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江城最高端的"云端"酒吧VIP包厢内,沈清欢第无数次看向腕表。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作为江城最有名的"金钱游戏"场所,
这里一晚上的消费足够普通白领挣一年。沈清欢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和这里格格不入,
但她顾不上了——弟弟的医药费还差三十万,她必须拿下今晚的**。"你就是沈清欢?
"低沉冷冽的男声突然响起,沈清欢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男人站在逆光处,身形挺拔修长,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他缓步走近,
灯光渐渐照亮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
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我是。"沈清欢下意识站起身,
"您是周总介绍来面试**模特的顾先生?"男人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长腿交叠,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不是模特。"他开口,
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我要和你结婚。"沈清欢以为自己听错了:"抱歉,您说什么?
""契约婚姻,一年为期。"男人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支票,推到茶几上,
"这是一百万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四百万。"沈清欢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零,呼吸一滞。
五百万,足够支付弟弟所有的治疗费用,还能让家里彻底摆脱债务。"为什么是我?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男人又从公文包取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照片上是个和她有七分相像的女孩,笑容明媚,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她叫林薇薇,
我的未婚妻。"男人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一瞬间的波动,"三个月前,她去世了。
"沈清欢心头一震:"所以您找我是因为...""你长得像她。"男人直言不讳,
"我奶奶病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成家。她只剩一年时间,我需要一个新娘。"荒唐。
这是沈清欢的第一反应。但看着那张支票,想到重症监护室里奄奄一息的弟弟,她沉默了。
"我需要做什么?"她听见自己问。"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在奶奶面前做个合格的孙媳妇。
一年后,离婚,你拿钱走人。""如果我不答应呢?"男人轻笑一声,
那笑容没有任何温度:"你弟弟在市中心医院血液科吧?医药费还差三十万,
下周一就是最后缴费期限。"沈清欢背后发凉——这个男人把她调查得一清二楚。
"签了这份协议,这一百万马上到账。"男人将一份文件放在支票旁,
"你有一分钟时间考虑。"沈清欢看着那份婚前协议,
条款清晰而冷酷:一年内必须配合男方所有家庭活动,不得有任何越界行为,
一年后离婚不得索取任何额外财产...墙上的欧式挂钟滴答作响,
每一秒都敲击在她的心上。"我签。"在最后一秒,她拿起笔,
在乙方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男人似乎并不意外,将支票推到她面前:"明天早上九点,
民政局见。"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对了,我叫顾承泽。"门轻轻合上,
沈清欢看着手中的支票,感觉像是在做梦。一场价值五百万的梦。
______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沈清欢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紧紧攥着户口本。
她一夜未眠,一百万到账的短信提醒她这不是梦。弟弟的医药费已经缴清,
剩下的钱她全部转给了父母。黑色劳斯莱斯准时停在路边,顾承泽下车,
今天他穿了件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形更加挺拔。"很准时。"他看了眼手表,"进去吧。
"办理结婚登记的过程快得超乎想象。工作人员似乎被提前打过招呼,十分钟后,
两本鲜红的结婚证就交到了他们手中。坐回车裡,
顾承泽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你的新身份资料,背熟。从今天起,
你是我在巴黎留学时认识的设计师,我们恋爱两年,上个月刚求婚成功。
"沈清欢翻开文件夹,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个虚构的人生轨迹,
甚至连她喜欢的食物、颜色、电影类型都一一列明。"今晚陪我去见奶奶,
这是你第一次以孙媳妇的身份亮相。"顾承泽语气公事公办,"记住,在奶奶面前,
要表现得我们很恩爱。"沈清欢点头:"我明白。
"车停在市中心一栋高级公寓楼下:"你暂时住这里,家政阿姨会照顾你的起居。
你的物品已经派人从你租的房子搬过来了。"沈清欢愣住:"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我调查过你。"顾承泽说得理所当然,"既然要演戏,自然要知己知彼。
"他递给她一张黑卡:"用这个置办行头,顾太太不能穿得像个实习生。
"沈清欢没有接:"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你只需要支付约定的五百万,其他开支我自己承担。
"顾承泽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没强求:"随你。下午司机会来接你做造型,六点,
我来接你去老宅。"车驶离后,沈清欢站在奢华的大堂里,
感觉自己像是误入豪华宫殿的灰姑娘。只是这个故事里,没有仙女教母,
只有一个用钱买下她一年的王子。不,不是王子。顾承泽更像是用金钱编织牢笼的恶魔。
______顾家老宅坐落在江城最有名的别墅区,是栋有着百年历史的花园洋房。
沈清欢下车时,腿有些发软。顾承泽自然地揽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放松,
有我在。"他的气息喷在耳畔,沈清欢不由自主地战栗。这一刻,
他表现得真像个体贴的未婚夫。"承泽回来了!"一位穿着旗袍的**迎出来,
目光在沈清欢脸上转了一圈,笑容微僵,"这位是?""二婶,这是清欢,我的妻子。
"顾承泽介绍道,"清欢,这是二婶。"沈清欢礼貌问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如同X光,
几乎要将她看透。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显然是全家出动来"观赏"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顾太太。"奶奶在楼上休息,一会儿下来。
"顾承泽的二叔笑道,"没想到承泽不声不响就结婚了,真是给我们一个大惊喜。""是啊,
之前从来没听承泽提过有女朋友。"一个年轻女孩插话,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沈清欢,
"沈**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沈清欢按照背好的资料回答:"我是苏州人,
在巴黎学设计,现在是一名自由设计师。""设计师啊..."女孩拖长音调,
"那一定很有才华咯?"顾承泽握住沈清欢的手,淡淡开口:"清欢不喜欢张扬,
她的作品都在欧洲展出。婉婷要是感兴趣,改天可以带你去看展。"顾婉婷被怼得哑口无言,
气氛一时尴尬。"承泽带媳妇回来了?"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所有人立刻起身,
沈清欢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佣人搀扶下走下来。她穿着中式褂子,气质雍容,
眼神却异常清明。这就是顾家的掌权人,顾老夫人。"奶奶。"顾承泽牵着沈清欢上前,
"这是清欢。"顾老夫人仔细端详着沈清欢,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良久,
最终化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孩子,过来让奶奶看看。"沈清欢紧张地走上前,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听说你和承泽在巴黎就认识了?""是的奶奶,
我们在一次画展上认识的。"沈清欢按照剧本回答。"缘分真是奇妙。"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承泽这些年一直一个人,现在有了你,我就放心了。"晚餐时,
沈清欢感受到了什么叫豪门家宴。长长的餐桌可容纳二十人,餐具是精致的骨瓷,
每道菜都像艺术品。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承泽的用餐礼仪,努力不露怯。"清欢,
你和薇薇长得真像。"席间,二婶突然开口,"刚才第一眼,我还以为是薇薇回来了呢。
"餐桌瞬间安静下来。沈清欢感觉到顾承泽握筷子的手紧了紧。"人有相似很正常。
"顾承泽语气平静,"清欢是清欢,没必要和别人比较。"老夫人点头:"是啊,
清欢就是清欢,是我们顾家的媳妇。"饭后,老夫人单独留下沈清欢说话。"好孩子,
承泽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他从小父母早逝,性格冷硬,
但心地是好的。你要多包容他。"沈清欢点头:"我会的,奶奶。""这个给你。
"老夫人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这是顾家传给长媳的,我婆婆传给我,
现在该传给你了。"沈清欢下意识想推辞,这太贵重了。但想到自己的角色,
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奶奶。"回程的车上,顾承泽一直很沉默。"今天表现得不错。
"快到公寓时,他终于开口,"奶奶很喜欢你。""那个薇薇..."沈清欢犹豫着问,
"是你很爱的人吗?"顾承泽的眼神骤然变冷:"这不是你该问的。"车停在公寓楼下,
他没有要上去的意思:"明天司机来接你,我们去拍婚纱照。"沈清欢下车,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婚纱照拍摄选在顾家旗下的一家高端摄影工作室。沈清欢被造型师团队包围着,
像洋娃娃一样被摆弄。当她穿着定制婚纱走出试衣间时,明显看到顾承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顾太太真漂亮!"摄影师赞叹道,"和顾总真是郎才女貌!"拍摄过程中,
顾承泽表现得无可挑剔——温柔的眼神,体贴的动作,恰到好处的亲密。
如果不是清楚这只是场交易,沈清欢几乎要以为他们是真正相爱的新婚夫妻。"靠近一点,
顾总可以搂着太太的腰。"摄影师指挥着。顾承泽的手揽上她的腰,
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沈清欢身体微僵。"放松。"他在她耳边低语,
"又不是第一次。"的确不是第一次,昨天在家宴上他们已经有过肢体接触。但那时是演戏,
此刻在摄影棚的强光下,这种亲密让她心跳加速。"好!完美!"摄影师不断按快门,
"顾太太笑得很甜!"沈清欢努力维持笑容,心里却在想,
如果摄影师知道他们今早才第二次见面,会作何感想。拍摄间隙,顾承泽接了个电话,
神色凝重。"公司有事,我过去一趟。"他挂断电话后说,"拍完让司机送你回去。
""需要我陪你吗?"沈清欢下意识问,随即意识到越界了,"我的意思是,
如果需要太太在场的话..."顾承泽深深看她一眼:"不用,你回去准备一下,
明天有个慈善晚宴。"他离开后,沈清欢继续完成单人拍摄。换下一套礼服时,
她无意中听到两个工作人员的对话。"顾总对太太真好,特意空出一天来拍婚纱照。
""是啊,不过你发现没,顾太太长得好像林**...""嘘!小声点!别让顾太太听见!
"沈清欢站在更衣室里,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
真的是因为像另一个女人才获得了这场交易的机会吗?她苦笑着摇头。沈清欢,
你在期待什么?这本来就是一场买卖。______慈善晚宴在江城最豪华的酒店举办。
沈清欢穿着顾承泽派人送来的礼服,佩戴着配套的珠宝,挽着他的手臂步入会场时,
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顾总,这位是?"不断有人上前打招呼,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沈清欢。
"我太太,沈清欢。"顾承泽从容介绍。"原来顾总秘密结婚了!恭喜恭喜!
"沈清欢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内心却在腹诽:不是秘密结婚,是买卖婚姻。晚宴进行到一半,
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径直朝他们走来。"承泽,不介绍一下?"女人笑容明媚,
眼神却带着敌意。顾承泽神色如常:"清欢,这是赵氏集团的赵总。曼莉,
这是我太太沈清欢。"赵曼莉,江城有名的名媛,赵家的独生女。
沈清欢在财经新闻上见过她,据说她一直对顾承泽有意思。"沈**真是好手段。
"赵曼莉皮笑肉不笑,"不声不响就拿下了我们江城最难搞的钻石王老五。
""缘分到了而已。"沈清欢微笑回应。"听说沈**是设计师?"赵曼莉晃着酒杯,
"不知是哪所院校毕业的?作品有哪些?我有个朋友在巴黎时尚圈,说不定听说过你。
"沈清欢心里一紧,这是要当众拆穿她?"清欢低调,不喜欢张扬。"顾承泽自然地接过话,
"她的作品都在私人收藏家手里,不对外公开。"赵曼莉挑眉:"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这时,晚宴主办方邀请顾承泽上台致辞。他轻轻捏了捏沈清欢的手:"我很快回来。
"顾承泽一走,赵曼莉立刻变了脸色:"沈清欢,我不管你是谁,离顾承泽远点。
"沈清欢镇定地回视:"赵**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句话?""我和承泽认识十年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赵曼莉冷笑,"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林薇薇。
"沈清欢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那又如何?
现在我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替身永远是替身。"赵曼莉凑近她耳边,声音带着恶意,
"等顾承泽腻了,你就是个弃子。""那就不劳赵**费心了。"顾承泽致辞结束,
朝他们这边走来。赵曼莉立刻换上笑脸:"承泽,下次带沈**来参加我们的聚会,
大家都想认识她呢。""有机会的话。"顾承泽敷衍道,自然地揽住沈清欢的腰,
"失陪一下,我带清欢去见几个朋友。"走远后,他在她耳边低语:"赵曼莉的话,
别放在心上。""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替身。"沈清欢轻声说。顾承泽脚步一顿,
深深看她一眼:"做好你该做的就行。"那晚回家后,沈清欢失眠了。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仔细端详自己的脸。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的眼睛和嘴唇确实和照片上的林薇薇很像。
不同的是,林薇薇眼中有颗泪痣,笑起来应该很明媚。而她自己,因为生活的重压,
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忧郁。替身...这个词像根刺,扎在她心里。______按照协议,
沈清欢每周要陪顾承泽回顾家老宅吃一次饭,每月陪奶奶喝茶聊天两次。
顾老夫人是真的喜欢她,每次见面都嘘寒问暖,还经常让佣人煲汤给她补身体。"清欢啊,
承泽工作忙,你要多体谅他。"一次下午茶时,老夫人说,"他从小就要强,
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沈清欢点头:"我知道,奶奶。""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老夫人突然问。沈清欢一口茶差点呛到:"奶奶,我们才刚结婚...""我年纪大了,
就想抱个曾孙。"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们加把劲。"当晚顾承泽来接她时,
沈清欢转达了奶奶的催生。顾承泽皱眉:"以后这种话题,敷衍过去就行。"车驶入市区后,
他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开到了江边。"下车走走。"他说。晚风拂面,
江对岸是江城的璀璨夜景。两人并肩走在江边步道上,像普通情侣一样。
"奶奶给了你很大压力?"顾承泽突然问。沈清欢摇头:"没有,奶奶对我很好。
"沉默片刻,顾承泽开口:"薇薇的事,你想知道吗?"沈清欢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顾承泽第一次主动提起林薇薇。"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们青梅竹马,
本来打算三年前结婚。"顾承泽望着江面,声音平静,"婚礼前一周,她车祸去世。
"沈清欢心头一紧:"对不起...""都过去了。"顾承泽语气淡然,
但沈清欢能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的波澜。"你很爱她。"这不是问句。顾承泽没有回答,
但沉默已经说明一切。那天晚上,沈清欢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变成了林薇薇,
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顾承泽,就在他要为她戴上戒指时,突然看清她的脸,
一把推开:"你不是薇薇!"她惊醒过来,满头冷汗。看着镜中与林薇薇相似的脸,
沈清欢苦笑着想,这场戏她必须演好,但不能入戏太深。否则一年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三个月转瞬即逝,沈清欢已经逐渐适应了"顾太太"的角色。她学会了豪门礼仪,
能够从容应对各种场合,甚至和顾承泽的默契也越来越好。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危险的是,她发现自己对顾承泽的感觉正在发生变化。
起初只是单纯的雇主和雇员关系,现在却变得复杂起来。她会不自觉地注意他的喜好,
记得他喝咖啡不加糖,工作时喜欢安静,压力大时会轻轻揉太阳穴。更可怕的是,
她开始期待每周的回老宅吃饭,期待那些他不得不以"恩爱夫妻"身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
"沈清欢,你清醒一点。"每次有这种念头,她都会狠狠掐自己一把,"这只是一场交易。
"然而感情从来不受理性控制。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沈清欢接到顾承泽助理的电话,
说顾总在应酬时胃病发作,现在在医院。她匆匆赶到医院时,顾承泽正躺在病床上输液,
脸色苍白。"你怎么来了?"看到她,他有些意外。"助理给我打的电话。"沈清欢放下包,
"医生怎么说?""老毛病,输完液就好。"顾承泽闭上眼睛,眉心微蹙,显然在忍受疼痛。
沈清欢轻轻叹了口气,打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这是她弟弟生病时她常用的方法,
能稍微缓解不适。顾承泽睁开眼,深深看着她。"怎么了?"沈清欢问。"没什么。
"他重新闭上眼睛,"只是想起薇薇也经常这样照顾我。"沈清欢的手僵在半空,
心里泛起一丝酸涩。看,他又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输完液已是凌晨,雨还在下。
顾承泽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沈清欢叫了代驾。回到公寓,她帮他脱下西装,
发现他胃部还是不舒服。"我去煮点粥。"她说,"你胃空着会更难受。
"顾承泽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暖黄的灯光下,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
头发随意扎成马尾,和平时精致的样子很不一样。"你看什么?"沈清欢被他看得不自在。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顾承泽说,"以为设计师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