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出轨的那天,我笑赚500万》 在线阅读<<<<
妻子坐在副驾驶,对开红色思域、自称其同事的修车男人笑着。“下周去杭州玩?
”男人摸她头发。“行吗?”她声音很软,“建国那边……”“就说公司团建。”男人笑答。
画面突切至酒店房间,我忙关记录仪,心跳如炸。
1烟味儿我蹲在单元楼门口抽完第三根烟时,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
烟头的火光在黑暗里亮了一下,
照亮了我鞋尖上那块没擦干净的油渍——上周去汽修厂取车时蹭的。手机屏幕亮着,
停留在阮慧娴半小时前发的那条微信上:"今晚部门聚餐,晚点回。"又是聚餐。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我捏着烟盒的手指紧了紧,硬纸壳被攥出几道褶子。烟盒是空的,
最后一点烟丝粘在锡纸内壁上,像块没刮干净的锅底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把烟头摁在花坛边的水泥台上。三楼的王婶拎着菜篮子下来,
看见我就嗓门洪亮地打招呼:"老李,等慧娴呢?""嗯,"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您刚买菜回来?""可不是嘛,"王婶的目光在我脸上绕了一圈,"看你这烟抽的,
一地烟头。慧娴最近是忙,年轻人事业要紧,但也别总让你一个人在家等着。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王婶还在絮叨她们单位谁谁谁老公天天接下班,我嗯嗯啊啊地应着,
眼睛却瞟着小区门口的方向。黑色的大众SUV开进来时,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她们公司的车。车窗摇下来,
副驾驶上的阮慧娴冲我挥了挥手。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风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露出一截细白的脖子。我记得这件风衣,去年结婚纪念日我在商场给她买的,当时她嫌贵,
说不如添点钱换个新电脑。"等很久了?"她推门下来,身上飘来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混着淡淡的酒气。"刚下来,"我帮她拎过那个看起来很沉的帆布包,"谁送你回来的?
""我们部门总监,顺路。"她避开我的眼神,掏钥匙开门,"今天部门拿下个大项目,
老板请客,喝多了点。"防盗门"咔哒"一声开了,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我盯着她的背影,
忽然发现她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红色的包装纸——不是她常用的那个牌子的口红。
"累了吧?我给你烧了热水。"我把包放在鞋柜上,转身想去厨房。"不用了,
"她脱鞋的动作顿了顿,"我先去洗澡。"浴室的门关上时,
我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客厅茶几上放着她昨天没带走的保温杯,
我顺手拿起来想洗干净,杯盖没拧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弯腰去捡的时候,
我看见沙发缝里卡着个东西。是张电影票根。座位是情侣座,时间是上周三晚上七点半。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阮慧娴说在公司加班,我炖了她爱吃的排骨,热到半夜也没等来她回家。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迅速把票根塞进自己口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擦桌子。
阮慧娴裹着浴巾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晕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明天想吃什么?
我早上去菜场买。"我假装看电视,眼睛却盯着屏幕里的倒影。她正对着镜子擦脸,
闻言动作慢了半拍:"明天...明天可能要跟同事去看个展,中午不回来吃。
"我握着遥控器的手指猛地收紧,塑料壳硌得掌心生疼。上周她说要跟同事看展,
上上周说要跟同事逛街,再上上周...我突然记不清她上上次晚归的理由了,
好像每次都不一样,又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哪个同事啊?"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
"上次你说的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她往脸上拍爽肤水的手停了:"嗯...是他,
叫小林,挺懂艺术的。"我"哦"了一声,没再往下问。电视里正在放一部老电影,
男主角发现妻子出轨,拿着枪冲进酒店房间,结果发现门没锁。镜头拉近,
他的手在门把手上抖得像筛糠。"我去吹头发。"阮慧娴拿起吹风机,
电线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坐在沙发上没动,摸出刚才藏起来的票根。
影院地址在市中心的商场,离她们公司很远。我拿出手机查了查,那天上映的是部爱情片,
评分不高,但情侣去看的特别多。吹风机的声音停了。阮慧娴走过来,
头发松松地披在肩上:"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没什么,"我把手机揣回兜里,
"可能有点累。"她挨着我坐下,身上的香味比刚才淡了些,但还是陌生的。
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用六神的沐浴露,说那个味道像小时候外婆家的栀子花香。
"对了,"她忽然说,"下个月我想报个瑜伽班,同事说那家馆不错,就是有点贵。
""多少钱?""一万二,年卡。"我愣了一下。我们俩工资加起来每月不到两万,
房贷车贷去掉一半,剩下的勉强够生活。上次她妈住院,我们还跟我姐借了五千块。
"有点贵吧?"我斟酌着开口,"要不先报个半年的试试?
"她的脸一下子沉了:"**你什么意思?我上班累得要死,报个瑜伽班放松一下怎么了?
你天天抽烟喝酒怎么不说贵?""我那是应酬...""应酬?"她冷笑一声,
"你那些狐朋狗友聚会也算应酬?上次你跟王强他们去钓鱼,花了一千多买渔具,
怎么不嫌贵?"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确实有那回事,上个月王强约我去水库钓鱼,
说有个老板想找我们做批零件。结果那老板根本没来,我们几个喝了一下午啤酒,
渔具倒是买了不少。"行,报吧。"我别过脸去看窗外,楼下的路灯坏了很久,
黑黢黢的像个窟窿。阮慧娴没再说话,起身回了卧室。卧室门关上时没像往常那样留条缝,
而是"咔嗒"一声落了锁。这是结婚五年来,她第一次锁门。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直到窗外泛白才站起来。卧室里没开灯,我轻轻推了推门,果然锁着。客厅的挂钟敲了五下,
该去厂里了。我们俩是在汽修厂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学徒,她来修她那辆二手电动车,
车胎爆了,蹲在路边哭。我拿了个新胎给她换上,没收钱,她非要请我吃碗牛肉面。
那碗牛肉面十五块,加了两份牛肉。她说她刚毕业,在广告公司做助理,天天加班到半夜。
我说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混,修了三年车,手上全是茧子。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说我手上的茧子比她爸的还硬。车间里的机器轰鸣声把我拉回现实。王强叼着烟走过来,
拍我后背一巴掌:"发什么愣呢?昨天那辆帕萨特修好了?""好了,"我抹了把脸,
"等车主来取。""听说了吗?"王强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隔壁美容店那老板娘,
跟一个年轻小伙跑了,她老公昨天在店里闹了一整天。"我心里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王强吐了个烟圈,"那小伙我见过,开个红色的车,天天来接她。
她老公跟个傻子似的,还以为是她弟弟。"扳手从我手里滑下去,砸在水泥地上,
发出刺耳的响声。王强看我脸色不对,捅了我一下:"怎么了?你没事吧?""没事,
"我捡起扳手,手心全是汗,"可能有点没睡好。"中午吃饭的时候,
我给阮慧娴发微信:"瑜伽班的钱我转你卡上了。"她没回。直到下午三点多,
我才收到她的消息,就两个字:"谢谢。"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
突然想起昨天她风衣口袋里的口红。我拿出手机,搜了那个牌子的色号,
图片上的颜色跟票根上的红色很像。下班前,老板娘过来问我能不能加个班,
有辆宝马需要紧急处理。我说行,其实是不想太早回家。车间里渐渐空了,
只剩下我和那辆蓝色的宝马。引擎盖打开着,里面的零件闪闪发亮。我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
突然发现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有个打火机,不是我的牌子。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画面里,阮慧娴坐在副驾驶上,正对着开车的男人笑。那男人我见过,
上周来我们厂里修过车,开一辆红色的思域,说是阮慧娴的同事。"下周去杭州玩?
"男人伸手摸了摸阮慧娴的头发。"行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软,
"建国那边...""就说公司团建,"男人笑了笑,"他还能去查?"画面突然切换,
变成了酒店房间。我赶紧关掉记录仪,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手里的手电筒掉在地上,
光束在天花板上乱晃,像个疯子在跳舞。老板娘推门进来:"小李,好了吗?
"我猛地站起来,撞到了引擎盖,疼得龇牙咧嘴:"快...快好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老板娘皱着眉,"要不先回去休息吧,钱我照样给你算。
""不用,"我摇摇头,"马上就好。"把车开出车间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没回家,
而是开着厂里的代步车去了阮慧娴公司楼下。写字楼的灯亮得像星星,
我数到第十五层的时候,看见阮慧娴走了出来。她还是穿着那件米白色风衣,
手里拎着个纸袋,钻进了那辆红色的思域。我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
思域开得不快,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了下来。他们一起走进那家我在票根上看到的影院,
男人搂着阮慧娴的腰,她没躲。我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烟是王强给的,味道很冲,
呛得我眼泪直流。旁边有对小情侣在吵架,女孩哭着说男孩骗她,男孩一个劲地道歉。
我想起阮慧娴上次跟我吵架,是因为我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哭了很久,
说我心里根本没她。我买了个蛋糕回来,她把蛋糕扣在我脸上,说这日子没法过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她还是给我煮了粥。影院的灯亮了,散场的人涌出来。
我看见阮慧娴手里拿着个棉花糖,笑得像个孩子。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抬手打了他一下,眼里全是笑意。他们没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城西的一家酒店。
我看着他们手牵手走进去,玻璃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像一道界限,
把我和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车里的广播在放一首老歌:"有些人,
一旦错过就不再..."我趴在方向盘上,突然很想给我妈打个电话。我妈去年去世的,
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说,夫妻过日子,就像修车子,哪儿坏了修哪儿,别轻易换零件。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阮慧娴发来的微信:"今晚公司临时加班,可能要通宵,你早点睡。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好"字上悬停了很久,最后一个字也没发。
酒店的霓虹灯闪得人眼睛疼。我发动车子,没回家,也没回厂里,就沿着马路一直开。
路过我们第一次吃牛肉面的那家店,还开着,门口的红灯笼在风里晃来晃去。我停下车,
进去点了碗牛肉面,加了两份牛肉。老板还记得我,问我:"你媳妇呢?
好久没见你们一起来了。""她加班。"我低头喝汤,热气模糊了眼镜片。
面还是那个味道,可我怎么吃,都觉得没以前香了。结账的时候,老板说什么也不收我的钱,
说我当年帮他修过冰箱,一直没机会谢我。我把钱放在桌上,推开门走进夜色里。风有点冷,
我裹紧了外套。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阮慧娴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夜景照片,
配文:"加班的夜晚,有点想家。"照片里的窗户,我认识,是那家酒店十五楼的房间。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来车往,突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家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我好像,
回不去了。2破绽我是被冻醒的。车停在江边公园的老槐树下,挡风玻璃上结了层薄霜。
手机在副驾座上震个不停,屏幕亮着,是阮慧娴的电话。
我盯着那个跳动的名字看了足足半分钟,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最终还是划到了拒接。
天刚蒙蒙亮,江面上飘着白蒙蒙的雾。晨练的老头老太已经开始活动,打太极的,
跳广场舞的,还有牵着狗跑步的。我摇下车窗,冷冽的风灌进来,带着股鱼腥味,
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吹得稍微清楚了点。烟盒空了,我摸遍全身口袋,
只找到昨天剩下的半截烟。点火的时候手有点抖,火苗在风里歪歪扭扭的,
好不容易才把烟点燃。吸了一口,呛得嗓子疼,眼泪差点下来。其实我不是没想过离婚。
结婚第三年,阮慧娴刚升职那会儿,天天跟她们部门那个姓张的经理一起加班,
回来身上总带着酒气。有次我在她包里发现张酒吧的消费单,上面有两杯鸡尾酒,
其中一杯是我从来不喝的莫吉托。那天晚上我问她,她跟我大吵一架,说我小心眼,
不信任她。我没再追究,不是信了,是懒得吵。那时候厂里接了个大活,天天忙到后半夜,
累得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后来她跟那个张经理渐渐疏远了,说是他调去分公司了。
我松了口气,觉得日子总算是回到正轨。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
跟现在公园里那些遛鸟的老头没两样,只要笼子没破,就假装看不见里面的鸟早就想飞了。
手机又响了,还是阮慧娴。我接了,没说话。"**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带着起床气,还有点不耐烦,"昨晚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
你死哪儿去了?""在外面。"我对着江面吐了个烟圈,"刚醒。""在外面干嘛?
"她顿了一下,语气突然软了点,"是不是生气了?我昨晚确实加班到天亮,
不信你问我们同事。""没生气。"我掐灭烟头,"刚把车停好,这就回去。"挂了电话,
我发动车子。路过早点摊的时候,买了两屉小笼包,是阮慧娴爱吃的那种,皮薄馅大,
汤汁多。以前每次吵架,我都买这个哄她,百试百灵。小区门口的保安看见我,
笑着打招呼:"李哥,一晚上没回来啊?""嗯,厂里加班。"我点点头,把车停进车位。
电梯里碰到五楼的张姐,抱着刚买的菜,看见我手里的小笼包就笑:"给慧娴买的吧?
你可真疼你媳妇。"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电梯门打开,正对着我家那扇防盗门。
门没关严,留着道缝,能听见里面吹风机的声音。我推开门,阮慧娴正对着镜子吹头发,
身上穿着那件我去年给她买的珊瑚绒睡衣。听见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有点不自然。
"买什么了?"她关掉吹风机,走过来想接我手里的袋子。我侧身躲开了:"小笼包,
趁热吃。"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刚刷牙,不想吃。""哦。
"我把包子放在餐桌上,"我先去洗澡。"浴室里的热水哗哗地流,我站在喷头下,
任由热水浇在头上。镜子蒙上了一层白雾,我伸手抹了一把,看见里面那个男人,眼窝深陷,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像个没睡醒的流浪汉。结婚前,
阮慧娴总说我长得像梁朝伟,尤其是眼睛。那时候我还笑她,说我要是梁朝伟,
就不用修车子了。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可能是瞎了。洗完澡出来,阮慧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面前的小笼包一个没动。我走过去,拿起一个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对了,
"她突然抬头,"下周末我同学结婚,在苏州,我可能要去两天。
"我嘴里的包子差点喷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昨天才通知我的,
"她划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地说,"大学最好的闺蜜,必须得去。""我跟你一起去?
"她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神有点闪烁:"不用了吧?就两天,都是女同学,
你去了也不方便。再说,厂里那么忙,你走得开吗?""没事,我跟王强说一声,
让他多盯着点。"我看着她的眼睛,"正好,我还没去过苏州呢,听说那边园林挺有名的。
"阮慧娴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别的:"真的不用...哎呀,我们同学聚会,
你去了多没意思。""那我不去了。"我低下头,继续吃包子,"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早去早回。"她明显松了口气,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还是你对我好。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其实我知道,
她根本不是去参加同学婚礼。上周我整理她的梳妆台时,
在抽屉最里面发现了一张去杭州的高铁票,时间就是下周末。而且是两张。下午我去厂里,
王强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建国,跟你说个事。""什么事?"我手里拿着扳手,
正在紧一颗螺丝。"昨天我去城西办事,看见阮慧娴了。"王强压低声音,
"跟一个男的在酒店门口,看着挺亲密的。
"我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看清楚了?""错不了,
"王强拍着胸脯,"那男的开个红色思域,我记得你说过,是她同事。"我捡起扳手,
手心全是汗:"可能是去谈工作吧。""谈工作需要手牵手进酒店?"王强撇撇嘴,
"建国,不是我说你,你这心也太大了。当初我跟我前妻...""别说了。"我打断他,
"干活吧。"王强还想说什么,看我脸色不对,把话咽了回去。
车间里的机器还在轰隆隆地响,可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脑子里全是阮慧娴和那个男人手牵手走进酒店的画面。晚上回家,阮慧娴已经做好了晚饭,
四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看起来像个贤惠的妻子。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端着最后一盘鱼出来,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加班呢。
""活干完了。"我坐下,拿起筷子。"对了,"她给我盛了碗汤,"我那个瑜伽班,
明天开始上课,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嗯。"我喝了口汤,有点咸。"怎么了?
"她看着我,"不合胃口?""没有,挺好的。"我夹了块鱼,刺有点多。吃饭的时候,
她一直在说她们公司的趣事,说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小林有多搞笑,
说她们总监今天穿了件多奇怪的衣服。我没怎么听,就嗯啊地应着,
眼睛盯着她放在桌角的手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我瞥了一眼,
是个备注为"林"的人发来的:"明天老地方见?"阮慧娴迅速拿起手机,回复了什么,
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口袋。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动作快得像做贼。"谁啊?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没什么,"她夹了口青菜,"同事问工作上的事。""哦。
"我没再追问,低头继续吃饭。鱼有点腥,我把剩下的半块推到了盘子边。吃完饭,
我去洗碗,阮慧娴坐在客厅看电视。洗洁精的泡沫沾了满手,滑溜溜的,像抓不住的泥鳅。
我看着水池里的油污,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阮慧娴家,她妈嫌我是个修车子的,没文化,
没前途。那天阮慧娴跟她妈大吵一架,拉着我就走。在马路上,她握着我的手说:"建国,
别在意我妈说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出息的。"那时候她的手很暖,我以为能握一辈子。
洗完碗出来,阮慧娴已经回卧室了,门还是锁着的。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随便调了个台,是部抗日剧,枪声噼里啪啦的,吵得人头疼。凌晨一点多,我起身去喝水,
路过卧室门口,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声音很小,像是在打电话。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周末还去杭州吗...好...我知道了...早点休息..."挂电话的声音很轻,
接着是翻身的动静。我悄无声息地回了客厅,坐在黑暗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烟味弥漫开来,呛得我嗓子疼,可我好像感觉不到。第二天早上,我去厂里请了假,
说家里有点事。王强拍了拍我的肩膀:"想通了就好,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没说话,
开车去了阮慧娴公司楼下。写字楼门口人来人往,都是穿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拿着咖啡,
说着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我坐在车里,像个局外人,格格不入。九点多,阮慧娴出来了,
还是穿着那件米白色风衣,手里拿着个保温杯。那个开红色思域的男人停在路边,
摇下车窗跟她打招呼。阮慧娴走过去,弯腰跟他说了几句话,脸上带着笑。
男人递给她一个袋子,她接过来,挥手道别。我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思域没往公司的方向开,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商场。阮慧娴拿着那个袋子,
走进了一家珠宝店。我坐在车里,看着她在柜台前比划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没多久,
她拿着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那时候我突然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
戒指是在批发市场买的,银的,二十块钱一对。阮慧娴说,等以后有钱了,再换个金的。
可现在,她有了新的戒指,却不是我给她买的。阮慧娴从商场出来,没回公司,
而是去了旁边的一家酒店。还是那家我昨晚看到的酒店,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去,
前台的服务员跟她打招呼,看起来很熟。我坐在车里,看着酒店的大门,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像个侦探一样跟踪自己的老婆,看着她走进别的男人开的房间,
手里还攥着那个男人送的戒指。手机响了,是阮慧娴发来的微信:"老公,我在忙呢,
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我盯着那两个字,"老公",觉得无比讽刺。我回复:"好,
注意身体。"她回了个笑脸的表情。我发动车子,没回家,也没回厂里。我开着车,
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路过我们以前住的出租屋,那时候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小房子里,
夏天热得睡不着,就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吃西瓜,看星星。阮慧娴总说,等我们有了钱,
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种满她喜欢的栀子花。现在我们有了带阳台的房子,
可她再也没提过栀子花。中午的时候,我去了我妈坟前。墓碑上的照片,我妈笑得很慈祥。
我蹲在地上,跟她说了会话,说我可能要离婚了,说我没本事,留不住阮慧娴。
风把烧纸的灰吹起来,迷了我的眼。我抬手擦了擦,发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从墓园出来,我给王强打了个电话:"下午帮我盯着点厂里,我晚点回去。""你没事吧?
"王强有点担心。"没事。"我笑了笑,"就是想一个人待会儿。"挂了电话,
我开车去了那家酒店。停好车,我走进大堂,前台的服务员问我:"先生,有预约吗?
""我找302房间的客人。"我说。服务员查了一下:"请问您贵姓?
""我是她老公。"服务员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指了指电梯的方向。电梯上升的时候,
我的心怦怦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甚至在想,等会儿推门进去,我该说什么?
是骂她一顿,还是打那个男人一顿?可当电梯门打开,我站在302房间门口时,
却突然怂了。我怕,怕推开门看到我不想看到的画面,怕这五年的感情,
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我在门口站了很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走廊里的地毯很厚,
走路没声音,可我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终于,我鼓起勇气,抬手想敲门。
门突然开了。阮慧娴站在门口,看见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米白色风衣,
头发有点乱,嘴唇红红的,像是刚被人吻过。房间里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慧娴,谁啊?
"阮慧娴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我看着她,突然笑了。我没进去,
也没骂她,只是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见阮慧娴喊我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可我没回头。有些事,一旦看见了,
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摔碎的镜子,就算拼起来,裂痕也永远都在。我走出酒店,阳光刺眼。
我抬头看了看天,蓝得像一块巨大的玻璃,干净得让人想哭。手机响了,是阮慧娴打来的。
我没接,直接关机了。我开着车,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觉得,这座城市突然变得很陌生,
陌生得让人心慌。3空房间我把车停在小区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看着三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像在看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戏台。手机早就没电了,
从酒店出来到现在,我在车里坐了三个多小时,烟盒空得能看见底,
手指间的烟卷换了一根又一根,挡风玻璃上积了层厚厚的烟灰,像落了场黑雪。
楼道里传来王婶的大嗓门,说谁家的太阳能又漏水了。我缩了缩脖子,把帽檐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