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身,俊脸已然霜凛万物。
一双冷目盯着床上人,放下狠话:
“你——完了。”
梁温椬脸畔梨花带雨,双目迷离,黑色长发破碎凌乱,缠唇,落颈,丝丝缕缕漫过胸脯,倾泻而下。
她又乖又媚,仰视着周津时。
目光如丝,一丝一丝勾着他的脸。
“我不要完,你说了会疼我。”
周津时审视梁温椬两秒,随即左腿蜷上床沿,俯身压来。
冷冷眸光映着她,“你是盘丝洞出来的蜘蛛精么,嗯?”
忽近的性感男人气息,致使梁温椬呼吸屏住。
心脏砰砰,敲得身子发颤。
但是一点不耽误她反应快,梁温椬勾住周津时脖子就吸了过去。
“嗯,我是蜘蛛精,想吃你的肉。”她轻轻闭上眼,“要我,宝宝。”
可是,梁温椬刚要贴上男人喉结,一只大手就隔了过来,并顺势捏住她脸颊。
很疼。
没有一点柔情。
周津时另一手“温柔”提好梁温椬身上毛毯,又握过她的腰,一个大力把人逼到窗口。
唇角冷嗤,“长得美,想得也美,要你?除非给我打全麻。”
他是什么随便乱睡,或者随便被人睡的人么?
梁温椬刚要张口说话,碎雪就吹了她满脸。
是窗被推开了!
风雪翻涌而入,与男香融合,梁温椬被周津时按头吹风,吹得跟狗一样。
“好冷,好歹毒……不是……你牲口啊!”
真想变成八爪鱼,转着圈地扇他。
周津时一张冷脸,继续按着人,不为所动,“除了好看点,一点素质没有。”
风,雪,黑,将梁温椬反复吞噬,洗濯……
直到她心脏咯噔,咯噔,越来越大声。
待缓缓回头,便对上一张白得发寒的脸。
梁温椬半晕,半醒,半傻,粉唇半张,惊到说不出话。
也没能清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周津时退后,立到床边,居高临下俯视她,“说,为什么睡我。”
梁温椬一双大眼盛满惊异,记忆七零八碎,“我睡你?不可能,肯定是你恩将仇报。”
他那身高,她扇他一巴掌,多数都得抽脖子上,脸都碰不到。
她不自量力睡他?
荒唐。
比数学题一番精密计算后,得出车上有0.5个人还要荒唐。
梁温椬小声吐槽一句周津时听不见的话:
“我的喉咙才不允许我喜欢你。”
她都……看见了。
梁温椬可不是什么光长胸,不长脑子的人。
要孩子比生孩子疼的男人,她不要!
“是我?”床边,周津时单手系着没扣完的衬衫,气得想发笑。
“我们只见过一面,你哪里迷人,能迷到让我犯罪?”
雪夜,半山,陌生姑娘,违背妇女意愿。
就为了那一哆嗦?
简直倒反天罡!
周津时弯腰捡起掉落地板的大衣,抖了两下披到肩上,冷冷俊目凝视着梁温椬。
“总之,这事没完,天亮走程序。”
梁温椬和周津时的遇见,一切始于今天黄昏朦胧时。
眼下时节已入春,傍晚却起了风,落了雪。
雪下了好一阵。
天彻底黑下来时,梁温椬恍惚听见窗外有车轮压雪的“咯吱”闷声。
向外望去,一辆蓝、黄、黑三牌的黑色车子在院外停了。
她从未见过挂这么多牌照的车。
大概是可以内地,香港,澳门三地通行的,哪位大佬的车?
随着车门推开,一个身姿峭拔的年轻男人矗入风雪。
几步过来,他抬手敲了敲院落木门。
梁温椬披好斗篷,踩着雪走出去。
近了,隔着木栅,借着院灯,她看见一个气场欲压风雪的男人。
融融落雪中,映出一张好白,好冷,俊得很权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