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一句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随着科技的发展,
各种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各种技术标新立异,
正如同我们无法确定网络的对面是不是一条狗一样,所谓的眼见和耳听都变得不那么真实。
我们听到的一切,只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到的一切,只是一个角度,不是真相。
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每次都是对的。1.热浪中的危机三伏天的风裹着沥青路面的焦味,
像块浸了热油的抹布,糊在脸上闷得人喘不过气。我攥着发烫的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主编的微信消息:“简默,再拿不出像样的稿子,下个月就去校对部报道。
”指尖划过屏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被他点名批评了。
入职三年,我就像报社角落里落灰的打印机,每天重复着摘抄通稿、整理数据的活儿。
同期入职的苏晴,靠一篇“校园贷受害者自述”的爆款新闻,半年前就升了深度报道组组长,
而我手里最拿得出手的,还是去年那篇“社区垃圾分类推广成效”的豆腐块文章。
上周跟进的“爱心企业家挪用捐款”线索,眼看就要摸到实锤,
最后却被对方公关以“证据不足”压了下来,
主编拍着桌子骂我“分不**相和谣言”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不断回响。
“真想挖个大新闻,让这帮人刮目相看。”我咬着冰棍,冰碴子在牙缝里咯吱作响,
心里的火气却一点没降。沿着老城区的拆迁街往地铁站走,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
路边的老房子大多已经搬空,破碎的窗玻璃在夕阳下闪着刺眼的光,像一只只半睁着的眼睛。
突然,一阵嘈杂的争吵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前面拐角处围了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
踮着脚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记者的本能让我来了精神,我挤开人群往里钻,
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叔的肩膀,他回头瞪了我一眼:“挤什么挤,看热闹不要命了!
”我没顾上道歉,眼睛已经被圈中心的景象牢牢吸住——一个老太太坐在斑驳的石阶上,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花白的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
脸上爬满了深深的皱纹,像被雨水冲刷过的老树皮。她怀里抱着一个掉了漆的木箱,
木箱上还拴着根褪色的红绳,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浑浊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在布满老年斑的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老赖!你到底搬不搬?
”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拆迁办给你三倍补偿款,
够你在郊区买套小房子安度晚年了,你还不知足?”“就是!耽误我们整个片区的工程,
你赔得起吗?”旁边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附和道,手里的菜篮子甩得砰砰响,
“我们都签字搬了,就你特殊?我看你就是想讹钱!”2.拆迁风波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七嘴八舌地指责着老太太。我掏出随身带的录音笔,按下开关,
心里盘算着:这大概就是个普通的拆迁纠纷,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新闻,但总比回去写通稿强。
我刚想凑上去问问情况,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突然拦住了我,他身材高大,
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眼神阴沉沉的:“记者同志,别听这老太太胡说八道。
她无儿无女,性格孤僻得很,之前就跟邻居闹过好几次矛盾,这次就是想趁拆迁多捞点钱。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就拿着一份文件挤了进来,
指着上面的签字说:“记者是吧?你看,这是王老太的签字,补偿款我们已经足额发放了,
她现在就是反悔了想耍赖。”我凑过去看了看,补偿协议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确实像是老太太签的。周围人的口径出奇一致,再加上白纸黑字的协议,
我心里的那点疑虑渐渐消散了——或许真的是老太太贪心不足。我收起录音笔,
准备转身离开,毕竟这种家长里短的纠纷,写出来也没人爱看。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
老太太突然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粗糙,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垢,
力道大得惊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姑娘,”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没讹钱,他们给的不是补偿款,是封口费……我男人的事,
他们想用钱压下去……”“老太太,你可别血口喷人!”黑夹克男人立刻打断她,语气凶狠,
“你男人二十年前是自己违规操作坠楼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老太太的身体猛地一颤,
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恳求:“姑娘,我知道没人信我,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看着她那双浑浊却亮得惊人的眼睛,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周围的人还在七嘴八舌地指责,
黑夹克男人不耐烦地想拉开老太太的手,可她却抓得更紧了。夕阳的余晖穿过人群的缝隙,
照在老太太的脸上,那些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故事。“封口费?
”我心里的疑团又冒了出来,“她男人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我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
快速记下了老太太的电话号码:“王老太,你先松开手,有话咱们慢慢说。
”黑夹克男人见我留了联系方式,脸色更难看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又转头对老太太说:“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可就报警了!”老太太吓得一哆嗦,
手慢慢松开了。我趁机后退了一步,对她说:“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有什么证据,
到时候都可以告诉我。”说完,我转身挤出了人群。3.封口费的秘密走出拆迁街,
晚风终于带来一丝凉意,可我心里却乱糟糟的。老太太那句“封口费”像颗石子,
投进了我本就躁动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我掏出手机,
想搜一搜二十年前有没有建筑工人坠楼的新闻,可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
却迟迟没有按下搜索键。主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分不**相和谣言。
”我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个老太太?她的话听起来那么离奇,可她眼里的绝望,
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抬头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
盛华集团的logo在夕阳下闪着金光——那个被评为“年度慈善企业家”的张启明,
正是这家集团的董事长。而这片拆迁区,恰好是盛华集团的新项目。“不会这么巧吧?
”我喃喃自语,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那个大新闻。
夜风渐凉,我握紧了手机,屏幕上王老太的电话号码,像是一个通往未知真相的入口,
引诱着我一步步靠近。我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
但我心里的那股想要知道真相的火苗,却莫名地被点燃了。4消失的证人第二天一早,
我特意绕开报社,提前两小时就往老城区赶。地铁转公交,再穿过两条窄巷,
拆迁街的轮廓渐渐清晰,可远远望去,昨天还人声鼎沸的居民楼,
此刻竟被一圈蓝色施工围挡围得严严实实,上面刷着“安全施工,请勿靠近”的红色大字,
像一道冰冷的屏障,把所有窥探的目光都挡在外面。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昨天明明还没来得及施工,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样?
我快步跑过去,围挡足有两米多高,严丝合缝,只有一个临时出入口,
两个穿黑色保安服的男人正靠在门边抽烟,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来往的人。“师傅,
麻烦问一下,里面住的王老太呢?”我凑上去,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其中一个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头一皱:“什么王老太?这里的人早就搬空了。
”“不可能啊,我昨天还见过她!”我急了,“她就住在最里面那间屋子,穿蓝布衫,
怀里抱着个木箱子的老太太。”另一个保安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反正这里现在不让进,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干活。”“我找她有急事,
你们让我进去看看行不行?”我想往里面挤,却被保安一把拦住,力道大得差点把我推倒。
“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保安的语气变得凶狠,“再纠缠不休,我们可就报警了!
”看着他们不容置喙的样子,我知道硬闯肯定没用。昨天老太太还死死抓着我的手求我帮忙,
怎么会突然“搬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绕着围挡走了两圈,试图找到缝隙往里看,
可围挡围得实在太紧,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屋顶,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5拆迁办的谎言没办法,我只能先去拆迁办问问。拆迁办就在附近的一栋临时板房里,
推门进去,几个工作人员正坐在电脑前聊天,看到我进来,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
“请问你们昨天见过的王老太,今天搬到哪里去了?”我直奔主题。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抬头看我:“王老太?哦,你说的是王秀兰吧?
她昨天下午就签了搬迁协议,领了补偿款搬走了啊。”“搬走了?搬到哪里了?”我追问。
男人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没留新地址,只说要去投靠远房亲戚。”“不可能!
”我提高了音量,“她昨天还说你们给的是封口费,不是补偿款,怎么会突然心甘情愿搬走?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几个工作人员交换了个眼神,
戴眼镜的男人脸色沉了下来:“记者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我们的补偿款都是按照规定发放的,有协议有签字,你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污蔑我们工作。
”“我没有污蔑,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急得手心冒汗,
“你们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亲自问问她。”“抱歉,这涉及个人隐私,
我们不能提供。”男人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就请先离开吧,
我们还要工作。”我还想争辩,可看着他们冷冰冰的脸,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走出板房,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老太太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她到底是真的搬走了,
还是出了什么事?6邻居的沉默我不甘心,又回到拆迁街附近的居民区,
想找昨天围观的邻居问问。可敲了好几家门,要么没人应,要么开门后一听说我要找王老太,
就立刻摇头说“不认识”“不清楚”,甚至有人直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走到巷口的小卖部,昨天我还在这里买过水,老板是个热心的大叔。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去:“大叔,麻烦问一下,你知道王秀兰老太搬到哪里去了吗?
就是住在前面拆迁楼里的那个。”老板正在整理货架,闻言手顿了一下,眼神闪烁,
压低声音说:“姑娘,你就别问了,这事你管不了。”“为什么管不了?”我追问,
“是不是有人威胁她了?”老板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昨天你走了之后,
来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把王老太带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但你想想,
盛华集团的项目,谁敢阻拦啊?之前也有几家不愿意搬的,后来都莫名其妙地同意了,
你还是别掺和了,免得惹祸上身。”盛华集团?果然和他们有关!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老太太的丈夫二十年前坠楼,是不是真的和盛华集团有关?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掩盖什么?
我掏出手机,想给老太太打个电话,可拨号后,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提示音。连续拨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我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心里又急又乱。老太太消失了,邻居们讳莫如深,
拆迁办含糊其辞,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
他不仅拦住我采访,还特意强调老太太是“讹钱”,会不会他就是盛华集团的人?
我掏出手机,翻出昨天偷**的照片——照片里,黑夹克男人正站在老太太身边,
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嘴角的疤痕很显眼。我把照片发给做**的朋友,
让他帮忙查查这个男人的身份。刚发完消息,手机就响了,是主编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起来。“简默,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主编的声音带着怒气。“我在外面跑线索,
一个拆迁纠纷,可能涉及到盛华集团……”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主编打断了。“盛华集团?
”主编的声音瞬间提高,“简默,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瞎折腾!
盛华集团是我们的大客户,你敢查他们?是不是不想干了?”“主编,这事可能不简单,
那个老太太说……”“别说了!”主编厉声打断我,“我不管那个老太太说什么,
现在立刻马上回报社!否则,你就直接提交辞职报告!”7主编的威胁电话被猛地挂断,
听筒里传来忙音。我握着手机,手指冰凉。一边是消失的证人,一边是主编的威胁,
还有盛华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挡在前面。我现在就像站在一条悬崖边上,往前一步可能是真相,
也可能是万丈深渊;往后退,就是回到原来的生活,继续写那些毫无意义的通稿,
永远被人看不起。可一想到老太太那双充满绝望和恳求的眼睛,想到她抓着我手腕时的力道,
我就没办法放弃。我骨子里的那点韧劲被激发了出来——越是不让我查,我偏要查到底!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给朋友发了条消息:“无论如何,
帮我查到那个男人的身份,拜托了。”然后,我转身走向拆迁围挡的另一侧,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既然白天进不去,那我就晚上来,一定要找到老太太留下的线索。
夕阳西下,拆迁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围挡上的红色大字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我知道,
一场硬仗就要开始了,而我,已经没有退路。8夜探拆迁区夜幕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
慢慢盖住了老城区的天空。我揣着一把折叠伞,
绕到拆迁街的后门——这里是一片废弃的空地,杂草长得快有半人高,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
白天踩点时我发现,这里的围挡因为长期被雨水冲刷,底部有一处松动的缺口,
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天阴得厉害,风卷着沙尘打在脸上,隐隐有雷声从远处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缺口,围挡上的铁皮刮得后背生疼。里面一片漆黑,
只有远处工地的探照灯偶尔扫过,在断壁残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脚下全是碎砖和玻璃,
我只能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微光,一步步摸索着往老太太之前住的那间屋子挪。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灰尘的气息,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显得格外阴森。
我心里有点发怵,手心全是汗,可一想到老太太消失前的眼神,又咬牙坚持着。
走到那栋居民楼前,楼梯已经被拆了一半,我只能抓着冰冷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老太太住的是一楼最里面的房间,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空荡荡的,
只剩下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掉漆的衣柜,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纸片和干枯的树叶。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在屋里扫来扫去,希望能找到点什么线索。“王老太,
你要是留下了什么东西,就指引我一下吧。”我小声嘀咕着,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我先翻了翻那个衣柜,里面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领口和袖口都磨烂了,叠得整整齐齐的,
看得出来老太太是个爱干净的人。我又在地上的碎纸片里翻找,大多是没用的废纸,
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着工装的男人,笑容憨厚,
眉眼间和老太太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她的丈夫。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老伴,
1998年于盛华工地。”1998年,正好是二十年前。我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
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9暗格中的真相我走到木板床前,床板看起来很破旧,
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我用手按了按,床板中间的位置有点松动。“难道下面有东西?
”我心里一动,弯腰掀开床板——下面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不大,
里面铺着一块褪色的红布,上面放着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和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照片。
我激动得手都在抖,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笔记本的封面已经磨损严重,
上面用钢笔写着“王秀兰日记”,字迹歪歪扭扭,却很工整。我翻开笔记本,
第一页的日期是1998年7月15日,正是她丈夫坠楼的那天。“今天天很热,
他早上出门时说,等这个工程结束,就带我去城里买件新衣服。可我等了一天,
等来的却是他坠楼的消息……盛华的人说他违规操作,可我知道,他做事最小心了,
怎么可能违规?他们一定在撒谎!”后面的日记,记录着老太太这些年的挣扎。
她一次次去盛华集团**,一次次被保安赶出来;她去**,
材料却石沉大海;她想找证人,可那些和她丈夫一起干活的工人,要么已经离开,
要么被盛华集团买通,没人敢出来作证。日记里的字迹越来越潦草,
字里行间全是绝望和不甘,有时候一页纸上只写着“为什么”三个字,看得我鼻子发酸。
我又拿起那叠照片,照片上是坠楼现场的画面——男人躺在血泊里,旁边是断裂的脚手架。
其中一张照片让我瞳孔骤缩:脚手架的螺丝处有明显的人为破坏痕迹,切口很整齐,
根本不是自然断裂!“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忍不住喃喃自语,心里又气又急。
盛华集团竟然为了掩盖真相,把一条人命当成了“违规操作”,还压了二十年!
10雨夜逃亡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你确定那个女记者会来这里?”是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正是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
“肯定会来,她现在被主编骂,急于证明自己,肯定会冒险来找线索。”另一个声音回答,
听起来像是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把笔记本和照片塞进怀里,
关掉手机手电筒,躲到了衣柜后面。衣柜很窄,我紧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喘。
门被推开了,光束扫遍了整个房间。“没人啊,是不是跑了?
”拆迁办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疑惑。“不可能,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入口,她肯定还在里面。
”黑夹克男人的声音很阴狠,“仔细找找,别让她把东西拿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的心跳得像要炸开。他们怎么会来?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他们一直在这里守着?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和照片,这是老太太二十年的心血,
也是揭露真相的唯一证据,绝不能被他们抢走!就在他们快要走到衣柜前的时候,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大雨倾盆而下。
外面的探照灯不知怎么突然灭了,屋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妈的,怎么没电了?
”黑夹克男人骂了一句。“可能是电线被雨水浇坏了,要不我们先走吧,这么大的雨,
她也跑不远,明天再找也行。”拆迁办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犹豫。黑夹克男人沉默了几秒,
似乎在权衡利弊。“也行,把门锁上,派人在外面守着,别让她跑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被“哐当”一声锁上了。我躲在衣柜后面,过了好久才敢喘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11黑暗中的希望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我趁着黑暗,摸索着走到门口,试着推了推门,锁得很结实。我又回到窗户边,
窗户是老式的木窗,已经腐朽了,我用力一推,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外面的雨很大,
风裹着雨水灌进来,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毫不犹豫地爬窗户跳了出去,
双脚落地时溅起一片水花。我顾不上擦脸上的雨水,抱着怀里的笔记本和照片,
拼命地往巷口跑。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脚下的路很滑,我好几次差点摔倒。
身后传来了叫喊声:“她跑了!快追!”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
雨水、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带出去,一定要为老太太和她的丈夫讨回公道!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终于跑出了拆迁街,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
我报了个离报社很远的小区地址,然后瘫在后座上,大口喘着气。出租车驶离老城区,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片被围挡围起来的居民楼,在雨夜里像一个巨大的怪兽,
吞噬着真相和正义。我掏出怀里的笔记本和照片,紧紧抱在怀里。它们被塑料袋包着,
没有淋湿。我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如果我不在了,希望有人能看到这些,
还我老伴一个清白。”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王老太,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出租车在雨中行驶,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可我知道,在这片繁华背后,
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黑暗。而我,已经踏上了一条通往黑暗的道路,前路未知,
但我别无选择。12新闻稿的诞生出租车停在小区楼下时,雨还没停。我付了钱,
抱着怀里的笔记本和照片,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上楼,打开房门的瞬间,
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屋里一片漆黑,我没开灯,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微光,再次翻看那些照片和日记。
架上被人为破坏的螺丝、老太太日记里的血泪控诉、丈夫憨厚的笑脸……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我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华集团,张启明,这个披着“慈善企业家”外衣的伪君子,
竟然背负着一条人命,还逍遥法外二十年!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连夜写新闻稿。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从老太太的遭遇,到二十年前的坠楼案,
再到盛华集团的掩盖行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我的愤怒。我把照片扫描下来,
附在新闻稿后面,作为铁证。写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标题——《慈善企业家的血色往事:拆迁背后的人命官司》,
心里充满了期待。我相信,这篇报道一经发出,一定会引起轩然**,
盛华集团和张启明的真面目,终将被揭穿。我犹豫了一下,
没有直接发给主编——我知道他肯定会压下来。我想起了大学时的师姐,
她现在在一家全国知名的网络媒体工作,以敢说真话、敢报真相著称。
我把新闻稿和照片发给她,附上一句:“师姐,这是我冒着风险查到的真相,
希望你能帮忙曝光。”师姐很快回复了我:“稿子我看了,证据很扎实,我这就安排发布。
你注意安全,盛华集团势力很大,可能会报复你。”看到师姐的回复,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关掉电脑,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梦里全是老太太感激的笑容和张启明狼狈的模样。13诬陷的陷阱被手机**吵醒时,
已经是中午了。我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报社同事的号码。“简默,
你赶紧回趟报社,出事了!”同事的声音带着焦急。“怎么了?是不是新闻发出去了?
”我心里一喜。“不是……”同事的声音顿了顿,“是警察来了,
说你涉嫌敲诈勒索盛华集团,现在主编正到处找你呢!”“什么?”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以为自己听错了,“敲诈勒索?我没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警察说有证据证明你伪造证据,想讹盛华集团的钱。你还是赶紧回来一趟吧。”电话挂断后,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敲诈勒索?伪造证据?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揭露真相,
怎么会变成这样?突然,我想到了师姐,赶紧给她发消息,问新闻有没有发布。
可消息发出去后,却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我又给她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提示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打开电脑,想看看新闻有没有发布,却发现自己的邮箱和聊天记录里,
关于新闻稿和照片的所有内容,都不见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怎么会这样?
”我喃喃自语,手脚冰凉。难道是盛华集团动了手脚?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14警察的突袭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走到门边,透过猫眼一看,
外面站着两个穿警服的男人,正是同事说的警察。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请问是简默女士吗?”其中一个警察问道。“我是。”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我们接到盛华集团的报案,称你伪造证据,涉嫌敲诈勒索该公司,
现在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配合调查。”警察拿出手铐,语气严肃。“我没有!”我急忙解释,
“那些证据都是真的,是我在老太太的屋里找到的,我只是想揭露真相,没有敲诈勒索!
”“简女士,有没有罪,我们会调查清楚,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另一个警察上前一步,
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挣扎着:“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抓我!
”可警察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强行把我带上了警车。车子驶离小区时,
我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我隐约感觉到,
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15审讯室的谎言到了派出所,我被带进了审讯室。
审讯我的是一个中年警察,他把一叠资料放在我面前:“简默,你看看这些证据,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低头一看,血液瞬间涌上头顶。资料里有一段监控视频,
正是我昨晚钻进拆迁围挡的画面,还有我在老太太屋里翻找东西的镜头。更让我崩溃的是,
里面还有一份“证人证言”,署名竟然是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
证言里写着:“简默于三日前找到我,让我伪造其丈夫坠楼的证据,
承诺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元好处费,意图敲诈盛华集团……”“这是假的!”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根本没有找过他,是他一直在阻止我调查!这些都是伪造的!
”“监控视频和证人证言都在,你还想狡辩?”警察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盛华集团还提供了证据,证明你昨晚潜入工地盗窃公司财物,就是为了伪造证据。
”“盗窃?我没有!”我快要疯了,“那些笔记本和照片都是老太太留下的,是证据,
不是什么财物!”可无论我怎么解释,警察都不相信我。他们拿出一份文件,让我签字认罪。
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肯签字:“我没有罪,我是被陷害的!
”16主编的背叛审讯一直持续到下午,我口干舌燥,身心俱疲。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主编走了进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直接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是简默的领导,她做出这种事,我们报社也很痛心。
我们愿意配合调查,并且已经决定开除她。”“主编!”我看着他,眼里满是失望,
“你怎么能相信他们的话?我是被冤枉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主编终于看向我,
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冷漠:“简默,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盛华集团是什么样的企业,你不清楚吗?你为了出风头,竟然伪造证据敲诈勒索,
丢尽了我们报社的脸!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我冷笑一声,“你收了盛华集团的好处,对不对?所以你才阻止我调查,
现在还帮着他们陷害我!”主编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后果。”说完,他转身就走,
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17绝望中的决心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冰冷的墙壁,
刺眼的灯光,还有那些伪造的证据,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我牢牢困住。我终于明白,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