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家的浴室发现了我老公剃须刀》 在线阅读<<<<
姐姐许静的家,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像是潮湿季节里无孔不入的霉菌,
攀附在墙壁上,凝结在窗户上,浸润在空气里。自从一年前,
姐夫赵峰在一场意外车祸中去世,这里就成了阳光都照不进来的角落。我叫许安然,
是许静的亲妹妹。每周末,我都会雷打不动地,来这里陪她。给她带些新鲜的食材,
陪她聊聊天,或者,只是安安静-静地,
帮她打扫一下这个因为失去男主人而显得愈发空旷的房子。今天也是一样。
1我将车停在楼下,提着刚从超市买来的乌鸡和菌菇,走进了这个熟悉的家。“姐,我来了。
”许静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瘦了很多,原本明亮的眼睛,
此刻也总是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雾气。看到我,她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然,
你来了。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还有呢。”她的声音,总是那么轻,那么柔,
带着一丝病态的脆弱。“没事,给你补补身体。”我将食材放进厨房,熟练地系上围裙,
“我今天给你煲个乌鸡汤,你去看会儿电视,或者睡一会-儿,这里交给我。
”“总是麻烦你……”许静的眼眶又红了,“安然,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亲姐妹。”我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推出了厨房。
我熟练地处理着食材,将乌鸡焯水,放入砂锅,加入各种配料,小火慢炖。厨房里,
很快就弥漫开温暖的、食物的香气,似乎将这个家里的哀伤,都冲淡了几分。
等待炖汤的时间里,我拿起清洁工具,开始打扫卫生。客厅,卧室,
书房……我都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最后,只剩下浴室。姐姐家的浴室,和我家一样,
都装了那种带镜柜的洗手台。我知道,这种镜柜看起来整洁,但内里最容易藏污纳垢。
我拧干抹布,打开镜柜,开始擦拭里面的隔板。第一层,放着姐姐的护肤品,
都是些贵妇品牌,大部分还是我送她的。第二层,
放着一些牙刷、牙膏、漱口水之类的日常用品。第三层,也是最里面的一层,
堆着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比如备用的毛巾,几块香皂,还有一瓶落了灰的、男士古龙水。
那是姐夫生前用的。我叹了口气,将那瓶古龙水拿出来,准备擦拭干净。
就在我将手伸向镜柜最深处的角落时,我的指尖,
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硬质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我愣了一下,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把黑色的、造型流畅的、男士电动剃须刀。博朗的,9系最新款。我的心,猛地,
漏跳了一拍。因为,这把剃须刀,我太熟悉了。无论是品牌,型号,
还是机身上那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被钥匙划到过的一道细小-划痕……都和我丈夫陈彦,
一个月前去邻市出差时,“不小心弄丢”的那把,一模一样。不可能。我的第一反应是,
不可能。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同款的剃须刀,有成千上万把。或许,
这也是姐夫的遗物?只是被姐姐收起来了,我不知道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我的手,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因为我清楚地记得,
姐夫赵峰,他从来不用电动剃须刀。他是个很复古的男人,
一直坚持用手动的、最老式的那种刀片剃须刀。他还曾嘲笑过陈彦,说电动剃须刀刮不干净,
没有灵魂。那么……这把剃须刀,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藏在镜柜最深的、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
一个可怕的、我甚至不敢去细想的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我的脊背,缓缓地,
向上攀爬。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我死死地捏着那把剃须刀,
它冰冷的金属外壳,像是烙铁一样,烫着我的手心。
我站在这间充满了姐姐悲伤气息的浴室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窗外,
原本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遮蔽。一场巨大的、足以打败我整个世界的风暴,
正在悄然酝酿。而这把小小的剃须刀,就是那风暴的,中心。
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浴室的。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剃须刀,它的每一个棱角,都硌得我手心生疼。理智告诉我,
这件事有太多的巧合,有太多的疑点,我应该立刻、马上,拿着它,去质问姐姐许静。
但情感上,我却本能地抗拒着这个想法。那是我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亲姐姐啊。
她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那么脆弱,那么可怜。
我怎么能用这种莫须有的、甚至可以说是肮脏的猜测,去伤害她?
万一……万一真的是个误会呢?对,一定是误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将剃须刀放回了镜柜的最深处,恢复原样。然后,我走出浴室,脸上,
重新戴上了那副温柔体贴的妹妹的面具。“姐,汤快好了,你准备一下,准备吃饭了。
”我对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许静说,声音尽量保持着平稳。“嗯,好。”许静点点头,
没有察觉到我的任何异样。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我心不在焉地喝着汤,脑子里,
全是那把剃须刀的影子。我必须得问清楚。用一种……最不经意的方式。我假装漫不经心地,
提起了我丈夫陈彦。“唉,说起来,”我叹了口气,“我家陈彦也真是的,上个月出差,
把新买的剃须刀给弄丢了。就那个博朗最新的9系,好几千呢,心疼死我了。”我说着,
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许静的反应。她的脸上,
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僵硬。但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男人嘛,总是丢三落四的。丢了就再买一个呗,反正你们家陈彦能挣钱。”她的语气,
听起来很正常。“话是这么说,”我继续试探,“主要那款是**的,现在不好买了。
姐夫以前……也用电动剃须刀吗?我记得他好像喜欢用手动的。”这个问题,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刺向了问题的核心。我看到,许静握着汤匙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但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悲伤而温和的笑容。“是啊,”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
“阿峰他以前,确实只用手动的。他说那样有仪式感。”“不过……”她顿了顿,
像是陷入了回忆,“他去世前那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说想换个活法,
不想再那么固执了。所以,就买了一把电动的,说想试试。”“那把剃须刀,我一直收着。
睹物思人嘛。”她说着,眼眶又红了,“怎么了,安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个解释,
听起来,天衣无缝。一个怀念亡夫的寡妇,将丈夫生前最后用过的东西,珍藏起来,
合情合理。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那把剃须刀崭新的、几乎没有使用痕迹的样子,
如果不是我清楚地记得陈彦是多么宝贝他那把“**款”剃须刀……我可能,真的就信了。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笑了笑,“我就是随便问问。快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低下头,继续喝汤。但那口乌鸡汤,在我嘴里,却变得索然无味,甚至,
还带着一丝苦涩。晚上,我回到了自己家。陈彦还没有回来,他今天公司有项目要加班。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我亲手布置的、充满了我们两人共同回忆的家,第一次,
感觉到了陌生。墙上,还挂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上,他英俊,我娇俏,我们笑得那么甜蜜。
可现在,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却只有一个问题。陈彦,你,到底对我,
隐瞒了什么?十点半,门锁响了。陈彦回来了。“老婆,我回来了。”他带着一身疲惫,
走进来,习惯性地,从背后抱住了我,“今天好累啊。有没有给我留点好吃的?”他将下巴,
搁在我的肩膀上,用他那带着青涩胡茬的下巴,亲昵地,蹭着我的脸颊。这是一个我们之间,
再熟悉不过的亲密动作。但今天,我却感觉,那胡茬,像针一样,扎得我生疼。我的身体,
不受控制地,僵硬了。陈-彦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怎么了,老婆?不开心吗?
”他抬起头,关切地看着我。我看着他那双充满了爱意和温柔的眼睛,心中,
那份刚刚建立起来的怀疑,又开始动摇了。或许……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许,
那把剃须刀,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然而,就在此时,我看到,陈彦,下意识地,
做出了一个动作。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那个动作,自然,流畅,
充满了习惯性。而那个位置,正是男人在使用电动剃须刀时,最常接触的地方。我的心,
瞬间,沉入了谷底。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今天早上,他出门前,刚刚用手动的剃须刀,
刮过胡子。他的下巴,光滑得,连一丝胡茬都没有。那么,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又是从何而来?除非……他今天,或者说,最近,频繁地,
使用了那把他声称已经“弄丢”的……电动剃须刀。而那把剃须刀,此刻,正静静地,
躺在我姐姐家的,浴室镜柜里。3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我戴着一副完美的“贤妻”面具,每天为陈彦准备早餐,熨烫好他要穿的衬衫,在他出门前,
给他一个温柔的拥抱。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依旧像往常一样,
扮演着他那“完美丈夫”的角色。他会给我讲公司里的趣事,
会在下班后给我带我最喜欢吃的蛋糕,会在睡觉前,抱着我,对我说“老婆,我爱你”。
他的表演,天衣无缝,无可挑剔。如果不是那把剃须刀像一根毒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
我可能,会永远沉浸在他编织的这个幸福的梦里。我没有再打草惊蛇。我知道,
面对陈彦和许静这两个滴水不漏的“演员”,任何正面的质问,
都只会让他们编造出更多的谎言,和对我进行“无理取闹”的指责。我需要证据。
冷冰冰的、无法辩驳的、能将他们所有伪装都撕得粉碎的证据。我开始,
像一个最冷静的侦探一样,秘密地,进行我的调查。我从最简单的地方入手——陈彦的车。
那把剃须刀,是在他一个月前,去邻市“出差”时“弄丢”的。我清楚地记得,那次出差,
他开了三天。他说,邻市的公司招待得很好,但他还是想早点回家,所以,一结束工作,
就连夜开车赶了回来。当时,我还为他的“归心似箭”,而感动不已。现在想来,
只觉得讽刺。我找了个借口,说车子有点异响,要去4S店做个保养。陈彦没有怀疑,
将车钥匙给了我。我将车开到4S店,并没有去做保养,而是直接,让维修师傅,
帮我调出了这辆车近三个月的行车电脑数据。数据很快就出来了。
我看着那张打印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数据单,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我找到了那个“出差”的日期。数据显示,那三天,这辆车,确实有长途行驶的记录。
但是……总里程数,只有不到两百公里。而我们家,到他声称出差的那个邻市,一个单程,
就需要两百五十公里。一个来回,至少是五百公里。中间,那三百多公里的差距,去了哪里?
除非……他那三天,根本就没有去邻市。他只是,开车去了某个,离我们家不远,
但又需要开上一段路的地方。比如……我姐姐许静住的那个,位于城市另一端,
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郊区公寓。这个发现,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但我强迫自己,要冷静。这还不够。
这只能证明他撒了谎,但不能直接证明,他和许静,有什么。或许,他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见了别的客户?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我将车开回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晚上,
陈彦回来后,我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老公,今天4S店的人跟我说,咱们的车,
好像有点烧机油,里程数越高,烧得越厉害。你上次去邻市出差,开了那么远的路,
会不会对发动机有影响啊?”我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陈彦正在喝水,
听到我的话,动作明显地,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放下水杯,
笑着对我说:“瞎担心什么。那边的路况很好,一路高速,对车子没什么损耗的。再说,
不就是一辆车吗?开坏了,老公再给你买辆新的。”他的语气,轻松自然,充满了宠溺。
但我却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在撒谎。
他在听到“里程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虚了。我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4仅仅是里程表的异常,还不足以构成致命的证据。陈彦太聪明,也太谨慎,
他总能找到天衣无缝的理由来搪塞。我需要一个让他无法辩驳的、铁一样的证据。我知道,
我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我必须主动出击,制造一个让他露出马脚的机会。于是,
我策划了一场“鸿门宴”。周末,我以“庆祝我们恋爱九周年纪念日”为由,特意下厨,
做了一桌子他最喜欢吃的菜。我还从酒窖里,拿出了那瓶我们结婚时,
朋友送的、一直没舍得喝的昂贵红酒。餐厅里,烛光摇曳,音乐轻柔。
我穿着一件漂亮的丝质长裙,对他笑靥如花,仿佛,我们还是那对沉浸在爱河里,
最幸福的夫妻。陈彦显然对我的“精心安排”非常满意。他给了我一个深情的拥抱,
送上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老婆,你今天真美。”他由衷地赞美道。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爱意”的脸,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悲哀。这场戏,我们两个,
都是影帝。酒过三巡,气氛正好。我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假装带着一丝醉意,再次,
将话题,引到了那次“出差”上。“老公,”我趴在桌子上,痴痴地看着他,“说真的,
我那天看到里程表的数据,真的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行车电脑出问题了呢。
怎么会少了那么多公里数?”我用一种撒娇的、半开玩笑的语气,将这个致命的问题,
再次抛了出去。这一次,我做好了准备。我要看他,如何应对。陈彦的脸上,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但他很快就笑了。那笑容,充满了宠溺和一丝……无奈。“你啊,
真是个小迷糊。”他伸出手,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那天就想跟你解释,
怕你又胡思乱想,没想到,你还记着呢。”“那天啊,”他抿了一口红酒,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本来是直接开车去邻市的。但开到一半,公司一个重要的合作方,李总,
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正好也在那条高速的服务区,想跟我碰个面,聊一下合作的细节。
”“你知道的,李总那个项目,对我们公司有多重要。我当然不能拒绝。于是,
我就在服务区,和他聊了一整个下午。后来,李总说他正好要回我们市,就顺路,
把我捎回来了。我的车,就一直停在那个服务区,第二天,才让公司的司机,
去帮我开回来的。”“所以啊,”他摊了摊手,笑得一脸无辜,“行车电脑记录的,
只是我第一天开过去的那段路程。后面的,自然就没有记录了。”这个解释,听起来,
天衣无-缝。既解释了里程数的差距,又体现了他对工作的认真负责。
如果我不是提前做了功课,可能,真的就又一次,被他骗过去了。但我看着他,只是微笑着,
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是吗?这么巧啊。哪个服务区啊?我记得那条高速上,
有好几个服务区呢。你见的,是哪个李总啊?是宏发集团的李明远李总吗?
”陈彦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对……对啊,就是李总。在……在城南的那个服务区。
”他回答得,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哦——”我拉长了声音,然后,从我的手包里,
拿出了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了餐桌上。那是一张,停车罚单。“这就奇怪了。
”我指着罚单,笑得天真无邪,“老公,你不是说,你的车,停在城南高速的服务区吗?
那为什么,在你‘出差’的第二天,你的车,会因为违章停车,
在距离我姐姐家不到一个路口的街道上,被交警贴了这张罚单呢?我将罚单,
推到了他的面前。罚单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车牌号,违章的时间,
和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我姐姐家所在的,街道地址。空气,在瞬间,凝固了。
陈彦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他看着那张罚单,又看了看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真切切的、无法掩饰的……恐慌。我知道,这一次,
他再也编不出任何理由了。我终于,撕开了他“完美丈夫”伪装的,第一道裂口。
5那晚的“鸿门宴”,最终以陈彦的仓皇而逃告终。面对那张铁证如山的罚单,
他所有的谎言和伪装,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没有再做任何解释,只是脸色铁青地,
用“公司还有急事”这个拙劣的借口,狼狈地离开了家。那一夜,他没有回来。我一个人,
坐在冰冷的餐桌旁,将那瓶昂贵的红酒,全部喝完。酒很醇,但我的心,
却比西伯利亚的寒冰,还要冷。撕开真相一角的快-感,很快就被更深的痛苦和悲哀所取代。
我没有哭。从发现剃须刀的那一刻起,我的眼泪,仿佛就已经流干了。剩下的,
只有一片麻木的、冰冷的废墟。第二天,陈彦回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没有再提罚单的事,而是对我,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温柔攻势。
他给我买了我最喜欢的花,亲自下厨为我做早餐,甚至,推掉了所有的应酬,
只为了陪我看一场我念叨了很久的电影。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用尽所有的方式,
试图来讨好我,弥补我。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将那道裂痕,重新黏合。而我,
也没有再质问,没有再争吵。我接受了他所有的好。我对他微笑,我抱着他,
我对他说“老公你真好”。我们,像一对最恩爱的夫妻,继续扮演着幸福的假象。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早已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冰冷的墙。
我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不再相信他任何一个深情的眼神。我开始,
戴着一副最完美的“贤妻”面具,进行我更深、更全面的秘密调查。我知道,罚单,
只能证明他在说谎,证明他去过姐姐家附近。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和姐姐有染的,直接证据。
我需要更多的,无法辩驳的证据。我开始,留意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他的手机,
设置了新的密码,而且,机不离身,就连洗澡,都要带进浴室。他的电脑里,
所有的聊天记录和浏览历史,每天都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接电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地,
避开我,走到阳台或者书房。他变得,越来越谨慎,越来越警惕。而我,也变得,
越来越冷静,越来越有耐心。我像一个最有经验的猎人,静静地,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
自己露出破绽。我利用他洗澡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尝试着破解他的手机密码。生日,
纪念日,车牌号……所有我们之间有意义的数字,都试遍了,全部失败。
我借口家里的网速慢,让电信公司来检修,然后,趁机,在我们的主路由器上,
安装了一个小小的、可以记录所有网络流量的插件。我借口检查家庭开支,
拿到了家里所有银行卡的副卡和查询密码。我开始,像拼图一样,一点一点地,
搜集着他背叛我的碎片。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每发现一个新的疑点,
都像是在用一把钝刀,凌迟着我的心。但我没有停下。因为我知道,真相,就在不远处。
而我,必须,亲手,将它,从那层层包裹的、虚伪的幸福假象下,挖出来。无论它,
有多么的血腥,和不堪。6我的秘密调查,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像一个行走在钢丝上的演员,白天,是温柔体贴的妻子;晚上,当陈彦熟睡后,
我就是戴着无形面具的侦探。我最先突破的,是银行卡的流水。陈彦很聪明,
他和我绑定的家庭主卡,每一笔消费,都清清楚楚,无可挑剔。不是在公司附近的餐厅,
就是在加油站,或者是一些正常的家庭开销。但是,我发现,
他有一张不常用的、额度并不高的信用卡,每个月,都会有几笔固定的小额消费。
消费的地点,千奇百怪。有花店,有甜品店,有母婴用品店……这些店,
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开在我姐姐许静家的小区附近。而消费的时间,也很有趣。
大部分,都集中在他声称“加班”或者“临时有应酬”的夜晚。我甚至,
在其中一笔母婴用品店的消费记录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商品名称——“进口婴儿护臀膏”。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因为我记得,我那个刚刚一岁多的小外甥,皮肤敏感,
一直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护臀膏。而姐姐曾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抱怨,这个牌子很难买,
只有那家进口母婴店,才有货。所以,是我的“好丈夫”,
在我面前扮演着加班的辛苦社畜时,却有时间,去跑那么远,为我的姐姐,
买一管小小的护臀膏?多么“体贴”的妹夫啊。这还不是全部。我又悄悄地,去营业厅,
打印了我们两人近半年的通话详单。我的通话记录,简单得可怜。除了陈彦,就是我父母,
和几个学校的同事。而陈彦的通话记录,则“精彩”得多。除了工作上的伙伴,有一个号码,
出现的频率,高得异常。他们几乎每天都会通话,时间大多是在深夜,或者午休。通话时长,
有长有短,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甚至超过一个小时。这个号码,没有署名。
但我用我的小号,将这个号码,存入了手机通讯录。然后,在微信的“添加朋友”界面,
我看到了那个号码,自动匹配出来的微信头像。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放大的**照。
照片上,我的姐姐许静,笑得温柔而无害,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
“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自我安慰,在这一刻,都被击得粉碎。
原来,他们之间,早已不是暗度陈仓那么简单。他们,
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每天都要通过电话,来互诉衷肠的地步。我看着那张熟悉的笑脸,
只觉得一阵阵反胃。我强忍着将手机砸碎的冲动,将所有的流水单和通话详单,都拍了下来,
加密,保存到了我的云端硬盘里。我知道,这些,就是他们背叛我的,第一批铁证。但,
这还不够。这些,只能证明他们有**。却无法解释,那把剃须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也无法解释,姐夫赵峰的死,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我的调查,必须继续。
而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被所有人,都渐渐遗忘的人——我那可怜的、死不瞑目的,姐夫。
7姐姐许静,最终还是决定要搬家了。她说,
她不想再住在这个充满了和赵峰回忆的、伤心的地方。她想换个新环境,开始新的生活。