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市局最年轻的主任法医,拥有绝对理性的神之手。
当我那堕落成X贩情妇的妹妹发来求救短信时,我正在全网直播解剖一具无名女尸。“哥,
我好疼,这把刀好凉……”我冷笑着关掉手机,
对镜头展示着手中血淋淋的器官:“有些人活着是垃圾,死了也是社会的毒瘤,
就像这具尸体。”弹幕都在夸我大义灭亲。直到半小时后,我切开了死者的胃。
里面有一枚被胃酸腐蚀的警徽,背面刻着我亲手刻给妹妹的一行小字:——【誓死捍卫光明。
】手中的手术刀,哐当落地。1市局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空气冷得像凝固的冰。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直直地打在不锈钢解剖台上,并没有尸体,
只放着一套寒光凛凛的手术器械。摄像机红色的信号灯像一只窥视的血眼,无声地闪烁着。
这是一场面向全网的特殊直播——为了震慑那个把杀人当做艺术展览的连环杀手“艺术家”,
警方决定公开部分尸检过程,展现绝对的技术权威。我站在镜头前,
慢条斯理地戴上乳胶手套。橡胶在皮肤上崩紧的声音,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弹幕在旁边的监视屏上疯狂滚动,像瀑布一样刷新。“是陆法医!
那是被称为‘神之手’的陆宴州!”“听说这次陆神要亲自解剖‘艺术家’抛弃的最新作品?
”“陆神好帅,但是好冷,这种高岭之花到底谁能摘下来啊?
”我扫了一眼那些毫无意义的文字,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我是陆宴州,
市局最年轻的主任法医,也是这个城市里绝对理性的代名词。在我眼里,
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只有真相和谎言的界限。“各位,我是陆宴州。”我开口了,
声音经过麦克风的过滤,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冷漠。“今天这场直播,不是为了作秀,
而是为了告诉某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管你把尸体破坏成什么样,只要经过我的手,
尸体就会说话。”我拿起一把柳叶刀,指尖轻轻转动刀柄,刀刃折射出一道寒芒。
“‘艺术家’连环杀人案,目前已有三名受害者。而在最新的线索链中,
我们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关键人物身上。”提到那个名字时,我的动作顿了一下,
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那是一种看着完美画卷上被泼了一坨污泥的痛恨。
“前警校优秀毕业生,代号‘幽灵’的失踪警员,也是如今最大的嫌疑人之一——林浅。
”弹幕瞬间炸了。“天啊,是那个堕落女警!”“听说她为了钱给毒贩当情妇,还帮着运毒?
”“最恶心的是她还是陆神的妹妹吧?虽然是领养的,但这简直是陆家的耻辱!
”我看着那些谩骂,内心竟然感到一丝快意。是的,耻辱。
林浅是我这辈子最完美的履历上唯一的污点。那个曾经跟在我**后面喊“哥哥”,
发誓要成为像我一样捍卫正义的女孩,如今已经烂在了泥潭里。
我不带感情地对着镜头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血缘并不代表一切。有些人披着人皮,
骨子里却是烂的。对于林浅这种背叛信仰、自甘堕落的人,如果她落在我手里,
我会像对待任何一具腐烂的尸体一样,切开她的伪装,把她的罪恶大白于天下。
”旁边的助手小张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似乎觉得我在直播中这样评价自己的妹妹太过无情。但我不在乎。对于法医来说,
感性是多余的累赘。只有剔除掉那些软弱的情感,才能握稳手中的刀。就在这时,
解剖室厚重的铅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缓缓滑开。
两名刑警推着一辆盖着白色尸袋的推车走了进来,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在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
那是蛋白质被高温碳化后特有的恶臭,混合着油脂燃烧后的怪味。带队的刑警队长脸色铁青,
隔着口罩都能看出他的压抑。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份简报:“陆队,
‘艺术家’十分钟前把尸体扔在了闹市区。他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根据体型判断,
是个年轻女性。”我并没有立刻去接简报,而是微微皱眉,嫌恶地退后了半步,
那股味道即使隔着口罩也往鼻子里钻。“礼物?”我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三分凉薄,
“这种变态杀人狂的恶趣味罢了。”刑警队长欲言又止,
最后低声说了一句:“现场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是那个毒贩最心爱的‘玩具’。
”毒贩的玩具。这五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在这个城市,能被称为“那个毒贩”的,
只有林浅委身的那个大毒枭。那这具尸体是谁?是另一个受害者?
还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身边的同伙?我抬起眼皮,
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那个鼓囊囊的尸袋。“既然是毒贩的玩具,
那想必身上肯定藏着不少肮脏的秘密。”我走到解剖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团白色。
弹幕里的观众似乎也闻到了血腥味,兴奋地催促着。“打开它。”我命令道。助手颤抖着手,
拉开了尸袋的拉链。“滋啦——”随着拉链滑动的声音,
那一团黑红相间的焦炭暴露在高清镜头下。虽然我已经解剖过上千具尸体,但看到这一幕时,
眉心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这哪里还是个人。
四肢蜷缩成拳击手的姿态——那是被大火活活烧死时肌肉剧烈收缩造成的。皮肤大面积碳化,
呈现出一种龟裂的树皮状,粉红色的皮下组织从裂缝中翻出来,还在渗着黄色的组织液。
但我没有同情。因为我的目光落在尸体仅存的一块未被完全烧毁的小臂皮肤上。
那里有一块模糊不清的纹身。看起来像是一个廉价的、拙劣的骷髅图案,
混杂着某种不知名的符号。在地下世界,这种纹身通常意味着“所属权”,
意味着这个女人是某个男人的私有财产,是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物件。“真脏。
”这两个字从我嘴里吐出来,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判决书。我转头看向镜头,
眼神冰冷而嘲讽:“看到了吗?这就是堕落的代价。生前在泥潭里打滚,
死后也不过是一块发臭的烂肉。不管她是谁,既然选择了当毒贩的走狗,
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弹幕一片叫好声,都在夸赞我的大义灭亲和嫉恶如仇。
我拿起手术刀,准备开始工作。就在这时,放在解剖台一角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那是我的私人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在这个全网直播的关键时刻,
这个电话显得格外突兀。我本想直接挂断,但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一串乱码,
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免提。那一瞬间,整个解剖室,包括直播间里的几百万观众,
都听到了那个声音。那是一个极其微弱、颤抖,仿佛是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女声,
带着电流的嘶嘶声,那是定时发送的录音。“哥……救救我……”2那声“哥”,
像是一道生锈的锯齿,狠狠地拉扯着解剖室里紧绷的神经。声音很轻,
带着破碎的哭腔和极度的恐惧,背景里似乎还能听到沉重的喘息声和金属撞击的闷响。
那声音虽然因为信号干扰而失真,但我还是一瞬间就听出来了。是林浅。
我有整整三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自从她从警校毕业那天突然失踪,
再出现时已经是警方通报里的“涉毒嫌疑人”,我就当她死了。此时此刻,
在这个神圣的解剖台前,在几百万观众的注视下,这声求救就像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是对我职业尊严的公然挑衅。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秒,随即爆发得更猛烈。“**!
这是林浅那个叛徒的声音?”“她还有脸求救?不是在毒贩怀里数钱吗?”“这肯定是陷阱!
陆神千万别信!这就是为了干扰你破案!”我的手悬在半空,
手术刀的尖端距离那具焦尸只有几厘米。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陆队……”旁边的刑警队长脸色一变,“这可能是重要线索,要不要中止直播进行追踪?
”“不必。”我冷冷地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我没有关掉免提,
反而将手机离麦克风更近了一些,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听这个女人的丑态。录音还在继续。
“……我好疼……这里好黑……他们发现我了……”那个声音断断续续,
伴随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哥,
你说过你会保护光明的……我现在……就在黑暗里……求你,
别丢下我……”多么精湛的演技。如果不是那份铁证如山的涉毒通报,
如果不是监控拍到她挽着毒枭的手臂出入高档会所,我或许真的会被这凄惨的声音骗到。
但我记得太清楚了。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电话,她说她在执行任务,让我帮她掩盖行踪。
结果呢?那是她为了帮毒贩转移货物打的掩护!那一次,害得我的同事重伤截肢。
同样的招数,她竟然还想用第二次。“林浅。”我对着手机,也不管那是录音还是实时通话,
声音冷得像是在宣判死刑,“既然选择了当鬼,就别妄想再爬回人间。”我抬起头,
直视着镜头,眼神里满是轻蔑:“大家都听到了?这就是罪犯的惯用伎俩。利用亲情绑架,
利用同情心博取生路。可惜,在我陆宴州这里,正义不容许有任何私情。”说完,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嘟——嘟——”忙音在空旷的解剖室里回荡。
我把手机扔给助手,像是扔掉了一块沾满细菌的抹布:“拿去技术科,查查信号源,
别让这种垃圾再来恶心我。”随后,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焦尸上。
为了平复刚才那一瞬间心头莫名的烦躁,我的动作变得更加大开大合。
我伸手抓住了尸体那个蜷缩的手臂,想要将它强行拉直以便观察。“咔吧。
”那是尸僵和烧焦的肌腱被强行拉伸时发出的脆响。
那块并未完全烧毁的小臂皮肤再次暴露在灯光下。刚才离得远没看清,现在凑近了,
我才发现那个被我认为是“廉价纹身”的图案有些古怪。那确实是一个骷髅头,线条粗糙,
墨色晕染,看起来就像是街边几十块钱就能纹出来的地摊货。
这种纹身通常出现在瘾君子或者底层混混身上,代表着低俗和混乱。
但我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纹身边缘的一些细小伤痕。那是……针孔?密密麻麻的针孔,
隐藏在纹身的墨色之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呵,”我冷笑一声,
指着那块皮肤对镜头解说,“看来这位死者生前的私生活确实很‘丰富’。
为了掩盖注射毒品留下的针孔,特意纹了这么大面积的纹身。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法,
我在很多瘾君子身上都见过。”我说得笃定,语气里充满了对这种自甘堕落行为的鄙夷。
但我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纹身的骷髅眼睛位置,并没有上色,而是留白了两个奇怪的小点。
如果用摩斯密码解读,那代表着两个字母。“SOS”。当然,此刻的我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根本不屑去深究一个“毒贩玩物”身上的纹身有什么深意。在我的认知里,
这只是她肮脏生活的一个注脚。“开始吧。”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让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满肺叶,驱散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不适感。
“虽然这具尸体充满了罪恶的臭味,但作为法医,我还是会履行我的职责。”我举起解剖刀,
刀尖抵住了尸体焦黑的胸口,“让我们来看看,这个‘礼物’的肚子里,
到底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刀尖刺破碳化的表皮,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那是金属切开死肉的声音,也是真相被撕开第一道口子的声音。3解剖刀划过焦黑的胸膛,
手感非常糟糕。正常的皮肤切开时像是在划破丝绸,顺滑且有弹性。但眼前这具尸体,
表皮已经碳化变硬,像是在切一块烧焦的牛排,每一寸推进都需要用力,
刀锋与硬化的组织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Y字形切口。”我一边操作,
一边用那种毫无起伏的机械音解说着,“这是最标准的尸检切口。我们需要打开胸腔和腹腔,
检查内脏受损情况。”黑色的焦痂翻开,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肌肉层。
那鲜艳的红色与外表的焦黑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死者生前遭受的极度痛苦。“死者全身烧伤面积超过90%,
呈斗拳状姿势,这是生前烧死的典型特征。”我用止血钳夹起一块肌肉组织,
“肌肉呈熟肉状,气管内应该会有大量烟灰碳末。”我熟练地分离着皮下组织,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优雅。弹幕里满屏的“专业”、“牛逼”,
都在赞叹这神乎其技的刀法。然而,当我的刀锋触碰到尸体的肋骨时,我的手突然停住了。
“叮。”刀尖碰到了一处骨骼隆起。我皱了皱眉,
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在那根肋骨上摸索了一下。那是左侧第五根肋骨,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有一个明显的骨痂。这是陈旧性骨折愈合后留下的痕迹。这一瞬间,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了脊梁骨。
这个位置……这个伤痕……记忆的闸门不受控制地裂开了一条缝隙。那是十年前,
林浅刚被领养到陆家没多久。那时候她还是个瘦弱的小女孩,总是怯生生地躲在角落里。
有一天,我在院子里练拳击,没注意到她偷偷跑过来给我送水。我一个转身摆拳,
重重地击中了她的胸口。当时她飞出去了两米远,疼得脸色煞白,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生怕爸妈责怪我。后来去医院拍片,就是左侧第五根肋骨骨折。那是我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误伤她。那晚我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她受伤。“陆队?
怎么了?”助手的询问声将我从回忆中猛然拉回。我猛地眨了一下眼睛,
看着眼前这具面目全非的焦尸,心跳竟然漏了一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林浅?
那个女人现在应该正在某个热带岛屿上,享受着毒资带来的奢靡生活,
或者是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她怎么会变成这具躺在解剖台上、被烧得像炭一样的无名尸体?
那个电话……刚才那个求救电话……“没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荒谬的念头。我在想什么?世界上肋骨骨折的人千千万,这只是个巧合。
“死者左侧第五肋骨有陈旧性骨折。”我的声音恢复了冷硬,甚至比刚才更冷,
像是在刻意说服自己,“看来这位死者生前的经历确实很复杂。这种伤,
通常是斗殴或者长期遭受暴力留下的。
这也印证了我的推测——她长期混迹于暴力犯罪团伙中,是个彻头彻尾的边缘人。
”我以此为借口,迅速将那一丝不对劲的感觉抹杀掉。“继续。”我没有再去看那根肋骨,
而是举起骨剪,咔嚓咔嚓地剪断了胸骨。胸腔被打开了。心肺暴露在空气中。
肺部呈现出明显的水肿和出血点,气管切开后,里面塞满了黑色的烟灰和血沫混合物。
“看到了吗?”我指着气管,“这就是吸入性损伤。她在火海里挣扎了很久,
每一口呼吸都是在吞咽岩浆。这种痛苦是极刑级别的。”虽然嘴上在做科普,
但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避开了那颗心脏。那颗心脏萎缩在胸腔里,已经停止了跳动。
但我似乎能感觉到,当你切开它的时候,里面流出的不是血,
而是某种沉重得让我无法承受的情绪。“这种人,死了也是解脱。”我再次抛出这句狠话,
仿佛只有这样不断地贬低死者,才能维持我那摇摇欲坠的绝对理性,
才能对抗那个诡异的、不断冒出来的念头——如果不这么想,万一她真的是……不,
绝无可能。“接下来,我们检查腹腔。”我将视线转移到尸体的腹部。
那里因为高温烘烤而微微鼓起,皮肤紧绷得像一面鼓。“凶手‘艺术家’在挑衅信里说,
最好的礼物在肚子里。”我握紧了手术刀,刀尖对准了胃部的位置。此时,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飙升到了五百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礼物”的揭晓。
有人猜测是毒品,有人猜测是炸弹,还有人猜测是另一具婴儿的尸体。我的手心微微出汗,
这是职业生涯中从未有过的情况。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
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呲——”刀锋划开了胃壁。一股更加刺鼻的酸臭味涌了出来。
胃里没有什么食物残渣,只有大量的胃液和一些黑褐色的粘稠液体。
但在那堆浑浊的液体中间,有一个东西闪烁着金属的微光。那不是毒品,也不是炸弹。
那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圆柱形的金属胶囊。这种材质我认识,
那是警用级别的密封胶囊,通常用来存放微型SD卡或者是重要情报,
耐酸、耐高温、耐腐蚀。我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毒贩的情妇,
肚子里为什么会有警方的机密胶囊?助手递过来一把镊子。我接过镊子,
手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微颤。我咬紧牙关,强行稳住手腕,将镊子探入那充满酸液的胃袋中。
“叮当。”金属胶囊被夹了出来,落在洁白的不锈钢托盘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全场死寂。
连弹幕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那个胶囊表面已经被胃酸腐蚀得有些斑驳,
但依然能看出它原本的银色光泽。我放下镊子,伸手去拿那个胶囊。胶囊还带着尸体的余温,
烫得我指尖发麻。我想起了三年前,林浅刚去卧底时,我曾送过她一个类似的小挂件。
我告诉她,如果有一天遇到了绝境,就把最重要的东**在里面,那是最后的保险箱。
但我送的那个是普通的装饰品,而这个……看起来更专业,更沉重。“打开它。”这一次,
不是我的命令,而是我自己内心的咆哮。我必须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我必须要证明,
这就是毒贩传递情报的工具,证明这具尸体确实是罪有应得的垃圾。
我的手指扣住了胶囊的旋盖。“咔哒。”轻轻一声,盖子旋开了。并没有什么SD卡,
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毒品配方。从胶囊里掉出来的,
是一团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边缘已经有些焦黑的硬塑料片。那是一张被剪碎了一半的胸牌。
我颤抖着手,将那张卷曲的塑料片展开。上面的照片已经被高温烤得模糊不清,
只能依稀看清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短发女孩,笑得灿烂而傻气。而在照片的下方,
那一串激光刻印的警号,却依然清晰得刺眼,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进了我的视网膜里。警号:028571。那是林浅在警校时的学号,
也是她梦寐以求想要转正后的警号。而在胸牌的背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那是用刀尖一点点刻上去的。即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
那行字依然透着一股绝望中的坚定:——【哥,我终于把清白带回来了。
】“哐当——”手术刀从我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解剖台上,溅起几滴黑红色的血污,
落在了我洁白无瑕的法医袍上。像是一朵盛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
4“哐当——”那声手术刀落地的脆响,在死寂的解剖室里激起了层层回音,
也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我维持了三十年的理性面具。我僵硬地站在解剖台前,
双眼死死地盯着托盘里那张残破的胸牌。028571。这串数字像是有生命一样,
化作无数条毒蛇,顺着我的视网膜钻进大脑,疯狂地撕咬着我的神经。怎么会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这具被我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脏货”、“垃圾”、“毒瘤”的焦尸,
这具被我当着几百万人面嘲讽私生活混乱的尸体,竟然是林浅?“陆队?
”助手小张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凑过来看了一眼托盘,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这……这是……”他惊恐地抬头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播间的观众还没看清那个小小的胸牌上写着什么,
但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骤变。“怎么了?陆神怎么把刀扔了?
”“那个牌子是什么?看起来像是警方的证件?”“难道这具尸体不是毒贩情妇,
而是……”屏幕上的猜测开始变得五花八门,而此时的我,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耳鸣声尖锐得像警报,将世界隔绝在外。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张胸牌。
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塑料表面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指尖直抵心脏。我想起来了。
那是我亲手把这张胸牌收走的。三年前,就在这间警局的大厅里,当着所有同事的面,
我把这张代表着荣誉和梦想的胸牌从林浅的制服上扯了下来。那时候的她,
哭着抓着我的袖子,一遍遍地说:“哥,我没有贩毒,我是被冤枉的,
你信我……”而我是怎么做的?我一把推开了她,看着她摔倒在地上,
眼神冷漠得像看一个陌生人:“林浅,证据确凿。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警察,
也不再是我妹妹。滚。”那天她绝望的眼神,
此刻与眼前这张被烧焦、被胃酸腐蚀的胸牌重叠在一起。她把它吞进了肚子里。
在被活活烧死前的最后一刻,在烈火焚身的极度痛苦中,她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选择求饶。
她选择把这张代表着她唯一清白的证件,吞进胃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
用那个早已停止蠕动的胃袋,为它筑起最后一道防线。她蜷缩成一团,不是因为怕痛,
而是为了护住肚子里的这个东西。“最好的礼物在肚子里……”原来,
“艺术家”那个疯子早就知道。他在嘲笑我,嘲笑我的傲慢,嘲笑我的无知,
嘲笑我亲手解剖自己最亲爱的人,还对此一无所知!
“呕——”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头。我一把扯下口罩,弯下腰,
对着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胆汁混合着酸水涌出来,
但我感觉吐出来的不仅是这些,还有我那可笑的尊严和骄傲。“陆队!先把直播关了!
”刑警队长终于反应过来,冲着摄像师大吼。“不许关!”我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
嘴角还挂着浑浊的液体,嘶哑地吼道。我的声音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境中发出的悲鸣。
“给我拍……继续拍……”我跌跌撞撞地扑回解剖台前,双手颤抖着捧起那张胸牌,
把它举到镜头前。我的手抖得厉害,但我强迫自己稳住,让那个被烧了一半的笑脸,
和那行歪歪扭扭的“哥,我终于把清白带回来了”清晰地展现在几百万观众面前。
“看清楚……”我对着镜头,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混着脸上的冷汗往下流,
毒贩的情妇……”“这不是垃圾……”“这是……这是……”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炭火堵住了,
那两个字重若千钧,怎么也吐不出来。我看着那具被我切得支离破碎的尸体。
那道Y字形的切口像是一张嘲讽的大嘴。我刚才每一刀下去时的冷静解说,
每一句带着优越感的羞辱,现在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回旋镖,千倍百倍地扎回我自己身上。
我刚才说了什么?我说她脏。我说她滥交。我说她是为了掩盖针孔才纹身。我颤抖着手,
再次去触碰那个手臂上的纹身。刚才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在泪水中变得清晰无比。
那哪里是什么掩盖针孔的纹身。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细小的凹凸不平。这不是针孔,
这是……盲文。是用最原始、最痛苦的方式,用烧红的针尖,一点一点刺进皮肤里的盲文。
我不懂盲文,但我看到了纹身旁边那块并未完全碳化的皮肤上,有一些细微的抓痕。
那是她在极度痛苦时,自己抓出来的。那些抓痕组成了一串数字。一组坐标。
一组足以摧毁整个贩毒集团的坐标。她把情报刻在了自己的皮肉里。
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份活体情报,哪怕死,也要把这份情报送回来。而我,
刚才差点把它当成一块烂肉扔掉。“啊——!!!”我再也控制不住,双膝一软,
重重地跪倒在解剖台前。额头狠狠地磕在冰冷的金属边沿,发出沉闷的响声。
巨大的悲恸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我抓着那只冰冷焦黑的手,
把脸埋进那散发着恶臭的掌心里,嚎啕大哭。
“浅浅……对不起……哥错了……哥错了啊……”直播间里,弹幕瞬间消失了。
几百万人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屏幕被统一的两个字刷屏了,那是迟来的致敬,
也是对我的审判。“英雄。”而我,在这个英雄的尸体旁,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小丑,一个亲手毁掉挚爱的刽子手。就在这时,解剖室的门再次被撞开。
一个技术科的警员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陆队!
刚才那个求救电话的信号源查到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的我,
声音颤抖着说道:“信号源……就在这间解剖室里。”我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就在……这具尸体的食道里。”警员咽了口唾沫,“有一个微型发声器。
那是定时的……她在死前吞进去的,设定在您解剖的时候播放……”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算好了一切。她知道如果是别人,可能根本不会接那个电话。她知道只有在解剖台上,
在这个绝对安静、绝对受瞩目的时刻,那个声音才能被听到。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遗言。
也是她对我这个哥哥,最绝望、最温柔的报复。5那枚微型发声器被我捏在指尖,
只有胶囊大小,外面裹着一层耐酸的生物膜,因为被胃酸反流浸泡过,表面黏腻而温热。
这就是那个声音的来源。技术科的小警察说得没错,它卡在食道下段,贲门上方的位置。
这意味着,林浅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在烈火即将吞噬她的瞬间,
强忍着极度的恐惧和食道的痉挛,生吞下去的。为了什么?为了让它卡在这个位置,
为了让我在例行解剖切开喉咙或者胃部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发现它。她算准了我会解剖她。
她算准了我不会因为她的惨状而手下留情。她甚至算准了,只有在解剖台上,
在那个绝对安静、所有人都盯着我的时刻,我才会真正听到她的声音。
“陆队……这东西……”刑警队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忍,
“要不要交给证物科处理?”“滚开。”我嘶哑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
我没有把发声器交给任何人,而是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
用止血钳小心翼翼地剥开了那层被腐蚀的生物膜。这是一个极其简易的录音装置,
甚至可以说是粗糙。我按下了播放键。这一次,没有了电流的干扰,
那个声音在这个充满死气的解剖室里,清晰得令人心碎。“哥……”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开头,
带着剧烈的喘息声,背景里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那是大火在逼近。
“我好疼……真的好疼啊……我想回家……”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想起小时候,她刚来陆家,怕黑不敢睡觉,也是这样拽着我的衣角,
小声说“哥,我怕”。录音还在继续,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似乎意识正在涣散。
“哥……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教我唱的那首歌……你说只要唱这首歌,就不疼了……”接着,
是一阵断断续续的、走调的哼唱。
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虫儿飞》。
那是她十岁那年发高烧,我守在她床边,给她唱了一整晚的儿歌。
那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旋律,是我们在那个冰冷的豪门家庭里互相取暖的唯一慰藉。
在这个充满了血腥、恶臭和焦糊味的解剖室里,这首原本温馨的儿歌,此刻却唱得如此凄厉,
如此绝望。她是在怎样的痛苦中,一边看着自己的皮肤被火舌舔舐,
一边在喉咙里哼着这首歌,期待着那个早已把她视作垃圾的哥哥能来救她?而我在做什么?
我在对着全世界直播,嘲讽她是毒贩的玩物,骂她脏,骂她烂。“陆宴州,
你真该死啊……”我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发声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那具焦尸的脸上,仿佛是她在流血泪。就在这时,
原本闪烁着正常信号灯的直播大屏幕,突然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画面剧烈抖动,
原本对着解剖台的镜头画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戴着白色面具的脸。
是“艺术家”。全网哗然。直播间的人数非但没有减少,
反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飙升到了千万。“嘘——”屏幕里的面具人竖起一根手指,
抵在嘴唇上,发出一声戏谑的轻笑。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陆大法医,我的礼物,你喜欢吗?”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屏幕,
眼中的红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我要杀了你!!
”“啧啧啧,别这么生气嘛。”艺术家歪了歪头,语气里充满了无辜,
“这可是你亲手解剖的。我可是看着直播呢,你的刀法真好,每一刀都切得那么精准,
那么……无情。”他似乎很享受我现在的崩溃,笑得身体都在颤抖。“刚才你骂她什么来着?
‘垃圾’?‘毒瘤’?‘滥交’?哈哈哈哈!”那刺耳的笑声在解剖室里回荡,
像是一把把尖刀,将我凌迟。“陆宴州,你知道她死前求我什么吗?
”艺术家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恶毒的快意,“她求我,不要把她的尸体送给你。
她说,她哥哥有洁癖,最讨厌脏东西,如果看到她变成这副鬼样子,肯定会嫌弃她。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抓起手边的托盘,狠狠地砸向屏幕。
不锈钢托盘砸在液晶屏上,发出巨响,但屏幕只是裂了几道纹,那个恶魔的声音依然在继续。
“可是我说,不行哦。因为你是这世上最理性的法医啊。我要让你亲手切开她的肚子,
亲手挖出她的心,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的心脏了。”“哦对了,
”艺术家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你刚才不是嫌弃她手臂上的针孔吗?
你以为那是吸毒留下的?”屏幕里的画面一转,出现了一段模糊的视频。
背景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林浅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血。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她,
手里拿着注射器。“说!那个U盘在哪里!”林浅咬着牙,一声不吭。“不说?好,
给她打‘吐真剂’。这种药打进去,血管会像着火一样疼,而且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看起来就像是……陈年毒瘾发作。”针头狠狠地扎进她的手臂。视频里的林浅痛得浑身痉挛,
惨叫声撕心裂肺,但她即使痛晕过去,嘴里依然死死咬着那个秘密,直到嘴唇被咬烂,
鲜血淋漓。“看到了吗?陆大法医。”画面切回艺术家那张嘲讽的面具脸,
“那些你眼中的‘肮脏针孔’,是她身为警察的勋章。是你这个所谓的正义化身,
亲口把她的勋章,污蔑成了罪证。”“杀人诛心,不过如此。陆宴州,杀她的人不是我,
是你手中的那把手术刀,是你那高高在上的傲慢!”屏幕闪烁了一下,彻底黑了下去。
解剖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跪在那具尸体旁,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的狗,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瑟瑟发抖。6直播被强制切断了。但解剖室里的灯光依然惨白,
像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罪恶的审判之眼。“陆队……休息一下吧。”助手小张红着眼眶,
想要来扶我。“别碰我。”我推开他的手,撑着解剖台的边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的绞痛让我直不起腰,但我不能停。我不能让她就这样躺在这里,
像一堆不明不白的烂肉。我要把她拼回去。我要把每一寸被我误解的伤痕,都重新解读出来。
我要还给她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体,哪怕这过程是在对我进行凌迟。“继续……尸检。
”我说出这句话时,嘴里满是血腥味。那是刚才因为悲愤咬破舌尖留下的。我重新戴上手套,
这一次,我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开大合,而是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我拿起了她的右手。刚才我嘲笑这只手上有“廉价纹身”和“针孔”。现在,
我知道了那是盲文坐标和吐真剂留下的伤疤。但我看得更仔细了。在她的指甲缝里,
有一些深褐色的残留物。我用镊子轻轻刮取了一点,放在显微镜下。镜头里显示的,
是皮屑和纤维。“这是……人体皮屑。”我喃喃自语,声音在颤抖,“DNA比对,
这应该是那个‘艺术家’或者是他同伙的。”她在死前还在战斗。她在被烈火焚烧的时候,
还在试图抓伤凶手,为了给我留下最后的线索。视线往下移。
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和大腿根部。那里……是我刚才当着几百万人,
最恶毒攻击她的地方。我说她“子宫糜烂”,说她“私生活混乱”。现在,
这成了我最不敢面对的禁区。但我必须看。我是法医,尸体在我的手术刀下没有隐私,
只有真相。如果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我就真的不配做她的哥哥。我深吸一口气,
手里的手术刀切开了耻骨联合上方的皮肤。动作很慢,每一毫米的推进,
都像是在切我的心头肉。盆腔暴露出来了。子宫和附件呈现在眼前。
并没有我之前随口胡诌的“糜烂”或者“病变”。相反,子宫壁光滑,
虽然被高温炙烤得有些脱水,但依然能看出原本的形态。
我提取了**分泌物和宫颈细胞进行化验。几分钟后,试纸显示结果。没有**残留。
没有性病病毒。甚至……当我检查处女膜痕迹时,
虽然那里已经因为高温和之前的剧烈挣扎而破损,
但根据裂痕的边缘和周围组织的愈合情况判断——那是陈旧性的外力撕裂伤,
而非性行为造成的。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三年前的一个画面。那是林浅去卧底前的一周,
她在一次格斗训练中受了伤,回来时走路一瘸一拐。我当时还在嘲笑她:“身手这么差,
以后怎么抓贼?别是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弄伤的吧?”那时候她只是低着头,
红着脸没说话。现在我才明白,那次受伤,
是因为她在练习如何在高强度对抗中保护自己的要害。她一直都是干净的。
在这三年地狱般的卧底生涯里,在这个充斥着欲望和肮脏的毒窝里,
她用我无法想象的毅力和智慧,守住了最后的底线。而我,仅仅因为几张伪造的照片,
仅仅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就给她扣上了“**”的帽子。我真的是个瞎子。“啪嗒。
”眼泪砸在不锈钢台面上,和血水融为一体。“查一下……双腿。”我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
看向她的双腿。尸体呈蜷缩状,双腿极度弯曲。之前我以为这是火灾中肌肉收缩的正常反应,
但现在看来,这种弯曲的角度太过诡异了,像是……根本伸不直。
我切开了她膝盖后方的腘窝。在那层焦黑的皮肤下,原本应该强韧有力的跟腱和肌腱,
此刻却是断裂的。切口整齐,边缘平滑。不是烧断的。是被利器切断的。
“双侧跟腱……完全断裂。”我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这是……在死前……被人挑断了脚筋。”为了防止她逃跑。
为了让她在火海里只能像一只蠕虫一样在地上爬行,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自己,
却无法站起来挪动半步。怪不得。怪不得刚才的录音里,只有喘息声和爬行的摩擦声。
她是被挑断了脚筋,然后扔进火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