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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膝盖骨撞击混着玻璃碎渣的声音,黏腻得令人牙酸。
江南王李国安,这位坐镇江南四省、跺脚半个大夏都要震三震的巨擘,蟒袍下那曾经踏碎无数头颅的膝盖,此刻正深深跪进林默脚下那片狼藉之中。昂贵的金线刺绣蟒纹被飞溅的橙汁和暗红的血污浸透,粘着晶亮的玻璃碎片。几块锋利的玻璃碴深深扎进皮肉,鲜血瞬间洇开,在墨绿的蟒袍上晕染开刺目而污秽的图案。
他魁梧的身体因剧痛和极致的羞辱而剧烈颤抖着,脸孔扭曲得如同恶鬼,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几乎要炸裂皮肤。充血的眼珠死死瞪着地面,眼球上布满蛛网般的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野兽濒死般的低吼,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按在腰间华丽佩刀刀柄上的手,指关节捏得惨白,指甲深陷掌心,渗出血丝。
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门外,那片沉默的黑色钢铁森林,无数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钢针,牢牢钉死在他身上。那是十万赤焰军无声的意志,如同巍峨的山岳,压得他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跪下,或者死!那道沾着血污的指尖点下的命令,就是天宪!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被彻底抽干,只剩下李国安粗重、压抑、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还有膝盖骨在玻璃渣上细微挪动时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林默垂着眼睑,视线落在自己那只沾着血和橙汁、在旧西装裤上随意擦拭过的手上。指尖还残留着玻璃划破的细小伤口,渗着血珠。他仿佛对脚下跪着的江南王毫无兴趣,对门外那十万铁骑的森然威压也视若无睹。
他微微偏过头,目光越过僵死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宴会厅角落的阴影里。
苏晚瘫坐在冰冷的罗马柱基座旁,背靠着繁复却冰冷的浮雕。墨绿色的真丝衬衫被冷汗彻底浸透,紧紧贴在她纤细的腰肢和微微起伏的胸口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那昂贵的丝绸,此刻却像一层湿透的裹尸布。她身体筛糠般抖着,幅度之大,带动着紧贴肌肤的湿衣布料不断摩擦,发出细微的、令人心颤的窸窣声。那张曾让安城无数权贵子弟魂牵梦萦的绝美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嘴唇被自己咬得一片狼藉,血丝蜿蜒。清冷的眸子彻底失了神采,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巨大的空洞,映着满地的狼藉和那个跪在玻璃渣上的蟒袍身影。
林默看着她,沾着血污的食指随意地抬了起来,隔着半个喧嚣死寂的大厅,遥遥指向她。指尖那点暗红的血迹,在破碎的水晶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平静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锥子,清晰地刺穿了凝固的空气:
“苏总,”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她汗湿贴在身上的墨绿丝绸,扫过她失魂落魄的脸,“现在,我有资格……做你的男人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早已崩溃的神经上!她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话——她曾居高临下甩出的“五百万年薪”、“假结婚”、“证明你有资格”……此刻化作无数淬毒的尖针,从记忆深处呼啸而出,将她残存的自尊刺得千疮百孔!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往前一倾,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彻底失去了意识。墨绿色的湿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如同濒死的蝶翼。
“晚晚!”苏正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老泪纵横,想要扑过去,却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苏晚额头撞地的闷响传来、众人心神被这变故牵引的刹那——
“李国安!你这乱臣贼子!纳命来!”
一声饱含着极致愤怒、恐惧与孤注一掷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
一直躬着身、额头冷汗如雨、姿态卑微如尘的总督周正阳,猛地抬起了头!他深青色总督制服的衣领已被汗水浸透,脸色惨白,但那双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那是被逼到绝境、目睹主上受辱后彻底爆发的、不惜同归于尽的决绝!
他反手拔枪的动作快如闪电!黝黑的制式手枪瞬间脱离枪套,黑洞洞的枪口带着他毕生的力量和滔天的恨意,在不到半米的距离内,死死顶住了李国安跪在地上的后脑勺!冰冷的金属狠狠抵着皮肉,压出一个深陷的凹痕!
“惊扰陈先生!辱及赤焰王!意图谋逆!罪该万死!老子现在就替天行道!”周正阳的咆哮带着破音,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食指毫不犹豫地扣向扳机!
这一下变故,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
李国安跪在地上的身体猛地一僵!后脑勺传来的冰冷死亡触感,让他扭曲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骇!但他到底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枭雄!生死一线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密闭的宴会厅内轰然炸开!狂暴的音浪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火光在枪口猛烈喷吐!灼热的弹壳带着硝烟弹跳而出!
然而——
就在枪响前的零点一秒!就在周正阳扣下扳机、肌肉绷紧的瞬间!
跪在地上的李国安,那身华丽累赘的蟒袍下摆,如同被狂风吹卷般猛地向上掀起!一道比枪火更快、更冷、更狠厉的寒芒,如同蛰伏毒蛇的致命一击,撕裂空气,带起刺耳的尖啸!
不是拔刀!
是出鞘即斩!
一柄造型奇诡、狭长如蛇、通体乌黑无光、只在刃口处流转着一线幽蓝的短刀,被他反手从蟒袍内衬中抽出!借着跪地拧腰的狂暴力量,刀锋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不是格挡,不是闪避,而是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无视了顶在后脑的枪口,撕裂硝烟,直劈向几步之外、正垂手而立的林默面门!
刀光快!狠!毒!
目标只有一个——赤焰王林默的头颅!
“王爷小心!”总督周正阳目眦欲裂的嘶吼被枪声淹没!
“啊——!!!”宴会厅内瞬间爆发出无数女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男人惊恐的抽气!桌椅翻倒!杯盘碎裂!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喷吐的枪火!激射的子弹!撕裂硝烟的致命刀芒!林默平静站立的身影!
三者,在破碎的光影和弥漫的硝烟中,即将交汇!
李国安脸上是孤注一掷的狰狞和疯狂!周正阳眼中是惊骇欲绝的绝望!无数宾客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就在那幽蓝的、带着腥风的刀尖,即将劈开林默眉心皮肤的刹那——
林默动了。
没有闪避,没有后退。
他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那近在咫尺、足以将他头颅一分为二的刀锋。
他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沾着的血污和橙汁早已在刚才的擦拭中淡去,只在指缝间残留着些许暗红的痕迹。
动作看起来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食指和中指,如同拈花般,迎着那道撕裂空气、带着死亡尖啸的幽蓝刀光,轻轻一探。
“叮!”
一声清脆得如同玉磬敲响、却又带着金属摩擦特有的颤音,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余韵和满场尖叫中,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声轻响中,彻底停滞。
喷溅的枪火凝固在空中。激射的子弹悬停在硝烟里。翻倒的桌椅定格在倾斜的角度。飞溅的玻璃碎片折射着破碎的光。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只剩下宴会厅中央,那清晰得令人心脏骤停的画面——
林默平静地站着,微微侧着头,额前几缕碎发被刀锋带起的劲风拂动。
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如同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岳,精准无比地、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那柄劈至他眉心前一寸的乌黑刀尖!
幽蓝的刃口,距离他光洁的皮肤,仅仅毫厘!
刀身上传来的狂暴力量和森然杀意,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足以斩断钢铁的锋刃,在他两指之间,温顺得如同被捏住了七寸的死蛇。
李国安保持着拧腰挥刀、孤注一掷的姿势,脸上的狰狞和疯狂彻底僵住,变成了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惊骇和茫然。他握着刀柄的手臂肌肉因全力爆发而贲张虬结,却无法让刀锋再前进一丝一毫!仿佛他拼尽全力斩出的,不是刀,而是一根轻飘飘的稻草!
周正阳打出的那颗子弹,擦着李国安骤然抬起的肩膀呼啸而过,撕裂了昂贵的蟒袍布料,狠狠嵌入后方一根装饰的罗马柱中,炸开一蓬石屑!
硝烟缓缓飘散。
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恐怖。
只有林默指间那被夹住的刀尖,在破碎的水晶灯光下,反射着一点幽蓝的、绝望的冷光。
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指间那抹幽蓝,又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脸色惨白如鬼的李国安,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似乎扩大了一丝。
“刀不错。”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点评菜市场的猪肉,“可惜,人太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