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回响。
他轻笑一声,点燃一支烟:
“小孩子不懂事,你跟她计较什么。”
云淡风轻的语气。
好像那些年我们并肩在刀口舔血的日子,根本不存在。
“小孩子确实不懂事。”
一份银行流水被我甩在桌上。
那是他给林淼的花销,我动用权限冻结了那个账户。
他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我慢悠悠地开口:
“所以我替你管教了一下。”
“沈墨!”
我的手腕被他铁钳般的手抓住,力道大得几乎要碎裂。
我被他死死抵在墙上,勾唇看着他泛红的眼睛。
这辈子他只红过两次眼。
一次是十七岁那年,看我被拳场的人按在泥水里,差点断气。
他打断了老板三根肋骨。
一次是现在,为了这个叫林淼的女孩。
他捏着我的手腕质问我的“歹毒”。
“真难得,能看到顾总这么紧张。”
我笑得没有半分悔意。
“你也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你怎么能对她用这种手段!”
“你也说过,我们之间,要么白头,要么共赴黄泉。”
我凑近他:“顾总如果不能让我消失,我就只好让你们两个一起消失!”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地。
他这才看到我在砸东西时被碎片划破的手。
他慢慢松开了我的手腕。
“做得对,她确实该受点教训。”
手被他拉过去,仔细擦拭血迹。
消毒水沾上伤口时,他像过去一样轻轻吹气。
他习惯了给我处理伤口时这么做。
因为当年在拳场,我每次受伤,他都只能找到最劣质的消毒水。
哪怕现在已经有了最好的药,他也下意识怕弄疼我。
带血的巴掌印落在他脸上。
“别碰,脏。”
他的脸偏向一侧。
没有追究我是在说血脏,还是他脏。
只是喊来佣人,让她拿来了医药箱。
那个女孩叫林淼。
当我想继续往下查时,所有线索都断了。
我知道,是顾晏舟在保她。
我找到顾晏舟:“你就这么在乎她,连信息都对我封锁?”
他叹了口气:“阿墨,揪着她不放没意思。”
离婚协议再次被我推到他面前:
“签了,我自然不揪着她。”
离婚协议在他手里没停留过三秒。
就被他撕得粉碎。
他随手一扬,纸屑纷飞:
“我说过,我们之间,要么白头,要么共赴黄泉。”
我笑了。
下一秒,酒瓶在他头上碎裂。
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我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刺了过去。
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与我的力道抗衡。
“顾晏舟。”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指宽:
“你真以为我不敢?”
我们的手都在抖,我寸步不让:
“离婚,还是今天我们两个死一个?”
僵持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一声轻笑。
他引导着我的力道。
我的手被他攥着,刀刃深深刺进他的肩膀。
鲜血溅在我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