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这个模型太漂亮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简直是天才!”
项目总监的赞叹声,几乎要把天花板掀翻。
我站在会议室中央,有些手足无措。
身上还穿着毕业典礼时买的那套,唯一体面的套装。
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三个月前,我作为实习生进入启星资本。
一个被称为“金融圈黄埔军校”的地方。
这里遍地都是名校精英,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而我,一个从三线城市考出来的穷学生,除了成绩,一无所有。
我接手的,是一个被所有人判定为“死刑”的项目。
因为一个致命的数据漏洞,整个项目组忙了半年,最后却可能颗粒无收。
没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总监把资料扔给我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施舍。
“小晏,反正你实习期也没什么要紧事,拿去练练手吧。”
“死马当活马医。”
那三个月,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我把自己泡在数据海洋里,一行一行地筛查,一遍一遍地验算。
饿了就啃面包,困了就用冷水泼脸。
终于,在项目截止日的前一天晚上。
我找到了那个被所有人忽略的,微小的数据节点。
它像一根埋在血管里的毒刺。
我拔掉了它。
然后,以它为基点,我重建了整个数据模型。
那感觉,就像上帝。
在废墟之上,重建一座崭新的,完美的巴别塔。
今天,就是审判日。
当我的PPT在屏幕上展示出最终结果时。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飙升的红色盈利曲线,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预估……盈利,翻了三倍?”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
“那个漏洞……不,那不是漏洞,那是一个隐藏的杠杆点!”
掌声,雷鸣般响起。
我被巨大的喜悦和眩晕包裹着。
感觉像踩在云端,不真实。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意式西装,身形挺拔。
五官深邃,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一出现,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恭敬地低下头。
“厉总。”
厉兆川。
这个只存在于财经杂志封面和公司传说里的名字。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
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很高,我需要仰视他。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脸上,在屏幕的模型上,来回审视。
半晌,他薄唇微启。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心脏,砰砰狂跳。
“厉总,我……我叫晏清禾。”
“晏清禾。”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像是在品尝什么有趣的猎物。
“很好。”
他转过身,面对所有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今晚,凯悦酒店,我为晏清禾,开庆功宴。”
“另外,从明天起,她不用实习了。”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带着一丝欣赏,和一种更深的东西。
一种我当时看不懂的,predatoryalook。
“她直接转正。薪资,我亲自来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