大概是想看到一个被吓得精神失常、跪地求饶的我。然而,
他只看到我好整以暇地坐在蒲团上,甚至还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早啊,天泽。」
贺天泽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你……你没事?」「托你的福,睡得很好。」我站起身,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小叔说得对,作为贺家的未来主母,
确实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多谢你的『考验』,我很满意。」我特意在「小叔」
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贺天泽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胡说什么?我小叔在国外!」「是吗?」
我笑得一脸无辜,「可我昨晚见到他了呀。他还夸我懂事,说等他忙完手头的事,
就回来主持我们的婚礼呢。」我一边说,一边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这个困了我一夜的牢笼。
身后,贺天泽的脸色,比祠堂里的牌位还要黑。3.我以为「认亲」这件事,
会随着我走出祠堂而告一段落。没想到,贺天泽的母亲,我的准婆婆李佩蓉,当天就「请」
我搬进了贺家主宅。美其名曰:「马上要结婚了,提前过来熟悉一下环境,培养一下感情。」
我心里清楚,这是贺天泽回去告了状,他们不信我,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也好,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搬进贺家的第一顿晚餐,气氛就剑拔弩张。长长的餐桌,
我被安排在最末尾的位置,对面就是贺天泽那张写满不耐的脸。李佩蓉坐在主位,
优雅地用着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开口就是敲打:「林晚,我们贺家的规矩多,你刚来,
要多看多学。别像外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女孩子,丢了我们贺家的脸。」
她口中「上不了台面的女孩子」,自然说的是我。我正要开口,
却感觉一股微弱的凉意从背后升起。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餐厅那面巨大的落地镜里,
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正静静地站在我身后。是贺玄凛!他竟然跟出来了!我心头一跳,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顺从地低下头:「是,伯母教训的是。」李佩蓉见我服软,更加得意,
语气也刻薄起来:「还有,天泽的小叔贺屿很快就要回国了。他最重规矩,
你到时候言行举止都给我注意点,要是冲撞了他,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又提到了「小叔」。
我忍不住抬头,看向镜子里的那个身影。贺玄凛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
但当李佩蓉提到「贺屿」这个名字时,我清晰地看到,他周围的黑气波动了一下。「说起来,
」贺天泽冷笑一声,放下刀叉,故意大声说道,「林晚昨天还说她见到小叔了,
说小叔很欣赏她呢。妈,你说可不可笑?她怕不是在祖祠里待了一夜,脑子都吓出问题了。」
满桌的亲戚发出一阵压抑的窃笑。李佩蓉的脸色更冷了:「胡说八道!
马上要当贺家媳妇的人了,还这么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羞辱、嘲讽、轻蔑的目光,
从四面八方投向我。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李佩蓉面前那碗精心炖煮的燕窝粥里,忽然,毫无征兆地,飘起了一根……长长的头发。
李佩蓉正要喝粥,勺子都递到嘴边了,看到那根头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是怎么回事!
」她厉声质问一旁的佣人。佣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道歉。紧接着,贺天泽刚拿起的高脚杯,
「啪」的一声,杯底毫无预兆地裂开,红酒洒了他一身,白色的衬衫上污渍斑斑,狼狈不堪。
「见鬼了!」贺天泽怒骂一声,猛地站起来。他起身的动作太大,撞到了桌子,
桌上一盘装饰用的水晶葡萄骨碌碌滚下来,正好滚到李佩蓉的脚下。她正要起身发怒,
一脚踩在葡萄上,脚下一滑,整个人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摔倒在地。一时间,人仰马翻,
惊呼四起。整个餐厅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我面前的镜子里,那个黑色的身影,
缓缓地、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我低下头,用汤勺搅着碗里的汤,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4.晚餐的闹剧,让我在贺家的地位变得更加微妙。李佩蓉和贺天泽都觉得是我带来了霉运,
看我的眼神愈发嫌恶。贺天泽为了报复我,做得更过分了。
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带着一个叫白薇薇的女人出入贺家。白薇薇是时下正红的一个小明星,
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说起话来柔声细语,最会装无辜扮可怜。她当着我的面,
亲昵地挽着贺天泽的胳膊,用一种宣示**的姿态,嗲声嗲气地说:「天泽哥,
这位就是林晚姐姐吗?姐姐好漂亮呀,不像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姐姐多教教我呢。」
她嘴上叫着姐姐,眼睛里的挑衅却毫不掩饰。贺天泽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你跟她学什么?
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能教你什么?」两人一唱一和,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却在冷笑。果然,那天晚上,我刚回到房间,
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寒意。贺玄凛的身影,从墙壁里穿了出来。
他似乎比在祠堂里时凝实了一些,俊美的五官也更加清晰。「那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不是我看上的,是长辈定下的。」我平静地回答。
「眼光不怎么样。」他冷哼一声,「那种货色,也配做我贺家的子孙?」我没接话。
他飘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那个女人,欺负你了。」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我扯了扯嘴角:「习惯了。」「贺家未来的主母,不能习惯这种事。」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的人,不能被欺负。」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冒牌的,也不行。」第二天,
是贺家的家庭酒会,宴请了不少名流。贺天泽高调地带着白薇薇出席,把她介绍给所有人,
完全无视了我这个正牌未婚妻的存在。白薇薇穿着一身昂贵的白色晚礼服,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她在经过我身边时,还「不小心」
把红酒洒在了我的裙角,然后惊呼一声,捂着嘴道歉:「对不起啊林晚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的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件更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白薇薇那身洁白无瑕的晚礼服,腰间的蝴蝶结装饰,突然毫无征兆地……散开了。
不仅散开了,她礼服背后的拉链,也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拉开了一样,从上到下,
一瞬间裂开。「啊——!」白薇薇发出一声尖叫,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件华美的礼服,
就这么滑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为了凸显身材而穿的,极其夸张的塑身衣。全场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爆笑声。白薇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尖叫着蹲了下去。
贺天泽又惊又怒,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她裹住,冲着我怒吼:「林晚!
是不是你搞的鬼!」我站在原地,一脸无辜地摊开手:「天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离她那么远,怎么搞鬼?」就在这时,宴会厅顶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所有人都惊恐地抬起头。只有我知道,这是贺玄凛不高兴了。「你,」
一个冰冷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在我耳边响起,「现在,过去,打他一巴掌。」我愣住了。
「他敢吼你,就该打。」贺玄凛的声音不容置疑。我看着暴怒的贺天泽,
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水晶灯,心一横,咬了咬牙,大步走了过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我扬起手,用尽全力,狠狠地给了贺天泽一个耳光。「啪!」清脆的响声,
回荡在整个宴会厅。贺天泽被打懵了。我也懵了。我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
不敢相信我真的做了。「贺天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清晰,「这一巴掌,
是替小叔教训你的。他说,他的人,轮不到你来吼。」5.我的话音一落,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凝固了。贺天泽捂着脸,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滔天的怒火。「林晚,
你疯了!」他咆哮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扬手就要打回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睁开眼,只见贺天泽的手腕,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抓住了。
是贺家的老管家,忠叔。「大少爷,冷静点。」忠叔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这么多客人在,
别失了我们贺家的体面。」贺天泽的手腕被他钳住,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
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林晚,你给我等着!」他撂下狠话,
扶着还在哭哭啼啼的白薇薇,在一片诡异的寂静和宾客们探究的目光中,
狼狈地离开了宴会厅。那盏摇摇欲坠的水晶灯,也奇迹般地停止了晃动。我知道,
是贺玄凛收手了。这场闹剧,让我彻底成了贺家和整个上流圈子的笑话。
一个敢在公开场合掌掴自己未婚夫的女人。李佩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半天,
最后把我关了禁闭,不许我踏出房门半步。贺天泽更是对我恨之入骨。
他觉得我让他颜面尽失,几次三番地想冲进我房间找我算账,都被忠叔拦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也异常压抑。贺天泽的报复,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
也更阴毒。这天,忠叔突然神色凝重地来找我,说:「林晚**,
大少爷从外面请了一位张天师回来,说是……说是要给祖祠和宅子做做法事,驱驱邪。」
我心里咯噔一下。驱邪?他分明是冲着贺玄凛来的!接二连三的怪事,
和我在众人面前两次三番搬出「小叔」当挡箭牌,终于让贺天泽起了疑心。
他不相信我真的见到了贺屿,便把一切都归咎于祖祠里的「不干净」的东西。
他想毁了贺玄凛。「大少爷让您也过去看看。」忠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他说,
您最近言行古怪,恐怕是沾染了什么邪气,需要天师亲自为您『净化』一下。」
这根本不是邀请,是强制。我跟着忠叔来到祖祠前,贺天泽和李佩蓉已经等在那里了。
贺天泽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八卦道袍、留着山羊胡的半百男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正是他请来的「张天师」。看到我,贺天泽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林晚,你来了。
张天师说我们家祖祠阴气过重,才导致怪事频发。今天,他就要开坛做法,还贺家一个清净。
」他走近我,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他还说,你印堂发黑,
邪气缠身。待会儿,就让天师好好给你『净化』一下。希望你承受得住。」
我看着他得意的嘴脸,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不是要驱邪,他是要我的命。
【付费点】祖祠的大门被敞开,里面摆上了一座高高的法坛。那位「张天师」手持桃木剑,
口中念念有词,将一道道画着诡异符文的黄纸贴满了祠堂的墙壁和柱子。
贺天泽和李佩蓉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贺天泽强行把我拽到法坛前,命令我跪下。「张天师,
她就是林晚。」贺天泽指着我,对那个道士说,「您看看,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张天师眯着眼睛打量我,绕着我走了一圈,然后煞有介事地一捋胡须:「妖邪入体,
秽气缠身!此女,正是祸乱贺家的根源!」李佩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厌恶。「天师,那……那该如何是好?」「无妨。」
张天师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比其他符咒更加复杂百倍的图案,
「此乃我龙虎山镇派之宝,『金光镇邪符』!待我将其贴在这祖祠主位之上,
以贺家百年正气催动,管叫那妖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而此女身上的邪气,
自然也就散了!」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祠堂最深处,那个属于贺玄凛的牌位。我的心,
猛地揪紧了。贺天泽的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好!好!有劳天师了!」
我看着那个道士手持金符,一步步走向主牌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贺玄凛是鬼,
可他没有害过我,他一直在帮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我而魂飞魄散!「不要!」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想冲过去阻止。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林晚,你果然有问题!」贺天泽指着我,
脸上是计谋得逞的快意,「你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天师说的是对的!」我拼命挣扎,
可我的力气在两个成年男人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那个张天师举起了手中的金色符纸,对准了贺玄凛的牌位,狠狠地拍了下去!「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