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七天,是我自己的头七。我的亲人朋友们齐聚一堂,瓜分我的遗产,
庆祝这个甩掉了我这个累赘的大好日子。我的未婚夫秦宴,
正和我最好的闺蜜秦柔在角落里拥吻,商量着下个月就订婚。我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平静地按下了手机发送键。下一秒,灵堂中央的大屏幕上,
开始循环播放他们俩合谋将我的车子刹车弄坏的行车记录仪视频。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将这场狂欢推向了**。1.灵堂里播放着哀伤的音乐,但没有一滴眼泪是为我而流。
我的大伯正唾沫横飞地跟人吹嘘,他即将接手我名下的公司。我的堂妹,
穿着我生前最喜欢的一条高定长裙,在人群中穿梭,像一只骄傲的花蝴蝶。
而我的未婚夫秦宴,那个三天前还在媒体面前表现得悲痛欲绝的男人,
此刻正将我最好的闺蜜秦柔紧紧地圈在怀里。「柔柔,等过了今天,我们就公布婚讯。」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江晚那个蠢货留下的东西,足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
秦柔娇笑着,手指抚上他的胸膛:「宴哥,你真厉害。要不是亲眼看到她的车掉下悬崖,
我都不敢相信一切这么顺利。」「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没了我的庇护,她什么都不是。」
秦宴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她最大的价值,就是用她的死,来成全我们。」
他们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仿佛这里不是我的灵堂,而是他们的订婚派对。
我躺在特制的恒温棺材里,通过微型摄像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们说得对,
我确实是个蠢货。我把秦宴当成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把秦柔当成我血脉相连的亲姐妹。
我将我父母留下的所有资产,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他们看,甚至早早地就在财产赠与协议上,
签下了他们的名字。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救赎,是最亲密的家人。直到一周前,
我为了给秦宴一个生日惊喜,提前回到家。门没关严,我听见秦柔在里面问他:「宴哥,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江晚摊牌?我不想再等了。」秦宴安抚她:「宝贝,再忍忍。
她那辆新买的跑车,我找人动过手脚了。明天她要去邻市参加画展,那条盘山公路,
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到时候,她是意外身亡,所有的遗产都会顺理成成地由你我继承。
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没哭没闹,
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沈司南,我需要你帮我,办一场葬礼。」
2.沈司南是我父亲生前资助过的一名医学生,如今是市中心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外科主任。
接到我的电话时,他只问了一句:「需要我做什么?」我将秦宴和秦柔的计划全盘托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江晚,」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好好活着。」于是,就有了这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我确实开车上了那条盘山公路,在预设的地点,车子刹车失灵,直直冲出护栏。
但在车子坠崖的前一秒,我解开安全带,从另一侧跳了出去,滚进了早就勘察好的密林里。
沈司南带着人第一时间赶到,用一具从黑市买来的、与我身形相似的无名女尸,替换了我。
他亲自开具了死亡证明,并且动用关系,让尸体免于解剖,直接火化。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包括此刻在灵堂里弹冠相庆的每一个人。我看着屏幕里秦宴和秦柔那两张令人作呕的脸,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按下了手机上的第二个按钮。
灵堂中央那块原本滚动播放我黑白照片的巨大屏幕,闪烁了一下,画面切换了。画面里,
是我那辆红色的法拉利。驾驶座上,是我自己。时间,正是我「出事」的那天。起初,
没人注意到屏幕的变化。直到秦宴那熟悉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灵堂。
「宝贝,再忍忍。她那辆新买的跑车,我找人动过手脚了……」
这是我提前放在家里的微型录音笔,录下的他们全部的对话。嘈杂的灵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屏幕。秦宴和秦柔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屏幕上,
对话还在继续。秦柔的声音响起:「那条盘山公路,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她是意外身亡,
所有的遗产都会顺理成章地由你我继承。」「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铁证如山。
人群炸开了锅。「天啊!他们杀了江晚!」「我就说江晚怎么可能开车那么不小心,
原来是被人动了手脚!」「秦宴和秦柔?一个是她未婚夫,一个是她闺蜜?太恶毒了!」
我的大伯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秦宴的衣领:「畜生!你还我侄女的命来!」
他大概是忘了,五分钟前,他还说我是个累赘。秦宴一把推开他,眼神慌乱地指着屏幕,
声嘶力竭地狡辩:「假的!这都是假的!是合成的!」秦柔也跟着尖叫:「是江晚!
是她自己不想活了,伪造这些东西来陷害我们!」我冷笑着,按下了第三个按钮。
屏幕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是行车记录仪的视角。我开着车,悠闲地听着音乐。突然,
在一个转弯处,我猛踩刹车,可车子却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视频里,我惊慌失措地尖叫,
拼命地打着方向盘。最终,车子冲破护栏,翻滚着坠下悬崖。画面在剧烈的翻转中,
归于一片黑暗。整个灵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身临其境的死亡画面,吓得魂不附体。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了灵堂门口。几十名警察冲了进来,
为首的李队长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面无人色的秦宴和秦柔。「秦宴,秦柔,
你们涉嫌一宗蓄意谋杀案,跟我们走一趟吧。」这场狂欢,终于被推向了最**。
3.秦宴和秦柔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几乎是瘫软的。秦柔的妆哭花了,
死死地抓着秦宴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秦宴则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试图挣脱警察的钳制,眼睛赤红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仿佛想找出那个藏在幕后的黑手。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口冰冷的黑檀木棺材上。
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吼道:「开棺!我要开棺!江晚根本就没死!
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宾客们哗然,交头接耳,看向我的棺材,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李队长皱了皱眉,显然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人已经火化了,骨灰盒就在前面,开什么棺?
」秦宴愣住了,他这才看到,灵堂正前方,我的黑白遗照下,确实安放着一个骨灰盒。
他疯了似的扑过去,却被警察死死按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嘶吼着,
「你们都被骗了!那个女人,她没那么容易死!」我透过屏幕,欣赏着他绝望的丑态。秦宴,
你猜对了。我确实没死。但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找到证据呢?
沈司南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火化的是那具无名女尸,而我真正的骨灰,哦不,是我自己,
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看着你们这群魑魅魍魉,一个个走向地狱。
警察强行将秦宴和秦柔押上了警车。灵堂里乱成一团。我的那些「亲人」们,
此刻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关心的不是我死得有多惨,而是我的遗产。「警察同志,
那江晚的遗产怎么办?」我大伯搓着手,一脸谄媚地问李队长,「我们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李队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遗产问题,会有律师跟你们接洽。现在,这里是案发现场,
所有人,立刻离开。」人群被驱散,灵堂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沈司南,他走到我的棺材前,
轻轻敲了敲。「出来吧,他们都走了。」棺盖被缓缓推开,我从里面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恒温系统让我的身体不至于僵硬,但躺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舒服。「感觉怎么样?」
沈司南递过来一杯温水。「前所未有的好。」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秦宴和秦柔,
会判死刑吗?」沈司南的眼神暗了暗:「证据确凿,蓄意谋杀,情节恶劣,
死刑是大概率事件。不过,秦家的势力不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脱罪。」我冷笑一声。
「我当然知道。」秦宴的父亲秦正国,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黑白两道都有人脉。
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侄女,就这么被毁掉。「所以,」我看着沈司南,
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好戏,才刚刚开始。」4.秦宴和秦柔被捕的第三天,
秦正国就展开了行动。他先是花重金请了全国最有名的律师团队,为秦宴做无罪辩护。
紧接着,网上开始出现大量为秦宴和秦柔洗白的水军。他们把矛头指向我,说我私生活混乱,
抑郁成疾,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提出分手的秦宴。
他们甚至伪造了我的精神病诊断报告,说我早就疯了。一时间,舆论反转。我从一个受害者,
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疯女人。而秦宴和秦柔,则成了被我迫害的无辜情侣。
沈司南把这些新闻拿给我看的时候,气得脸色发青。「这群人简直颠倒黑白!
我已经联系了医院,证明那份诊断报告是伪造的。」我却异常平静。「没用的,沈司南。
你堵得住一家医院的嘴,堵不住悠悠众口。」「秦正国这是要用钱,砸出一条生路来。」
「那我们怎么办?」沈司南有些焦急,「警方那边也受到了压力,
据说正在考虑让他们取保候审。」「取保候审?」我笑了,「那不是正好吗?」
沈司南不解地看着我。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谄媚的声音:「秦总,您放心,我已经把江**那辆车的刹车油管剪断了,
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尾款可别忘了……」这是我「出事」前,
偷偷放在秦宴车里的录音笔录下的。这个声音,属于城西一家汽修厂的老板,王彪。
他是直接的动手人。沈司南眼睛一亮:「这是……」「这是送秦宴上路的最后一份大礼。」
我关掉录音笔,「他以为花钱就能摆平一切,却不知道,我手里还握着他的催命符。」
「秦正国想保他,我就让他亲眼看着,他是怎么一步步被我送进地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